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文芳和赵妈妈听了,也一时找不出反驳的话。
    如果是别的姑娘,她们自然相信周扬不会轻易变心的,可那是萧遥啊,生了一张祸水级别的脸,不说男人,就是她们女人看了都舍不得移开目光。
    周扬一个年轻男子,和萧遥接触了,把持不住,那实在太正常了。
    所以赵文秀担心这个闹一场,倒也不能怪她。
    赵妈妈想了想,就道:“横竖这事已经闹过了,也阻止了周扬和萧遥接触,你的目的也达成了。过两天等心里一口气下去了,就赶紧去把周扬哄回来。”
    赵文芬也点头附和:“没错,一定要去哄。这男人么,最多生气那么一两天,到时你好声好气哄他,姿态放低一点,保准能哄回来。”
    赵文秀想起周扬今天跟自己说的话,心里头的火气很盛,便道:“两天时间就要我去认错,我可做不到。”
    赵妈妈这时一拍脑袋,道:“什么两天,我建议你今天就去跟周扬道歉。明天分田到户,周扬少不得到各村看看,各个村子那么多小姑娘,如果都来贴周扬,你可吃大亏了。”
    赵文秀连忙道:“他不会跟她们好的!”又不是人人都有萧遥那样的容貌与才华。
    赵妈妈道:“他如今跟你吵架,在气头上,谁知道会不会为了气你,故意跟别的姑娘好?到时来个不要脸的,生米煮成熟饭,你哭都没地方哭去。别以为人家不敢,以周扬的条件,人家没有什么不敢的。”
    赵文秀听了,心里头难受得不行。
    这次她受了委屈,还得率先去跟周扬低头,这太憋屈了!
    可是想到周扬英俊的脸,以如今年纪算得上高位的职位,便将心里头的委屈压下去了。
    当晚,萧遥和方思贤刚吃完饭,大队队长夫妻俩就悄悄来到她家里,说上面授意,分田到户按照户籍分,拿得出户籍才能粉,他们记得萧遥母女俩的户籍还没好,问萧遥大概何时能拿到户籍。
    萧遥说道:“不分就不分吧。”反正户籍已经在城里备案了,到时她正好用这个来告孙镇长故意为难她母女俩。
    大队队长忙道:“你这傻孩子……咳咳,萧遥啊,哪儿能不要的呢,我们农民,就靠田地吃饭的。这次的事,摆明是有人要为难你,我们这里也难办,因此今晚悄悄找你商量一下,明天分田到户时,我们留一些公家田地,等你们户籍好了,在给你们分。”
    大队长太太马上点头:“就是有一点不好,留下的公家田地位置可能不是很好,希望你们不要介意。”
    他们都知道萧遥是个大师,很不愿意得罪了她,但孙镇长上头下了命令,他们也不好明着违背,因为人家是有明文规定的,所以,只能这么解决了。
    方思贤问:“如果位置不大好,能不能多分一点儿?”
    大队长马上道:“我们尽量。原则上是没问题的,不过还得看实际操作。”说完之后,怕萧遥认为他们不肯给她面子,又连忙解释,说是要看大队各家各户的意见,不能他一个人决定的。
    萧遥点点头。
    第二日分田到户,萧遥和方思贤由于没有户籍,果然没分到什么。
    大队里众人都想着,萧遥算命准,又是个能够驱鬼的大师,都有心交好于她,就纷纷表示,户籍迟早会办好的,不如先把地分了,省得到时候还得再分。
    方思贤听到大队众人都提议先给她和萧遥分田地,心里很是感慨,连忙开口谢过大家。
    大队长很无奈,只得点明是按照户籍分的。
    他也想给萧遥分啊,可是,上头有命,又是有规章制度的,他实在没法子。
    这时便有人提议:“那就现将要分给她们的田地先留下来吧。”
    大家马上纷纷响应。
    现在正是卖面子给萧遥的好时机,大家都不甘落后。
    大队长想,这是整个大队所有人提议的,孙镇长到时就算很不满,也怪不到他一个人头上。毕竟一个大队都这么提议,大队长也不能不听的嘛。
