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原本要商议如何应对科考改革,现在变成如何度过眼下难关。今天聚在一起的只有李、窦、宇文三家,剩下那些不用指望人家帮忙出主意,他们能不在背后落井下石就感激不尽了。

    至于崔智贤为何帮这三家人,若不是涉及到他的职位,怕因此事被上皇记恨,小悲崔也不会出这么大力气。清河崔氏的教育很成功,崔智贤觉得既然因外因不得不帮他们,那就要好好帮、帮到底,让对方欠下大人情。

    不谈小崔,就说这三家人愁眉苦脸商议一下午,也没想出能立刻解决危机的办法。还是那句话,一切要看两个老头的伤情。然而这些人也不是什么都没做,他们很默契地将负责打人的那些都带来,再次细细询问起来。

    结果还是跟昨日询问时一样,仆从们跪在地上大哭,指天发誓他们真的只做了打脸之事。能被派去做这种事情的人,都是值得信任的忠仆,三个家主也觉得他们不可能阳奉阴违。然而孔虞两家的表现也不似作假,那两个二代还没修炼到说谎无破绽的境界,众人内心暗咒:特么简直见鬼了!

    既然商量不出什么,不如各回各家各找各媳妇。三拨人分时间段离开商议事情的宅子,他们也是谨慎惯了,成天盯着别人的人,就怕自己也被人盯上。

    这次再谨慎也无用,早在他们出门时就被墨家给盯上了。不一起出来更好,咱们各个击破。谁也没想到,前几日刚在巷子里算计完人,自己也会在巷子里遭殃。王珏当年偷牲畜所用的极品迷烟还剩下一些,这次全都给贡献出来了。

    免了身体触碰的大战,这三拨人全被迷烟给撂倒。人已到手,后续如何?

    眼看临近宵禁,三个家族发现出外商议事情的人没回来,赶紧派人去聚会的院子查看,结果自然是人去院空。又派出大量仆从去坊间打探,还是没有消息后只得到县衙找崔智贤求助。

    崔智贤正在榻上趴着呢,听到前来求助之人的说辞,惊得他一个翻身压了伤口,嗷嗷嗷疼得直叫唤。若有人出现意外,首先要想此人跟谁有仇。这次的目标太明显,估计是王县伯他们查出是谁下黑手,来实施报复行动呢。

    过了惊讶劲儿,崔智贤突然觉得这种发展很好。若受委屈的一方自己报复回去,不就没他什么事儿了嘛。想到此处,崔智贤故作紧张地说道:“此事我已知晓,你们回去等消息吧,我待会儿就着人去查。”

    三家人说了好些感激之言才离开。找人啥滴,小崔确实派出不少人,只是都被暗示着出工不出力罢了。想着王县伯办事一向有分寸,肯定弄不出打脸反打头的乱子,崔智贤居然就这么安心的睡了。

    次日一早,小崔为向李世民禀报三家人失踪的事情只得上朝,本就身体不愈居然还在大早上遇到交通堵塞。按说,好些百姓会在早朝这个时间段醒来,但他们此时多半是在家中吃晨食,今日怎么如此奇怪,这么早就往外跑呢。

    一个汉子趿拉鞋蹭蹭走,“快走快走,就在皇宫附近!”

    “待我把外衫系好再走,兄弟别等我了,你先去吧。”喝,还有人连衣服都没穿好就急着往外跑。

    崔智贤的内心突然生出不妙感,他对侍从招手道:“去打听一下出什么事情,咱们再过不去就要迟到了。”

    好嘞,这下玩起了赛跑。只见百姓们一个个跑得飕飕快,被派出的仆从跟后面嗷嗷追,其动作就像狗刨式游泳法一样,小腿边捣动边一下一下地伸着手,欲捉住前方百姓那因跑动飘起的外衫。

    太笨了!!见自家仆从如此不中用,小崔羞得直捂脸。实在着急,他跳下马决定自己上。然后,狗刨团队中又加入一员。就这么一路狂奔,跟万人马拉松赛场一样,小半个时辰后终于到达终点。只是目的地仍挤满百姓,小崔无法只得让仆从开路,慢慢往里挤。

