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族人弹琴有技巧,琴谱也与别人的略有不同。

    很快,云曼婷移步大厅,美貌令在场的外人倾倒。

    白星凡看到了云曼婷,却是热泪盈眶。

    大流士叶娜问道:“你为何哭了?”

    “我的大奴婢碧烟跟她生一样美,可惜为了救我去了。”白星凡想到容貌绝色又温柔体贴的碧烟,一时悲痛不已。

    大流士叶娜神色怏怏。她自是知道碧烟的种种好,可这是情敌,不过不能吃一个死人的醋。

    徐淼淼忍不住讥讽道:“白星凡,我说你能不能别总是马后炮。碧烟在世时,你把她当成玩物,利用她的美貌身体收买人心,她死了你难过伤心又有什么用。你还是活在当下,珍惜眼前人吧!”

    白星凡气得瞟了徐淼淼一眼。

    “瞪什么瞪,再瞪我不给你安义耳了,让你只有一只耳,看你再自命风流倜傥。”徐淼淼一直看不惯大唐国的这些自认才华横溢到处流情惹桃花的文士,特别是白星凡与别人交换睡通房这种人。

    前世古代的许多名士就跟白星凡一样,甚至还有名士把怀了自己孩子的小妾也送给朋友当通房,还认为这是兄弟之谊。

    今生大唐国白星凡这样的人仍是大有人在。

    白星凡忙道:“我没有瞪你。”为了安上义耳,不被人一直取笑下去,还是得讨好徐淼淼这个唯小人与女子难养的女子。

    大流士叶娜菀尔,“谢谢公主。”

    云曼婷看了三遍,给出一个结果,很是激动的道:“族长,琴谱是我们家族特有的。”

    “信里所写的内容,提到的我们家族的几件事都是对的。不过,你怎么证明你就是我堂哥的嫡长子?”云义黎边说边打量云归唐,不放过对方脸上的任何表情。

    云归唐向大流士叶娜父女求助,“我听不懂。”等得知云义黎的意思之后,目光坦荡高声道:“我就是来认亲,没有任何不良的目的。你们可以派人到波斯帝国调查我的身份。我的父亲能等这么多年,我也能等。我要完成我父亲的遗愿。”

    “我堂哥有你这样的儿子,可以含笑九泉。我认可你是我们家族的人。你跟我到祠堂拜祭祖宗。”

    “太好了。我还有一事。”

    “何事?”

    “我带来了我父亲的骨灰,我父亲是庶子,但是他另一个遗愿是与家族的人葬在一起。”

    “可以。”云义黎对这个庶堂哥没有印象,但是庶堂哥坚定的认祖归宗的做法深深感动了他。

    云归唐大喜,当即去祭拜云族祖宗。云义黎把云归唐及他的弟弟、三个嫡庶儿子的名字全部记在族谱。

    云归唐兄弟是云族的第二代。他的三个儿子就是第三代了。

    云族一下子又多出了五个族人。这一切都是云义黎夫妻想尽办法坚持不懈寻找族人的成果。

    云归唐特意道:“我的父亲临终前让我立誓在长安娶大唐国的女子当第二房妻子,为家族多生子嗣。”

    云义黎还没有开口,白星凡就岔话问道:“你可愿意娶我们白族的小女子?”

    云归唐已经去过白府,也听人说了白族是大唐国的贵族,而且大流士叶娜也嫁到了白族,他要是娶一个白族妻子也不错,笑答:“愿意。”

    云义黎拍了拍云归唐的肩膀,温声道:“贤侄,你生父不在世,生母远在汉斯帝国。我是族长,你的亲事需我同意才行。”

    云归唐在来长安的途中听了许多云义黎的事迹,对这个堂叔兼族长的长辈佩服的五体投地,点点头道:“好。”

