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到了最后一步,林音松了口气。将一些监测仪器连在江淮身上,结束手术。
    “这就完了?”
    廖教授也觉得震惊,说:“还可以这样的吗?我以为很复杂,但从逻辑上手又没问题。那些骨头还能重新自己长好吗?”
    理论上来说是可以的,但江淮已经超过25岁,骨头什么的发育进入了缓慢的阶段,没有药物促进,和外部刺激手段,是不可能在短时间内长好的。
    林音累极了,没有回答廖教授,指着门外,示意他们出去说。
    于是江淮又被推了出去,这次进了重症病房。
    江夫人他们吓了一跳:“这是……手术没成功吗?怎么就被推进了那个地方?”
    林音摇摇头,靠在墙上,说:“手术是成功的。但术后二十四小时最为关键。如果这个阶段,他没出现发炎、骨架塌陷,那就是一个好的结果。今后恢复的概率更高。”
    江父面上都是喜色,这样的话,江淮恢复的可能性就更大了。
    林音没心思和他多说,只拍拍廖教授他们,说:“我先去休息一会,你们找人每隔二十分钟量一下江淮的体温,体温幅度超过一度,立马叫我!”
    廖教授一口答应下来,他也不让别人做了,直接自己守在江淮身边,越看越觉得林音了不起。
    第501章 准备离开
    临时休息的小房间。
    女孩趴在桌子上昏昏欲睡,有人突然推门进来。
    女孩猛然睁开眼睛,看见来人,又趴了下去。
    江暖提着一堆吃的,放在桌上,又去旁边打了一杯水过来,说:“你累不累?要不你先回家休息休息?”
    林音摇头,说:“不用了。今晚和明天是最关键的时候。我守着也能安心一点。”
    江暖嗯了一声,跟林音说自己的考试情况。这次也不知是不是走了狗屎运了,江暖居然超常发挥,考到了全省第五,比平常多了十来分。
    这个运气也是杠杠的,
    “那你能不能上清大?”
    江暖摇摇头,说:“应该可以上的。但去不了金融专业。我打算去的是帝都财经大学,或是去海市财经大学。这两个大学的金融经济类专业和清大、帝都大学有得一拼。”
    林音哦了一声,打趣她:“我还以为你会选择清大,直奔赵起渊那里呢!”
    话音刚落,江暖的脸色肉眼可见的变了。
    林音自知自己可能说错话了,连忙道歉。他们两个人已经订婚了,前不久还办了订婚仪式,一切都朝好的方面发展,但江暖怎么那么伤心?
    江暖逞强地笑了笑,她是和赵起渊订婚了,可那个也是个不好惹的主。以前不说什么,是觉得两家关系近,有没有正式定下来。更重要的是圈子里的人就江暖最优秀。现在见多了优秀的人,又在大学那种自由的氛围中浪了一年,反倒是对这桩婚事越来越反感。
    被这么按头定亲,赵起渊很是不满,都已经不顾及两个人青梅竹马的感情。直接没给江暖好脸色。
    江暖苦笑,说:“是我我也生气吧!我虽然对他也是真心,这中间也有强迫他的意味在里面,生气也是应该的。”
    林音不认同,摸摸江暖的头,又再一次给她灌输自己的观念:“他要真是不满,反抗家里人不就行了。家里又不是和他断绝关系威胁他娶你的。还不是也贪图你可以带来的利益。没人有资格嫌弃你,不就是柿子挑软的捏。”
    江暖沉默了一会,说:“好像是这样的。”
    林音拍拍她的手,说:“自信点,去掉好像!”