    于是,原该给萧遥和方思贤的田地,便留了出来,而不是像大队长夫妇原先说的那样,留下的公家地位置不怎么好。
    由于田地早就丈量好了,大家也没多争执,所以很快分好了。
    赵文秀生怕周扬当真被其他萧姑娘给勾搭了去,因此当天一大早,就亲自做了一些薄饼去找周扬,一边道歉,一边奉上自己亲手做的薄饼。
    周扬心中虽然有气,可看到她这样子,也不好意思继续气了,只是叮嘱赵文秀以后再不许这样,便准备出门到各大队去看分田到户了。
    赵文秀连忙表示要去帮忙,说自己别的干不了,但是写写算算倒还行。
    周扬想到赵文秀读写算能力都不错,便爽快答应了。
    此时王观察员也在各村子看分田到户的盛况,顺便观察乡镇基层工作人员是否到场查看。
    挑着货郎担,他在某个村子看到了周扬和赵文秀。
    原本,他并不知道赵文秀就是周扬的对象的,刚要去打招呼,可是很快发现,周扬和赵文秀关系亲昵,便停下了脚步,拉了身边人问周扬和赵文秀是什么关系。
    被拉住的人马上说两人是未婚夫妻关系,还说了赵文秀一箩筐的好话。
    王观察员看着面色红润的赵文秀,怎么也不敢相信这就是昨天说病得严重到迷糊了的人。
    不说别的,就是普通小病,第二天也不可能脸色红润啊,更不要说,严重到已经迷糊的人了。
    王观察员当即有些不高兴起来,他觉得,周扬这是不肯帮忙,才故意找的借口。
    只是想到昨天是有人来找周扬的,王观察员又觉得,以周扬的性格,不至于为了拒绝帮他的忙而找人演戏。
    当下,便决定有空问问。
    至于现在,他正乔装打扮呢,不适合上前相见。
    来到本镇最偏僻的村庄时,王观察员看到村民们在吵架,都在为村子里剩余的连绵几个山头的杉木林的归属而吵架。
    他挑着货郎担走近,正好听到大队长说,为了让各大队村民们分到的田地一样多,这山林是不能再分给村民,而是成片出租或者卖出去,不管租还是买,以100亩为单位,谁有意向,可以私下到大队长那里咨询价格。
    村民们一听,100亩为单位,谁租得起啊,当即又开始说起来。
    大队长就大声道:“分得太小不好管理,这有什么好吵的。至于不再分,也是很明显的事,你们信不信,一旦我们把山林分给你们,你们比其他大队多个几十亩上百亩山林,其他大队马上闹起来。”
    各村民们听了,虽然不满,但也只是嘟囔几句便回去了。
    如今分田到户,以后就等于拥有自己的土地了,可以好好侍弄耕种,因此大家赶紧散了,琢磨着来年该种什么。
    王观察员凭本能觉得这剩下的杉木林有问题,于是特地往这个方向细查。
    萧遥得了村民们的鼎力支持,本着报答的心理,有人求上门来做法,她都尽量满足。
    如此这般过了几日,各村子都分好了田地,家家户户喜气盈盈。
    这时忽然发生了一件事,那就是好不容易把腿养好的萧琳琳一个人悄悄跑了,听说她留了一张字条,说要到大城市讨生活,就拿了钱秀英攒下来的十多块钱跑了。
    萧遥有些吃惊,她没料到,萧琳琳居然有勇气一个人跑出去。
    钱秀英见小女儿拿着自己的钱跑了,心中又气又恨,于是到萧遥家里来指桑骂槐,说都怪萧遥当初不肯帮忙,如果她当初肯帮忙,萧琳琳就不会因为名声被毁经常被人指指点点而受不住跑了。
    对钱秀英这种推卸责任的行为,萧遥完全不废话,只是盯着钱秀英看。
    钱秀英马上没好气地问:“看什么看?”
    萧遥微微一笑:“我看你印堂发黑——”
    钱秀英想起从前倒霉的日子,马上闭上了嘴,悻悻然地走了。
    如果再倒霉,她如今又撒泼得罪萧遥,萧遥肯定不帮忙的,上次萧遥从萧家撬走四十块钱,谁知道下次会敲走多少钱?
