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饭过后,林音上天台看星星。
    林富上来,啥话也不说陪她看了很久,最后留下一句谢谢走人了。
    林富走后不久,江云喻也上来了,拿了一堆零食,还有喝的。
    林音觉得好笑:“你们这是轮流上来吗?”
    “你哥也上来过了?”
    江云喻拉开一罐汽水,递给林音,说了和林富一模一样的话:“谢谢。”
    谢谢她帮自己出点子,给自己投资,开解林富。今天的这一切,少不了林富的努力,更少不了林音的推动。
    林音和她碰了一下,淡淡道:“不客气。”
    夏日的夜总是来得很晚,天也不够黑,笼罩着一层淡蓝色的光。闪烁的星星时不时出现,时不时和月亮一样神隐。
    上辈子林音坐过宇宙飞船,跨越到地球人发现的另外几个星球,看过跃迁时刻最闪亮的星星。甚至还在太空见过流星雨,可那么漂亮的光景却不如眼前黯淡的星光——
    因为在这里有感情,有除了成功意外更有意义的东西。
    ......
    新开学总是热闹的,一个个许久未见的同学都变得热情起来,不断打着招呼,仿佛两个人之间之前有多亲密。然而不过是点头之交,这大概是开学的喜悦吧!
    林音带着喜气进了教室,和杜烟打招呼。杜烟兴奋地冲她摇摇手,她走过去第一眼看到的是摆在桌上的作业。
    林音的笑容顿了顿,说:“你假期没完成作业?不至于吧,你好歹也和李杰补习了一个月.....”
    她那么忙都做完了暑假作业,杜烟没道理没做完啊!
    杜烟哀嚎一声,说:“不是暑假作业,是在复习啦。”
    “复习,你这么努力的?”
    前桌的一位同学转过身,说:“班主任刚刚来过了,说明天要举行开学的摸底考试,这次考试要重新分班。成绩落后的,不想念书的,通通分到十班去。”
    林音啊了一声,扫了一下教室里的同学们,来了一大半,这一大半里有一大半在看书复习。
    林音坐了下来,拿出书,有些不解:“这都高三了,为什么还要分班?不怕我们不适应老师的讲解吗?”
    说起这个,杜烟就来了兴致,说:“说起来这还是因为你......”
    “因为我?”林音更加不解了。
    原来上学期因为陆月的事情,校长和教导主任觉得要提高升学率,必须要做这一部分作妖的同学分到一起,省得他们影响其他同学。
    “我觉得早就应该这样了。隔壁去年就开始实行了,升学率没有高,但考上的人考上的大部分都是好学校,连之前没有的帝都大学也出现了。说明环境还是很重要的,我们学校这时候采纳了,真的挺好的。”
    杜烟兴奋完又苦着脸,说:“就是我担心我不能留下来,一班就留50个人,我怕我考不过前五十。”
    全校这一届有600多人,杜烟上次期末进步很大,但也只排在了63名,确实很危险。
    呃......
    林音压下她的头,递给她最近准备好的一份资料,说:“你赶快复习吧!”
    她说着,到隔壁去找了李杰,塞给他一份资料。李杰上个学期的成绩进步很明显,一下子从500多名考到了300多,他比杜烟更危险。
    林音抽出中间的一本,说:“这一本是重点中的重点,有不少内容是高一的,你好好补补,别被分到最后那几个班会很影响你学习的。”
    李杰攥住这些资料,脸上满是绝望。一班只留50个人,二班多一点,留60-70个,后面逐一添加。他的成绩别说一班了,估计连五班都留不了,太绝望了。
    他挥挥手,没什么感情地和林音说拜拜。这份资料他看一看就成,考成什么样就上门样吧!
    坐在教室里的陈家瀚本来还在复习,抬头无意间看到林音了之后,没了心思。他盯着林音,思绪万千。
    陈家瀚的爸妈在开学前回来打算呆一个星期,即使是一个星期他们还是没什么时间和他交流。只有吃饭的时候才能凑到一起。
    这个星期里他经常私下去三楼,帮藏在里面的徐娇补习。他倒是不担忧明天的考试,他成绩向来不错。上个学期退步,也还在年级前三十,应该是能进一班的。这样也能离她近一点了吧?即使不能做什么,离她近一点,她就会多看自己一眼吧?
