佈告栏那里挤满了人潮,正要回教室的朝日经过走廊被吸引将头探进去看个热闹。
    越往前面讨论声越鼎沸,就算隔了不少人朝日也能听见前面连连不断的惊叹声:「看吶!第一名果然是潸冥,我就没看过他掉过第一名以下。」
    「太羡慕了,要是这份聪明才智分我们一点该有多好。」
    听到这些话朝日瞬间没了兴致掉头就走,那些话他都不知听了多少遍,太腻烦了。可刚要走开,前面人群中突然有句话被朝日听到,他瞬间停下迈出去的脚步。
    「夏朝日?这是谁啊,没见过这个名字?」
    有个人用手肘顶了顶旁边的女生,用不小的音量在人群中窃窃私语。
    「他好像是E班的吧,我看过他就是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他怎么会拿第五名?」
    「啊!我想起来了,该不会就是那个染金发每次被训导主任追着打的不良吧!」
    两人的耳语引来附近的人开始议论,从两人变成好个几人纷纷猜测这个榜单上的不速之客,议论瞬间变了调。
    「奇怪,他之前不是吊车尾吗?怎么这次排这么前面。」
    「不用猜肯定是作弊了,哪有人在短短一个月成绩飞速提升?」
    「说的也是,我也认为他偷偷藏了小抄。」
    此时站在后面听得一清二楚的朝日没有丝毫犹豫,马上对着前面的人大声地说:「嫉妒我排这么前面也不用随口乱造谣吧,不爽的话直接跟我说啊!」
    他们嘰嘰喳喳的议论声在听到本人出声戛然而止,有些人面面相覷或者默默溜走,剩下的人寸步难行,低着头被朝日盯着。
    「怎么,看到我连话都说不出来了吗?」朝日豪横地对那些人说道。
    有些人认耸,向朝日道歉,可刚刚那位造谣的男生不服气,毫不掩饰地对朝日说:「我记得之前的学期你连吊车尾都看不到吧,大家怀疑你作弊也是有理有据,这只是合理的推测而已。」
    面对咄咄逼人的质问,朝日嗤之以鼻,对着那人冷哼一声。随后朝日叉着兜,身体前倾,歪头凑到那人眼前对着他烙下一字一句。
    「嘰嘰歪歪的吵死了。给老子听好,我是凭实力上榜的,有那个犟嘴的本事就没有不会被我超前的觉悟吗?再说了有意见就去找教务主任,该不会连这个还要我教?」
    那人被懟得不说话,只是恶狠狠地瞪着朝日。朝日见状也不再理睬他,逕自离开,留下的人尷尬地不知所措。
    才刚回到班上的朝日马上就被宋晋拉过去,神情慌张地对着他说:「朝日你还好吧,关于你的流言蜚语都流到我们班上了,我本来想找你可不知道你去哪里了。」
    朝日慢悠悠地回到座位,摆摆手说:「我管他们说什么,不就一群只会乱吠的狗,只因为我考得比他们好就嫉妒了吧。随他们怎么说吧,反正我也不会怎么样,怕他们干什么。」
    看到朝日还是老样子丝毫不受影响,刚刚还吊着心眼的宋晋松了口气说:「说得对,管他们怎么说,反正不到几天谣言就会不见了。」
    「在那之前他们也没少说我坏话吧,我还不是活得好好的。」朝日玩弄着手里的橡皮筋打发上课前的时间。
    宋晋趴在椅背上和朝日聊着天,他说:「总算是见识到什么叫树大招风。而且像我们这种吊车尾就更容易成为八卦的中心。不过我觉得你的心理素质真的很强,都被这样说了看起来也很悠哉。」
    「拜託,他们吵吵几句还用得着放在心上?」朝日无所谓地回答,还顺便亏宋晋一句:「倒是你,我看你紧张得都快哭出来了,要不要借你纸巾?」
    宋晋笑着抽打回去,又恢復平时打闹的元气,说:「滚,好心没好报。」
    彼时另一边厢,待在升学班的潸冥刚结束了一堂课。如往常般,潸冥趁着换课的空档在课本上划重点,默默地整理笔记。
