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放急道:“殿下,您的和春园失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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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五皇子还未有?爵位,所以在宫外还没有?自己?的府邸,但住在宫里到底多有?不便,因此在城郊置购了别庄,和春园。
    而和春园除了是他常居之处外,他近来最宠爱的姬妾也被他安置在那儿,且那姬妾的怀里,怀着他唯一的孩子。
    他娶正妃已经有?三年了,皇子妃也不是没有?怀过孕,却没有?一个能?生下来,这么多年都没有?孩子。
    膝下无?子,对于想要夺位的皇子实在是十分不利的局面。
    他一直怀疑是有?人故意?而为,因此在外面偷偷豢养了几个外室,其中?有?一个他最宠爱的,肚子已经八个月大。
    眼看孩子就?要出生,怎么会在这时候着火。
    沈谦再?顾不得旁的什么,甚至来不及和申国公再?客套几句,拔腿就?走。
    不想还没出申国公府门外的巷子,马车便被人堵住。
    焦急霎时涌起,沈谦刷的撩开车窗,想看看是谁这么不长眼,在这个时候撞上来。
    不想却对上了面目平静的沈让。
    他倏地一愣,随即立刻明白过来,咬牙切齿道:“沈让,是你!”
    沈让十分淡定,闻言甚至朝他笑了一下,坦然承认道:“正是我?。”
    沈谦看他这般模样,更是怒火中?烧,甚至想不顾一切地冲下去,和他大一架。
    但最后的理智告诉他,沈让乃武将出身,他不能?在这时候冲动。
    他深吸一口气?,竭力让自己?平静,“三哥,你还真是够卑鄙。”
    沈让冷嗤一声,“放心,我?不动女眷和孩子。”
    沈谦一愣,随即怀疑地看向他,不敢相信他的目的只是要烧一座别庄。
    忽的,他想到什么,十分震惊地看着他,“那个庶女,你是为了景安侯府的那个庶女!”
    难怪他才刚派人去把那个庶女支出来,这边失火的消息就?递了过来。
    他就?说嘛,这世上怎么会有?这么巧的事。
    原来,沈让是专门守着他。
    还真是个痴情种。
    沈让并未否认。
    沈谦见他默认,忍不住嘲讽,“三哥。弟弟还真是低估了你,为了区区一个女子,竟然不惜烧了我?的别院,闹出这么大的动静,你就?不怕传出去叫人知道,让人笑话?”
    沈让依旧没什么表情,神?色淡淡地反问:“那又如何?”
    区区一座别院而已,又如何比得上宁宁,从他对宁宁打主意?的那一刻起,他就?没有?打算放过他。
    只是如今还未到时候,他在这时候烧他一处别院,也不过是给沈谦一点小小的教训。
    而沈让在想什么,沈谦自然也清楚,他现下的这副模样,看在沈谦的眼中?,更是自然而然地觉得他在挑衅。
    沈谦冷笑道:“沈让,我?实在不知道你在得意?什么,太子还没倒,还有?个裕王虎视眈眈,甚至,父皇还圣体康健,你便这样放肆,难道不知道乐极生悲是什么意?思?吗?”
    沈让闻言却只是转了转扳指,说:“或许有?那一天,但你一定看不到了。”
    他这句话语气?很?轻,就?如平日里最普通的话一样,可?是沈谦却听出了他言语中?的杀意?。
    他竟然毫不遮掩。
    在这一瞬间,沈谦竟有?一瞬的退缩,莫名的,他不敢和这样的沈让再?对峙下去。
    而就?在他犹豫的一瞬,沈让已经落下车帘,吩咐人拐出了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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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毓宁回到厢房更衣,看着被弄脏的裙摆,只觉得十分遗憾,那是哥哥送他的裙子呢。
    竹叶看她表情就?知道她在想什么,安慰道:“姑娘,这料子还有?好几匹,咱们再?做新的便是。”
    姜毓宁却不知是遗憾这件衣裳,她是觉得今天这一切都莫名其妙。明明,她今天应该和哥哥去郊外骑马的。
    可?马没有?骑成,哥哥也没见到,还弄脏了衣服,要在这参加这什么寿宴。
    她有?些委屈的想,明明她根本不认识申国公府的老太君。
    咚咚——
    忽然房门被敲响,姜毓宁以为是卓氏派人又来催她,第一次带了一点不耐烦的语气?,回道:“我?一会儿过去,不用来催了。”
    房门外静了一瞬,姜毓宁却没有?听到离开的脚步声。
    紧跟着,房门却被人直接推开,姜毓宁一愣,随即立刻抬头看去,果?然见沈让站在门口,他今日穿了一件竹青色的锦袍,长身玉立,分外俊朗勾人。
    姜毓宁看着他,不由得有?些发愣。
    沈让走过来,看着她,问:“见到哥哥不高兴?”
