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稚病发作,和小鸡唠了一毛钱的,她就出门了。
    先去找白小弟。
    居然没在老地方。
    白淑华拍了下脑门,她又犯傻了。
    今天捡草籽,可不挖蚯蚓了。
    那在哪呢?
    没个电话,只能靠吼的。
    算了,算了,反正小弟中午要回家的。
    改道去“新”房。
    “爹、娘、二伯、二伯娘、良大伯、清二伯。”
    又叫了一圈人。
    白爹娘看见她,一个问,“你咋来了?”
    另一个问,“你不该在学校么?”
    都是一个意思,她不该出现这里。
    白淑华就善意的改编了下,“老师说我进度太快了,可以休息一段时间。”
    也不算是假话,但属于掐头去尾,她没说是她主动去老师办公室请的假。
    白爹没忍住凡尔赛,“哎,这孩子别的不行,就是会读点书。”
    白淑华默默松口气,还好,她爹没说“随我”。
    白二伯娘她们纷纷出言夸赞。
    白淑华请假这事就算过去了。
    她扫了几眼房屋,院子里的野草已经薅干净了。
    堆放在大门前面。
    而且还摊开了,在晾晒。
    即使深秋野草枯黄,还是会有一些水分的。
    房子的房顶整个被拆下,塌陷的一角也都扒下来了。
    窗户、门已经成了破木条码放在院子里了。
    屋里如何,她看不到。
    所以现在属于工程前期——拆的部分。
    白淑华凑到白母身边,“娘,我干点啥?”
    回都回来了,总不能当个看客。
    就像昨天他说的,干点力所能及的。
    白母向周围,仿佛在找个闺女能干的活,“用不上你啊,要不你去找你弟去吧。”
    白淑华就道,“我弟不知道跑哪去了。中午不得供饭么,我摘菜啥的。”
    这个活她可以干。
    白母有些抱怨,“这啥也没有,我让你爹将铁锅拿来,他都给忘了。”
    白淑华想说她去拿,又考虑了下铁锅的重量。
    还是别逞能了,万一给铁锅摔了,她屁股恐怕得遭殃了。
    “大闺女,和爹走啊。”白爹喊人。
    白淑华自然乐意,颠颠的跑了过去。
    对于白母的抱怨,“带她干啥!”充耳不闻。
    白淑华见白爹挑着扁担、水桶,“爹,咱们去挑水啊?”
    这是挑水两件套,肯定是打水没跑了。
    白爹点头,“嗯呐,得和泥。正好回趟医务室,咱们拿点东西。”
    “拿铁锅么,我怕拿不动。”
    如今的铁锅绝对是真材实料,超有重量的。
    白爹道,“不拿铁锅,就拿菜刀。”
    “菜刀?做菜啊,太早了吧。”现在也就八点多。
    白爹解释,“做啥菜,剁草。往泥巴里和草。”
    这个白淑华还是知道的,她只知道很多人家都会这么干,但不知道为啥要这么干。
    “那还得拿菜板子吧。”
    菜板子也不比铁锅轻啊。
    她们队里的菜板子说白了就是一段树根。
    足有成人手掌那么厚,可想而知重量。
    白爹道,“不用菜板子,后园子有不少木板子,随便拉一个就能用。要不你去取菜刀,我在沟里打点水得了,反正也不喝,埋汰点也没事。”
    白淑华撇嘴,说你懒得了!“行,还有别的嘛?”
    她一次拿了。
    “要不把暖壶拿了。还是别了,要不碰了碎了不得心疼死。”白爹又反悔了。
    白淑华想翻白眼了,“我看到茶缸子了,你不拿暖壶喝啥水呀,现在又直接从大坑里取水,这里也不能喝啊。”
    那意思是不拿暖壶,茶缸子就白拿了。
    白爹嘟囔,“大坑水咋了,也能喝啊。”
    最后,“那还是拿暖壶吧。回头放旮旯,千万别让碰了。”
    白淑华摆摆手,“知道啦!”
    她小跑回家,然后一手暖壶一手菜刀跑了出来,这造型有点吓人,还好没啥路人,大家都进山了。
    “哎呀闺女,你这是耍哪出!”白母忍不住笑了。
    白淑华直接将暖壶递过去,“娘你可放好了,要是碎了,我爹会哭的!”
    正挑第二遍水回来的白爹笑骂,“臭丫头说啥呢。”
    白淑华吐吐舌头,拿着菜刀跑了。
    找了一块木板,开始切野草。
    这活儿她干的了。
    “爹,这么长行不?”白淑华还是问了下。
    白二伯回答的,“稍微再长点,叶子和根不要。”
    白爹立马道,“听你二伯的。”
    白淑华没问为啥,人家咋说她咋做,没必要刨根问底。
    有些问题就是问了他们也不知道啥原理,但他们又说的很有道理,因为这是他们在长期生活中总结出来的经验。
    白爹继续挑水,白二伯他们开始和泥垒墙。
    塌的地方不多,很快就补齐了。
    众人开始四处补泥。
    土坯房子常年累月雨水冲刷,墙体变薄了,而且坑坑洼洼,所以要补一层泥巴。
    这是有技术的,不能太厚,因为干了会掉。
    白爹娘都很有自知之明,没有上手,只负责和泥、搬泥啥的。
    几人都是熟练工,就见抹泥面积是蹭蹭涨。
    白淑华的切草速度差点赶不上。
    “二哥、良大哥都歇歇,喝口水。”白母端着茶缸子拿着暖壶给众人倒水。
    就一个茶缸子,只不过会用水稍微冲冲。
    这时候人真不在乎这个。
    就像不少人家全家就一个盆,洗脸是它,洗脚是它,洗衣服还是它。
    屋子外部都抹完了,不得不说,现在房子就“新”了不少。
    虽然都是土了吧唧,但经过重新上装,房子就没了那种沧桑感。
    之后是内部,白淑华也跟着看了一圈。
    好么,里头拆的更彻底,灶台没了,火炕也没了。
    屋里的工作量有些大啊。
    “两屋都整火墙么?”二伯问道,“要我说整一个屋就行,冬天住一铺炕就行了。”
    白爹坚持,“现在倒是行,再过几年孩子都大了,就不好住一屋了。”
    白二伯就没再说话,低头开始干活。
    二伯和良大伯都会垒火炕、火墙,所以直接分成两队同时开工,这样效率更高。
    白淑华又揽了一个活儿,搬土坯。
    不管是垒火炕还是火墙都需要大量的土坯。
    之前已经搬了一部分,还远远不够。
    至于为啥不一口气都搬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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