    此时坐在前面的同学福泉转过身来,对他说:「潸冥真有你的,这次还是全校第一啊。」
    被打扰后潸冥没有生气,只是抬头礼貌性地浅笑说道:「哪里,只是运气好而已。」
    见潸冥没有阻止,福泉逮着机会继续说下去:「你又来谦虚了,任谁看都会觉得这句话是在讽刺他们。唉,跟天才一起上课真的好有压力,随随便便考都一百分。」
    「其实也并没有你说得那么夸张,我还是会有失误的时候。」潸冥的回答无懈可击,姿态绅士优雅,搞得福泉只好生硬地转移话题。
    「不过,我真意外,我还以为后面的四五六名也是我们班的,结果第五名竟然是E班的人。」
    潸冥听到后没有应答,继续做着自己的事,放任福泉继续说。
    「这件事整个年级的人应该都知道了吧,下课后还惹出点骚动。听说好像叫朝日,明明是来上课却很显眼,染头发带耳饰。」
    福泉转头问隔壁桌:「对了玄佑,你对他有没有什么印象,你好像排在他后面。」
    坐在潸冥左前方的玄佑从参考书中抬起头来说:「我也是不太认识他,只知道他常常翘课。」
    虽然低着头做自己的事,但潸冥却时刻在意他们的谈话,令他起疑的是平时不怎么打理人、性格有些阴森的玄佑竟会附和福泉的话题。
    「玄佑你也觉得很奇怪对不对?他怎么突然考得那么好,真可疑。」
    玄佑用无名指推了推眼镜框,意有所指地笑着说:「应该是那个吧,他家里听有钱有势的,应该是捐给学校不少钱,老师有点偏袒他吧。」
    福全惊讶说道:「真的假的,那不就是贿赂?没想到也会出现在我们学校。」
    「说够了没。」潸冥出声中断两人的谈话,他停下手上的工作,抬起头注视着前方二人的眼神变得锐利。
    即使再怎么没眼色,见到完全变了脸色的潸冥,福泉也吓得说不出话。气氛变得严肃,除了潸冥,没人敢说话。他第一次看到潸冥的脸垮下来,感觉到有一股无形的气场在压制他们。
    「我不知道你们要说什么,不过没有证据就胡乱猜测都是很不好的行为吧,我们班可不需要这么素质低下的人。」潸冥的语气平和,但说出来的话让人感觉脊背发凉。
    不怕事的玄佑摊手,对着潸冥说:「我们也不是故意这么说的,只是有点觉得不可思议。」
    「不是说不了解朝日吗?怎么连他家里的情况知道这么清楚?」这下潸冥完全没再客气直接对着玄佑逼问。
    玄佑语塞,他的气势完全被潸冥打压。因为反驳无能,玄佑握着笔的手捏得更紧了。
    「没有来源根据的八卦,散播虚有的言论,就算成绩再好我也看不起那个人。」潸冥说完这句话后,一反常态地露出冷冽的眼神警告他们。
    两人看情况不对劲,怎么一向温和的潸冥突然变得冷淡而且话还说得那么重。他们自知理亏不再继续说,扭头做自己的事。
    而被潸冥对脸开大的玄佑背着潸冥疯狂咬着指甲,心里不断咒骂:“切,只会装模作样,搞得做错事的人是我。”
    -  -  -
    雨下得很大,旁边的土地也被浸湿了,下午突然下起了雷阵雨。空旷的天空时不时劈下几道闪电,夹杂着狂风,大大小小的雨滴无预警地吹扫放学后准备归途的学子。
    本来想回家的朝日此刻被困在学校大门前,因为他忘记带雨伞了,偏偏这个时候宋晋比他早回家,如果是宋晋一定有雨伞可以借他用。
    朝日看着丝毫没有变小的雨势叹息,恐怕这雨还得在下一阵子吧。
    可是他想要快点回家躺在松软的床上,而不是坐在闷热的学校里面无事可做。朝日打量背包一番,顿时有了个主意。