    方思贤看得大为解气:“这个办法可真好。”
    萧遥笑着点头。
    孙镇长得知萧遥大队的村民居然统一提议给萧遥母女俩留下田地,气不打一处来,找机会骂了萧遥那个大队的大队长一通之后,便开始琢磨该怎么办。
    现在他没有什么办法可以威胁萧遥了,难道就一直撞鬼?
    他一点也不想继续撞鬼!
    他婆娘也扛不住了,本身怕,又要担心儿子,每一日都过得极其难受,得知没了威胁萧遥的条件,顿时双眼血红:“我受不了了,大不了和她同归于尽!”
    孙镇长听了,倒是心中一动,看了自己婆娘一眼。
    同归于尽不可取,可是让这蠢货豁出去,绑萧遥母女俩其中一个过来,再逼迫萧遥作法,倒不失为一个好办法。
    因此便和自家婆娘低声商量起来。
    孙母听到自家男人也同意自己的做法,不免更有勇气,又想起这些日子的憋屈,心里头恨毒了萧遥,便提议:
    “就绑萧遥,到时你去借个相机,拍下庆生和她睡觉的照片。她敢不听话,我们就把照片给放出去,看她还要不要脸。一旦她要脸,从此以后,她还不是任由我们拿捏?她道术高明,到时你官运亨通也不难。”
    孙镇长听了这提议,顿时拍案叫绝,懊悔一阵自己从前太正人君子之后,马上和她商量具体该如何实施。
    找太多人,孙镇长不是很放心,又想到萧遥和方思贤不过是两个弱女子,很快便决定一家三口亲自上,再叫上两个年富力强的心腹。
    想好办法之后,他们选择了一个秋雨绵绵的夜晚行事。
    乡村的夜晚是很黑的,加上已经是秋末冬初,天气寒冷,家家户户都早早睡了,更是半点灯光也没有,黑得伸手不见五指。
    孙镇长一行人手牵着手,努力不看围绕在身边的各种鬼魂,进入萧遥的村子,又抹黑来到萧遥家。
    萧遥这些日子苦心钻研师门道术,懂得挺多的,看家守门的阵法,特别受她的喜爱,因此她不仅研究透彻,还喜爱放在家里。
    因此孙镇长一行人刚进屋,她就心有所感地醒过来了。
    摸黑起来,萧遥走到房门口凝神听起来。
    只听到孙庆生发抖的声音道:“有、有鬼,我我怕我到时硬不起来,没法子和萧遥困觉。”
    孙母怨毒的声音响起:“你怕什么,来之前不是喝了鹿血吗?保准能行!如果不行,就脱了衣服做个样子,横竖只要拍到照片就行了!”
    萧遥沉下俏脸,这些人,简直是不知死活!
    她正愁他们没有再来害她,让她没法子主动出手收拾他们,这下好了,送上门来的好机会!
    萧遥一边想着,一边马上走回床头边,摸黑翻出好些符咒,悄悄开了条门缝,将符箓一张张拍了出去。
    孙镇长一行人费了老大的劲儿终于将门开了,心中顿时大受鼓舞,连忙往里走。
    可是,他们感觉自己一直在走,却始终无法走到萧遥的房门口。
    孙庆生抖着声音叫起来:“一定是鬼打墙,一定是!就连奶奶他们也不见了!”
    孙镇长夫妇也发现不妥了,再听到孙庆生这话,顿时心胆俱裂。
    连平日里跟着他们的鬼都不见了,可想而知,这地方有多凶险可怕。
    孙镇长冷汗涔涔:“怎么办?”
    孙母也怕,手心直冒汗,咬着牙说道:“撒泡尿,听说遇到鬼打墙撒泡尿就行了。”
    孙镇长抖得牙关咯咯直响:“又没有童子,撒尿有什么用!”
    跟着孙镇长一起来的两个心腹悔青了肠子,他们原本就不怎么愿意跟着孙镇长来找萧遥的,但是孙镇长是上司,他们不敢直接拒绝,只好跟来,没想到,果然出事了。
    当中一个瘦子就道:“要不,我们先回去吧?今晚下雨,阴气聚拢,本身就不合适。”
    胖子也马上跟着点头附和:“对啊,要不今晚先回去吧。”
    此时夜风很冷,又飘着冰冷的细雨,再加上如此诡异的场景,所有人都觉得这是阴风阵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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