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族天性滥淫,曾与百兽交,这次不比以往,你灵力尚弱,不能去。好好留在玉清宫,听玄贞师叔的话,待你将九九消寒图点满,我便回来了。”
    “呃,好吧,阿姐一定小心啊!”
    “无事,何况有师父在。”女子回身,手持擦拭一新的配剑,姣好面容被烛影冲淡几分清冷,“鼎中修为快积满了,待我归来为你洗髓,骨植更替之后,阿珩你就能恢复原来的样子。”
    “原来的……样子吗?”
    话音落地,小儿缓缓走到铜镜前,镜子倒映出一张青皮面。
    鳞甲斑驳,有青有绿,到如今,下颌已经多出两副腮,只要他开口说话,腮便会蠕动,展露出血红,如毛发般的腺体,轻轻摆动,活像一只长腮的蟾蜍,要多古怪有多古怪。
    王献容出于琅琊,王氏嫡女,才容兼备,天生剑骨,自小拜在广云子门下,生来就是要做仙人的。
    而王珩只是疏族中最不起眼的女孩,不,她还是很打眼的,毕竟长了这副鬼样子。
    她已经十七,个头只有五岁孩童那般高。
    十岁之前,王珩从未见过柴房之外的世界,连月亮是圆是扁都不知道,终日蜷缩在阴冷腐臭的柴房里,恨着她那个为了争宠,迫切想生个男胎从而误信术士,临盆前把妖物丹元吞进肚子的娘亲。
    若不是这个愚蠢妇人,她不会变成不人不鬼的样子。
    阿娘不也是女子吗?
    为何她这般憎恶女子?
    若她是男胎,是否就能免去这些痛苦?
    她哭着,泪水早就哭干,蜷缩在一个个暗夜里,以为自己就要这样死去。
    那是个雪夜,外头噼里啪啦传来爆响,家里热闹了好几日,她不知道这份热闹因何而生,只知道这份热闹不可能属于她。正当她靠着冷硬柴板,昏昏欲睡时,柴房的门被温柔地打开了。
    就像被风吹开的。
    平日给她送水送饭的下人从不会有这样轻的手脚。
    裹着破棉絮的王珩哆嗦着,睁眼去看。
    于是,她看见了有生以来第一次见的月亮。
    如此洁白无暇,如此清冷疏况。
    月亮朝她走来,矮下身,拂去她头上的柴星干草,王珩有生以来第一次闻到了花的香气,为什么会这样甜,这样香?
    后来王珩才知道,那日是新岁,噼里啪啦的响动是城中百姓在放爆竹。
    新的一年,新的开始。
    因为王氏嫡族回乡祭主,久居玉清宫的王献容随之前来,王家父女意外中得知王珩事故,身为族长,王父震怒,王献容要来柴房钥匙,自此将她从泥沼中拔了出来。
    匆匆由洛阳赶来,月亮一样令人神往的族姐为她的事,甚至连口水都没喝。
    王珩吃了有生以来第一顿干净饱饭,换上新衣裳。
    下人怕她模样丑,王献容便让她们通通退下,亲自挽袖,给她擦身更衣。
    可她明明不认识她。
    明明从未见过面。
    此后,王珩跟随王献容回到玉清宫,玉清宫是天下第一道门,宫中内外两门弟子对妖是见多不怪,别说蟾蜍貌,就算她长九个头也无碍,因王献容的缘故,更不敢轻慢她,比养在族长家中,挑战世人接受限度来得好多了。
    这些年,跟在王献容身边,学着打坐炼化丹田,王珩渐渐有点灵力,可以抵抗自身妖化,否则她早就萎缩成一滩泥水,能保持五岁孩童身量,已经是不幸中的大幸。
    王献容天资出众,修炼所得修为大多都积攒在鼎中,早就开始谋划为她洗髓。
    七年,整整七年。
    即便是天生剑骨道心,姐姐为她也足足积攒了七年,总算换来与天一博的机会。
    “徐公子来信了,姐姐动身前不看看吗?”