    他将背包顶在头上,把手伸出屋簷外试探馀地的大小,接着他蹲下来,摆出准备衝刺的姿势。正要起跑时,突然背包的带子被拉住,勒得他连连往后退了好几步。
    「我?,谁呀!这么缺德!」朝日连连骂了好几声。
    朝日往后看,拉他的人是潸冥。被朝日瞪了后,他把手放下问朝日:「在门口前举止怪异是要干什么?」
    「原来是你,你是要把我勒死吗!?」朝日把背包放下,调整背带长度,回答他:「看了还不知道吗?我要跑回去。」
    「不是吧,在雨中跑回去?」潸冥觉得不可置信,又问了遍。
    「对呀,有什么问题吗?」
    听了朝日的回答后,潸冥好气又好笑地敲他的头,「问题大了去了,就凭你那个还没我肩膀宽的布制背包,还没跑出校门估计早就被淋得一身湿了。」
    朝日摸了摸被潸冥敲的脑袋,嘟着嘴说:「那又没办法,我没带伞啊。」
    知道原因后,潸冥从包里拿出雨伞说:「何必那么麻烦呢,找人借伞不就好了?刚好你面前就有个人有带。」
    「太好了!那你送我回家吧。」朝日拉着潸冥的制服,要他赶紧出发。
    「你倒是挺不客气的啊,但我不可能绕远路送你回家,顶多送你到车站就不错了。」潸冥打开伞后说:「而且这是折叠伞,勉强挤一挤吧。」
    朝日捂着嘴浅笑,躲进伞里,忍不住补了句:「虽然你说话狠毒,但还是会让我躲雨嘛。」
    「前面那句话是多馀的,再囉嗦我就不借你伞了。」
    朝日赶紧拽着潸冥的手,说:「别这样我随便说说的,你是全世界最善良的人。」
    在朝日的一番软磨硬泡后,两人终于停下嘴皮子撑着一把折叠伞走出屋外。
    折叠伞果然很小,两个男生的肩膀勉强挤进去,两人外侧的肩膀完全被雨淋湿。尤其是潸冥的肩膀总是把朝日往外懟。
    每次肩膀露出外面,朝日就会拼命往里挤,却又把潸冥给推出去。
    潸冥说:「过去一点,我淋到雨了。」
    「我不也是吗?雨伞那么小支,你还一直把我推出去。看,我半边的衣服都湿了。」朝日侧过身,右半边的衬衫被雨浸湿。
    「可你这样我走不了路啊,而且我淋到更多的雨了。」
    然后潸冥不顾朝日死活地往里挤,朝日也不甘示弱地把伞往自己那里撑。
    他们两人就在路上边走边推搡,大雨中那把折叠伞也摇来摇去,惹得路人忍不住看了几眼。
    争执到一半时,一股强风把雨给吹进来,肆虐的雨滴扫过他们的脸,搞得他们一边拼命把伞稳住一边怨声载道。
    这下两人全身到脚没有一个地方是乾的。
    好不容易到了公车站。潸冥把伞收起,朝日则是拧湿答答的衣服。
    「真是灾难,明明带了伞,怎么会搞得浑身都湿透?」潸冥将眼镜上的水拭乾,顺便抱怨一句。
    「干嘛?又不是我一个人的错。」语毕,朝日的腮帮子被潸冥捏了一把,潸冥无语地说:「是吗?让我捏捏看你这脸皮到底有多厚?」
    湿答答的衣服黏在皮肤上,加上午后湿热的空气,汗水和雨水混在一起很不舒服。潸冥唉声说:「好不想用这身衣服去搭公车。」
    「事已至此,你就先去我家吧,反正我家有烘乾机,顺便把你衣服烘乾不是一举两得吗?」朝日边玩手机边提议。
    内心几番纠结后,潸冥开口说:「那...你家的烘乾机好用吗?」
    「非常好用,是最高级品牌,烘乾衣服又快又柔软。」朝日头也不抬地比了个大拇指。
    「行,那就去你家。」说完潸冥催促朝日赶快结束手机游戏。
    匆匆跑到朝日家门前,又来到这华丽高耸的别墅,果然还是不习惯,但潸冥现在顾不了那么多,在屋簷下焦急等朝日打开大门。打开后两人进到玄关,湿答答的鞋子将地板弄得脏兮兮的。