    江暖哭笑不得,她倒不觉得林音的想法惊世骇俗,时间过得越久,她反而觉得林音是对的。像她妈妈,已经在舅舅的帮助下暗自和爸爸离婚了。外人不知道,但舅舅家都知道。原本以为铺天盖地的流言仿佛不值得一提,偶然有的讽刺,也会被明事理的舅舅反驳回去。仿佛离婚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是啊,离婚能有什么大不了的。不过是日子过不下去了而已。难不成一定要固守着可能会让自己失去性命的婚姻。古代的二嫁什么都也不是没有。只是被后人越来越严格的规矩束缚住了。
    两个人聊了聊,江暖觉得好受多了。也不多打扰林音,还叫人过来给她布置了一张柔软的小床,让她休息得更好一些。
    过了二十四小时,江淮的身体没有出现任何‘异状’,紧急状态解除。林音让江家找人盯着他,自己反而回家了。算算时间,她和那个女孩约定的时间也差不多到了。她得回去准备。
    这个星期,林音几乎都在忙碌高考状元需要忙碌的事情,时不时去看林志刚和江淮。所幸,这两个人也算争气,林志刚终于可以进入复健时期。而江淮则是可以移交给其他有资质的医生。说来也巧,这移交过去接手的医生还是林音一直帮忙翻译的梁教授的学生。两人还友好交流了一番。
    对方显然对林音的医治手法很感兴趣,林音也没过多隐瞒,说了一系列需要达成的条件。那个医生听了叹为观止,说白了,还是需要科技手段和医疗手段共同。科技手段先不说能不能达到,就是医疗手段,现在也难以实现。林音说的理论上行得通,实际上操作难度很大。
    可以说这次江淮手术成功,也有一定运气成分在里面。
    林音交代完注意事项,基本上就撒手不管了,参与到林志刚的复健当中。林志刚也争气,十分积极地复健,不管承受了多大痛苦,都坚持下去了。
    林音最终给出结论:只要再坚持一年半载基本上能好了。就是这一年半载要多多注意,万不可操之过急。
    槐花婶子没什么好不答应的,连连应了。林志刚这腿医治了快一年,现在能好,已经是莫大的恩赐了。他们也不急于这两年的时间,只要坚持下去,最后能站起来就好了。
    林志刚和江淮这边的事情告了一个段落,林音开始忙活给江则教学的事情,甚至把几道菜菜谱都写出来了。能学到多少,还要看江则的悟性。江则也看得出来,林音是仁义至尽了。这小丫头八成是急着去帝都,才把一切安排好了。
    江则那边的问题,需要花费的时间不少。和自家的饭馆差不多,林音也不急,反正还有一个月呢!就这样,她等来最后一个病人。
    廖教授他们迫不及待来围观,这些时日,他们和林音的交流越来越多,相互交了不少底。他们在林音那边学到了这个时代还没有到医学知识,而林音也再他们身上学到了针灸、摸脉等技术。虽说学得不深,好歹也算入了门。他们也没再提什么拜师不拜师的事情,反而更像等价交换。
    来的女孩显然十分激动,来回问着:“我真的能把这疤痕去掉吗?”
    林音点点头,说:“可以。”
    在她的指导下,女孩用她专门配置的药水洗脸。又做了一系列护肤动作之后,林音给女孩上了自己准备好的仪器。仪器在女孩面皮一点点滑过,所到之处,皮肤慢慢变得光滑起来,就连那些疤痕也慢慢浅了很多。林音来回弄了几次,总算把疤痕都去掉了。
    一群人惊呼:“这!这坑坑洼洼都没有了啊!”
    “不对,不对,还有一点浅浅的,但看不清了。”
    “真的吗?”女孩站起来,到处找着镜子。
    林音早已准备好,拿了镜子给她,说:“你看看,i皮肤的角质层比我预计的要薄一些,只能做到这个程度。后续的恢复时间要长一些。”
    第502章 治脸
    能做到这样已经很好了。
    女孩压根没注意到林音说什么,一个劲地瞧着镜子里皮肤嫩滑的自己,越发激动起来。眼角还隐隐又泪花,她都丑了十几年了,今天总算能恢复容貌了。
    她忍不住抬手去触摸她的脸,一只手伸过来锁住她的手腕,说:“不能摸,你手上有细菌。等过两天才能摸。摸之前一定要用药皂洗手。药皂也不能再手上残留。”
    女孩连连应着,憋着的眼泪滑落下来。
    林音再次哎了一声,为她擦去眼泪,说:“泪水里有盐,这几天不能哭!”
    她说着拿出早已准备好的纱布,给女孩的脸围上。现在她的皮肤比较脆弱,怕光怕粉尘,等过几天就好了。
    女孩一脸喜色地谢谢林音:“好,我都清楚了,我一定会记住的。我三天之后一定过来拆纱布。”
    女孩高高兴兴地离开,脑子里还在想着自己要给林音挑什么礼物感谢她。哪知道她戴着纱布的那一面被围在附近的记者拍到了。林音本来就是这个时候的名人,那些人为了吸引眼球,不得不看图说话。
    说白了,就是蹭林音的热度。这个时候还没有热度这个词,但不耽误那些人这么做,他们想着,林音再神奇,也不可能什么都会啊!拿了高考状元,又突然会了医术,这肯定是想吸引人注意的噱头。
    再他们的编纂之下,第二天一篇名为“高考状元竟是骗子?骗人治脸,却导致别人毁容!”的文章印上了报纸,再大街小巷中传闻开来。
    校长和教育局那边都惊动了,派人过来问林音是怎么回事。毕竟刚刚评出的状元就有了污点,他们对外不好交代。
    林音也是在这个时候,才看到报纸。扫完所有内容,第一句话是:“这个时候的报纸也不尊重事实嘛?”
