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有什么难的,我赶紧挽救着我即将风干的脸皮:“好,一言为定。”
    洹载始终微笑着,眨着眼睛。
    穿好夏威夷风格服装后,在amanda介绍下,我们划掉新手可能比较危险的运动,浮潜、游艇出海,再划掉逛街之后的第一站,变成了:
    在沙滩散步。
    最适合在海边玩耍的时机,果然还是白天,涨潮之后人群就渐渐少了。
    这倒方便我和洹载,不用再戴着墨镜,踩着柔软的沙子,漫步在橙黄色的海边。
    聊天就更随意了。
    “我才发现自己从小到大,没旅游过。”我倒退着走在洹载前面,“为什么这种事情需要想呢,因为总是搬家,动辄一年搬几次,有时我独自回家,站在电梯里,还得想半天家在几楼。也就是在我读高中时,才稳定地在一个地方住了三年吧。之后就又搬走了。你呢?”
    “我啊,爹不亲娘不爱的,也没旅游过。也就是跟着peak9巡演,为了拍团综,在一些旅游景点走了走。”洹载慢慢回答。
    “我记得,去了东南亚,韩国,日本……那也很多了,比我多。感觉怎么样?”
    “其实他们几个,性格都还不错。我不擅长融入环境,但他们总能包容我。大部分时候我很感谢他们,更多的时候则是在想,如果你在团里,应该会更热闹吧。”
    “洹载,你知道我不在乎那个!”我忙刹住脚步,站在他面前。
    “我知道啊,但我还是会想,如果,按照我想的那样发展,你会怎么样,我们会怎么样。”洹载笑着牵起我的手。
    “我想不到比现在更好的生活。”我严肃纠正他,“如果我去聚星永华,冯纯只能做助理,像你说的,如果被派系排挤,我保护不了他,我们就没法一起创业了;我不会接到岳梧的戏,因为聚星永华一定有更保险的操作,邢露就不会加入团队帮助我;不会认识amanda,不会站在这里祝福她;不会认识田叙,不会有这九首歌……更别说你,你会在哪里呢?”
    洹载认真地看着我,喃喃:“是啊,我会在哪里呢?”
    “!”奇怪的危机感上头,我小声叫起来,“洹载!我爱你!”
    “我也爱你。”
    一个吻落在我额头,确认过彼此的眼睛,我们才继续慢慢踱步在海岸线上。
    “这件事不许再提。”我坚决地说,“旅行时有没有别的感想?”
    “还是有的。”洹载想了想,慢慢说,“比如,第一次吃到热带水果,好甜。看到有一家人,父亲把切好的水果喂给孩子,也喂给妻子,最后才吃掉不甜的部分……那时候我想,要是你在我身边就好了。”
    “我觉得,我不会一口最甜的地方,都不让你吃到吧?”
    我拽拽他的手。
    洹载笑着摇头:“我是在想,这个水果这么甜,好想告诉你,让你也试试,也让你吃到……就是,这种不重要的小事,都让你知道。”
    “那就告诉我啊,我会听的。”我回答。
    “那时候我们还没在一起。”洹载笑着,侧头看我,夕阳将所有温柔都披在他身上,散发着温暖的光,“那时候,也是我最纠结的时候。其实我们之间,原本就已经无话不谈了,我是带着私心,但你只把我当做朋友那样,包容我的所有感受。我想要的,远不止这些。
    “我想亲吻你,在任何我感到幸福的时候;我也想跟所有人宣布,你是我的,不要再觊觎;我还想过表白,如果你同意,我会有多幸福……或者是你不同意,我要怎么做?
    “那时我深深体会到,刘彻是以什么样的心情,说出‘金屋藏娇’这句话的。如果是我,我有条件把你藏起来,我很难说自己不会做……哪怕违法,哪怕你根本不愿意呢?”
    很难说我是什么心情。
    怜惜?
    我轻轻摇着我们十指相扣的手,凝望着他:“我们在一起了。”
    洹载笑着:“对啊,在一起了。”
    我们继续往前走。
    我切换话题:“我现在才能意识到,我到底有多宅。我从来没想过旅游,好像有好吃的,有歌听,有张床睡觉就足够了。看邢露三天两头到处飞,我下意识都觉得累。但像这样,在没人认识的地方,到处走走看看,也算是很新鲜的约会体验,一起探索新的世界,你说呢?”
    “那我们以后经常出来玩吧。”
    “好啊,像别人那样,到处打卡,买纪念品回家,还要有很多合影。”我笑着说。
    “离这样的日子很近了。”洹载点头,“现在是六月……等到12月,很快就自由了。”
    “感觉你一直很期待peak9解散的样子。”
    “其实他们几个的老板,比我更期待吧。”洹载呼口气,“因为他们几个人的经济约都是对公司结算。同样一份收入,我这边全额拿,他们则要跟公司再按照37、46或者55分,到他们手里的实际结算,比我少一半还多……他们早就期待单飞之后,不用跟别人分收入的日子了吧。”
    意想不到的内幕,我也跟着呼口气:“我越发觉得,我单干,是很正确的选择了。”
    “是啊,冯纯成长速度很快,也对你没有二心,有这么可靠的事业伙伴,其实是很好的事情。”洹载笑着说。
    我拿脚踢踢他的小腿:“你还记得吗,你当初差点吃冯纯的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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