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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友情提示——怀孕还在打仗的灵感来自于波多黎各女排运动员雷耶斯,但天下孕妇何其多,不是谁都是雷耶斯,请勿模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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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163】一胎两宝,登基

    宁玥没想到自己这么快就发作了,明明之前一点临盆的迹象都没有,但大概是出于本能,这样的疼痛,让她明白自己必须做足准备迎接这个小生命了。

    她唤来冬梅。

    她自离府,身边一直是冬梅与珍儿服侍,珍儿多打理庶务,冬梅多贴身照顾她,这几日她肚子渐大,行动不便,冬梅更是几乎寸步不离。

    冬梅在门口贴对联儿,听到宁玥唤自己,忙放下东西进来,以为宁玥是要吃东西活如厕,哪知正捂着肚子一脸痛色:“小姐……您……您……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

    那阵疼痛过去了,宁玥深吸了一口,语气如常道:“我怕是要生了,你快去叫我大哥。”

    容卿这些天都在忙着挑选产婆和乳母,产婆倒是好说,一早从盛京带了一个,怕不够经验老道又在本地寻了几个,已经安排住在庄子里。乳母则要更小心一些,身子是否康健、家里是否有隐性或显性的疾病、习惯是否良好、性情是否温和……全都是要考虑的因素。因着孩子自幼多与乳母亲近,这人品也是重中之重。

    容卿看着面前的十名乳母,年纪从十七到三十不等,有初次生育,也有数次生育的,家世都细细查过,还算清白,又给她们一一问话后留下三人,再逐一进行体检,体检完没筛掉一个,便吩咐她们先住下,言行举止这些自要一番观察。

    他刚屏退了乳母们,冬梅急急忙忙地冲进来了:“大少爷!小姐要生了!”

    容卿闻言色变,但很快,又轻轻地笑了起来:“提前半月也没什么,这是大喜事,怀孕生子是自然规律,有什么好着急的?”

    话虽如此,他却也隐隐为妹妹担忧了起来,女人生子犹如到鬼门关游走一圈,既痛苦又凶险,不是男人能够体会的。

    容卿把三名产婆叫去了宁玥屋里。

    产破们俱是十分有经验之人,当下便安排了冬梅去烧水、准备干净褥子之类的东西,剪刀以及生产时需要的其它工具容卿早早地给她们备好了,消毒完毕即可使用。尽管三人头一回搭档,但配合起来丝毫不意外,反而井然有序。

    起先的阵痛不太剧烈,间隔的时间也长,产婆们建议宁玥略略服用一些食物。宁玥吃了点燕麦粥,又喝了小半碗人参鸡汤。

    盛京来的产婆问:“夫人感觉还好吗?”

    宁玥摸了摸肚子,笑道:“还好,这要多久才能生啊?”

    这产婆温和地答道:“具体的因人而异,不过一般来说,第一产程六个使臣便结束了,最长的八个时辰,这是比较不痛的。”

    比较不痛……

    宁玥欲哭无泪。

    产婆接着道:“之后的产程就快许多了,时间上能缩短一半不止,疼痛上,自然也剧烈不少,夫人先忍忍,稍后我们再看看需不需要给您服用药物。”

    宁玥深呼吸道:“什么药物?”

    产婆到底是有经验的,知道谈话能分散人的注意力,减轻疼痛感,知无不言道:“催产药,主要是软化宫颈,方便您生产的。”

    宁玥点点头:“我再吃些东西吧。”

    女人生孩子就是打仗,可得保存体力,别届时孩子快出来了,人却没力气了。当初给抚远公主接生就是这样,抚远公主胎位不正,又娇养惯了疼痛难忍,从发作便开始嚎哭,滴米未尽,到最后,吕医女帮她把胎位顺过来了,她却没力气生产了,弄得一屋子人险些晕过去。

    有前车之鉴,宁玥很注意保存自己的体力,疼了也不叫,不疼就赶紧吃,这时候,其实没多少胃口了,都是在硬塞而已。

    产婆们见宁玥如此配合,不免都露出了会心的笑容。

    然而她们并未高兴多久。

    三个时辰过去了,宁玥该有反应的地方没有发生丝毫变化。

    产婆们一合计,纷纷道出了心底的诊断:难产。

    宁玥倒是心态好,靠在床头,大汗淋漓地看着她们:“那就用药?”

