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的气氛凝固得让人觉得窒息。

    顾少棠和苏钰各自盘腿胡坐,两相对望却倍感尴尬,彼此看对方都觉得微妙。

    同朝为官的一文一武,忽然间,一人撞破另一人的颠鸾倒凤,怎么想都是相当的不妙。

    总之是一团和气,两个人对视良久,苏钰身边的白秋水窘得不敢露面,紧紧缩在外袍里,团起个小包,都快变成一坨石头了。

    “嗯哼,”这种时候只能假装淡定,苏钰脸微红,右手搭在“白秋水石”上,左手则虚握拳,挡住嘴唇咳嗽了一声。

    “你……来得真早。”

    “啊,”顾少棠也赶紧顺着坡下,“府中无事,来得早了点,真是抱歉。”

    眼神交汇,似乎又尴尬了这么一波,顾少棠如坐针毡,万分不自在,连忙转移话题。

    “不良帅肖豹来报过,说最近西市确实多了好几拨突厥来的客商。”

    国威浩荡,长安西市商铺鳞次栉比,每日吞吐商物万千,要说来些西域的客商并不稀奇。

    但就怕这次,混了些杂鱼。

    苏钰自懂她的意思,“你怀疑还有刺客入长安?”

    顾少棠点点头,又摇摇头。

    “突厥是草原上的狼。”

    自唐立国起,与北方突厥便时有战事,边境摩擦不止,位列凌烟阁的名将李绩,李靖,以及如名将薛仁贵等,都征讨过突厥。

    天策万岁元年,以默啜可汗为首的后突厥讨好中原,遣将向当时的武皇求和,此后又助唐军击破契丹,故而得了不少好处,势力大增。

    然而狼子野心,及至景龙元年,即位仅一年的李樘驾崩,长公主李衿扶幼帝登基,垂帘摄政,理清朝野内外后,令大将张仁愿再征突厥。

    顾少棠为先锋,与张仁愿配合密切,趁默啜可汗西征突骑施之时,夺取漠南,筑起受降城三座,北设烽候一千百八所,方才阻断突厥南下之路。

    “突厥势力确实不比从前,但野心不减,当初李桐暗中勾结默啜,其实不知……”

    话到此止住,顾少棠且用食指沾了一点茶水,在案几上写了两个字:韦妃。

    水渍很快干而无痕,苏钰凝眉沉思许久,问道:“你知道可能潜入的刺客藏在哪里?”

    “默啜近年接连求和,我有探子回禀,他们内部多有自乱。”

    “所以要说派出多少勇士支援李桐是不可能的,但要说阴有不轨之心,暗里和长安这位联系,欲以小博大,倒十分可能。”

    顾少棠又沾了一点水,随意画了一个叉。

    “随商队混入长安的突厥刺客,为掩人耳目,都是分批而走,每个商队混入的人数不超过两人。”

    “我们处理掉一些,还有一些,是李衿想要他们进来的。”

    商队分批而走,一些在路上或被遭“劫匪”整队全屠,或遭当地官兵以检查之名扣留,能到最后潜入城中的,已是屈指可数。

    “肖豹查出一些藏在西市商贾店里的,人数只五,应当都是为了……”

    后话不必明说,苏钰袖起手,盯着那水渍早已干涸的案几,轻轻地呼了口气。

    李衿还真是好大的一盘棋。

    “那……”

    还待细问,突然听见外头有人急报:“廊主,后面关的那个刺客,跑了!”

    ……

    洛阳。

    李衿批完新送来的奏折,一问时辰,方才晓得已过了日头中天。

    正提起杯盖刮着茶盏,小心啜饮送来的花茶时,突然听宫妇报:“殿下,沈娘子不肯用膳。”

    李衿动作一滞,拧了眉头,“为何?”

