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瑰夏捂住自己被弹的脑门,立即反驳道。
    “我没吃醋!”
    傅时一见状笑了笑,放开纪瑰夏,向后递了个眼神。
    “我去处理一下她。”
    *
    时代顶层办公室,傅时一看了眼腕表,过去二十分钟,何明语还在哭。
    “你如果只是想哭,楼下会议室给你空一间,你哭够了再来找我。”
    何明语闻言抬头,看到傅时一冷肃的眼神,心里一颤,立马控制住眼泪。
    “时一哥哥,我知道因为爸爸的原因,你不喜欢我们,可是我实在是没办法,我真的不想嫁给他,我还年轻,不想这么早嫁人。”
    傅时一总算在耐心耗尽前夕,从何明语的哭声中断断续续知晓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智何地产这些年的发展并不乐观,何家想要与陈氏集团联姻,两家门当户对,各取所需,也是情理中的事。
    何明语是何绍仁妻子生的,按照他们何家那套说法,算是嫡系,与陈氏集团太子爷联姻,自然她的身份和年龄都是最合适。
    何明语抽泣着:“爸爸介绍我们认识的时候,只说让我和陈铭先相处相处,可是大哥现在直接就逼着我和他结婚。”
    “时一哥哥,我朋友都帮我打听了,那个陈铭光是情人就同时有好几个,前女友能组个足球队,我要是嫁给这种人,我这辈子就毁了。”
    傅时一指尖随意把玩钢笔,反问道:“你要是不想结婚,何明昊还能绑着你去民政局?”
    “可是家里现在都是大哥说了算,他停了我的副卡,还不让我出门,逼着我答应,我今天是好不容易才跑出来的。”
    何明语能看出傅时一的淡漠,她心里自然清楚,整个何家除了奶奶,傅时一对他们没有半分情分可言。
    何明语忍不住又哭了出来,几乎哀求着说道:“时一哥哥,现在除了你根本没有人理我,家里的哥哥姐姐都不敢得罪大哥,奶奶病得住院也护不住我,就算是看在奶奶的面子上,你救救我好吗?”
    “我心里其实已经有喜欢的人了,可他没权没势……”
    傅时一被何明语哭得心烦,抬手揉了揉眉心。
    “我在榭水明苑有套房子,你要是不想回何家,就先去那里暂住吧。”
    何明语闻言愣住,似乎不太相信这些话是从傅时一口中说出来的,好一会她才反应过来,结果就是捂着脸哭得更厉害。
    傅时一电话梁秘书,让她送何明语去榭水明苑,临走前又给了何明语一张副卡应急。
    何明语手里握着傅时一给的卡,站在办公桌前抽泣了好一会,才欲言又止的问道。
    “时一哥哥,刚刚楼下那人是你女朋友吗?我是不是让她误会了,要不我下楼去和她解释一下吧。”
    “不必,”傅时一已经拿起桌子上积堆的文件:“你与其操心我的女朋友,不如去想一想自己以后怎么办。”
    *
    傅时一将积了半个多月的工作全部处理完,看了眼时间,已经是下午五点,放下钢笔,合上文件,起身走出办公室。
    纪瑰夏正在搭配新款特调,听到门上的铃铛声没在意,待察觉身前光线一暗,抬起头发现傅时一正站在对面。
    两人之间隔着操作台,纪瑰夏眨了眨眼睛:“你怎么来了?”
    “今天可不可以早点下班,陪我去医院看沈奶奶。”
    纪瑰夏闻言一愣,反应过来有些局促。
    “可…我什么都没准备。”
    傅时一勾了勾唇角:“你人去就好。”
    纪瑰夏低下头,心里更加局促了,手指不自主的去扣沥水盘上的网格,她知道跟着傅时一去见沈奶奶意味着什么。
    傅时一将纪瑰夏的小动作全部看在眼里,挑了挑眉:“纪小姐究竟答不答应?”
    “我…”
    纪瑰夏抬起头,视线与傅时一撞了个正着,她看着他的眼睛,知道去与不去,最后的结局都是一样的。
    “我和小唐交代一下,你等我一会。”
    傅时一闻言,薄唇扯起一抹弧度:“我去开车。”
    纪瑰夏将店里的钥匙交给小唐,提前下班跟傅时一去了医院。
    半路上遇到花店,纪瑰夏下车买了一束百合。
    到了医院,乘电梯上楼,纪瑰夏看着不断向上跳跃的楼层数字,抱着花束的手臂紧了紧,心里莫名生出些‘丑媳妇见公婆’的忐忑。
    纪瑰夏被自己这样的想法吓了一跳,连忙摇头制止住自己的胡思乱想,跟着傅时一走进病房,正遇上医生在给沈奶奶做检查。
    纪瑰夏站在傅时一身后,暗暗打量病床上的何老夫人。
    岁月果然不败美人,沈奶奶的容颜虽然老去,可身上积淀下的底蕴气质还是让人心中惊艳。
    等医生做完检查离开,傅时一转身牵起纪瑰夏的手,带她走到病床前。
    “奶奶,这是瑰夏。”
    沈珍靠坐在病床上,刚才两人一进门,她便留意到了傅时一身边的姑娘,待人走到近前,仔细一瞧,沈珍眼睛亮了亮,颤抖着伸出手:“快!快让我瞧瞧。”
    纪瑰夏心里本就局促,如今被沈珍牵住手,更加害羞了。
    “时一这孩子,把你藏得也太好了,竟然今天才把你领来给我见见,”沈珍笑看着纪瑰夏,越看越满意:“不过这小子,眼光倒好,瑰夏今年多大了?”
