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弯弯摇头,“这些不方便透露。”
    虽然没有听到想要的答案,但是渔民不傻,他摇摇头惋惜道:“赵学海不知道怎么想的,前几天还在跟我们聊天,他的儿子儿媳给他添了孙女,他高兴得合不拢嘴,他还说过两天要去花南市去看孙女,他还要给孙女包一万块的红包呢!怎么突然就想不开了?”
    陆弯弯闻言眉头一拧,是啊!为什么想不开呢?
    赵学海的渔船上并没有找到什么特别有用的证据,他们回到警局的时候,别的组的警员已经调查到,赵学海是有前科的,十五年前,他曾经因为偷窃罪坐过牢。
    得到了这个信息,那么赵学海的嫌疑无疑更加高了。
    很快,专案组再次召开了案情会议。
    经过上午和中午的时间,多组警员走访附近的居民,调查附近的监控,均没有发现马雪和汪雨嘉的身影。
    这也就意味着,最后见到马雪和汪雨嘉的人就是赵学海。
    就目前警方所掌控的证据,马雪和汪雨嘉失踪案的嫌疑人是赵学海的可能性非常大,那么这也就意味着,她们遇害的可能性已经大大增加了。
    专案组成员面上的表情都十分沉重,这时专案组组长叹了口气道:“不管怎么样,活要见人死要见尸,现在全国人民的眼睛都聚焦在我们白海,我们必须要尽快破案,下午还要组织更多的人手来打捞,当然也不排除别的可能,还要继续扩大搜索范围,总之,这件事刻不容缓!”
    陆弯弯的心情也非常沉重,在没有找到两个女孩的尸体前,一切皆有可能,但是就目前的情况而言,别的可能性不大,而就在这时,她期盼已久的弹幕终于出现了。
    【不要白费力气了,她们两个根本就没死,你带一万个人去打捞也没用。】
    【对啊!根本就不是这个赵什么的动的手,他说的都是事实。】
    【她们两个被人囚禁了起来了,原本是要做□□的,快去找人吧!你们动静闹得这么大,他今晚就要动手杀人了。】
    第88章
    【希望能来得及,再晚一点,尸体就会被搅碎了去喂他湖里的鱼了。】
    【可不是,之前被抓的那两个女的,被玩腻了后就是这么喂鱼的。】
    【太难受了,都是花一样的女孩子,快救救她们吧!】
    弹幕从陆弯弯的眼前飘走了,然而里面的信息却让她十分震惊,赵学海居然真的是冤枉的……
    看到“□□”这个字眼,陆弯弯立刻握紧了拳头,能做出这种事的根本就是恶魔,而这个恶魔已经用这样的手段残害了两个女孩子,再加上他处理尸体的手段,简直让陆弯弯不寒而栗。
    但是,这个人是谁?
    对于弹幕这种说话说一半的行为,陆弯弯十分唾弃!
    就在这时,专案组汪组长宣布:“大家都抓紧时间去忙吧!”
    “等一下!”陆弯弯站起来阻止道。
    大家的动作一滞,纷纷将目光投向她。
    汪组长拧眉看着她,问道:“弯弯,你还有什么意见吗?”
    陆弯弯眨眨眼,一时没有想好怎么说,她试探着问道:“有、没有一种可能,动手的真的不是赵学海呢?”
    汪组长颔首:“当然有这个可能,在没有找到两个女孩之前,一切都有可能,只不过现在的情况,赵学海的嫌疑更大一点。”
    这时,陆弯弯突然想到了一件事:“我中午跟小周他们去海边的时候,当时有个渔民告诉我,他想不通赵学海为什么会做这种事,赵学海的儿子刚给他添了孙女,说他特别高兴,过几天要去花南市看孙女,还要给孙女包一万块的红包,按理说,对于现在的生活他是十分满足的,可是他为什么突然要对这两个女孩下手呢?”
    坐在陆弯弯斜对面的一个微胖的警察道:“会不会是激情作案?”
    “对啊!会不会是在带两个女孩出海的过程中,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不快,所以赵学海一气之下就动手了?”
    陆弯弯愣了愣,正在想该用什么借口,才能让大家不要浪费力气,去找真正的作案者。
    就在这时,他身边的一个短发女警官道:“我也说一件事,我们在审问赵学海的时候,他全程表现得非常委屈,他反复强调,自从那次因为盗窃罪坐过牢以后,他再也不敢做坏事了,我不知道他说的到底是不是真的,但是看上去挺真情实感的。”说着,她看向对面的一个男警察道:“罗政,你说是不是?”
