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了,右转做什么?”郁诚发现回家路径不对。
    周婉往外张望,“没错啊,依山郡就从这右转。”
    “去我那。”郁诚说。
    周婉握紧方向盘,指节因抓得太紧泛白,重重吐一口气,踩住刹车,“是我考虑不周,叔叔阿姨都不住那边了,小美一个人在家里,你也不放心。”
    郁诚不说话。
    轿车掉头,又往市区方向行驶。
    周婉像赌气似的,车开得急躁,也不再说话。
    又一个急刹,美微脑袋撞进哥哥胸膛,轻轻哼了一声,要醒不醒。
    “小美。”郁诚俯身,额头抵住她的额头试体温,喃喃,“怎么这么烫?”
    车厢内光线昏暗,松雪香气经过热气蒸腾,与她身上的甜香交织在一起,分不清你我。
    她肌肤潮红,额角有细密水珠,双眼紧闭,睫毛轻轻颤抖,呼吸越来越灼热。
    他主动去交织她的呼吸,贴住她耳畔哑声问:“是不是热,是不是难受?”
    她闭着眼轻哼,稍稍蠕动一下。
    他调整坐姿,让她躺得更舒适些,松开一只手,拨开她脸颊上的发丝,手掌慢慢抚过她的脸,所有触及之处都烫得像要烧起来。
    郁诚拉开她身上的大衣,里头那件丝绸白裙腰带松散,衣襟彻底敞开。
    美人冰肌玉骨,不再是当年青涩少女,她已经长成了,雪峰呼之欲出,胸衣裹住挺翘的乳,颤颤巍巍露出乳白蕾丝,那胸衣边缘开得低,随她呼吸,一下又一下,涨出一点粉色乳晕,淡淡的粉,像樱花的花瓣,在他的怀中轻轻颤动。
    他呼吸一窒,明知应该挪开眼,但他没有。
    视线有如实质往下爱抚,碾过她饱满的胸,纤细的腰,神秘腿心再往下,是她浑圆紧实的大腿,雪白细嫩,他控制不住,右手沿着她的脸颊,指尖轻轻贴住她身体曲线,侧脸,肩颈,手臂,纤腰,一路往下,停在腿侧施力重压。
    绸缎裙摆滑开,像水波一样,露出乳白蕾丝底裤,只有浅浅一角,却更引人遐思。
    她小腹紧致,双腿紧闭微微屈膝,充满弹性的翘臀横坐在他身上,正压住他蓬勃怒涨的欲望。
    他想推开她,却抱得更紧。
    或许一开始就不应该拥抱她。
    可看着她受伤痛苦,他哪里还狠得下心肠,想起今日因一张毛毯与她争吵,自责来得排山倒海,她已经解释清楚,他恨自己为什么不肯信?
    郁诚弯下腰,隔衬衣薄薄的面料与她肌肤相贴,听自己澎湃心跳,收紧双臂恨不能将她揉进身体,告诉自己,是车速太摇晃,他要抱稳她,再也不让她受伤。
    她小声啜泣。
    他猛然惊醒,拉过大衣又罩住她,往后退了半寸。
    “爸妈为什么要那么对我?”她醒了,满脑子都是被掌掴的痛苦。
    美微是娇养的玫瑰,在温室里长大,即便父母管教方式刻薄,也不会有人对她动粗。
    一个巴掌不一定有多么痛,但打在脸上,于她是人格的羞辱,自尊的戕害,乃至精神上的虐杀,而刽子手正是她父亲。
    她伤心欲绝,泪眼迷蒙,“哥哥,爸爸为什么要打我?”
    “他是不是不爱我?”
    “他是不是从来没有爱过我?”
    “我做错什么?”
    “为什么爸爸妈妈都不爱我?”
    她说不清楚话,眼泪呛住喉咙,沉浸在自己的痛苦中,对外界发生过的事浑然不觉。
    没人能听清她的话。
    只有郁诚懂。
    他自责又痛心,不敢看她,用力将她抱进怀里,脸颊贴住她耳畔,也有温热的泪濡湿她,“那不是你的错。”
    “有些人,就是不配做父亲。我不会让他好过。”
    他胸腔颤动,脸埋在她颈窝,尽力汲取她的气息,“小美,有我爱你,让我来爱你。”
    她又睡过去。
    半睡半醒摇摇晃晃,好像做过一场长长的梦。
    梦里回到小时候,半夜发高烧看急诊,哥哥抱着她拼命跑。
    那年她七岁,他十六岁?
    不过他十六岁已经长到很高,像个小家长,管她吃饭睡觉写作业,再后来就是中学入学,他摆一张臭脸,穿高定西装替她去开家长会。
    父母没空管她,说长兄如父,她的一切都交由哥哥操持。
    好的时候是真好,她第一次来月经,卫生巾都是他去买。
    坏的时候也很坏,能狠心几年都不和她说一句话。
    出国那年,他没有送她。
    哥哥不要她了,嫌她是负累。
    所以她一走,他就订婚。
    订婚以后也不管她,每月给点钱,随随便便打发她。
    他越来越成熟,越来越忙,离她越来越远。
    不过这都是很久以前的事了,记忆汹涌地往脑子里钻。
    美微无力阻止,就像无力阻止眼角的泪,她浑身没有力气,睁不开眼,手都抬不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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