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晏的朋友圈发出去以后,很快就有好几个人给他点赞留言。

    一些与他交好的大师,早就提前给他送了生日礼物,他们不喜欢这种场合,所以就没有来参加宴会。王航跟林硕也提前跟他聚了聚,现在林硕跟教授去外地做一个项目考察,王航在外地出差,两人都不能来这边凑热闹。

    不过两人都看到了祁晏发的朋友圈,然后毫不留情地踹翻这碗82年的狗粮。

    祁晏刚回复完几位大师的评论,手机就响了,来电人是特殊小组的赵志成。

    “赵队长?”

    “陶言,八字?”祁晏面色微变,“八字的事情不用担心,陶言没事吧?”

    “怎么了?”岑柏鹤见祁晏脸色不对,还提到了八字,如今对风水非常敏感的他,当下便把心给提了起来,“发生了什么事?”

    “没事,就是陶言那边出了问题,有人找他的麻烦,向他询问我的八字,”祁晏皱起眉头,“这罗杉国实在是太猖狂了,竟然这么欺负我们的人。”

    在祁晏看来,陶言与他的私交怎么样先放一边,罗杉国这么对待他们华夏人,就是一种不尊重。

    “那个没事找事的瑞尔斯不是死在他自己诅咒下了么,为什么还有人盯着找我们的麻烦?”祁晏把手机扔到一边,“还有罗杉国那边术士不讲究生辰八字,我怀疑有华夏的术士在背后帮他们。”

    “我们走,”祁晏拿起外套,对岑柏鹤道,“我们现在去特殊小组问问情况,罗杉国一直这么上蹿下跳的,总要收拾一顿,他们才能老实下来。”

    “那我去跟妈说一声,”岑柏鹤拉住匆匆忙忙的祁晏,“等等。”

    “我跟你一起过去,”祁晏叹了口气,“有些事我来说比较方便。”

    陶艺茹见祁晏与岑柏鹤突然过来找自己,便停下与宋葵的交谈:“钱钱,怎么了?”

    她现在也跟着岑柏鹤一样,叫祁晏这个小名了。

    “我跟柏鹤有急事要出去一趟,”祁晏对宋葵笑了笑,弯腰在陶艺茹耳边小声道,“涉及国家的事情,我不好跟你细说,不过没危险,你不用担心。”

    陶艺茹愣了一下,想起祁晏的那身本事,她也曾经听说过国家有秘密组织,便点头小声说:“那你跟柏鹤要小心。”

    反正蛋糕也切了,酒也喝了,她也把钱钱正式介绍给所有来宾,酒宴已经到了尾声,钱钱想要提前走,也不是什么大问题。

    等祁晏与岑柏鹤离开后,宋葵笑着道:“你儿子挺好的,有事要去办,还知道招呼你一声,哪像我家那个混世魔王,一转眼连个人影儿都找不到。”

    “行了啊,你们家孩子多懂事,还被你天天这么埋汰,”自从找到祁晏以后,陶艺茹最近一个月以来,脸上的笑意就没有散开过,整个人仿佛年轻了五岁,整个世界在她眼里都鲜活了。

    宋葵看在眼里,喜在心头,“刚才我看好几位大老板在祁晏面前,又客气又恭敬,真是让我开了眼界。”

    陶艺茹笑而不语,她本人对风水不了解,所以并不好多说什么。

    “等祁晏什么时候有空,让他也帮我看看吧,”宋葵笑道,“别人看我不放心,自己人来看我心里才踏实。”

    “行啊,”陶艺茹当下便答应下来,“他平时没事就爱待在家里睡懒觉,柏鹤又爱惯着他,让他出来走走,对身体好。

    “岑五爷惯着,你也不惯着吗?”宋葵见好友与儿子相处自然,不像外界传闻的那样,最后一点担忧也消失了,“不管怎么说,只要这孩子跟你没有隔阂就好。”

    听到这话,陶艺茹愣了愣,随后叹息了一声:“这孩子就是太懂事了。”

    懂事得让她心疼。

    罗杉国某酒店,陶言坐在墙角,棕发男人就坐在离他一米远的地方跟人通电话,因为对方说的是罗杉话,他能听懂的也不多,好像是在问对方八字是不是真的云云。

    挂了电话以后,棕发男人冷冷的瞥了他一眼:“小子,如果你敢再撒谎,你这辈子就别想回到华夏了。”

    陶言坐在地上,抱着膝盖不敢说话。

    这都快过去半个小时了,为什么还没有人来救他?

    十分钟后,棕发男人接了一个电话,转身大步走到陶言面前,一手把他从地上拎了起来:“好小子,你竟然还敢骗我。”说完,就是一拳揍在陶言肚子上。

    陶言从小到大,哪受过这样的苦,当即眼泪都出来了:“我没有骗你,他就是这个八字!”