    叫罗政的警察点头:“确实,看着不像是演的,如果是演的,那真的就是演技太好了。”
    陆弯弯又问道:“之前,这附近有没有类似的案件发生呢?”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这时,一个年纪看上去五十岁左右的警察坐直了身体皱着眉道:“还真有,我想一想,有两起这样的案子吧!第一个是十三年前,失踪的是当地一个渔民的女儿,第二个是六年前,也有一个女孩来我们这边旅游,也是突然消失的,至今她们两个都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最后,他强调道:“马雪和汪雨嘉,还有之前的两个女孩子,她们失踪的地点也都是在茶州镇的范围。”
    他的话音刚落,陆弯弯听到在场有人倒吸了一口凉气。
    “十三年前?”短发女警接过了话头,“如果这几起女孩失踪案是同一个人所为的话,那就不可能是赵学海动手的,因为,十三年前,赵学海还在坐牢,他因为盗窃罪被判了三年,当时的他还在牢里。”
    会议室里,气氛瞬间凝固了起来,汪组长手指敲击着桌面,随后,他当机立断道:“把那两件卷宗都拿过来吧,或许我们可以把这几起案子合办了。”
    很快,前两个案子的卷宗被找了出来,当时参与过侦办工作的刑警老周,将那两起案子也做了梳理。
    十三年前,失踪的女孩名叫白丹,当时她只有二十一岁,她出门去找高中同学玩,但是在去的路上消失了,六年前,失踪的游客名叫边佳佳,她当时25岁,跟男朋友分手后,心情不好,来这边旅游,到了这里也消失了。
    通过以前搜集到的证据,嫌疑人男性,穿39码的鞋,身高一米六五到一米六八之间,他应该有一辆桑塔纳轿车,之所以频繁在茶州镇作案,应该就是这附近的居民。
    陆弯弯听完描述后,觉得脑袋里一片空白,这些特征都十分大众,要找到这么一个人根本无异于大海捞针。
    但是,根据弹幕的提示,这个男人将女人抓了去当□□,那么他的家里要容纳下这么一个大活人,且十几年的时间都没有被发现,这是不是说明这个男人是孤家寡人一个,但凡他有亲人或者关系亲密的朋友,也没办法瞒住所有人。
    当然,她也见到过,家人帮忙作案的例子,但是这样的情况是少数。
    而且,这个男人在玩腻了女孩子以后,会把她们杀了,搅碎尸体去喂他湖里的鱼,那也就表明这个男人应该是承包了一片湖。
    一个独来独往的男人,他还承包了一片湖养鱼,身高一米六五到一米六八之间,穿39码的鞋子,他还有一辆车,这些特征集合到一起,指向性就更明显了。
    陆弯弯思忖着该怎么给专案组的组员们提供她知道的这些信息,就在这时,已经有经验丰富的刑警猜测道:“这个男人一直朝年轻的女人下手,为了劫色的可能性比较大。”
    “我猜也是。”有人附和:“说不定,女孩已经被先奸后杀了。”
    “可能性非常大,而且这里临海,给他抛尸都带来了便利。”
    陆弯弯这时也道:“那他应该有隐秘的住所,人多的地方不方便他实施作案。”
    “而且,这个男人从十三年前就开始作案,年纪肯定不小了。”
    陆弯弯再次夹带私货道:“说不定他承包了一个山头,或者一片湖,山高水深藏尸很容易。”
    “这一次失踪的是两个女孩子,要动手可没有那么容易,会不会是同伙作案?”
    “我觉得可以重点排查那些住所比较偏的老光棍,有老婆孩子的作案应该没那么容易,老光棍单身一人,作案比较容易。”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各抒己见着,眼见讨论得差不多了,汪组长拍板道:“下午开始在整个茶州镇来个地毯式搜索。”
    这一次的搜索,专案组还将白海的警犬都征调了过来,原本,这次的搜索工作是没有安排陆弯弯的,但是陆弯弯也申请加入了搜索的队伍。
    陆弯弯、小周还有一个名叫纪扬的年轻刑警三人为一组,纪扬还带着一只警犬,他们主要负责的区域是茶州镇北边的三个村子。
    以前,陆弯弯录制《赚钱》节目之前,一直以为村子的范围是非常小的,但是录制了节目以后才知道,一个村子的范围很大,但是今天的搜索让她知道,一个普通的村子的范围比她想象得还要大。
    为了尽快找到他们要找的人,他们去村子时,会先去村部询问当地的村干部,有了与他们目标相符合的人,他们再带着警犬上前搜索。
    他们到的第一个村子是金水村,这个村子符合这个特点的人不多,只有五个,其中一个叫寇军的人几乎跟他们要找的人完全吻合。
    寇军年龄46岁,身高一米六五,单身,承包了一片湖,家里有一辆车,而且,他住的位置在一片村落的最外围,邻居离他家最近也有三十多米的距离,只不过他的车不是桑塔纳。
    他们到达寇军家的时候,他召集了几个人正在家打麻将。
    陆弯弯第一时间就排除了他,如果这个人真的是寇军,他现在不可能这么淡定的打麻将,这件失踪案全网闹得沸沸扬扬,作案者吓得都要在今晚杀人毁尸了,怎么可能有这个闲情逸致,而且,还将这么多人带到家里来,就不怕被发现吗?