    “这……”

    宫妇瑟瑟发抖,却嗫嚅着说不出所以然,李衿懒得理她,把茶盏重重一搁,“去集仙殿。”

    集仙殿。

    沈静姝侧卧在榻上,一声不吭。

    伺候的宫人个个端着木盘不知所措,又摸不清沈静姝的脾气,没一个敢前去询问。

    恰好李衿冷着脸踏进殿来,宫人们不胜惊恐,立刻跪了一地,齐呼:“殿下恕罪。”

    “都退下。”

    李衿面无表情地扫了他们一眼,随即大步上前,走到榻边,一展袖坐下。

    殿内此时人已走得干净,李衿放软了口气,柔柔地唤了一声:“沈姐姐。”

    沈静姝不理她,李衿便又挪近一些,问她:“可是哪里觉得不舒服?”

    可榻上的人儿照旧背对着拉李衿,完全不理。

    李衿也来了闷气。

    “你若再不说话,我便将伺候的宫人全斩了!”

    语气十分冷硬,不像是说笑,沈静姝这次憋不住了,立刻坐起来,“不要!”

    她肯说话了,李衿顿时笑了,“卿卿理我了?”

    一脸狡诈的笑容,沈静姝霎时来气,一皱眉又要背过去不理人。

    却被李衿一把捞在怀里。

    “卿卿,怎么了?你莫要这般闷着,”李衿努力哄她,“何事生气,你与我说呀。”

    “你这人!”

    沈静姝挣脱不开,脸都涨红了,“我为何生气,你不晓得么?”

    当真是气了,李衿略一思量,心中暗道:莫非是因为谢鼎的事情?

    手却不肯松开沈静姝,沈静姝见摆脱不了,也只能狠狠放弃,改用牙咬李衿的手。

    李衿且让她咬,等沈静姝发泄完了脾气,方才道:“你当我蠢么?谢鼎如何恰巧在白马寺,你真以为我猜不到?”

    “……”

    小心思被看穿,李衿也无可辩解。

    “我不知道,”她的声音低了下去,“卿卿的母亲是……跟谢氏脱不了干系。”

    谢宓之死,直接原因便是谢守云的家法鞭打,有淋了那场大雨,回家后一病不起,赫然长辞。

    但李衿并不知道详情,只晓得是病逝,故而也没考虑这么多,只想引一引谢氏。

    谁知触了沈静姝那么深的伤心。

    手背突然一疼,原来是沈静姝执起自己的手腕,狠狠在上面咬了一大口。

    莹白的腕子立刻留了两排牙印,李衿却也不叫,让她的卿卿咬。

    沈静姝终究没忍心真的咬多狠,松了口,侧身便抱了李衿的脖子,把脸埋在她衣襟处。

    “以后,莫再安排这种事不与我说,我会生气的……你要想盯着谢家,总可先与我说一声。”

    声音带着点点哽咽,李衿心都快拧成一团了,连忙拍拍沈静姝的后背,“我以后不会了。”

    “唔~”

    沈静姝用力在她衣服上蹭了蹭,突然又松开胳膊,抬眸望着李衿。

    “衿儿,我想习武。”

    “嗯……啊?”

    李衿被她惊得左眼直跳,这是要干嘛?

    文静的沈氏才女突然要习武,难道想打她吗?

    可沈静姝脾气才过,李衿慎重地想了想,觉得还是缓兵之计。

    “也可以,我从玄机阁派一个人教你便是。”

    “嗯。”

    沈静姝对她的回答很满意,嫣然一笑,不禁迷了李衿的眼。

    “卿卿~”

    哄好了娇妻自当占些便宜,李衿揽着沈静姝,右手伸进她的亵裤。

    直接去寻那颗小珠揉搓,沈静姝呀的一声,双腿一下夹紧。

    可这哪里抵得过,李衿一面霸了她的嘴唇纠缠津液,一面把中指插进腿缝,硬要摩擦。

    指腹触及的小珠软软的,正是色心浓重,突然被沈静姝狠狠打了一下手背。

    “色胚,谁让你乱来了?今晚你到别殿就寝去。”

    李衿:“……”

    (下章镜子play,不知道有没有小可爱感兴趣?

    肏完可以回长安了,哈哈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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