    “二十七。”
    “比时一小一岁,你们认识多久了?”
    “认识…”纪瑰夏说着一顿:“认识快十年了。”
    沈珍闻言惊讶地叹了声,随后抬头埋怨的看着傅时一。
    “认识这么久了,竟才领来给我老婆子见见,想你小子心里是没有我的。”
    纪瑰夏听见这话,便知道沈奶奶是误会了,可她明白,今日傅时一带她前来,想要的无非就是老人家的安心。
    纪瑰夏主动解释:“奶奶您别怪他,是我之前总害羞,时一心里是非常记挂您的。”
    傅时一单手插在口袋里,闻言低了低头,唇角弧度不动声色的加深。
    沈珍闻言,握着纪瑰夏的手愈加用力,欣慰的点头:“你既这么护着他,我便不怪他了。”
    “时一,你到外面去,我想和瑰夏单独聊聊。”
    “奶奶。”
    傅时一上前一步,抬手轻揽住纪瑰夏的肩膀,笑着说道。
    “她胆子小,您要是问多了,会把她吓跑的。”
    沈珍听了嗔怪了一句,将傅时一赶了出去。
    “好孩子,来,坐这。”沈珍拍了拍床边:“今日见了你,我也能安心了,说句私心话,家里这些孩子,我最担心的就是时一。”
    “他性子倔,向来不肯服软,但我知道他是面冷心热,往后过日子,你别听他嘴上说什么,就看他是如何做的,就知道他对你的心意。”
    纪瑰夏坐在床边,听着沈珍的嘱托,心底忍不住酸涩起来。
    就像她现在不能告诉沈奶奶一样,她后面也不知道该如何告诉傅时一,她恐成不了一个好妻子,做不了那个和他相濡以沫,携手一生的人。
    “我记住了奶奶。”
    纪瑰夏面上笑了笑:“您一定要保重身体,时一嘴上虽然不说,可您是这世上,他最亲的人了。”
    *
    走出住院楼,天好像刚下了阵雨,地面水迹未干,风冷冷拂面吹来。
    纪瑰夏跟着傅时一向外走,她怀着心事,有意落后半步。
    之前傅时一在荷兰时,她心里既盼着他回来,又怕他回来。
    现在与他并肩走在一起,这样进退两难的滋味变得更煎熬。
    她清楚,她给不了他想要的答案。
    傅时一察觉到纪瑰夏的心不在焉,停下脚步转身,果然见她低着头就撞上来。
    纪瑰夏撞到傅时一的肩膀,猛地回过神,退后一步。
    傅时一眼里含笑,抬手将向后躲闪的纪瑰夏拽了回来,掌心顺势扶在她腰侧。
    他低头,凑近她,声线带了点蛊惑。
    “胡思乱想什么呢?”
    纪瑰夏身体一僵,心跳蓦地加快,下意识向后躲,结果被傅时一更用力的扣住腰肢,她还未反应过来,便被傅时一抵到了路灯旁的树干上。
    他的吻急促落下,不允她有丝毫喘息。
    纪瑰夏回神挣扎着想将傅时一推开,可她的挣扎却引得他更加霸道,他的吻变得急躁而粗鲁,掌心握住她的后颈,迫她仰头,带着极强的侵略与征服。
    渐渐地,纪瑰夏身体出了一层薄汗,背靠的树干有些硬,透过单薄的衣料硌得她生疼,掌心抵着傅时一硬邦邦的肩膀,力气绵软的推他,嗓间示弱的哼声细弱蚊蝇。
    傅时一的吻从热烈到温柔,他许久才放纪瑰夏喘息,借着月色轻吻她的脸颊,鼻尖,眉心,待若珍宝般的呵护。
    “纪瑰夏。”
    傅时一嗓音染了浓重的欲-色,目光深情又灼热。
    “我很想你,在荷兰的每一天,我都在想你。”
    就像你离开这五年。
    我无时无刻不在想你。
    傅时一再次吻上纪瑰夏的唇,在放纵和克制之间,短暂又缠绵的亲吻。
    “你呢?”
    “你有没有想我?”
    作者有话说:
    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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