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握刀的手被打中,一下失了力,陆其琛抓住机会一脚将男人踹开,连带着刀一起离开,他疼得闷哼一声。
    意识到救他的赶到了,男人不再恋战,捡起地上的刀便跑,枪声追着男人的脚步,没跑几步男人小腿就中了一枪。
    简净秋抬眼往上看去,七八个人冲下坡来,全是为救他而来,她不甘心,不甘心就算如此他都死不了,她疯了一般冲上去,把刚准备起身的陆其琛摁倒在地。
    她坐压在他身上,双手紧紧掐住他的脖子,“陆其琛,我说过的,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
    “我的人生才刚开始就被你毁了,你毁了我,也毁了余声阳,你该死!”
    说着,她的眼泪抑制不住的往外涌。
    陆其琛没有丝毫反抗,尤其看到她眼中的自己时,他甚至笑了起来,抬手为她擦了擦眼泪,他对她说:“做的好,简净秋,杀了我,杀了我你就自由了,你就永远可以和余声阳在一起了。”
    “可是你只有这一次机会,杀不了我,你这辈子都得待在我身边,我永远不会放手。”夲伩首髮站:y ed u 8 .c o m
    她被他的话刺激到,猛地加大了手上的力,他额头瞬间青筋暴起,脸色涨红。
    她的眼泪落在他脸上,滚烫得像要把他的皮肤灼伤,他开始觉得痛,眼角滑下一滴泪,混着血流进发中。
    远处,一个黑漆漆的枪口对准了她,但很快被人推开,韩昭咬牙切齿地说:“陈金,那是简小姐!”
    陈金脸色不爽,“我管他妈的什么简小姐,付小姐,董事长吩咐了,敢伤少爷,一枪一个,绝不放过!”
    他再次拿起枪来瞄准那抹瘦弱颤抖的身影。
    “好,陈金,你要承担得起后果,你尽管开枪,别到时候,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韩昭扔下这一句话,加快速度,朝那边跑去。
    陈金骂了一句妈的,还是把枪收了起来,待到了两人身边,他二话不说一脚踹在简净秋身上,直接把人踹了摔到一边去。
    如此,他都还不解气,嘴里骂着臭婊子,一脚一脚的往她身上踹。
    简净秋咬着牙,硬是一声没吭。
    她力气虽不大,但是也让他长时间陷入到缺氧的状态中,加上又失血过多,他脑袋一阵晕眩,注意到她那边的情况时,她已经挨了陈金许多脚。
    “别动她……”
    他声音太弱,陈金没听见,韩昭上去把人拉住,“陈金,你死定了。”
    陈金不明所以的抓了一把头发,转头去跟着其他的兄弟抓人去。
    简净秋倒在地上,脸上还有他为她擦眼泪时留下的血迹,她望着被云层遮住的曙光,眼泪不停。
    余声阳,我们的缘分太浅了,浅到只能支撑我们走到这里,可我们的缘分又太深了,深到我这辈子都无法将你忘记。
    余声阳,往后你要平平安安的,一切安好。
    我会一直爱你。
    ——
    简净秋被人用黑色的布袋子套住头带走,她不知道自己会被带到哪里去,已经完全麻木的心,感觉不到任何恐惧,中途她昏迷了一段时间,再醒过来,人已经被关在一个光线黑暗的房间里了。
    房间面积不大,在她后方的墙上有一个狭小的通风口,左手边是一道铁质的双开小门,她缩在角落里,目光呆滞。
    没过多久,铁门咣当一声被人从外面打开,一个中年男人走了进来,手里牵着一只狗,那狗一进来就开始朝着她吠。
    她抬起眼皮朝男人看了过去,由于过于相像的脸,她几乎刚看到男人的那一刻就知道了男人的身份。
    男人看上去五十来岁,一身工整的灰色西装,眼角有些皱纹,下巴上留着短短的胡须,胡须间有一些白色。
    他踩着黑色皮鞋到了简净秋面前,拽着她的头发,让她仰头看他,问:“是霍家的人派你来的?”
    她不搭话,他冷冷笑了声,松开她的头发,他往后退了几步,身后的人为他抬来一把椅子,他坐下,朝后招了下手,牵着狗的人,带着狗往前走了走。
    他说:“什么嘴硬的人我没见过,一个小丫头,还怕你不开口?”
    “再给你一次机会,说还是不说?”
    那狗叫的厉害,细长的獠牙露出来,惊得她后背一身冷汗。
    “我不知道你说的什么霍家,我跟他是私仇。”
    “私仇?”男人又是一声冷笑,“敢动我陆廷的儿子,是要付出代价的,他要有事,你全家都得陪葬!”
    “不要……”
    简净秋惊恐地看向男人,男人抬抬手,随即让人解开了拴着狗的链子。
    解了束缚,那狗猛地朝她扑去,她下意识的抬手去挡,那狗一口咬在她手臂上,把她整个人扯翻在地,手腕上的手链也被扯断,巨大的疼痛感袭来,她痛哭出声。
    她的衣服被它撕破,露出被咬后血淋淋的伤口,那畜生还在撕咬她的小腿,而她早已痛得没了力气挣扎,额头上的冷汗凝聚成滴流到眼中,模糊了她的视线。
    这时,从外面又进来一个人,他贴在男人耳边,说:“董事长,查清楚了,不是霍家的人,是余家的那个养子找人做的。”
    “余家好大的胆子,敢动到我陆廷头上来!”
    陆廷站起来,让人把那只畜生拉走,走过去垂眼睨着奄奄一息的女人,忽地开怀的笑了声,扭头对身边的人说:“送去给吉村那个狗东西,他应该会很喜欢吧?”
    他身边的一个老者答道:“就是麻烦了些,躲过海关不容易。”
    陆廷不以为意,抬起脚踩在她脸上,“能不能活着当这份礼,就看你命硬不硬了。”
    说完,他带着人离开。
    他前脚离开,后脚简净秋就被人拖了出去,放进了一个木质的箱子里,装上了一辆车,车直直的朝新海湾的方向开去。
    另一边,韩昭着急的守在病床前,医生过来时,他焦急地问医生陆其琛什么时候醒?
    医生说等麻药过了,人自然就醒了,不用担心。
    他不知道这个麻药究竟要多久才能过,他只知道简净秋那边已经等不了了,无奈下,他给陆承颂打去了电话。
    等陆其琛醒过来已经是晚上了,距离简净秋被陆廷带走已经过去了四个小时,而带着她的车也马上到达新海湾。
    韩昭抓着重点和他说了简净秋的情况,他打电话请了陆承颂帮忙,但是开车的人丝毫不听劝告,还把陆承颂派去的人甩掉。
    陆其琛听完,当即扯掉输液管,穿着病号服,踉踉跄跄的就让韩昭去开车过来。
    他在车上给陆廷打电话。
    “叫你的人给我停下,她要是有事,陆廷,我们新账旧账一起算!”
    陆廷毫不在意他的威胁,平静地问他:“陆其琛,这就是你跟你老子说话的语气?”
    “陆廷,你给我等着!”
    两边几乎同时把手机扔了出去,陆其琛抓着韩昭的手,让他再开快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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