    待看清内里情况,小崔赶紧捂住眼,他此时特别后悔来看热闹。只见那昨日失踪的三拨人,主人连着仆从都被人吊在木头架子上。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他们下半身皆光着,屁股上还有被打过板子的痕迹。

    哼哼哼,关于如何对付害自己的人,两个老头思维很一致。你们打咱脸,想让咱以此露脸,咱就打你屁股,让你真的露屁股。

    从昨日被迷晕,到半夜被套头打屁股,再到被人扒光下身吊在架子上,还有一群人指指点点围观看热闹,这些被整之人想死的心都有了。也不是没求人解绳子,只是那系绳法太特别,好心帮忙的几人都没解开。又没人随身携带匕首之类的刀具,只得等好心者回家取工具来。

    然而,更糟心的是,此处离宫门不远。没等帮忙的人返回,来上早朝的大臣们先到了。

    “哎妈,这是咋滴啦?上朝不让带兵器,俺那斧子也没拿来呀。”程咬金说完,开始绕着架子转圈圈,观赏起他们的窘态来。

    随后而来的尉迟敬德说道:“得了吧,就算你带斧子来,还能拿斧砍绳子吗?”

    程咬金鄙视地瞪了他一眼,“至少能将木架子砍坏,让人松快松快吧,你看他们被这么吊着,胳膊都快拉折了。”

    尉迟敬德恍悟,“怪道一个个脸都紫了呢,我还以为是羞得,原来是累的呀!”说完,还特意找个最胖的观察起来,这家伙最重、脸最紫。

    一群人就这么被文武官员和百姓们围观着,期间想求百姓脱下外衫给他们遮遮丑,都被程咬金以民在外不可衣衫不整给挡回去了。直气得被吊者开口反驳:“程咬金你瞎啊,看你身后那百姓鞋都跑丢了。”

    这下可完了,百姓们敢这样是因为圣上宽厚,若较真起来可不得挨板子嘛。原本还同情这些人,现下百姓们一致觉得他们活该,就算有人拿匕首来咱们也要阻止救人!

    就这么个时候,崔智贤进入了大家的视线。被吊着的人纷纷喊道:“长安令快救救我们,至少先给我们遮上身子。”

    崔智贤一挥手,跟着他一路跑过来的仆从们,连忙开始脱外衫。程咬金几人气得干瞪眼,刚赶来的魏征说道:“长安令带仵作来了吗,快让仵作给他们瞧瞧伤。”

    哈哈哈!哈哈哈哈!!魏舍人何时这么幽默了!!!百姓们闻言哄得笑起来,各搅屎棍也跟着嚷嚷:“就是呀,快将你那比王县伯医术还高明的仵作请来,我等瞧瞧他是如何医活人的。”

    耳边听着爆笑声,眼前看着一张张讽刺的嘴脸,再加上身体本就有伤又轻微发烧,崔智贤突然晕过去了,吓得侍从们赶紧跑去找医者。就在大家都关注崔智贤的时候,魏征在他的侍从耳边低语。那侍从得令后,灵活地钻出人群。

    瞧人家的仆从多么训练有素,还没等请医者的人回来呢,那仆从已经将长安县衙的仵作带来了。来者是个中年人,他被仆从拉着挤进人群,而后急急地问道:“死者在哪,尸体在哪,大家散开不要破坏凶案现场!”

    一阵小冷风吹过,场面也有点冷,感情这位还没弄清状况就被人拉来了。那个带他过来的仆从指了指地上的崔智贤,说道:“你们长安令晕倒了,你给诊治诊治吧。”

    中年人扫视全场,待想明白因由后立刻怒道:“我做仵作前虽从医,却从未觉得自己的医术比王县伯高明,那日也只因身旁没有医者,才帮忙瞧瞧二位大臣是否重伤。自我做仵作二十年间,帮衙门侦破大小案件无数,我之职责是代死者言,各位何故如此挖苦我?”

