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东阳有些头大,这两人怎么都看热闹不嫌事大呀!
    显然他的苦恼并没有被两人看在眼里,在他还没调整过来之际,已经连什么时候去,穿什么衣服出门都商量好了。
    理所当然,两人这次出行把他排除在外了。
    佟秋梅达到目的就拍拍屁股走人了,剩下两人大眼瞪小眼。
    周东阳有些头疼地看向她。
    作者有话说:
    【1.蛇床子:时珍曰:其花如碎米攒簇。其子两片合成,似莳罗子而细,亦有细棱。
    医药典故:据说秦朝时,在浙江南部的一小村庄,突然流行一种怪病,患这种病的人,全身皮肤上长出一粒粒大小不一的疙瘩,奇痒难忍,请了当地许多名医,均束手无策。后来,有位走方郎中说,治疗这种病的药,
    长在东海的一个小岛上, 可岛上遍布毒蛇, 而药又被毒蛇压在身下 ,真可谓“老虎口中拔牙,毒蛇身下取药。”曾有几个热血青年先后去蛇岛采药, 均是有去无回。有位智勇双全的小伙子为了解除乡亲们的疾苦,决心只身去闯蛇岛。五月初五,在一位老药农的指点下,带上雄黄酒, 来到蛇岛。上岛后将药酒洒向毒蛇,历尽千辛万苦,终于采回了两大篓草药。用这种草的种籽煮水,让病人进行沐浴,轻者二三次,重者五六次,病就全好了。因为此药是长在蛇身的底下 ,如同蛇的床一样 ,所以就叫蛇床 ,其籽即为蛇床子。
    2.芎(xiong)?。
    ——《神农本草经》、百度百科】
    第30章 白术+木瓜海棠
    ◎【二合一】情定◎
    有了上次的经历, 这次苏妍自然还记得。
    “放心吧,答案我已经想得差不多了,等我们去尚寨队回来就告诉你!”
    他那个前相看对象, 可不就是在这个大队。
    看她一脸狡黠, 周东阳只觉得眼皮直跳, “现在说不好吗?”
    苏妍摇头, 想起什么,突然凑进他:“你不会做什么亏心事,害怕我知道吧?”
    周东阳赶紧摇头。
    苏妍笑了:“那你怕什么?”
    周东阳想,自己和那位女同志确实没什么, 也不怕她知道。
    她却来了兴趣:“你到底怎么把人家吼哭了?”
    周东阳不想提这事, 他自认做得没错,但那位同志哭着跑出去,确实给自己和她都带来不少风言风语。
    可你要他反思,他觉得再次遇到这种事他还是得这么做。
    却不想眼前的姑娘亮着一双澄澈的眸子, 满是探究地看着他,“到底怎么了, 她说了你不能接受的话?”
    苏妍估摸着以他老古板的性格,可能女孩子说了点热情大胆的表白话,在他看来都有些接受不了。
    她们还是男女朋友, 她之前想尝试一下亲亲的感觉, 人家都说没订婚不可以, 拒绝得很坚决。
    更别提她前世挂在嘴边的那些“爱死你了”“要亲亲抱抱举高高”的话, 更是被他几次说教, 让她不要在外面乱说这些话。
    苏妍觉得他多少有点口嫌体直, 也不急着纠正, 但现在还是很想看他对别的女人什么样。
    苏妍见人没答, 以为他没听出她的委婉之意,便接着追问:“说喜欢你?摸你?亲……”
    “停”见人越说越不像话,他给了她一个暴栗,颇为不情愿地解释起来。
    “她去的时候正准备放炮开石,她非要进封锁区域,这不添乱吗?我当时正准备喊人点火,听到动静过来她还一直不走,非说什么给我送汤,那会儿大家都准备着,没功夫理她,就说了几句重话,她应该是受不了,就哭着跑走了。”
    苏妍真是叹为观止:“她不知道当时那里不能进去吗?”
    周东阳摇头:“知道,但她说我都在里面,她也可以陪着我。”
    苏妍:……也是个人才。
    “这么感天动地的患难情,你就不感动?”
    周东阳:“不敢。”
    “哎你说”良久,苏妍突然碰碰他肩膀,“要是没有这事,你俩会不会已经在一起了?”
