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汤还挺甜的,一口气喝完不觉得腻吗?
    谢霁淮直接牵住她的手,唇角的弧度弯起,像是能窥探她心里的想法,给出了答案,“是有点甜。”
    “要不要喝点水?”姜听雨轻声细语道。
    谢霁淮勾着散漫的笑意,目光晦涩地从女孩的唇上扫过,“比起水,我更想要你……”
    后面半句话,被他暧昧地咽在了舌尖。
    姜听雨耳根烫得不行,又不知道该说点什么,就连嗔怪的话,她都不好意思讲出口。
    她低垂着眼睛,只当什么也没听见。
    “等下让佣人给你送杯水。”女孩忽视了他的话,给出决定。
    谢霁淮笑了笑,没再说什么。
    女孩脸皮薄,弄生气了要哄。
    -
    姜听雨和谢霁淮下了楼,就见姜老爷子出现在客厅里。
    “爷爷。”姜听雨人未至,声先到,还在楼梯上就放开了声音呼唤。
    老爷子年近七十,却是耳聪目明,小姑娘温软的声音遥遥传进他的耳朵。
    姜老爷子登时眉开眼笑,抬手唤小孙女到他跟前,“眠眠,过来让爷爷好好看看。”
    小孙女婚后搬了出去,老爷子总归还是不放心,担心女婿照顾不好她。
    姜听雨眼眸盈亮如星,似星河璀璨,撒开脚丫就要下楼。
    不过迈了两级台阶,身体突然失了平衡没稳住,差点摔倒。
    身后的男人及时伸出手扶住她的细腰,稳稳地将她搂在臂弯中。
    客厅沙发上端坐着的姜老爷子见小孙女快要摔下楼梯,吓得心跳骤停,急急忙忙站起身想要上前,完全没有考虑自己和小孙女的距离过远,根本来不及赶到。
    好在孙女婿眼疾手快,否则从楼上摔下来不知要多疼。
    小姑娘最怕疼了,蹭了一点点伤口都要哭。
    “慢点,慢点,爷爷就在这儿呢,还能消失了不成,眠眠不着急,慢慢走过来。”姜老爷子后怕不已,历经岁月沧桑的声音都带着颤栗。
    姜听雨靠着谢霁淮的胸膛,急促地呼吸着,她刚才走得着急,脚腕崴了,脚踝外侧隐隐泛疼。
    “谢霁淮。”姜听雨压低了嗓音,小猫似的轻轻叫他的名字。
    谢霁淮垂眼看她,耳廓被她温软的声调撩拨,生出丝丝缕缕的痒。
    他顺势下了级台阶,拉近他和她的距离,“嗯?”
    “我的脚好像崴了。”女孩白瓷一样的眉眼轻凝,尾音压抑着哭腔。
    谢霁淮视线下移,落在女孩脚腕上。
    她身上的那条鹅黄色吊带裙长度不过膝,小腿以下全都裸露在外,露出大片雪白的肌肤。
    女孩的脚腕纤细,仅仅只用眼睛丈量,他就可以认定他的一只手就能捏住,然后攥紧在掌心。
    甜腻的味道在舌尖蔓延,一直延伸到他的喉,迫切地需要冷水去冲淡他嗓子里的干涩痒意。
    谢霁淮闭了一瞬眼睛,将翻涌起来的渴压在心底,哑着声音问:“疼不疼?”
    姜听雨轻轻点头,抽泣了声:“疼、疼的。”
    脚踝那里像是被好多根反复的扎,稍微动一下就疼得不行。
    疼成这样,她根本没有办法好好走路了。
    “谢霁淮,你能不能扶着我……”
    她想拜托谢霁淮扶她下楼。
    话还没来得及说完,她就被男人勾起腿弯,横抱了起来。
    姜听雨闷哼了声,双手死死搂住他的后颈,澄澈的眼睛对上谢霁淮的眸,微张着唇呼吸:“放我下来,爷爷还在楼下看着呢。”
    姜听雨羞耻极了,臊得在他怀里小幅度的挣扎,胸口也随之起伏。
    她也不敢弄出大动静,楼梯到底不比平地,弄不好两个人都要摔下去。
    谢霁淮收紧了指骨,惩罚性地捏了下她的腰,“乖一点。”
    他低动作并不用力,腰窝的那点疼也是不痛不痒,却叫女孩羞红了脸。
    不知道是不是被谢霁淮影响的,他随随便便一个小动作,她都觉得暧昧涩情。
    姜听雨老老实实待在他怀里,下颌搭在他的肩上,避免和他目光接触。
    似乎这样,她就可以自欺欺人地当作什么也没有发生。
    谢霁淮的脚步很稳,她被他横抱着下楼,几乎感觉不到颠簸感。
    他身上紧实的肌理,自然流露出的力量感,无一不在彰显男人的强势。
    姜听雨不自觉地想起他在床上的时候,也是这般不讲理,逼着她求饶,却又不肯放过。
    被娇宠着长大的小姑娘哪里碰到过这么过分的情况,一点应对的办法都没有,只任由他欺负。
    “过分……”姜听雨唇缝里溢出一声不满的嗔怨。