    是这么个道理,人家也是好心帮忙,并且在仵作一职上有突出表现,怎么能这么嘲笑人呢?瞅瞅地上躺着的崔智贤,都怪这个罪魁祸首乱说话,才害我们犯错。

    魏征对中年仵作作长揖道:“郎君说得不错,确是我等欠考虑,并且因他人之失迁怒于人了。”

    “受不得这样的礼,我亦能理解大家的心情。两位大臣学识渊博,王县伯更是医术高明,若此事不发生在我身上,我的举动许会跟大家一样。”

    一直未说话的李道宗开口道:“似郎君这样的人才,居然沦落到要给上官做挡箭牌的地步,我实在是为你不值。不瞒你说,早听闻县衙有个厉害的仵作,我们刑部是求贤若渴啊。郎君想为死者申冤,何不来我刑部任职?我们可不弄那些包庇人又拿旁人顶缸的事情,况且刑部的案子更多更需人才。”

    瞧着中年人有点动心,对崔智贤心生埋怨的围观者们,也跟着出言劝说。若去刑部,确实能做更多事情,而且也算升职了。现在的机会很好,离开也不算忘恩负义,中年人略思索后对李道宗作揖,“以后叨扰李尚书了。”

    程咬金击掌道:“好,好样的!做官得跟对人,我们武将从来不坑属下。”

    就在大家叫好之际,魏征与李道宗隐秘对视,颇有种一切尽在不言中的感觉。老魏半路遇到李道宗的人来传话,请他赶紧过来帮忙演戏。就是这么回事儿,李道宗不止将难事往崔智贤身上推,还盯上人家的得力下属,这不逮到机会赶紧出手了。

    被吊在架子上的人不知该庆幸大家不再关注他们,还是该恼怒崔智贤晕倒后再没人想着给他们遮羞。各人的心思不一样,李氏族人却险些压制不住怒火。特么李道宗你有时间算计人,怎么不过来帮帮同族!除了愤怒还有忧心,从李道宗的作为就能观出圣上对他们的态度,只求上皇多活些时日好罩着他们。

    期间崔智贤醒过一次,见属下忙着拜见新上官,又给气晕过去了,这些个不要脸的怎么不去屎!

    瞧瞧地上躺着的崔智贤,魏征说道:“将长安令抬回去吧,我帮他告假。”

    早朝时间要到了,一群人看过热闹后又赶着去上朝,大家似乎都遗忘那些被吊着的人。大唐不缺逗比也不缺人精,更不缺装逗比的人精。这些人为什么被如此对待,谁能不声不响地做成这种事,为什么只冲他们三家下手,综合起来一分析就知道怎么回事了。

    咱又不欠他们人情,也没事情要求他们办,何必做些招老头恨的事情呢。再说了,俩老头还有百家和墨家帮着,比起这三个只会捞好处的人家,咱们肯定要跟有好处可捞的那一方做朋友。

    说到上早朝,李总早就等急了。平日进殿就开始嗷嗷的人,今日竟是一个个不见踪影,总不能集体罢工吧。不知是出变故还是又惹麻烦去了,赶紧派几个内侍去打探打探。内侍还没走出宫门,就遇到组团来上次的大臣们了。

    关于迟到的解释→我们在路上遇到,索性一起走着过来了。

    没事儿就好,赶紧开始吧。

    早朝越进行,李总越觉得不对劲儿。今日也没大事儿,按往常早该结束了,怎么这些人竟轮番上来说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呢。小事说完又开始歌功颂德,虽然他很喜欢听别人的赞扬,但是总觉得这些人很反常,让人心里发毛。

    又一个时辰后,实在没什么可说的了,魏征站出来说道:“方才在路上遇到长安令了,他伤没好就来上朝,竟在半路晕过去,微臣帮他告假。”

    李世民闻言颔首,本来也没让崔智贤来,不都说好让他拖几日嘛。等等,除非又有新事情发生,不然他不会在今日上朝。李总皱眉扫视着大臣们,“没人要告诉我什么事情吗?”

    李道宗早忍不住了,算算时辰再不把人放下来容易出事儿,“有,微臣有话说!”

    还没继续说,就被搅屎棍打断了,“我来说我来说,是我最早看到的!”瞧着他这么有表现欲,别人也没想跟他争,程咬金张大嘴一顿嘚嘚。

    “哦~,这样啊,怪道你们会来迟呢。”

    没了?继续呀?!瞧着李世民感叹一声就想喊退朝,这哪行!有个人从头到尾一直暗搓搓围观,见李总不表态,终于忍不住跳出来了。

    长孙无忌出列,躬身道:“圣上,微臣以为,他们为博关注裸。露下身,实在是有伤风化。”

    诶,长孙老狐狸精要干啥,明眼人都知道那些人是被人报复了,怎么到他嘴里竟成了人家自己想出丑呢。瞧着他那镇定的样子,难道又有小道消息?

