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了,现在就去,你别激动。”姜阮往外走。
    “拿钱,没钱你怎么打电话?”
    姜阮从兜里拿出一卷钱,说是从狙击手口袋里搜出来的。
    她担忧道:“我怕那帮绑匪在排查,我外地口音、样貌特征明显,就这样出去打电话很容易暴露,不如我找个小孩帮我打电话,你jsg觉得呢?”
    “你很聪明,就按你的办法来。”贺子期一口气没撑住,再次晕了过去。
    …
    贺子期再次醒来,是在祥伯准备的安全屋之一,请的地下医生来做的手术。
    如果连司机都背叛了,他唯一信任的人只有祥伯,现在再加个姜阮,至少目前这两人不会害他。
    祥伯看他醒了没多少高兴,反而说道:“跟你说过你舅舅有问题,你还用他推荐的人,这次没死算你命大。”
    “祥伯,我睡了多久?”贺子期的伤口得到了细致的处理,祥伯嘴上说的凶,给他找的却是技术过硬的医生。
    他说:“连手术三个小时,你比医生预计的早醒来三小时。”
    贺子期猛然想到什么,焦急问道:“姜小姐呢?”
    “她和那个狙击手都在。”祥伯对姜阮同样充满好奇,从没见过在枪林弹雨中全身而退还镇定的女人。
    “她吃了三个人的饭菜,喝了两瓶汽水,这会在外头写信。”
    贺子期:……这时候了,她还要把这一切记录下来给秦炎?心可真够大的。
    姜阮没事,手术成功,祥伯的安全屋,他终于喘口气问些问题。
    “祥伯,外头现在什么情况?”
    “梁家的小丫头受了惊吓,目前她家人拒绝探访,你爸报警了,警察四处搜寻你的下落,你舅舅在你.妈牌位前哭的真情实意,发动社团的人找你,哦对了,你的司机在看守所用皮带吊死了自己。”
    “便宜他了!”贺子期恨恨道,好在手里还有个狙击手能问出些东西。
    “要找人送你回家吗?”祥伯问道。
    贺子期的手按在胸口的伤口上,按道理他等不及救治,但现在他依旧活着,甚至有力气和祥伯说话。
    “我的伤什么情况?”贺子期问道。
    祥伯道:“医生说你很幸运,没有破坏主要的血管,堪称奇迹。”
    贺子期可不信什么奇迹,姜阮敢顶着狙击手的瞄准往上冲,她不是一般人,但这话不能和祥伯说,姜阮有麻烦之前,估计会先把他弄死,再说他的身体还需要姜阮的继续医治。
    “我想和姜阮谈谈,麻烦祥伯请她进来。”
    …
    姜阮准备好了一堆理由应付贺子期的询问。
    贺子期表现的很友好,“姜小姐,你会开车啊。”
    姜阮:“我聪明,看司机开车的步骤,记住了,危机情况下,人的潜能会无限激发,突然就会了。”
    贺子期:……好吧,这是双方都能接受的谎言,不要深究了。
    “那你会射击?”
    “不会。”姜阮说,“我力气大很能打,找到狙击手的时候,用智取的方式夺了他的狙击步,踩断他的腿,绑起来后再回来接应你们。”
    “那是谁远程火力协助我们呢?”
    “不知道呀,香江是你的地盘,你心里没数吗?”
    贺子期:……“那我们口径算是统一好了,今后不管是警察还是其他人,我们都这样说?”
    “这是事实,和谁我都这些话。”
    贺子期不信,“你和秦炎也这样说?”
    姜阮威胁道:“当然了,如果你返回内地,请你不要胡说八道。”
    她很认真,贺子期了然,她也有秘密是不愿意让秦炎知道的。
    睡了一觉,养足了精神,第二天一早姜阮照旧给他治疗,治疗后,贺子期感觉伤口都跟着好些。
    吃了点早饭,他有力气审问狙击手。
    这人他不认识,贺子期踩着他的伤腿问道:“谁让你来火力压制的,对方要活的,最后为什么又要打死我?”
    狙击手也是个硬骨头,一声都不吭。
    祥伯注意到了姜阮,面对这样的审讯,正常女孩子都要吓哭、不忍、求情,但姜阮什么表情都没有,只是淡淡像是看一只鸡被宰杀。
    狙击手被医生简单包扎的伤口又裂了,终于忍不住开口,“都有中间人的,谁请我的根本找不到头,但你心里应该清楚是谁。”
    虽然贺子期心里有了答案,可还是想亲耳听到。
    姜阮一看这样问不行,推开贺子期,“你一边去。”
    贺子期:……
    祥伯饶有兴致看贺子期在女孩子手里吃瘪。
    姜阮昨天搜过了,狙击手迷彩服内胆里缝了个口袋,里面是张全家福,照片上的两个女人,按照年纪推算,年长的不是姐姐就是妈妈,年幼的不是妹妹就是外甥女。
    姜阮把照片举到他面前,“有这张照片,贺子期能找到你的家里人,到时候把她们带到你面前,千刀万剐的时候,希望你也能嘴硬到底。”
    “你、你到底是不是女人?”
    姜阮茫然了一下,“这跟男人女人有什么关系?”
    狙击手愤恨的道:“你也有家人,怎么忍心对无辜的弱女子千刀万剐?”