    知道王献容无心男女情事,可能没把对方放在心上,王珩又道,“就是玄贞道长的族侄,姐姐的六师兄,弘农徐氏三公子,徐星朗。”
    徐王两家本就有旧,婚事也是多年前订下的。
    广云子爱重王献容,另开洞府给她修炼居住,徐星朗此前应召入宫,虽说同处一门,两人自小时候见过一面便再也没见过。
    “回宫再看不迟。”
    王献容收剑入鞘。
    彼时的她,哪里知道,这一去,玉清宫众人喋血昆仑,几乎十不存一,不但广云子道灭身亡,她也被阳焰灼瞎双眼,身受重伤。再回玉清宫,物是人非,她亲手血洗了玉清宫。
    弘农徐氏三公子。
    徐星朗。
    “师妹,是我,奉玄贞师叔之命前来为你疗伤。”
    重伤后的王献容已经数月没听过人声。
    阳焰灼坏她的眼睛,她看不见,只能用耳朵去辨别声音的来处。
    风中有松枝的香气。
    他带来的清香。
    那日天气应当不错,没有雨水潮气,所以她也闻到了一股不易察觉的狐狸味,正是此时此地,一模一样的狐狸味。
    “咕咕咕咕咕咕——”
    警戒意味十足,兽鸣仿佛来自古井深处。
    肉体极乐数次将灵魂击穿。
    妖根膨胀,凶狠地在臀瓣里肆虐进出,将花唇撑薄,每一次抽出,密密麻麻的肉刺都会带出穴里酥麻的软肉,挺进时又被带入,画面淫靡。
    神志偶尔浮出水面,苏美娘或可说王献容,在几瞬里走马灯般回旋,见到了青皮绿面的王珩,见到了仙风道骨的广云子,见到了玉清宫的落日,唯独没有见过见徐星朗。
    她只知道自己趴着,忘了自己趴在何处,小腹被毛茸茸,软乎乎的一尾拖住,腰臀随之供起,巨大狰狞的东西如此不堪,在她穴里挞伐着。
    额角一片汗湿,一只雪白兽爪压在她腮边,指爪已经漫成血色,妖异昳丽,仿佛一朵盛开的彼岸花。
    背后巨物笼罩。
    她身在阴翳中,逃不开。
    神志仿佛被撞出肉身。
    恍惚间,苏美娘似乎从一个古怪的视角里看见了,自己尾鱼般泛着水光的身子被囚禁在巨兽前爪之间,如此娇小,小得就像一粒尘埃,大妖的肉物布满荆棘,哪怕被体液浸透还是恐怖如斯,绝对不是一般人族女子能承受的尺寸。大妖原身洁白如雪,如同一座永不坍倒的雪山,几缕金光盘桓缭绕,这本是仙家才有的光晕。
    是了,她怎么忘却,这只狐的生父乃是天上龙族。
    肃穆生祠中妖气冲天。
    本就恢弘壮丽天藻井,因这股雄浑妖气,幽蓝浮动,朱红震颤,迷金晃荡,所有色彩吸饱妖气,立刻活了过来,就连井上雕刻的应龙祥云,也在苏美娘眼中咆哮。
    太重了。
    受、受不住了。
    “抬头,看着真人,让他看清你淫浪的模样。”
    徐星朗暗哑人声刺入神识。
    肉穴一阵酥麻涌来,得他连月浸淫,几乎下意识地,听到他饱含情欲之声,身子如同服用猛烈春药,泌出源源不断的淫液。丹穴也因这根非比寻常的巨物变得异常兴奋,灭顶快意将苏美娘仅有的意识再度吞没。
    徐星朗……
    不对,他不是。
    那他是谁?
    情欲急流里,她忽然想起,无论前世今生,她都未曾问过这只妖物,姓甚名谁。他到底是谁?
    又是一股欲潮将她意识拍下。
    是谁不重要,他是妖。
    是同玄贞勾结的妖,顶着徐星朗的身份姓名,接近负伤的她,温柔殷勤,狡诈欺瞒,只凭他与玄贞勾结,害死师父,害死玉清宫众人,他便当死!
    “啊———”
    苏美娘受不住,昂首娇吟,双目失神,口涎从小嘴里细细淌出。
    这样毁天灭地的快乐,被伦理禁止,也被礼法禁止。
    冠首没入宫腔,一粒粒软刺骤然凸起,变得更加挺立,似乎嗅到这深处浓浓灵力,本能地狂喜起来,不断撩拨宫腔内里的肉,点燃那股雄物射入阳津,根植入骨,孕育子息的欲望。
    她是人,而他是妖。
    人与妖,身量悬殊。
    他的原身是白狐,此时束着她,不断与她交合。
    人与兽的交合。
    祠中卷起一阵阵狂风,将悬在中央的画轴吹得咯咯乱响,仿佛是禁灭人欲的仙人发出警告。徐星朗咆哮着,狐尾将汗津津的小人托起,忽然咬住苏美娘细白后颈,兽牙最尖锐的部分戳破皮肉,流出血的瞬间,肉根狂跳,止不住兴奋地在她宫腔中喷溅出浓浓阳津,一股股,江水拍浪似的,不曾停息。
    门外日落西山,长夜将至。
    夜还长。
    花朵一样娇嫩的小人承受着兽欲,双手不觉抚上腹部狐尾。
    她的手又软又嫩,浑身肌肤泛着娇气的红。
    紧缩成一条线的兽目突然绽开。
    咆哮随之变成柔和呜咽,像是小犬受委屈时向主人家发出的哀求,有些可怜,有些可悲。可这一切还没结束,它的主人不怜惜它,它总要想法子,让主人记起它,不要忘了他。
    不要……
    千万不要……
    遗弃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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