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郡王的斗,无论结果如何,观音奴似乎都会很难。
    哎,柳云眠想起这些越发心烦意乱。
    争争争,真的是在争命。
    “我才不要呢!”观音奴口气嫌弃,“我不要小哭包!我要个能说话的,像蜜蜜姐姐那样大大方方,温温柔柔的媳妇。”
    柳云眠:“……”
    好家伙,这么小的孩子,还真考虑过娶媳妇的问题?
    还温温柔柔的,果然男人多大年龄都一样?
    胖丫却啐了一口道:“你想得美。蜜蜜喜欢的可不是你!”
    柳云眠刚要阻止她乱说话,就听观音奴笑道:“我当然知道,蜜蜜姐姐中意的是阿宽嘛!那我这不是举例子吗?说别人不合适,自家人不挑理。”
    柳云眠惊讶。
    观音奴竟然也看出来了蜜蜜对阿宽的心思?
    阿宽轻声道:“世子爷,您不能开这样的玩笑,有损蜜蜜的名节。”
    观音奴对他做了个鬼脸。
    阿宽脸色涨红,有些急于解释的模样,却又不知道如何开口。
    柳云眠笑着斥了观音奴两句,就把这件事情给放下了。
    都是孩子,过几年再看。
    晚上,等陆辞回来,柳云眠还把这件事说给他听。
    “那孩子没事吧。”陆辞问葵葵。
    毕竟自己孩子伤人,理亏在先。
    柳云眠笑道:“没事,过几天消肿就好了。我看观音奴和她,还有些不打不相识,两个孩子这会儿玩得不错。”
    “那就好。”陆辞说着,站在原地停顿片刻,然后走向了屏风后要换衣裳。
    柳云眠惊讶。
    ——他刚才,不是撸起袖子,要去洗手了吗?
    怎么袖子都撸起来了,却又去换衣裳了?
    怎么感觉,陆辞有点心不在焉?
    柳云眠想,或许是她想多了,便继续说观音奴的婚事,语带惆怅。
    到底该求让观音奴遇到一生挚爱,还是该求让观音奴成为盛世之君?
    陆辞笑道:“鱼和熊掌,可以兼得。”
    “我可不敢想那么美。”柳云眠托腮靠在桌上,“只希望,倘若真的……你和姐夫,还要更努力些,让他将来可以有选择的余地。”
    而不是被逼无奈,只能联姻。
    “你想什么呢!”陆辞从屏风后取了衣裳,直接拿出来在柳云眠面前换。
    柳云眠看着他的腹肌流口水。
    是她的,都是她的!
    陆辞感受到她的目光,眼中露出戏谑:“娘子现在可是饿了?”
    柳云眠眼波流转,脸上露出点点妩媚,缓步走了过来。
    可是陆辞竟退后两步,飞快地披上衣裳,笑骂道:“不知羞。”
    竟然拒绝了她?
    这还是两人在一处酱酱酿酿之后,自己第一次被拒绝吧。
    之前她自诩陆辞的药,见了自己,陆辞就把持不住?
    怎么,她这药,过期了?
    保质期是不是太短了点?
    狗男人得到就抛开?
    怪不得今日回来心神不宁,现在连对自己都没兴趣了,这是喜新厌旧了啊!
    陆辞低头系着宽带,道:“皇上身体康健,姐夫也是。你以为,便是最终心想事成,观音奴到时候多大?”
    柳云眠一拍脑袋。
    卧槽,她被电视剧带歪了。
    她脑补出来的是少年天子,用婚姻做筹码……
    这不是诅咒皇上和离郡王,都活不过几年?
    她又没怀孕,怎么就开始孕傻了?
    “……姐夫自己,都不屑于联姻,更不会那般要求观音奴。”陆辞道,“所以你可以祈求一下,让观音奴像我这般,遇到此生挚爱。”
    哎呦喂,告白了?
    是不是心虚了?
    刚才那般心不在焉,这会儿想起来要哄自己了。
    休想蒙混过关!
    柳云眠也不瞒着他,往榻上一坐,拿出要审问犯人的气势:“陆辞,你从实招来。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陆辞忍俊不禁,也不知道她哪里来的词。
    他系好腰带,隔着小几在她对面坐下,伸手要拿桌上的茶碗,却被柳云眠按住了手。
    “凉了,我给你换热茶。”
    小炉子上的铜水壶里,沸腾的水发出咕噜噜的声音,顶着壶盖嗤嗤作响。
    柳云眠给陆辞续了热水,复又坐下,“说吧,今儿心不在焉的,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都是一张大床上滚了又滚,从里到外吃了无数遍的男人,还有什么想瞒着自己?
    第369章 陆辞被阴
    陆辞叹了口气:“也没什么事情,就是今天出其不意地,被狗咬了一口,晦气。”
    被狗咬了一口?
    该不会是有女人往他身上扑吧。
    来,你直说,我不打你。
    没想到,陆辞却说,今日是被淮阳王世子阴了一把。
    淮阳王?
    有点熟悉。
    按理说,她不了解朝廷勋贵要员,不应该有这种熟悉感。
    “淮阳王的封地在睢阳,”陆辞道,“手里有点祖宗留下的兵权,但是并不多。”
    “那改革和他没有关系吧。”柳云眠道。
    难道是被人当枪使了?
    陆辞却摇头道,“和他有关系。都督只有五个,所以轮不到他。他保不住那些兵权了。”
    “啊?那他是得争一争。”
    毕竟自己切身利益受损。
    虽然柳云眠肯定偏向陆辞,但是也能理解对方的立场。
    陆辞道:“也是我轻敌了。”
    柳云眠忙安慰他:“哪里是你轻敌?是线头太多,你不能每一根都扯,总得有疏漏。”
    而疏漏之中,总有那么一两个骨骼清奇的,还想做困兽之争。
    陆辞根本没精力面面俱到。
    陆辞见她急于安慰自己,唯恐他自怨自艾,不由笑道:“我有准备的。只是我还是小看了淮阳王世子。”
    他和柳云眠解释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原来,淮阳王其人,十分昏聩,好女色,宠妾灭妻。
    淮阳王妃被他活活气死,留下了一个年仅六岁的儿子。
    淮阳王在原配尸骨未寒之际,迫不及待地要把妾室扶正,被皇上狠狠呵斥了一顿。
    可是淮阳王还不消停,接二连三地上书。
    最后皇上实在气愤,说他要是再敢上书,就夺了他的爵位,淮阳王才安生下来。
    可是,就算朝廷不认,他认。
    那宠妾,掌管了淮阳王府的内务。
    淮阳王一直没有立世子,实际上众人都知道,他准备立妾室的儿子。
    那个儿子,比原配的儿子,还大一岁,竟是庶长子。
    淮阳王振振有词,这毕竟占了“长”,说得过去。
    可是朝廷宗法压在那里,不会让他胡来,所以他一直也没敢,只憋着这招。
    没想到,五六年前,原配之子,竟然坠马伤了腿,后来接骨没接好,成了瘸子。
    淮阳王可太开心了。
    瘸子没有继承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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