    “没有骗我?!”棕发男人拽起陶言的头发,让他看着自己,“那你告诉我,为什么这是个死人的八字?”

    “死、死人?”陶言比棕发男人还震惊,他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怎么可能是个死人?”

    难道是他妈骗了他,或者是记错了?

    不,不可能,这个八字时间这么奇怪,一般人只要记住了,就很难记错。可是这个八字为什么会是死人的,明明祁晏还好好的活着。

    难道……祁晏根本不是姑妈的儿子,他是个骗子?!

    “嘭嘭。”酒店外的敲门声响起,棕发男人皱了皱眉,“你的朋友?”

    “我在罗杉国没朋友,”陶言被打怕了,见棕发男人皱起乐眉头,忙捂住脸道,“我不知道。”

    见他这个样子也不像是撒谎,棕发男人刚起身准备去开门,门已经从外面打开了,外面站着西装革履的中年男人,他们身后还跟着几个扛着摄像机的人。

    “不好意思,我们是华夏驻罗杉大使馆的工作人员,”为首的男人看起来四十多岁,面对人高马大的棕发男人,脸上没有丝毫变化,“听群众举报,我国公民在此处受到不公平对待,我代表华夏政府前来处理此事!”

    听到“华夏”这两个字,陶言顿时高声尖叫道:“救命!”

    棕发男人暗叫不好,没有想到这个看起来胆怯懦弱的男人,竟然在短短的时间内联系了大使馆,而且大使馆的人竟然还真的来了?!

    他伸手要去砸对方的摄像机,结果被那个看似普通的中年男人反手扣在了地上。

    等摄像机对着他与另外几个同伴的脸来了几个大特写以后,这个中年男人才对躺在地上的他说:“年轻人,你一定没有听说过华夏功夫。”

    去你娘的功夫,华夏功夫不是电视剧拍来骗人的吗?

    罗杉国这边是白天,华夏这边却是深夜,祁晏听完由大使馆那边发过来的音频,揉了揉额头,“我们华夏这么多人,他们为什么对我情有独钟?”

    赵志成闻言苦笑道:“可能是因为你帮我么赢了这次的交流会。”

    “能赢是我们所有人的功劳,我一个人没这么大的本事,”祁晏喝了一口运动饮料提神,“我说咱们这边就没有什么办法收拾他们吗,老让他们这么上蹿下跳的,是不是有点烦?”

    “以前是缺少机会,”赵志成指了指电脑上的那段音频,“这次他们把机会送到了我们手上。”

    “陶言怎么样了?”祁晏想起陶言这次也算是无妄之灾,忍不住问道,“伤势严重吗?”

    “人已经被送往医院,只是皮肤组织受伤,没什么大问题。”赵志成犹豫了一下,“他已经把你的八字告诉罗杉国的人了,你以后要小心一点。”

    祁晏笑了笑,不置可否。

    第二天一早,华夏国的各家电视台,开始播报了华夏艺人被绑架的新闻。

    “罗杉国神秘组织成员绑架华夏艺人,幸得大使馆工作人员相救。经调查,此神秘组织,还多次暗杀华夏各界成功人士,针对这些事件,华夏将进行最严密的侦探……”

    祁晏从楼上下来的时候,岑秋生正在看电视里的新闻,他瞥了一眼电视,就知道里面在说什么,他打了个哈欠,“早安,伯父。”

    “早,”岑秋生喝了一口水,拍着桌子道,“这罗杉国是越来越嚣张了,我年轻那会儿,也出现过这事情,那时候两国之间因为这个差点打了起来,没想到他们老实了几十年,又开始犯老毛病了。”

    祁晏帮着老爷子顺了顺气:“您老别生气,我帮你收拾他们。”

    “狠狠的收拾!”岑秋生拍了拍祁晏的肩,“加油,事成后我送你一架飞机。”

    “好呀,那我现在就去赚养飞机的钱,”祁晏看了眼时间,跟李老板约好的时间要到了。

    这么冷的天,祁晏一点都不想出门,只不过事情已经答应人家了,再改口有些不太好。

    李老板已经在约好的地方等了好一会儿,见到祁晏出现以后,脸上顿时露出一个大大的笑脸。

    “李老板,”祁晏脑袋从车窗里伸了出来,“你怎么站在雪天儿里等,快上车。”

    “我怕我坐在车里您看不见,”李老板搓了搓手,厚着脸皮蹭进祁晏的车里,“今天雪有些大,要辛苦您了。”

    “没事,走吧。”祁晏示意黄河开车,“你最近做了慈善?”

    “祁大师您可真厉害,这都看出来了。”李老板震惊地看向祁晏,这事他没告诉别人,祁大师竟然连这个都算得出来?