    “岂有此理,朕的治下怎会有这样的人!朕命你等去斥责他们,退朝!!”李总此刻只觉得神情气爽,昨晚被他爹狂喷而积压的怒火也在消散。老中二想着,爹居然为了外人骂儿子,这个外人必然要整治。咱可不是昏君,谁让他们先打老头的。

    ‘你等’是几个意思,朝堂上这些都要去?

    李总已经走人,只剩大臣们面面相觑。瞧着老大心情不好,咱还是一起走一趟吧。要斥责人也得知道对方在哪,已过去一个多时辰,想来那些人应该被救下了,以防万一还是先去方才围观的地方瞧瞧吧。

    得来全不费工夫,只见那三家人刚在割绳子放人。见众大臣疑惑,一个老汉轻声说道:“人家嫌弃我们这些百姓衣不蔽体,我们可不敢随便去救人。”

    唔,原来还记仇呢,难怪没人过去帮忙。赶紧开始吧,完事儿后好归家。就在百姓们还没弄明白,这些人为何组团回来的时候,大臣们往上一围,由御史打头开始狂喷。总体来说骂人模式借鉴虞昶的奏折,各人又在其上添加新内容。

    每个人都得说,骂了一个时辰后,程咬金做总结性发言,“光天化日之下,你们居然赤身**,意图勾引未嫁娘子,实在是有失士族风范!圣上念你们祖辈多出良才,这次之事便作罢,望你等今后好自为之!”

    百姓们都知道这些人是睁眼说瞎话,但内心却觉得特别痛快。你们这些光下身的居然嫌弃我们光脚的,活该被喷!

    作者有话要说:

    第146章 继续黑人

    从文学报的发行到两老头被打再到三家人光屁股,一件事情还没聊够呢紧跟着又发生另一件。长安百姓皆恨不得多生出一双眼睛,开年大戏一场接一场简直看不过来。

    然而这次百姓们很默契,全程围观过光屁股事件的人,离开后都按程咬金的说辞宣传着三家人为勾引未嫁娘子在街上露下。体的事情。

    跑丢鞋的那位汉子成天在西市乱逛,这不又在酒馆里跟人宣传他‘看到’的事情了,“我跟你们说,简直脏眼呐!他们不止光屁股满街跑,还总往小娘子们身边凑。”

    汉子的友人配合证实,“可不是嘛,最近都不敢让我闺女出门,就怕他们做那仗势欺人之事。”

    有人疑惑发问,“那三家再怎么说也是世家,如何会做这种事?”

    “啧啧,世家怎么了,就他们才外表斯文内里禽兽呢!”插话的不是旁人,正是受李总指使,出门坏人名声的程咬金。

    见老程来了,几个闲汉脑残粉赶紧给让座,“哟,这不是卢国公嘛!您快坐,能给俺们说说内部消息不?”

    程咬金皱皱眉,而后豪爽拍案道:“成,我又不怕得罪他们,就给你们讲讲。他们三家人出了名的好喝花酒,那日就是从平康坊出来的。听说他们在喝花酒的时候还好服药助兴,这不药劲上来人就发疯了嘛。许是谁看不过眼,怕他们冲撞了小娘子们,才给人吊起来了。”

    哦~,这就说得通了!如此想来,他们简直是祸害嘛,以后可得离远点。老程张大嘴一顿胡言乱语,黑起人来毫无心理负担,这位连毁谤俩字都不会写。

    墨云边啃苹果边说道:“就是这么回事儿,最近坊间都是关于那三家的传闻,还有人将他们同隋朝时期未破获的采花贼大案联系起来呢。额…除了卢国公,好些人也出动了,据说采花贼的事情是从刑部传出来的。”

    王珏看着二老疑惑问道:“一般遇到这种互殴的事情,大臣们多半会两方看热闹,这次怎么会这么好心来帮忙呢?不会是有事儿求咱们吧?”