    周东阳皱眉看她,只见她目光幽远,像只是一句简单的感叹和发问,倒没有别的情绪。
    说不上是放心还是失落,他认真解释道:“不会,开始不知道我妈喊见人,见了一面没感觉。”
    苏妍听人说,一般人说没感觉,就表示没觉得对方好看。
    可听说那人是队里一枝花哎,苏妍好奇心更重了,知道从这男人口中问不出什么来,也就不再多浪费时间,便跟她说起自己这段时间的经历。
    无外乎是上课看书,可苏妍向来喜欢发现平凡生活中的一些小细节和小乐趣。
    听着她说起卫校里那只喜欢晒太阳的小懒猫,说话总是向第一排同学弹出标点符号的老学究,前排暗生情愫的两个小年轻……
    明明是很些杂碎的事情,以往属于他从来不会关注的部分,就这么巧无声息地融入他的生活,成为一点缀他简单日子的一部分。
    直到把自己说困了,才在他的半拥半抱下闭眼进了屋子,一躺床上便睡去了,彻底失去意识前还不忘想了想明天要见的病人。
    她和佟秋梅是在早上去的,她会骑自行车,载着佟秋梅,还算到得很快。
    路过周东阳前相亲对象门口,她还伸长脖子往里看了看,可惜没见着人,她已经被佟婶拽着走了。
    见到佟婶这位老朋友,苏妍倒是有些惊讶,因为这位看上去最多三十出头,虽然没佟婶那么漂亮,但皮肤状态却比她保养得好。
    “这是尚珊,你可以叫尚姨,比我小三岁。”
    苏妍心里默默算了一下,那就是三十五六岁,后世这种逆生长的蛮多,但现在还是农村,要保养那么好,是真的挺少见。
    尚珊虽然躺在床上,但精气神还不错,甚至跟佟秋梅开起了玩笑:“这就是你那小儿媳吧!是个标志人物儿,怪不得看不上我介绍的,原来是喜欢这款。”
    佟秋梅唾她两口:“你可消停些吧,这还没定下呢,当小姑娘跟你似的脸皮厚?你可别把媳妇给我吓跑了,到时候你可得赔我。”
    话说出来,想到什么,尴尬地略过这茬不提。
    “小苏这丫头呀,现在是我们队里大夫,已经治了不少人了,前段时间又刚去卫校培训拿了证,让她来给你看看。”
    说完便见对方看她眼神有了些变化:“原来还是大夫呀,年轻人可真是厉害。”
    或许是出于信任佟秋梅,见她点头,她也就把情况都说了。
    苏妍愣了愣,没想到是这么个情况,怪不得她们这里明明里公社更近,却不去卫生院。
    现在卫生院里基本都是男医生不说,公社里太多熟人,要是医生一个嘴上没把门,说出去难免对她不好。
    这方面的病,即便是在后世都容易引来歧视,很容易联想到患病者的个人作风问题,何况是现在。
    仔细问了她几个问题,虽然有些艰涩,但她还是认真回答了。
    苏妍觉得有些不对,提出了一个问题:“我能看看吗?”
    “这……”剩下两人面面相觑。
    一番心理斗争之后,她还是点了点头,佟秋梅避了出去,苏妍揭开被子,开始工作。
    说实话这事她也是大姑娘上轿头一回,可既然答应了人家,她也学过这方面知识,没道理突然撂挑子。
    因而虽然有些难为情,她还是不断说服自己是在工作,于是不断自我催眠下,她也渐渐进入状态。
    半响,她终于抬起头,“根据我初步断定,您这应该不是那种病,只是有些炎症,可能是平时或者行事后没有清洁到位,以后注意一下就行了!我看这边山姜也挺多,吃点这个对调理身体也有好处。”
    听到这话,对方显然很少激动:“真的吗?”
    苏妍点头:“这只是我的诊断,不过还是建议您去医院做进一步检查确认,也好放心。”
    这显然让她很为难,苏妍却觉得很有必要,本来对于这块检查就需要借助很多医疗技术,她现在能得出结论还是用了上次沃土给她的扫描机会。
    虽然系统扫描确认了她只是炎症,但毕竟这次机会用完就没有了,苏妍也不知道自己下次要多久才能再等到这种技能。
    万一要她会断这种病的名声传出去,都来找她看,她怎么向外界交差。
    知道她的顾忌,苏妍建议道:“您可以去省外医院,那儿认识您的人也不多。”
    这倒是个方法,可是“他们得给我开介绍信啊!”
    苏妍想想也是,这年代的介绍信不仅去哪里,要去哪个单位办事都开得清清楚楚。
    介绍信这么一开,可不就什么都暴露了。
    可苏妍觉得,就算去了医院,别人也不知道她去什么科看什么病啊。
    这时一直沉默的佟婶开口了:“那老头还没死心呢?”
    苏妍一听,喔豁,这里头还有故事。
    尚珊一脸鄙夷:“正谈着一个老太太呢?就是想膈应膈应我呗,也不想想他那样,脸色的褶子都能盛水了,也不知道那还起得不,天天痴心妄想,老牛吃嫩草。”
    佟秋梅点点头表示同意:“这种找来确实没必要,没啥用。”
    又看向她:“那现在这个什么情况?”眼神也不善,要不是这个男的,能这样?
    苏妍眼珠在两人间转来转去,这信息量有点大啊!
    知道自己不是那种病,尚珊提起他来倒是没那么咬牙切齿了:“去公社做衣服认识的,他爸妈都是工人,他是小儿子,接班又还没成,哥姐都下乡去了,可不就他闲得嘛!”
    佟秋梅咬牙:“这种人你也招惹!”
    有钱有闲二代,看两人这反应,可能生活有点乱,苏妍内心评价。
    她路上听了一嘴佟婶对这位姐妹的介绍。
    人是远近闻名的裁缝,几年前死了老公,自己带着个儿子生活。
    手艺傍身,因此日子过得还挺滋润,但寡妇门前是非多,这位姐姐就是其中典型。
    她也没再婚,倒是前后谈了好几个对象,因此队里难免会又关于她不好的传言。
    苏妍见了本人倒是觉得人不错,有颜有钱有娃没老公,不就是后世很多恐婚人的梦想生活嘛!
    她还想吃瓜,佟秋梅见她这眼珠滴溜溜转的模样,担心孩子被教坏了,忙把人赶了出去:“去看看你狗胜弟弟回来了没。”
    苏妍:……人家担心妈妈,早就守在旁边小灶房了,您这借口简直不要再烂了。
    不过还是得乖乖退出去,倒是尚珊对她印象很不错,直叫她没事就可以来找自己玩。
    苏妍出去,看着不到五岁的尚志杰乖乖洗菜,见她出来,还问她:“妈妈是不是快要死了?”
    说着眼泪就吧嗒吧嗒的掉下来,他爸死的时候人还不会走,不明白死亡的意义,但队里有的人开起玩笑来不会看场合,估计在孩子面前说过什么,被他给记住了。
    苏妍摸摸他脑袋:“没有噢,妈妈只是生病了,过段时间就会好起来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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