    潸冥将雨伞放在外面,在里头的朝日招呼他进来,然后带潸冥到洗手间。
    朝日在旁边的衣柜翻找一番,拿出备用的浴巾,放在洗手台上,对潸冥说:「待会出来浴巾就在檯面上,自己拿。」
    在等待潸冥换衣服的时候,朝日将身上的衣服袜子都脱下丢到洗衣篮里面,剩下一条贴身四角裤。
    朝日靠在洗脸台上看潸冥在擦头发,他的衣服也在淌着水。
    潸冥脱下衣服露出精实的肌肉,朝日不自觉偷瞄一眼。潸冥没有注意到,直接拿了条毛巾进入浴室洗澡。朝日将洗衣篮拿起看着里面潸冥脱下的衣服,滑动的喉结和压抑的嘴角,心有所想。
    潸冥打开莲蓬头,温热的水浴沐在他的身体上,将一身泥泞和黏热的汗水洗去。
    朝日将衣服拿去烘乾后,披着条毛巾,穿着内裤在客厅等潸冥,听到浴室洗澡水淅沥沥的声音,始终平息不了心里的声音。
    潸冥洗好后从浴室走出来,发现没有替换的衣物,他大声呼唤朝日。
    朝日听见声音便跑了过去。走进打开浴室的门就看到潸冥系着一条毛巾,光着膀子站在那里。
    还没擦乾的水滴从胸膛流到腹沟,身旁还冒着暖暖的蒸汽,湿漉漉的头发往后梳,露出洁白的额头,此刻潸冥本来英俊的脸庞显得更加性感。
    朝日走上前抚摸上潸冥的腹肌,脸有些红晕,抬头对潸冥说:「要不然我们来继续做上次没完成的事吧。」
    潸冥看到朝日此刻的眼神无比曖昧,手上的动作也不安份,潸冥嘴角勾起说:「直接说吧,你想要做什么?」
    朝日解开潸冥的毛巾,说:「很抱歉那个时候我睡去了,其实我也很懊悔为什么那天没有做。」
    「来做些色色的事吧,好久没做了。」朝日擦拭嘴角流下的口水。
    潸冥的毛巾落下,掉在地上,在朝日面前潸冥全身上下一览无遗,双腿间的巨根无比显眼,毫无遮掩的潸冥把朝日拉进隔间里说:「可是你们家有人吧。」
    「放心我爸妈都不会回来,至于保母嘛...」说完朝日出去外面用手机打给黄姨,吩咐她今天不必过来。朝日掛掉电话后将潸冥拉出来,笑嘻嘻地说:「这样就没有人来打扰我们了。」
    「我想我是没办法拒绝得了,你的行动力总是用在奇奇怪怪的地方。」
    朝日冷不防叫了一声,因为潸冥突然用泡过热水的手指摩挲朝日有些冰凉的脸,舒服中又带着痒意。
    逗弄过朝日后,潸冥拾起毛巾说:「走吧,去卧室。」
    可朝日站在原地不动,潸冥回头看朝日没跟过来,疑惑地说:「怎么了?」
    只见朝日思索一番后,拉着潸冥走出浴室更衣间,不解的潸冥只能跟着他走。一路来到宽敞明亮的客厅,只穿着一条内裤的朝日坐在沙发上,兴奋地拍着沙发说:「今天我们就在这里做吧。」
    潸冥完全被朝日的提议吓着了,他看着半虚半掩的窗帘还有明晃晃的灯饰说:「你疯了吧,虽然知道没有人在家可是...这也太...万一被发现该怎么办!?」
    「很刺激而且很有罪恶感是不是?我想要试试看这种在公共的地方做一次。感觉会很不错。」朝日双手十指交叉,满眼期待,继续说服潸冥:「放心吧,我家里面没有监控,而且大门已经被我锁住了,谁都不会进来。」
    见潸冥还傻站着,朝日马上扯掉他的毛巾,脱掉自己的内裤,露出小穴,然后蛮横地说:「这个空间里就只有我们俩,没有其他人会看到的,我保证。」
    此刻,潸冥的理智完全失去,管他的,事已至此那就好好享用一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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