    孔颖达回道:“老夫觉得有人嫌他们挡道,传闻能在短短几日由长安往外扩散,背后必然有其它世家的影子。至于卢国公他们,他们精着呢,也只有得到圣上的旨意才会如此做。”

    虞世南也点头赞同,“至于圣上为何要这么做,我们就不得而知了,也许朝堂上那些人能看出蛛丝马迹。说来我们已休息小半个月,是时候回去上朝了。”

    “对对,脸上的伤也好了,咱们该回去继续忙科举之事。在这之前嘛,王县伯送给老夫的自行车需要试骑一下,不若咱们骑着自行车去探望伤患?”孔大儒的脸上露出与其气质不符的奸笑。

    “成,咱们这就去挨家探望!”虽然三家人已经很惨,虞世南还是咽不下那口气,必然要亲眼看见他们的惨状,亲自到坊间听听百姓们给他们传的好名声才能开怀。

    唉,王珏与孟襄第n次无奈对视。阻止不得,只能嘱咐他俩多带些人手,别再看热闹不成反被揍。有一点倒挺好,既然俩老头决定出门去,他们也不用继续在此处装着照顾病人了。

    待俩老头换身新衣裳,王珏和孟襄简单整理好自己的物品后,四人向孔府堂屋方向走去。往来的孔家仆从们见两老头醒过来,立刻高兴得奔跑着去报信。没等他们走到堂屋呢,孔颖达的子孙和门徒便与虞世南的儿孙相携赶来。

    “呜呜,祖父,孙儿好惦念你。”

    “呜呜呜,老师您终于醒了,他们都欺上门来了。”

    “爹爹,崔智贤欺人太甚,儿子前几日上奏折弹劾他了。”

    瞧着大家都为他们担心,俩老头可不敢说出自己装病的事儿。既然不是装病,自然不会知道外面发生的事情。看来还不能立刻去仇家落井下石,得先把自家事儿料理好再说。虞世南假装发怒道:“我儿敦厚,那崔智贤如何欺辱你了,竟让你上奏折弹劾他?”

    此问方出口,随后便一发不可收拾。包括孔氏门徒在内,几十号人开始哇哇诉苦。

    王珏与孟襄站在孔府大门口,第nn次无奈对视。虽然有点不太地道,但两人心中都自恋地想着,亏得咱反应快赶紧跑路,不然现在肯定要被一群呱呱围在中间问东问西。那俩老头本就装病,成天好吃好喝胖一圈,他们真没啥医嘱需要说给亲属。

    王珏有小半月没回南山,这会儿长安的事情解决了,自然要先归家看看情况。王家的几人倒没什么可担心,她就是怕自己不在家的这些日子,那几个闲不住的弟子再惹出事来。

    三人出城,王珏礼貌性地做出邀请,“二位要不要跟我回南山坐坐?”

    墨云抢着说道:“我们今日还有事,改日再拜访。”

    王珏与孟襄第nnn次无奈对视,往常说去南山,墨云必然积极响应,今儿是怎么了?事出反常必有妖,王珏想着回家看看熊孩子们在作什么妖,孟襄也急着回去审徒弟,双方在城门口拜别。

    李世民为啥也盯着这三家人不放?

    自太上皇被架空后,他整日忙着饮酒娱乐造娃娃,除了变着法儿地给二儿子找麻烦,他已经许久不管外面的事情。

    李世民一直想跟老爹缓和关系,虽架空他又限制他行动,却尽量满足他的奢侈生活,到了宁可自己苦哈哈地吃咸菜也要给老爹造宫殿的地步。当然,似李家这种亲戚上门,李总并未下令阻拦。

    自那日因三家人跟老爹吵一架,李世民让大臣们去斥责人找回场子后,便成天期待着他的报纸发行。在他心里这事儿算是过去了,谁知第二天又被老爹给叫去骂一顿,不用想就知道有人进宫告状。

    李世民被他爹喷的时候并没当场反驳,李渊以为他妥协了呢。憋着股怒气,李总回到甘露殿就让内侍去召大臣进宫。其目的不言而喻,你们不是喜欢告状吗,越告状我越要整你们。听得李世民吩咐可劲黑他们,无论什么理由都可以,谁黑的有创意还有赏,被召来的老人渣们兴奋得嗷嗷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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