    次日,云义黎带着云归唐去拜见了云族的大恩人董飞燕。

    云归唐弹奏琴曲,董飞燕亲自指点并同意收他为弟子传授云族的琴技。

    云归唐欣喜若狂,把这个好消息写信告诉了远在万里之遥的亲人。

    过了半个月,云归唐与白星凡的庶堂妹成亲。云族与白族成了亲家。

    徐淼淼给白星凡安了义耳之后,后者又找回了自信,恢复了原来的生活方式,时常在长安各大名园开诗会。

    这一日,有人特意去了长安武堂告知海青滇一事。

    “侯爷,白星凡新得了一个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的女官奴,生得十分美貌,名叫刘婉。此女自称曾经与你定过亲事,只是海族见刘家败落就毁亲了。”

    “一派胡言!”海青滇这才刚回到长安几天,白星凡就开始挑衅他。

    “就是。我们都不信刘婉所说。只是有人特意去调查,发现刘婉的确是你家的亲戚,都很疑惑,刘婉流落成官奴,你家为何不救她?”

    “此事一言难尽。”海青滇说到此事,又对生母刘氏生了厌恶之心。

    “如今外面传的很难听,你要是不方便出面,兄弟我帮你出面向白星凡把刘婉要过来,再想办法给她脱了奴籍。”

    “刘婉的死活与我们家无关。你可千万不要替我办此事。”

    这人见海青滇态度坚决,便道:“那我可就真不管了。”

    海青滇笑道:“多谢你惦记兄弟我。今晚请你吃素斋。”

    “我可是无肉不欢,素斋就算了。你的心意我领了。”

    “长安东市云门斋,你不吃就算了。”

    云门斋是三年前闻名长安的酒楼,专门做素斋,什锦素火锅、蘑菇宴、豆腐宴等,每天中、晚开张两个时辰,一共五层楼只设三十张桌子。

    光顾的客人以富贵人家的老人孩子为主,生意比凯旋楼还要红火。

    “云门斋!乖乖,你早说啊,我家老娘、夫人都在我耳朵边念叨了好多天要去云门斋用饭,我想尽办法都排不上号。”

    “云门斋是我姐姐、姐夫开的,你排不上号,不代表我排不上号。我要去吃随时可以。”

    云门斋共有七层楼,对外开放的是一至五层,第六层楼专门用来亲朋好友,第七层是专门招待几位神秘人物。

    海青滇送走朋友,特意骑马去了一趟白府,“白星凡何在?”

    白府胖胖的老管家跑了出来,答道:“海侯爷,我家少爷不在府。”

    “限白星凡三日之内让刘婉消失,不然本侯爷让表姐公主收回白星凡的义耳。”海青滇丢下狠话,扬鞭打马走了。

    晚上,白星凡回来,得知了此事,气得砸了一个古董花瓶。他为了弄到刘婉,花了不少人力物力,这才几天就得把刘婉送出长安,他对海族的怨气还未消。

    老管家苦口婆心的劝道:“少爷,俗话说得饶人处且饶人,您已经令海侯爷损了面子,不如就顺势算了。”

    “罢了。谁叫我没有一个公主表姐!”徐淼淼可真是他的克星。曾经的籽瓜田,现在的刘婉。

    次日,白星凡就把刘婉送走。

    白步海向李严上了奏折,内容是白星凡现在已经有了义耳,与正常人无异,希望能继续当官报效朝廷。

    李严准奏,照顾白星凡的身体,就让他当了咸阳刺史。

    吕族岂会让白星凡称心如意,联系了几十位官员,联名上奏折,就抓住残疾人不能入仕为官这一条。

    在这个时候,云义黎终于等来了机会,将几年前写好的奏折送至皇宫。

    “有的人身体康健,能力不够,做出来的事都是不利百姓的事,有的人身体不康健,能力很强,做出来的事是利国利民的事,正所谓身残志不残,只要忠于陛下,能为大唐国百姓做事,就能入仕当官。”李严在早朝上亲自念了云义黎奏折里的这段话。