    产婆们还是头一次见如此镇定的产妇,一般人听说自己难产,得吓得手足无措,吓晕的都有。

    “准备给夫人用些催产药,可能肚子会比先前疼痛,夫人且忍耐一番。”说话的依旧是盛京的产婆,她拿出了祖传的方子,给另外两名产婆看,她们出自不同的医药世家,自然携带了不同的药方,但一番探讨下来,她的药是最合理的。

    冬梅忙拿了方子给容卿,容卿照方子配了药,又亲自熬好了让冬梅送去。

    宁玥服下后,阵痛果然剧烈了很多。

    产婆悄悄地抵上一方折好的帕子:“若是难受,含在嘴里吧。”

    这是怕她一不小心咬到自己舌头。

    宁玥喘息着笑了笑:“不用,我还受得住。”

    说来也怪,本是一个十分惧怕疼痛的人,在如此强悍的阵痛面前,她应该早就溃不成军了才对,可一想到那个小生命即将来到世上,忽又觉得,这点疼痛,算不得什么了。

    容卿守在廊下,听到宁玥拼命压抑的喘息,心里一阵抽痛。

    冬梅端了一盆冷掉的水出来,甫一见到他,脑海里灵光闪了闪:“呀!大少爷,咱们是不是把什么事儿给忘了?”

    容卿困惑地看着她。

    她跺跺脚道:“忘记通知姑爷了!”

    还真是。

    ……

    此时的玄胤并不知宁玥已经在临盆,他正忙着处理西部水利工程的事儿。容麟的速度很快,抵达西部后,第一时间擒住了私自将小坝水源据为己有的贪官,那贪官是耿家的人自不必提,但死活不肯供出耿家,容麟只能将他一人发落了。如今已进入严冬,容麟将他尸体吊在城楼,风干后的尸体狰狞而恐怖,吓得一方官员全都把脑袋缩进了龟壳。耿家象征性地与容麟争辩了几句,却并未与容麟大动干戈,这不像耿家人的作风。但一想到前段日子耿妍出逃,怕是其间联系过耿家二房,他们心里有鬼,自然不敢与容麟明目张胆地翻脸,焉知容麟不会抓住一个由头,通过他们把耿妍给揪出来?

    玄胤倒是的确存了这等心思,临走前也给容麟写了密信,叮嘱他,不论如何也要打探一下耿妍和皇甫颖的下落,一个不留地杀掉。

    容麟也给他回了信,表示没有耿妍母女的消息。

    若这二人一辈子隐姓埋名倒也罢了,别再到他跟前儿晃荡。

    接下来,玄胤把重心放在了建造水利工程与开垦荒地上,据容麟带去的工程师交代,全部工程建造完毕需要两年时间,开垦荒地倒是快,人手够的情况下,一个冬季就够了。

    一切都在朝良好的方向发展,玄胤心情不错。

    偶尔东宫那边来两道消息,说是太子妃让他去探望孩子,他也乖乖地去。

    孩子的身上涂抹了司空朔配制的黄粉,看上去,的确如黄疸未退,太医们无法,便由着太子妃将孩子们放在身边,不准外人探视。

    但他这个做“爹”的,却每日必要探望一番孩子,不仅如此,还得经常到许贵人屋里坐坐。

    长孙妃负气出走,许贵人荣宠无度,一时间,在宫里传为佳话。

    这一日,玄胤又入东宫,碰巧刘贵妃与张丽妃也在。

    太子妃拉着他的手,温声说道:“我正与二位娘娘商议呢,你说这都除夕了,你还不与玥儿和好啊?没得让人看了笑话!”

    “母妃。”玄胤仿佛不愿提及此时的样子,面上有些不耐,又有些无奈。

    刘贵妃太想看宁玥吃瘪的样子了,想着若是宁玥回来,亲眼见长孙殿下宠爱许贵人和许贵人的孩子才好呢!便劝慰道:“是呀,长孙殿下,您说这都过去多久了,还在置气。长孙妃年纪轻,您是男人,心胸方得开阔些,原谅她的不是,把她接回来吧。相信只要您服个软,给长孙妃一个台阶下,长孙妃一定会与您和好如初的。”

    玄胤看了刘贵妃一眼,对太子妃哼道:“她那臭脾气,您又不是不知道,全怪我平日里把她宠坏了,如今为着一个侍妾和两个庶出孩子,都能与我这般翻脸,我不给她好生立立规矩,她都不知道如何为人妻!”

