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行,一会儿见啊,我们先回去了。”谢兰用指纹打开家门。
    “好,一会儿见。”李自强则接过李青青的几个大箱子,统统拎进家门。
    ※※※
    关上门后,谢兰兴奋地捶了儿子的胳膊几拳,打的胡莱很懵圈:“干嘛啊,妈?”
    就看到妈妈笑着给他竖大拇指:“好样的,儿子!”
    胡莱还是一头雾水。
    谢兰拉住他,压低声音问:“你们准备什么时候结婚?”
    胡莱瞪大了眼睛。
    看见儿子这个表情,谢兰脸一沉:“不要告诉我你们不打算结婚。”
    胡莱连忙摇头:“没有没有,结婚结婚,肯定要结婚。但现在还没想那么远呢,我才二十四岁……”
    “二十五了!”
    “九月才满二十五……”
    “虚岁!”
    面对妈妈的胡搅蛮缠,胡莱再次败下阵来,他举手投降:“好吧,就算二十五,那也还是太早了。”
    “早什么啊,你们现在这种情况和结婚又有什么区别?你放心,儿子,考虑到你和青青职业的特殊性,我不会催你们生孩子的。毕竟怀了孕,青青就没办法踢球了……”
    胡莱真是头大:“妈你成天想些啥——你是不是把我们的孩子名字都给想好了?”
    谢兰摇头:“那没有,孩子的名字得你们自己取,我绝对不越狙代包!”
    “那是越俎代庖,zu!pao!”
    “啧,挑什么字眼儿啊,领会精神!”
    谢兰抬手作势要打,胡莱就双手抱头做鼠窜状。
    “我说怎么光听见门口有人说话,就不见人进来……你们在门口说什么悄悄话呢?手也不洗,鞋子也不换的……”穿着围裙的胡立新从厨房里绕出来,抱怨道。
    谢兰白了丈夫一眼:“人生大事!”
    接着她转向胡莱:“你妈我就是想……用法律来保护你俩的关系。”
    胡立新眉头大皱:“你在说些啥啊……”
    胡莱也很为难:“妈,结婚这个事情真不是我和李青青能说了算的。结婚是两个家庭的事情吧?你别看李青青和我在一起了,可是她爸爸对我是有意见的。我一直没和你们说……”
    被妈妈催得急,胡莱招架不住,只能把李自强抬出来了。
    但他也不算胡乱找借口,因为如果真是要和李青青结婚的话,教练的态度确实必须考虑。
    ※※※
    李青青将带回家的行李箱打开,再把里面的东西一件件拿出来,铺在床上,或者放在桌子上。
    而在她做这些事情的时候,爸爸李自强就依靠在门框上静静地看着,脸上带着淡淡的微笑。
    收拾完东西后,李青青拿着一个塑料袋走出来,递给了爸爸:“爸,你看!”
    语气既像是炫耀,又像是汇报。
    “这是什么?”李自强接过来。
    “欧冠和西超的金牌。”
    李自强打开塑料袋,就看见两块金牌躺在其中,他把金牌倒出来,又还给了女儿:“去拿给你妈看看。”
    李青青便端着金牌,走到了爸爸的卧室,然后将两枚金牌放在妈妈的照片前:“妈,我这个赛季拿到了西超联赛和欧冠的冠军,你瞧,这块是西超的冠军金牌,这个是欧冠金牌。欧冠的金牌要大一些……”
    李自强没有进去,就在客厅里,听着女儿和她妈妈讲过去这一个赛季发生的事情。
    从赛季初说到赛季结束,重要的事情都说了,甚至包括她交了个男朋友这种事情。
    然后李自强听见女儿在屋里说:
    “妈,我今天对另外一个人叫了‘妈’……”
    他从沙发上坐了起来,扭头望向身后的卧室门。
    “……叫的时候我犹豫了。其实我很喜欢她,就是有些……不太习惯。我很久没有在外面叫‘妈妈’了……”
    女儿的声音小了下去,李自强就算再怎么努力也听不清楚了,他便收回目光,重新坐回去。
    过了一会儿,女儿从卧室里走出来,李自强扭身看着她:“好了?”
    “嗯,好了。”李青青点点头,看着爸爸又把话说了一遍:“爸,我今天回来的路上,管谢阿姨叫‘妈’了。”
    李自强叹了口气:“我刚才听到了……”
    李青青又说:“爸,我是真的很喜欢胡莱。”
    李自强特别无语:“我知道……”
    李青青展颜一笑:“谢谢你,爸。”
    “你给我说什么谢谢啊?”
    “谢谢你没有阻止我和胡莱在一起。”
    李自强再叹一声:“我说过啊,只要你喜欢……”
    ※※※
    “……事情就是这样。教练对我的第一印象就不好,然后就一直不好到了现在。所以如果我要和青青结婚,她爸爸的态度就很重要了……我觉得他能够同意我和青青在一起,都很意外了。如果再提出结婚的话,应该就没那么容易了……”
    胡莱把他和李自强教练的“恩怨”简单讲述了一下。
    谢兰听完急了:“你们之间还有这些故事呢?要不然咱们两家好好坐下来谈一次?”
    胡立新在旁边赶紧拉住她,生怕她立刻马上就冲出去敲隔壁门:“你想什么呢?我给你说,你越谈,这事儿越不可能。本来没事儿的,都让你给谈出事儿来了。老李能同意胡莱和李青青在一起,你就应该满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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