    她的声音刻意压得很轻,却还是没有逃过谢霁淮的耳。
    谢霁淮唇边勾起轻佻散漫的笑,不动声色将女孩往上颠了下。
    姜听雨惊得搂紧了手,不明所以地抬眸。
    纤长浓密的睫毛掀开,恰好和他四目相对,瞧见他眼底盛着的促狭。
    这时候她哪里还不明白他是故意捉弄。
    她刚才那句吐槽肯定被他听到了。
    姜听雨蜷缩起手指,这种背后说坏话正好被人听到的局面实在是令人尴尬。
    姜听雨撇过了脸,娇气道:“你别乱动呀。”
    女孩柔柔软软的,没有一点气势,哪怕是拧着眉心斥责,也是画猫作虎的感觉。
    谢霁淮乐意哄她,自觉退了一步:“好,不乱动了。”
    姜听雨抱着他的颈,偷偷仰起脸扫了他一眼,灵动的眼睛带着半信半疑的神色。
    好在谢霁淮遵守诺言,没在故意戏弄,安安稳稳地抱着她走到了客厅。
    姜老爷子怔在原地,看着小孙女在他面前被孙女婿抱了起来。
    他并不知晓小孙女伤了脚,只以为是年轻夫妻的情趣。
    他年纪大了,不懂年轻人也很正常。
    只是,他们是不是太旁若无人了点,在他这个老人家面前也不避讳。
    姜老爷子默默叹了声气,心里梗得难受。
    谢霁淮抱着姜听雨走到姜老爷子跟前,不卑不亢地打招呼:“爷爷。”
    老爷子扯了下唇,露出勉强的笑容,目光投向谢霁淮怀里的小姑娘,半是宠溺,半是古板地说道:“眠眠,在家里也不好这么胡闹,让霁淮放你下来。”
    小姑娘羞怯拽了下谢霁淮的袖口,眼巴巴盯着他,欲言又止。
    沙发离这儿不远了,几步路的距离而已,她忍一忍疼痛,可以自己走过去的。
    谢霁淮没有要放她下来的意思,他侧过身体直直迎上姜老爷子的视线,嗓音带着温沉哑意:“爷爷,眠眠扭伤了脚,不方便走路。”
    姜老爷子惊诧地怔了一瞬,忙关心道:“怎么伤的,严不严重?”
    老爷子到底是纵横商场多年,看事情时眼光独到,瞬间就明白过来小孙女是刚才下楼梯时扭伤了脚腕。
    “都是爷爷不好,爷爷刚才不该叫你的。”老爷子自责不已,将过错揽到了身上,仿佛这样就能让他心里稍微好受一些。
    姜听雨摇了下头:“不是爷爷的错,是我自己不小心。”
    她不想让爷爷为她担心,便故作轻松地漾起浅笑,“爷爷,我的脚不严重的,现在已经不疼了。”
    老爷子苍老的眼睛里泛着心疼,摸了摸小孙女的头,“你呀,就会哄爷爷高兴,崴了脚哪有不疼的。”
    老爷子舒了口气,让开路,好让谢霁淮抱着孙女去沙发那儿,“霁淮,先把眠眠放到沙发上,我去叫她妈妈过来给她揉揉。”
    小姑娘二十来岁了,即便在家里也免不了要避嫌,思来想去,这事还是林静怡来做最合适。
    林静怡曾经是古典舞演员,年轻时排舞练习免不了会受伤,崴脚这点小伤对她来说都是家常便饭,怎么缓解也是手到擒来。
    谢霁淮把女孩放在沙发上,拿过一旁的靠枕垫在女孩腰后,让她坐得舒服些。
    安顿好女孩后,他才面向老爷子,不矜不伐道:“爷爷,您别去麻烦妈,我来给她揉。”
    姜老爷子错愕地看着他,“你会?”
    “会一点。”谢霁淮谦虚回应。
    老爷子默了默,淡淡道:“那也行,你来吧。”
    霁淮是眠眠的丈夫,丈夫照顾受伤的妻子,也是理所应当。
    只是……他真的行吗?
    姜老爷子有点怀疑。
    倒不是他在质疑谢霁淮的能力,但活血化瘀和普通的按摩不一样,需要专业的技巧。
    姜听雨也不太信任他。
    在他的手指按上她的脚踝时,姜听雨条件反射地收回脚,却被男人捉住脚腕。
    她的脚腕很细,男人的手掌轻轻一箍,就攥在了手心里。
    姜听雨脑子轰然一声,讷讷地盯着他的手。
    那只手骨节分明,只覆了层薄薄的皮肤,用力时,指骨紧绷着,勾勒出藏在肌肤下的青筋,男性那股野蛮的力量隐隐有爆发的趋势。
    她的脚被男人放在了大腿上,白皙的脚底贴在男人的西装裤上,垂顺丝滑的面料透着凉意,触到皮肤时还挺舒服。
    “会有点疼,忍不了就说出来,知道吗?”谢霁淮深邃的眼睛忽而变得轻柔,指尖轻重有度地揉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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