    校长和教育局的人都有些尴尬,看来是假的了,看看怎么澄清比较好。
    就在此时,大街小巷,都在议论林音。有不相信她的,自然也有相信她的。平常还挺好的邻里关系差点没吵起来。
    “那个女娃娃才十九岁,怎么可能有那个本事啊!一定是骗人的!”
    “你们没有亲眼看见,怎么认定她是骗人的?那天她和廖教授他们去义诊,我们都看到了,她是个有本事的人,你不能这么污蔑她!”
    “就是,我还看见她治好了不少人呢!你们没看到,不要瞎说!”
    “那这个姑娘是怎么回事?怎么就这么出来了?”
    “兴许恢复需要时间呢?”
    “……”
    大家越吵越凶,这次的影响也越来越大。
    裴寻赶紧联系人,把报纸的发行压下,那些没卖出的也被收回了。卖出的就不能那么简单粗暴的收回来了。另外,他还派人加班加点,写了一篇澄清的文章上了晚报。还找律师警告那个发了早上报纸的报社。
    那个报社也是头铁,在高压之下,反而相信自己抓住了真相,势必要找出当事人。报纸不能发出去,就上电视台。电视台那边偏偏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以为对方说的是事实,倒是做了一期节目准备报道出去。还好裴寻拦下了,没上电视台的新闻一切都有挽回的机会。
    晚报一出,一时间,真真假假,成了一个令人迷惑的事情。
    大部分人都在观望,想知道事实的真相如何。还有人自发的寻找那个受害者。
    林音这边,校长急得不行,再屋子里来回走动,忍不住催促林音:“你要不把受害者照过来,让她帮你澄清一下!”
    林音抿唇,颇有些不好意思:“我也不知道她住哪里啊!”
    她只是义诊,又不是医院,没必要留下病人的信息。这样一来,倒是没能及时联系到人,
    校长被气得说不出话来了,只能按兵不动,等着受害者的出现。
    受害者此时正忙着挑礼物,还真不知道这件事。后面那些报纸又撤掉了,更不能及时了解状况。再加上林音说她这症状暂时不能出门,家里人担心她,也都没有出门。一时间,还真没人找到她。
    直到三天后,还没到约定时间,受害者就过来了。
    一上来就被很多闪光灯围住,还有摄像头。她有些慌,一下子挡住脸,林音说过的,她这脸在一个月内都不能见太强的光,她好不容易好了,必须要好好保护自己的脸。
    摄像头更来劲:“你是不是那个受到迫害的女孩?你的脸现在怎么样了,是不是彻底毁容了?”
    女孩一边捂住脸,一边大吼一声:“胡说八道,你才毁容了,你全家都毁容了!”
    远远的,裴寻站在林音身后,蹙眉:“怎么又混进来这些人了?”
    林音摇摇头,上前接应女孩。女孩一见她就激动,也有关这些摄像头,直接跟她告状,说:“这些人冤枉你,说你给我治得毁容了。他们还想害我!我的脸不能见强光,他们还一个劲地对着我的脸拍!”
    林音哭笑不得,和那些人解释一番,只允许一部分人跟着她进去拆纱布。
    那些个等在外面的记者一个个抓耳挠腮,恨不得能进去的是自己。但他们注定无缘了。
    林音牵着女孩来到屋子里,慢慢地给她拆掉纱布,没拆一圈,旁边就有人惊呼,仿佛见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这些能进来的都不是什么无良记者,专门拜访了很多人,得知这个女孩的脸上以前都是那些水痘留下的坑坑洼洼,疤痕也不少。现在看上去一片光洁,可不是好了吗?
    女孩欣喜地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又去来回洗了好几遍的手,这才敢触碰自己的脸。嗯,滑滑的,嫩嫩的,是她好久没感觉过的。和刚刚剥的鸡蛋差不多。原本她的五官还能算得上清秀,没了这痘痘,也勉强算个小美人了。
    她连忙弯腰,奉上礼物:“谢谢你,小医生!不是你,我这辈子肯定很惨!我都没想到我还有恢复容貌的一天!”
    照相机和摄像头立马把这一幕拍下来,女孩像是被惊到一般,快速捂住自己的脸。
    “你们干嘛啊?不是说了,不能碰强光了吗?你们是不是想害我?”
    记者想拍,女孩想躲,一时间还有几分喜感。这场闹剧,就这样落下帷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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