    事实证明她的猜测没有错,他们带着警犬将这件房子上上下下,前后左右都仔细搜了一边,并没有什么收获。
    金水村所有有嫌疑的他们排查了一遍后,没有找到这个人,接着,他们来到了附近的银水村。
    还是同样的流程,让当地的村干部帮忙筛选过后,比较符合标准的有三人。
    其中,有个叫戴旺的人进入了他们的视线。
    戴旺,男,五十岁,二十年前妻子去世了,五年后孩子也因为意外去世了,他现在孤家寡人一个,他家门前就是一片湖,而且,他家这一排有三户人家,他家左边住着他父母,多年前他的父母就已经去世了,右边住的是他的亲弟弟家,早些年弟弟做生意赚了钱,也已经搬到城里去了。
    也就是说,戴旺家的周围也没有别的住户,而且,据村长所说,戴旺的性格比较孤僻,不喜欢与人来往。
    陆弯弯觉得,这个戴旺的嫌疑应该比较大。
    然而,他们去到戴旺家以后,发现他家并没有人,询问过周围的邻居才知道,戴旺一个星期以前就去了城里的弟弟家,据说是因为身体不舒服,去城里检查去了。
    他们拨通了戴旺的弟弟戴友的电话,戴友也证实了这一点,戴旺的胃部长了很多息肉,去城里做手术了,还要过几天才能回来。
    在银水村又跑空了,此时,时间已经到了四点了,如今深秋的天气,五点半天就全黑了,也不知其他的小组有没有收获。
    接连两个村子都没有收获,三人小组都有些泄气,陆弯弯就不只是泄气这么简单了,她现在十分着急,一旦到了晚上,他们还是找不到人,那么,马雪和汪雨嘉就会被杀,这是她最不愿意看到的情况。
    最后,他们来到了今天的最后一站明空村。
    明空村是村村长范洪涛亲自接待的他们,他们坐下后,范洪涛热情地要给他们泡茶,他们拒绝了,纪扬直接表明了他们的来意。
    纪扬向范洪涛描述了作案人的一些特点后,范洪涛道:“村子里的人比较多,你让我想一想。”
    这时陆弯弯补充道:“这个人也可能会承包一座山或者一片湖。”
    就在这时,陆弯弯发觉范洪涛的表情微微一僵,虽然只有一瞬间他就调整了过来,但陆弯弯觉得自己应该没有看错。
    范洪涛低头沉思了一会儿道:“我们村确实有这样一个人,他叫范东,今年四十二岁,一直没有结婚,承包了一座山,他在山上种了水蜜桃……”
    后面的话,陆弯弯就没有听了,这个人不是范东,她要找的是承包了一片湖的人,而不是承包一座山的人。
    纪扬和小周并不知道这个情况,于是问清楚了范洪涛以后,就要找过去,范洪涛热情道:“我陪着你们一起去吧!村子里的事我熟一点。”
    纪扬连忙道:“不用了,范村长,您还有工作要忙,就不耽误您了。”
    范洪涛连连摆手:“再忙也没有你们的事重要,我给你们带个路,你们也快一点。”说着,他就开始在前面带路。
    陆弯弯觉得范洪涛真的很热情,他们之前在搜查金水村和银水村的时候,村村长都只是安排了一个人陪着他们,自己并不跟着的。
    陆弯弯知道这一趟没有收获,再加上她走了这么久,确实有些累了,于是她同纪扬和小周道:“我的腿有点酸,想在村部休息一下,就不过去了可以吗?”
    纪扬和小周都没有意见,这时,在他们身边的范洪涛笑道:“弯弯,我们明空村的景色不错,你真的不跟过去看看?”
    陆弯弯摆手,“我走不动了。”
    范洪涛没有再多说,而是喊了村妇女主任陪着陆弯弯。
    陆弯弯并不习惯有人陪着,她觉得自己一个人休息一会儿更自在,于是道:“方主任,你去忙吧!不用陪着我,我自己坐一会儿就可以了。”
    方主任笑道:“我不忙,手头上的事都忙完了,我就想陪你坐一会儿,我可喜欢你了。”
    她这样讲,陆弯弯不好再多说什么。
    方主任非常能找话题聊天,陆弯弯虽然与她不熟,但是两人现在已经聊了二十分钟了,这中间的过程丝毫不觉得尴尬,但是陆弯弯说得累了,她并不是特别喜欢社交,于是她借口道:“方主任,我想在这附近走走,你忙你的去吧!”
    这时,方主任起身道:“都说了,我不忙,走吧!弯弯,我陪你到处逛逛。”
    陆弯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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