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人救不了他,可是大伯跟岑家人的关系还不错,只要他开了口,岑柏鹤一定不会对他下太大的狠手。

    袁家大宅,袁城脸色有些不太好看,他不解地问袁崇安:“爷爷,祁晏的脸色看起来有些不好,迁阴宅的事情不能等一等或者换个大师吗?”

    “小城,你的心太软,也太沉不住气了,”袁崇安看着手里的书,头也不抬道,“更何况我也没有打算让祁大师立刻跟我们去看阴宅。”

    “那是因为你担心他身体没有完全恢复,影响他的实力吧。”袁城喜欢艺术,也是一个感性的人,所以对祁晏这种看起来就很干净的人有种珍惜的情怀,“以后如果再有这种事,你别叫上我,我也不愿意强人所难。”

    “小城!”袁城的父母瞪了袁城一眼,恨不得捂住他的嘴。

    爸爸膝下可不止小城与小鹏这两个孙辈,小城这个态度,只会让爸爸对他不满,得不到任何好处。

    袁城脸色难看的闭上了嘴,但是一句话也不想再多说。

    倒是袁崇安微笑道:“你们别说小城,他这性格虽然不适合从商,但是或许能成为一个优秀的艺术家。”

    袁城父母笑得有些难看,他们根本不想袁城成为什么艺术家,他们更想要自己两个孩子能继承更多的家产。

    “爷爷,”袁鹏推门进来,见弟弟脸色不太好看,犹豫了一下道:“堂叔过来了。”

    “哪个堂叔?”

    “恒宇叔。”

    “他?”袁崇安皱了皱眉,“行,我下去看看。”

    等袁崇安离开以后,袁鹏才走到袁城身边:“你这是怎么了?”

    袁城摇了摇头:“没事。”

    “别多想,”袁鹏知道弟弟的性格,拍了拍他的肩膀,“家里来了客人,你跟我一起下去。”

    袁城沉默的跟在袁鹏身后,但是心里仍旧有些堵得慌。

    “祁大师,我们就这么把人送到警察局,是不是对他太有好了一点?”黄河觉得自己刚才竟然没有揍那诈骗犯几拳,这实在是太遗憾了。

    “我们都是文明人,当然要用文明的手段办事,”祁晏笑眯眯道,“更何况只有把人送到警察局,事情才会更热闹。”

    “您的意思是……”黄河发现,祁大师虽然长得一张单纯无害的脸,但是心眼可是半点都不少。

    “柏鹤是受害者,我们不用有什么意思,”祁晏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只需要看热闹就好。”

    “人生无聊的时候多看看戏,有助于睡眠。”

    车子开进岑家大门,祁晏透过车窗看到站在台阶上的岑柏鹤,脸上露出了笑容。

    想利用他来算计他朋友,他一定会让对方哭着回家找爸爸!

    第69章 义子

    祁晏回到岑家后,就把事情经过跟岑柏鹤讲了一遍。

    “袁恒宇?”岑柏鹤听到这个名字,眉梢微皱。这个人他有所耳闻,处事手段不算太高明,不过因为有袁崇安的面子在,他闹得不敢太过,别人也要给他几分面子,所以在圈子里活得还算滋润。

    论辈分他与袁恒宇平辈,但是论年龄,这个袁恒宇足够做他叔伯了。他们两个不是一路人,所以向来是井水不犯河水,袁恒宇也不敢惹到他面前来,没想到竟然会使这种手段。

    “东城那块地风水很旺,肯定有不少人都盯着,”祁晏很喜欢岑家厨师做的小点心,所以喝茶的时候,忍不住会吃上两块,“反正那块地基本上已经属于你的,管他们怎么想。”

    岑柏鹤诧异地看着祁晏,他确实中意那块地,但不是因为风水,而是他看重那里的发展,钱钱怎么会知道他要参与这块地的竞标?而且,这块地什么时候已经属于他的?

    “有次我在你车里不小心看到过一份标书,”祁晏干咳两声,“因为我对那块地特别有印象,所以你那标书我只瞄到一眼就猜到你要干什么。”只不过看柏鹤的表情,好像还不知道这块地已经快要被他收入囊中?

    “几天前上面传出消息,说东城区那块地要取消竞标会,原因竟然在你这里,”岑柏鹤失笑,“这块地想要的人太多,你怎么做到的?”

    “岑伯父没有告诉你?”祁晏有些意外,“上次王乡镇的事件,上面为了邀请你来帮忙,所以答应了一些优惠条例。”

    这件事在岑柏鹤来王乡镇之前,他就告诉了岑伯父,没有想到柏鹤竟然还不知情,岑伯父这是忘了?