    姜阮气的给了他一巴掌,“你第二发子弹瞄准的是我的头,你怎么不想想我也有家人,杀我的时候冷血无情,我要杀你家人,你就骂我不是好人,你仔细看看,我全身上下哪里写着好人的字样?”
    “你……”狙击手看姜阮不像吓唬他,精神气全卸掉了,颓丧道:“她们被抓做人质,我供出来,她们同样活不了。”
    姜阮说:“那这样吧,她们被谁抓了你总知道吧,把地址给我,我去接过来,你可以找贺子期要份保证,你坦白,他保证你家人的安全。”
    狙击手不信,“在香江,他也无法保护她们的安全。”
    姜阮转头问贺子期,“你下趟能多带两个人回内地吗?”
    哪有那么好带的,正规渠道别想了,偷渡过去在内地的身份又怎么办?
    虽然困难,也不是全然不行,贺子期道:“我只能尽量试一试,但你一个人怎么去救?”
    姜阮:“那不用你管。”
    出发前,姜阮收下了忠伯提供的热武器,还有狙击手的那支狙击步。
    贺子期:“你不是说不会开枪吗?”
    贺子期已经知道她的异常了,大家心照不宣吧,姜阮说:“是呀,但有比没有好,带着防身吧。”
    贺子期真诚道:“姜小姐,这次是我连累你。”
    姜阮埋怨,“是的,请你牢记我的大恩大德,不要恩将仇报,会遭雷劈的。”
    贺子期:……“你小心点,不救其实也行,祥伯会挖个坑埋了他,保证谁都找不到。”
    狙击手绝望,他知道,挖个坑是最简单省事的方法。
    姜阮说:“救吧,以后这王八蛋的家人就是你的人质,你使劲的用他,把利息收回来。”
    贺子期一时间搞不懂姜阮的心肠,问祥伯,“您看姜阮是个什么样的人?”
    祥伯同样看不懂,“总之是个不一般的女人,这样的女人讨来做老婆能旺家,你可以在内地安个家。”
    贺子期一想到秦炎刀锋一样的眼神,立刻摇头,“她有未婚夫,她暴力起来您是看到的,再说,我这样的也不是她喜欢的类型。”
    她喜欢的,应该是秦炎那样的,但要说他比秦炎差哪儿,又具体说不上来。
    第069章
    港媒电台又报道了一次火拼, 和贺子期劫持案有共同点,一帮歹徒全都是非要害部位受伤。
    祥伯看了报道,问贺子期, “你从内地带回来的究竟是什么人?”
    贺子期自己都不清楚,“……小保姆, 有个性的小保姆,但不是我的, 祥伯,你千万不要再开她的玩笑了。”
    姜阮把狙击手的姐姐和外甥女带回来, 两人受到的惊吓不小, 和狙击手一墙之隔,姜阮和她们对话,故意让狙击手听到。
    “你弟弟死了, 我受他之托救你们出来,另外一位朋友会送你们离开香江。”
    “小彧他死了?”女人大哭,孩子也跟着哭。
    姜阮说:“他刀口上舔血,自知连累了你们, 死前求我去救,以后你们可要记着他欠了我人情, 你们欠了我的命,努力活下去, 找机会报答我。“
    “我弟弟的坟……”女人还想问问,至少以后有个悼念的地方。
    姜阮冷静望着有海的方向,道:“死在大海上,以后有海的地方, 你们都可以悼念。”
    单彧:……这女人要他从此以后做个影子,但为什么自己不用, 要把他送给贺子期,不想了,只要家人安全,他这条命无所谓。
    贺子期想,他以前对姜阮的判断,在一天之内全然推翻,秦炎知道他未婚妻的另一面吗,想想真有点羡慕。
    祥伯看贺子期没有别的想法,心里为贺子期可惜,姜阮的能力,能帮贺子期大忙,他竟然敬而远之。
    祥伯出去带走了单彧的亲人,姜阮进来,用安全屋的医疗器械,娴熟的给单彧重jsg新处理断腿,看得贺子期又是一阵心悸。
    她外科手术的娴熟程度,像工作好几年的外科医生,这女孩要不是土生土长的内地人,真怀疑她是境外培养的全能型特务。
    姜阮说:“你不用再担心亲人,贺子期会定期找人,在她们察觉不到的地方,拍些你家人的生活照给你,小孩子是会长大的,照片做不了假,这样你就可以确定亲人的安全。”
    “别想着去找她们,你是个‘死人’,她们才安全,别把坏人引到她们身边,以后,你的命就是贺子期的了。”
    “那你为什么不要?”单彧不问一句,心头实在好奇。
    姜阮实在无语的很,想了想还是解释一下吧,她说:“贺子期是我的合作伙伴,我希望他活得长久一点,他往返内地和香江,而我很长一段时间都不会再来,他需要个舍生忘死又不会出卖他的保镖,你很合适。”
    单彧无言以对,“你对他很好啊。”
    姜阮:“这就叫好了吗,我还救了你家人呢,那我对你岂不是更好?”
    贺子期刚才还有些感动,这会心里憋的无话可说,姜阮可真不会讨好人,换个说辞就能让人对她更感激,她偏偏说真话。
    正因为知道她说的是真话,贺子期对姜阮的信任和好感更上一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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