    刘贵妃乐坏了。

    太子妃嗔道:“瞧你,乱说什么呢?你这也叫宠坏她呀?你是不知道你父王在世时是如何待我的吧?哪一次不是我冲他发脾气,回头却是他来哄我?男人,在外头耍威风才叫本事,与自己女人置气,那叫窝囊!”

    刘贵妃噗哧一声,险些喷出茶水,这太子妃平日里不显山不露水,没想到一训起话来这般犀利,倒是个人物,小瞧了。

    张丽妃百无聊赖地玩着指甲。

    刘贵妃戳了戳她。

    她道:“干嘛?”

    “劝劝长孙殿下呀!”刘贵妃低声道。

    张丽妃翻了个白眼:“我劝他干什么?马宁玥那小贱人不回来我才是眼不见心不烦呢。”

    刘贵妃窃笑道:“她躲得远远儿的有什么意思,看长孙殿下与许贵人一家和睦才叫诛心!”

    张丽妃抿唇一笑:“你呀!”正了正身形,对玄胤道:“长孙殿下,大过年的,还是把长孙妃叫回来吃一顿团年饭吧!陛下那边……您也知道,又病了,兴许一家团圆,能让他的病有些起色呢?”

    玄胤仍是一脸的不乐意。

    太子妃仿佛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你们三个孩子,谁都不叫我省心!”

    这时,门口的小太监禀报道:“许贵人求见。”

    玄胤朝门外望去,一副十分迫切的样子,落在刘贵妃二人眼中,不免又是一阵窃喜。

    太子妃道:“让她进来吧。”

    许贵人在小太监的搀扶下走了过来,因在月子里,她穿着颇为臃肿,头上戴着一个粉色大抹额,一脸憔悴,走几步,咳嗽几声,病恹恹地行至太子妃跟前,正要行礼,玄胤快步上前,扶住了她:“你这身子,莫要与母妃见外了。”

    太子妃就道:“是呀,快坐,不是让你好生坐月子吗?怎么跑出来了?”

    许贵人在玄胤身旁坐下,用帕子捂住嘴,咳嗽了两声,道:“妾身是想着长孙妃的事,寝食难安,特来向太子妃与长孙殿下求情,希望殿下赶紧把长孙妃接回来,若是因我离间了夫人二人感情,那我便是……死一百次都不够的。”

    “哎呀,你!”太子妃薄怒道:“大过年的,胡乱说些什么?”

    “妾室知错。”许贵人欠了欠身。

    太子妃叹道:“也没怪你的意思,我正与皇长孙商议把玥儿接回来呢,皇长孙同意了是不是?”一副威胁玄胤的口气。

    玄胤瘪瘪嘴儿:“去就去,但她要是不回,可别怪我。”

    太子妃道:“她不回,你也别给我回!”

    一场风波,好似被许贵人悄无声息地化解了。

    许贵人荣宠无度的传言越演越烈,但许贵人貌似产后落下病灶,大冷天的,咳嗽不止,请太医入药也未见起色。这种情况下,不怪皇长孙不乐意离开她。听说皇长孙离开的那天,在许贵人屋里坐了一个时辰,出来眼圈都红了。

    玄胤坐上出京的马车,车上旗胜飘荡、猎猎而动,车轱辘碾地而行,风声如鼓。待行至一半,玄胤的心脏剧烈地跳动了起来,说不上什么缘故,他觉着焦躁!不安!

    他掀开帘子:“还有多久到庄子上?”

    车夫道:“大概要半夜吧。”

    半夜,那不是赶不上团圆饭?

    虽然,这也是计划的一步,既然吵架就索性吵到底,除夕也不理她,但心中,实在思念得紧,便又拉着太子妃与许贵人演了一出戏。可人都借戏出京了,要是赶不上年夜饭就太可惜了。

    玄胤跳下马车,从侍卫手中挑了一匹千里良驹,挥动马鞭,绝尘而去。

    另一边,催产药发挥了功效,宁玥终于顺利熬过第一产程,进入了更加痛苦与难受的阶段。身子好似被拦腰砍断,痛不欲生,死死地咬住了帕子。

    产婆们备好剪刀、热水、针线、药膏、衣物。

    因着宁玥突然发作,厨房里的团年饭也给停了下来,厨子们面面相觑,都不知这个时候要不要把饭做下去,毕竟这么关键的时刻,谁还有心情吃饭?

    “做吧。”容卿道,这个年,可能没那么多人在身边,但小家伙会来到世上,这就是最大的热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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