    “既然连你都不知道这个消息,恐怕袁恒宇就更加不知道了,难怪他还把你当成潜在的对手,”祁晏嗤嗤笑出声,“我知道袁崇安与袁伯父关系不错,所以避免麻烦,我特意把骗子送到警察局了。”

    “警察局?”岑柏鹤抬头,看到的是钱钱满脸无辜的笑脸,但是他就是觉得钱钱这个样子看起来坏极了。

    “是啊,警察局,这个骗子身上沾染的煞气不少,应该骗过不少人,”祁晏语气有些淡漠,“这样的人如果不受到法律制裁,对于那些受骗的人来说,是不公平的。”

    岑柏鹤点了点头:“我明白了。”

    他不傻,自然明白钱钱把人扭送到警察局有很多用意,不仅能帮他出气,还能让警方把过往的案子都查出来,而且袁家那边也无话可说。但是这件事实际上还有一个不太好的影响,那就是帝都某些人大概会恨上钱钱。

    “钱钱,你……”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祁晏阻止了岑柏鹤接下来的话,“在他拿我童年好友名义来骗人时,我就没打算让他有好下场。”

    从小老爷子就教他,以德报怨的是圣人,他们天一门讲究顺心而为,以德报德,以怨报怨。他们从小为了修习玄术,本来就吃尽苦头用尽精力,若学成后还要憋憋屈屈的活着,那还有什么意思?

    袁崇安看着这个不省心的侄儿,眉头就忍不住皱了起来:“说吧,你是不是又在外面在惹事了?”

    这个侄儿平时见到他,就像是老鼠见到猫,从来不会主动找他,只要主动找他,那肯定没什么好事。要不是大哥只留下袁恒宇这一个独苗苗,他还不想管这种破事。

    “叔叔,您这次一定要帮我,不然侄儿就完了,”袁恒宇见到袁崇安,面子里子都不要了,眼泪鼻涕一把流,抱着袁崇安的大腿就开始干嚎,全然不顾还有小辈在场。

    走下楼的袁城看到这么不要脸的袁恒宇,忍不住嘲讽道:“你要不做缺德事,又怎么会惹出祸事?”

    “小城,怎么跟你堂叔说话的?!”袁城的爸爸吼了他一句。

    袁城看着干嚎的袁恒宇,又看了眼沉默的爷爷,心里实在恶心得厉害,沉着脸道:“你们平时都爱做慈善,可是遇到真正的恶人怎么就是非不分了?”想到这个堂叔不久前还要强迫潜规则一个不满二十岁的小姑娘,袁城觉得自己跟他站在一间屋子里,都是一件难以忍受的事情。

    眼不见心不烦,他拉开客厅大门,摔门出去了。

    然而袁恒宇的脸皮厚度已经达到城墙加拐角的地步,压根无视袁城恶劣的态度,继续抱着袁崇安嚎,直到袁崇安终于忍不住开口问他究竟发生什么事情后,他才停了嗓。

    不过他话没说两句,袁崇安就变了脸色:“你说你安排职业骗子靠近了谁?”

    袁恒宇见叔叔表情有些不对,结结巴巴道:“就是那个叫祁晏的年轻人,听说他好像还是个风水师。”

    袁崇安差点没一脚踹到袁恒宇脸上,他深吸了两口气:“你也知道他是风水师。”

    那你是有多大的胆子,多蠢的脑子,才会想到用这种手段靠近风水师?

    “刚派人靠近祁晏的时候,我也不知道他是风水师啊,”袁恒宇缩了缩脖子,“更何况这个祁晏喜欢吹牛,喜欢炫富,一点都不像是真正的风水师,我怀疑他就是个骗子。”

    “谁跟你说他是骗子的?”袁崇安气得面色铁青,“居然还想借着他靠近岑柏鹤,你这么有脑子,怎么不找个绝世大美女直接迷惑岑柏鹤?”

    “这个办法我用过,可是岑柏鹤连看都不看活色生香的大美人一眼,”袁恒宇有些委屈,“我能有什么办法。”

    袁崇安简直被他气乐了:“我不知道你被谁骗了,竟然以为祁大师是个风水骗子,但是我现在明明白白告诉你,这个忙我帮不了。”

    他们袁家不知道做了什么孽,一代不如一代便也算了,竟然还出这种专扯后腿的猪队友,袁家早晚要败在这些不肖子孙手上。

    “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哭得好,求也好,必须要获得祁大师原谅,”袁崇安恨铁不成钢道,“若是祁大师不愿意原谅你,那你也不要认我这个叔叔了!”

    “叔叔!”袁恒宇傻眼了,不就是个风水师吗,为什么叔叔会气成这样?

    “你以为祁大师为什么要把你请来的骗子送进警察局?”袁崇安见他还是一副脑子转不过弯的模样,就气不打一处来,“说明他已经知道了你是幕后主使者,并且在警告我,不要插手你的事情。”

    “他算个什么东西,还能警告叔叔?”袁恒宇皱起眉道,“就算他是岑柏鹤养得小白脸,也没这么大的本事吧。”

    袁崇安胸口不断起伏,看着蠢得无可救药的侄儿,一口气没上来,终于厥了过去。

    “爸!”