    林音从窗外一闪而过,压根没看他这个方向。他越发惆怅,冷笑一声,把书丢到一旁。
    自己还在自作多情什么?忘了承诺过徐娇以后只看她一个人吗?徐娇都因为自己付出那么大的代价了,他怎么可以这么见异思迁?
    脑海中的思绪越繁杂,就越看不下去。他最终从教室里出去,不愿意再复习了,逃回家里去。
    徐娇正好过来,见远走的陈家瀚,有些担忧。他不会是发现了吧?
    上个星期,徐娇不知不觉地偷取了那份关键的文件。
    文件就放在书房,平常是上锁的。许是他父母对家里人不设防,很轻易地告诉陈家瀚钥匙的位置。陈家瀚不知轻重,把钥匙和其他备用钥匙放在一块,告诉了徐娇。
    徐娇暗中观察了几天,才确定哪把钥匙是对的。偷偷在他们出去下馆子的时候,把文件的重要内容记下了。转手交给了老板。
    老板按兵不动,等到开学了之后,才正式用了那份文件上的数据。应该不会被发现吧?
    徐娇担忧,但又不敢跟上去,恨恨地跺脚回去继续复习了。她不能这样下去了,必须在明天的考试中拿一个好成绩。兴许她可以带着老板给的好处逃离这个旋涡。只要坚持一年,陈家瀚不发现,她都是安全的。
    第331章 出其不意的考题
    徐娇心事重重地离开,回到教室心思顿时收了,看书的状态也比之前好了不少。
    耳边有人在议论,
    “徐娇耶,徐娇居然在看书,她转性了?”
    “一看你就是在外面浪过头了,对学校里面的事情不大清楚了,那个徐娇啊傍上了二班的李杰。”
    “二班的李杰?就是家里很有钱、成绩又不错的那个?”
    “是啊,人家还帮她补习呢!所以她怎么能不做做样子?”
    “就怕她做做样子,成绩还是照样会退步的啊......笑死人了。”
    ......
    刺耳的声音越来越多,徐娇瞪了几个人一眼。
    那几个人一点都不怕她,指着她说道:“哎哟哟,人家背后有了人撑腰都不怕我们了,真是......哎,你别瞪我们啊,我们害怕你的陈家瀚哥哥会来打我们。”
    “真的会来打我们吗?”一个人不相信,调笑地问道。
    另一个人戳了戳她的脑门,说:“你说呢?真当人家是热血少年了,徐娇不过是人家的一个玩物罢了,你会为一个玩具大动干戈?”
    “哈哈哈.....”
    徐娇不再反驳,抱着书走到离他们更远的位置。这学期很多人都不来上课了,直接离开学校,只等着毕业考试的时候过来考一下,拿一下证就走人。所以有大把位置供她挑选。
    她直接选了离那几个人最远的位置,坐下的时候一点目光都不分给他们。落在书上的眼神带着势在必得的光。这段时间她有认真的学习,即便进步不了多少,也不会再与这几个垃圾同班了。
    那几个人看了一会,见她毫无反应,便也兴致缺缺,收回对她的攻击,谈论其他话题去了。
    这个班里没有多少人在看书,他们自我堕落,接受了命运对他们的安排。这里仿佛不是学校,只是他们人生必经之路的过客罢了。
    *
    第二天的考试来得十分凶猛,老师们几乎是雷厉风行地将位置排好,直接开始摸底考试。
    江暖和林音又被安排到同一个考场,这个考场里还有晏殊。不过晏殊仿佛知道两个人的差距太大,没有像以前一样关注林音。
    倒是江暖,坐在林音前面,回头:“这次考试你有多大的把握?应该能够再教那位做一下人吧?”