    祁晏高深莫测的点了点头。

    红梁山,龙脉所经之地。

    祁晏扭头看向车窗外,心里隐隐想到该怎么收拾罗杉国的术士了。

    第142章 你究竟是谁

    “祁大师,您看最近的新闻了吗?”爬山实在太无聊,李老板深一脚浅一脚的踩在雪地里,差点没滚进雪堆里,“就昨天,咱们国家艺人被绑架的那个事。”

    “看了。”祁晏从未发现山有这么难爬过,看着前前后后一大堆随行人员,还有健步如飞的红梁村村民,这让他深深觉得,自己应该去健身了,“事情解决得怎么样了?”

    “咱们国家派遣的律师团已经赶去罗杉国了,外交部也因为这件事发表了声明,”李老板呼出一口白气,“加上被绑架的还是一个艺人,这事闹得全世界都知道了。”

    华夏的国力本就强于罗杉国,这次还闹出这件事,华夏自然不会高高拿起轻轻放下,加上国内的舆论推动,这事肯定不能善了。说来也奇怪,听说这个艺人出国前,几乎没多少人喜欢他,出了这件事以后,全国骂他的人少了,替他打抱不平的多了。

    可见自家人自己骂的,别人如果敢欺负,全家人都要跳起来这种行事作风,在华夏永远都不过时。

    李老板八卦完这件事后,才突然想起那个艺人是陶艺茹的侄子,也就是祁晏的表哥,虽然两家关系不太好,但那也是亲戚,自己一个外人说这个似乎有些不太合适,当下便尴尬的笑了笑。

    “快到了,”祁晏看着山腰间的山神庙,感受着山林间传来的蓬勃生气,笑道,“李老板把这里的树木保护得很好。”

    “有山神大人在,我连一颗小树苗都没有让人踩过,”李老板双手合十拜了拜,“山神打人慈悲,我李某已经改邪归正了。”

    见他怕成这样,祁晏忍不住笑了:“你也不必如此小心,有时候踩到花花草草也没关系,他知道你是故意的,还是无心的。”

    祁晏口中的这个他,不用说李老板也知道讲的是山神,他回头看了眼跟在身后的众随行人员,小声问道:“大师,不知道这里面有没有讲究,我听人说请神的时候要让女人避开,万一她们身上不干净,会冲撞神灵。”

    “天地有阴阳,人类有男女,为什么要让女人避开?”祁晏皱了皱眉,对李老板这种思想不太满意,“神是没有性别之分的,神话故事里面他们的性别是我们人类赋予给他们的想象,所谓的女人不干净,更是无稽之谈。几百年前,人类一直称大地为母亲,母亲的身份是女性,男人如果要避讳这些,大概只能飞上天了。”

    李老板顿时陪笑道:“您说得对,我这个外行不该听了些别人的谣言便信以为真。”

    “这不是你的错,世人都这么认为,你误会了也属正常,”祁晏干咳一声,“只是玄术界有几位十分厉害的女大师,这话可不能让她们听见,不然你会知道小看女人是什么下场的。”

    李老板顿时肃然,把祁大师这话记在了心里。

    不过正因为他把这句话记在了心里,后来在生意场上时,就少走了很多弯路。

    这个山神庙虽然叫做庙,但是却按照道观的样式修建,神台正中央放着一尊椭圆石像,站远了看还以为是一个放大版的鸡蛋。只有走近才能看到,这个石头上还雕刻着花草树木以及动物,这种图腾非常神奇,让人不由自主就产生了一种肃穆感。

    椭圆石像位置放得有些偏,就是为了最后一个步骤——请神。

    “祁大师,仪式什么时候开始?”

    祁晏看了眼手表,摇头道:“稍等,你们先退出殿外。”

    李老板带着随行人员,连原因都不用问,直接退了出去。

    祁晏在殿内走了一圈,发现不管是墙上的壁画,还是承重柱,都十分的用心,并没有像其他道观寺庙一样,道家佛家甚至是西游记里的孙悟空都挂在了墙上,而是画着一张张代表自然的图腾,这座庙中除了山神像以外,便再没有其他神像。

    掏出几炷香点燃,捏在手里走了一圈,祁晏没有把香放进香炉,而是放在了大门外,任它自由燃烧。

    眼看着香一点点燃尽,祁晏才又点燃了一把香捏在手里,从偏门走出,朝着天空行了一个大礼:“闻山中有灵,今有信者铸神庙一座,恭请红梁山神反分身入驻。”

    袅袅青烟在风中散开,点点檀香味缭绕在众人的鼻尖,不知道是不是他们的错觉,好像有什么从他们身边走过,然后进了山神庙中,但是他们什么也没有看到,什么也没有听到。

    风卷起青烟吹进庙门,祁晏转身进门把香插进香炉,朝着石像行了一个道家礼:“天一门二十三代掌门代信者请山神入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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