    “爷爷!”

    袁家老爷子被侄儿气得躺进医院的消息很快就传了出来,再结合当天晚上袁恒宇被警方传唤的事情,许多消息灵通的人已经了解到事情的前因后果,乐得看热闹。

    袁家与岑家交情不错,可是袁崇安的侄儿竟然暗中算计岑柏鹤,还被岑柏鹤的好友发现,直接把骗子送到了警察局。这一出出的好戏,都能拿来拍戏了。最奇怪的还在后面,按理说岑柏鹤那个好友这么不给袁崇安面子,袁家怎么也要找这个人麻烦才对。可是袁家从头到尾一声都没有吭,不仅没有出手去捞被警方带走的袁恒宇,还全家齐上阵到岑家谢罪。

    有人去探望在医院的袁老爷子时,袁老爷子一口一个对不起祁大师,因为姿态摆得太低,让不少人都大跌眼镜。这态度让人忍不住怀疑,如果袁崇安没有住院,说不定会亲自去给那位祁大师道歉赔罪。

    也不知道这位祁大师究竟是什么样的人物,不仅能成为岑家的座上宾,还让袁崇安如此尊重,连自家亲侄子都顾不上了。

    外界对祁晏好奇到了极点,而祁晏还在岑家享受着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的生活,各位美味又营养的汤水,美味可口的饭菜,让祁晏在短短几天里就吃得红光满面,任谁见到他,也不会相信他不久前还放了一大堆血。

    对此最高兴的就是岑秋生了,因为每次跟祁晏同桌吃饭,他的胃口都格外好,比以往都多吃了半碗饭。

    “难怪柏鹤最近胃口好了很多,没事就喜欢跟祁大师一起出门吃饭,现在我才知道是什么原因,”岑秋生摆弄着桌上的棋盘,“跟祁大师吃饭,实在是件身心愉悦的事情。”

    有些人天生就容易让人产生亲近感与信任感,祁晏就属于这类人。所以每次跟祁晏坐在一起吃饭,他有种桌子上的饭菜格外好吃,不多吃一点就是罪过的感觉。

    陪着他一起下棋的岑三哥欲言又止,只好低着头摆弄棋子。

    “现在外面盯着祁大师的人越来越多,”岑秋生随意放下一枚旗子到棋盘上,“刚好祁大师也无父无母,不如我认他为义子,这样既能挡住一些别有用心的人,也能让我们岑家后人记住祁大师的恩情。”

    在华夏这个地方,他岑秋生还是有些面子的。

    “这……”岑三哥犹豫片刻,“这事要不要跟柏鹤商量一下?”

    “他们两人关系好得恨不能穿同一条裤子,难道他还会不同意?”岑秋生不以为意道,“不过说还是要跟他说的,最重要的是祁大师怎么想。”

    虽是好意,但如果当事人不愿意,那就不美了。

    岑三哥在内心抓狂,就是因为他俩好到穿同一条裤子,才必须要征求柏鹤的意见啊!!

    第70章 奇迹发生了

    “我不同意。”

    岑家大书房里,岑秋生与岑柏鹤相对而坐,岑三哥坐在岑柏鹤旁边,沉默不语。

    “柏鹤,你跟祁大师是好朋友,应该明白我收他为义子的用意,更何况祁大师对我们家恩重如山,我收他为义子,已经算是占他便宜了。”

    岑秋生这话若是让其他人听见,肯定有一群人跪着求着叫他爸爸,一点也不介意被他占便宜。

    “爸……”

    “爸,柏鹤,你们要不要喝点水再谈?”岑三哥忽然站起身,走到书房门外,让帮佣把速效救心丸拿过来。这事他爸还不知道,看柏鹤的样子,应该是想摊牌了。以他爸对柏鹤的看重程度,这事闹出来肯定要掀起风波。

    岑柏鹤回头看了眼走回来的三哥,沉默几秒钟:“爸,我不想跟钱钱成为兄弟。”

    “这话怎么说?”岑秋生神情比岑三哥想象中平静,“你们现在不就是好兄弟?”

    “现在是,但是不代表我要一直跟他做兄弟。”

    书房里顿时一片死寂,岑秋生静静地看了最小的儿子好几眼,忽然就拿起手边的书朝岑柏鹤砸了过去。岑柏鹤长这么大,岑秋生几乎从未对他动过手,看这态度应该是气狠了。

    “我以前是怎么教你的?!”岑秋生从凳子上站起身,厉声骂道,“祁大师为了你,做了那么多事,你连这条命都是他帮你捡回来的。你竟然跟人虚情假意,我们岑家什么时候出了你这种不讲情意,虚伪无义的后辈?!”

    想要站起身劝自家老爸不要太激动的岑三哥有些茫然,他爸是不是有些理解错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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