    李南附议赞同。几十位大臣跟着附议。

    李严不但没有收回册封白星凡入仕的圣旨,还下了一道圣旨,鼓励残疾人参加科考从政、经商从事买卖等。

    受益的不止是云族众人,还有这些年在战争之中变成残疾人的将士。

    这些将士只要是身子骨好的,通过兵部的考核,再次重返军营,发挥余热,把好的战斗经验传给新兵。

    还有许许多多的残疾人,本来是家里的负担,被人看不起,天天窝在家里不敢出门,这下有了新政,就出来摆个小茶馆、做个小买卖什么的。

    “我只是关注自己,云兄弟却是关注整个大唐国民生。”白星凡得知此事之后,内心对云义黎不服不行。

    徐府。大厅。

    徐清林跟前来拜访的客人谈天说地。

    客人高声夸赞嫡长孙徐文,徐清林笑得眉毛都弯了。

    原来,去年徐文赶赴南地边防参军,跟着朝廷大军一路作战,立下一定的军功。李严按功封赏,册封徐文为从六品下振威副尉。

    战争结束之后,徐文与洋芋蛋等少年返回陇地继续建桥,于今年夏初在永靖县与小梨村之间建起了一座长达三十丈的七孔桥,起名叫做永靖黄河桥。

    方圆百里的百姓十分感激,自发的写下万民书,请陇地都督吕学进送达李严。

    李严大喜,册封徐文为从五品下的游击将军,洋芋蛋几人为从七品下翊麾副尉。

    现在徐文几人准备在金城修建一座金城黄河大桥。

    客人言归正传,问道:“世子爷的亲事还未定,不知郡公爷可有孙媳妇的人选?”

    徐清林笑答:“这件事我这个当爷爷的不做主,需由我儿子、儿媳做主。”

    客人见问不出什么,再坐一会吃了茶水就告辞。

    徐清林回到长安之后,见的客人十个有九个不是给徐文说亲事就是给徐佳,甚至还有人给徐惠说亲事。

    他的人生大起大落,享受富贵,也曾经十分落魄,早就看透了,认为儿孙自有儿孙福,一切顺其自然。

    本来他是不准备给徐文定亲事,让儿子儿媳妇定夺,岂料发生了一件事,让他改变了主意。

    秋末,匈奴国的使者及公主由五百名匈奴骑兵护送进长安了。

    匈奴国王的国书内容是为了缔结两国之好,把公主送到大唐国联姻,请李严把公主嫁给皇室的人或是无名氏的徒子或者徒孙。

    匈奴国王给公主的嫁妆是黄金五十万两,牛羊五千头,马一千头,另有奴仆护卫六百人等等。

    原来匈奴国王见大唐国吞并了南诏国,怕把匈奴国也吞并了,正好还有几年就到无名氏说的十年之期。

    为了大唐国不攻打匈奴国,匈奴国王就把一个庶出的公主送至和亲。

    匈奴国的使者在早朝上读了国书,说明来意,而后就请李严给匈奴公主赐婚。

    自古以来,只有大唐国的公主去匈奴国和亲,匈奴公主来大唐国和亲这还是头一遭。

    文武百官自豪激动无比,纷纷献策。

    “陛下,老臣提议您把匈奴公主纳入后宫当妃子。”

    “太子只有一妃,臣提议太子把匈奴公主封为太子侧妃。”

    “陛下,据老臣所知,琰王、徐世子都已经成年,还没有定亲事,您把匈奴公主嫁给他们二人中的一个,都是两国的一段佳话。”

    宣政殿内众人高声喧哗,无不为身为大唐国人自豪。

    李严微笑,高声道:“此事再议。来人,安排匈奴公主及使者去驿馆歇息。”

    御书房。

    李南激动的道:“父皇,儿臣认为,匈奴公主不能进入皇宫,也不能嫁给重臣之子。”

    李严冷笑道:“匈奴国向来两面三刀,爱使阴谋诡计。送个公主过来,也不提前打个招呼,我们退是不行了,只能想办法安置她。”

    “父皇已有妙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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