    明明也没什么的。
    可?是见到沈让的这一刻,好像忽然就?变得矫情起来,一点点小事都会让她觉得委屈。
    为了来赴宴,今天早上天没亮就?被伯母派人叫起来了;分明谁都不认识,却要一直见礼问安;睡不醒,还要听姜贺今讲了那么久的话;午膳前又有?些头疼,中?午用膳,还没吃几口菜,裙子就?被泼脏了……
    姜毓宁这样想着,感?觉自己?这半天就?没有?一件值得开心的事。
    好在哥哥来了。
    这会儿,她也顾不得别的什么,直接扑进沈让的怀里。
    沈让张开两?个手臂将她稳稳接住,甚至还抱着她的腰往上提了提。
    姜毓宁被他这样一抱,脚尖根本碰不到地面,她干脆直接环住沈让的脖子,撒娇似的,她把头拱在沈让颈侧,低低地唤他,语气?里是藏不住的依赖,“哥哥。”
    沈让单手搂着她的腰,另一只手拨开她尚未完全挽好的头发,看着她的眼睛,柔声问:“怎么,不高兴吗?”
    姜毓宁诚实地点了点头,“哥哥,我?今天一点都不高兴,你明天带我?去骑马吧。”
    沈让自然应是,又问:“怎么不开心,有?人欺负你了?”
    姜毓宁便干脆把今日的事一件件地告诉他,沈让搂着她到床榻上坐下,支开腿,让他坐在自己?的右腿上,十分耐心地听她讲。
    期间,他始终没有?打断,只在姜毓宁说自己?不知道为什么,有?些头晕犯困的时候,微微蹙了下眉。
    姜毓宁没有?注意?到他的表情,一股脑儿的说完了,表情仍旧不怎么好看。
    在外人面前,她一向是温柔乖巧的。可?是在沈让面前,她的脾气?总是比平时大些,她愿意?对着沈让撒娇,因为她知道沈让永远都会纵容。
    沈让看她像是一只斗气?的小猫,不仅眼睛滴溜溜的瞪着,连脸颊都气?鼓鼓的,分明乖乖的坐着,却好像有?一双小爪子在不住地抓挠,每一下都抓在他的心口里。
    沈让实在爱极了她的这幅模样。
    他还记得,小时候的姜毓宁,总是怯生生的模样,如今九年过去,她已经长成了落落大方的大姑娘。
    她的性格,她的脾气?,都是他亲手娇惯出来的。
    这样想着,沈让只觉得自己?身体里平静的血液忽然沸腾起来,叫嚣着想让他做些什么,他握在姜毓宁腰后的手不自觉地收紧,姜毓宁被迫上身微倾,眼看着就?要直接撞进他的怀里。
    沈让眉目微动,故意?顺着她扑过来的力道后仰,顺势就?仰面倒在了床上。
    而没有?借力的姜毓宁也跟着倒下,扑通压在了沈让的身上。
    她本能?一惊,却又忘了自己?身后还有?沈让的大掌扣着,想要起身,却又跌了回去。
    两?人的距离再?度拉近,姜毓宁下意?识支着手臂,撑着腰腹不敢真的压在沈让的怀里。
    沈让的脸猝然放大在眼前,姜毓宁不由得瞪大了眼睛,两?人的视线在半空中?交汇,碰撞。
    原本在一旁侍候的竹叶不知什么时候,已经退了出去。
    不算大的厢房里,只有?他们两?个人紧紧贴在一起,气?氛安静的,仿佛能?听到心跳的声音。
    咚咚。
    姜毓宁有?些紧张地吞咽了一下口水,不知这异常清晰的心跳声,到底是自己?的还是哥哥的。
    应该是她的吧。
    她整个人都被沈让的气?息包裹住,只觉得头昏脑涨地再?也不能?思?考。
    两?个人是为什么忽然变成这种姿势的。
    她们刚刚不是还在说话么?
    姜毓宁这样想着,下意?识就?去看沈让的嘴巴。
    他的唇形很?好看,唇瓣很?薄,颜色不像女子那般红润,却也不是苍白的,是很?健康的淡粉色。
    好似夏日里的蜜桃乳酪。
    她抿了抿唇,脑子里有?一个疯狂的念头驱使着她,一点点往下,一点点往下,靠近。
    倏地。
    她腰后一紧,紧绷着的腰腹瞬间塌下去,正好压在沈让的怀里。
    同时唇上一热,沈让的唇瓣覆了上来。
    第42章 怒意
    42.
    唇瓣相碰的?那一刻, 沈让本能地想要更深入。
    可是姜毓宁被这猝不及防的?动作?吓了?一跳,本能就要?逃离。
    沈让的?右手还搭在她的?腰后,稍一用力就能将她禁锢在自己的怀里, 但想到是在申国公府, 他到底是克制住了,没有那么做。
    他?手一松, 姜毓宁就像一条小鱼一样,呲溜一下从他怀里滑出去了。
    跑开之后, 姜毓宁立刻走远了?些,和沈让隔着一道屏风,她捂着嘴巴还沉浸在震惊中, 根本说不出半个字来。
    沈让倒是淡然依旧,他?坐起?身,施施然整理了?一下衣裳, 说:“我先走。”
    说完, 当真要?往外走, 姜毓宁根本不想让他?走,下意识地阻拦了?一下, 伸手捉住了?他?的?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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