    她的目光轻飘飘地飘到晏殊那边,有点不屑。
    林音瞥了一眼那边,给她塞了一支笔,说:“你赶紧准备你的考试,话怎么那么多呢!”
    江暖哼了一声,转过头去,嘴上幽幽道:“好讨厌啊,这次要和你同班了。听说座位都按照这次考试的成绩排,我该不会和你成为同桌吧!”
    林音塞了一块糕点进她嘴里,成功地让她闭嘴。
    没一会老师便进来了,所有人坐好,准备考试。
    林音目视前方,没有发现她斜后方的晏殊转动着手中的笔,若有所思地看了她一眼。那眼里没有战意,也没有嫉妒,最终归于平静。
    上个学期晏殊考了全年级35名,和林音这个第一名差距特别大。成绩出来后,她站在光荣榜前面,有种深深的无力。她大概是这辈子都没有机会超过林音了。
    有了这个认知之后,她的心绪回归平静。再回首想起之前她各种针对林音的事情,她勾起嘴角:真是幼稚啊!
    考试预备铃打响,晏殊收回思绪。
    试卷很快发了下来,整个教室里的人的心思都放在了考卷上。林音写好名字从头到尾看了一眼试卷,这一科是语文,出的题目都不算难。就是有不少涉及高一、高二学过的知识点。
    古诗词那一块出的全是高一高二的内容,作文嘛,比之前有新意一些。
    林音抬眼看了一下四周,从他们或是蹙眉,或是无奈,或是绝望的表情中知道这一次的考试可能大部分人要糟。好在她昨天给李杰整理的都是他不熟悉的高一高二的知识点,应该不会考得太差。就是杜烟,可能要载一个大跟头。
    林音收回思绪,认真答题。
    ......
    果然下了考场之后不少人哀嚎着老师很狡猾,这一次的题目都不会做之类的话。李杰是一脸喜气洋洋的,下了考场,便让他的那帮兄弟帮忙占座。
    一堆人坐在杜烟和林音旁边。林音还算淡定,杜烟却是哭丧着脸。
    李杰嘿嘿嘿地奸笑着,说:“杜烟肯定没考好,你糟了吧?这次说不定你都不能留在一班了,哈哈哈.....”
    杜烟狠狠地戳着饭,将饭当成李杰五马分尸,说:“那也比你好,我怕你都看不懂题目。”
    李杰得意洋洋,说:“不会啊,林音同学做完给我的资料有很多都是这次考试的考点。”
    杜烟饭也不吃了,震惊地看着林音。表情仿佛在说,凭什么他有我没有。
    林音咽下口中的饭,艰难地解释道:“我昨晚也给了你一份了,给你的都是高三一年的重点内容。我想着你高一高二的知识掌握的还行......而李杰......”
    高一高二压根没上过课似的。哪里知道这次考试居然很少有高三这一年学到的知识点,反而考了高一高二的。李杰这也算是因祸得福。
    杜烟哀嚎一声,吃完饭也不午休了,和李杰排排坐,一起看着林音给的资料。
    李杰嫌弃地推开她:“你别离我那么近了,不知道男女授受不亲?平常不努力,现在抱佛脚已经来不及了,你赶快回去睡觉吧.....”
    “哼!我要临时抱佛脚的。你昨晚不是看了吗,你回去吧,让给我了.....”
    “哎,你讲讲道理,这复习资料是我的。平常让你蹭课,你还不知收敛了啊......”
    两个人吵吵闹闹,争着一份资料。谁也不服谁,最后为了不浪费彼此的时间,两个人坐在一起,终于和平共处了。
    林音轻笑,离开这里。她成绩好、基础好,应该不需要再临时抱佛脚了。而且下午的数学试卷的出题方式还不一定会和语文试卷一样。
    然而,当下午林音看到数学试卷的时候,也忍不住哀嚎了一声。居然还是高一高二的知识点居多。尤其是最后一题,几乎是把好几个知识点串联在一起的。其中一个知识点她貌似也有些忘了。
    糟糕,大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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