碰巧摔倒在张昱树脚下的小孩,爬起来就对上了他?的眼睛。
    木讷地?与?他?对视了几秒钟后,小孩子被家长抓回去哄着喂饭。
    自此再也没听见哭声。
    他?这才终于静下心来欣赏她的盛世颜。
    窗边夕阳西下,打在她脸上的光泛着橘子色。
    这不比刚才她调了半天的滤镜要好看得多吗。
    他?的手不?老实,一会儿碰碰她头发,一会儿扯了下她腰间的白丝带。
    是?个死结,缝在裙子上的。
    没?意思?。
    眼睛顺势向下瞟,将她纤细又白嫩的一截小腿收入眼眶中。
    突然一皱眉,他的手探了下去。
    “怎么回事??”
    段之愿这才放下书,晃了晃脚腕解释说:“出校门的路上有块鹅卵石,太滑了差点摔倒,被台阶蹭了一下。”
    两人出了高铁站,张昱树带着段之愿到路口打车。
    路过药店时,跟她说:“在这里等我。”
    等他?再?出来时,手里多了两个创可贴。
    张昱树蹲在?她身后,帮她把脚腕蹭破了皮的伤口贴好。
    再?起来时动作放缓,手背蹭着她小腿的弧度向上游走,一边摸一边起。
    段之愿朝另一边躲,抬起手轻推了下他坚硬的胸膛,嗔道:“这么多人呢……”
    张昱树嘴角挂着得逞地?笑,一把将人搂在怀里:“人少的时候让我摸?”
    段之愿抿唇不说话。
    张昱树看着她,声音在头顶响起:“你今天穿得很漂亮啊。”
    话音刚落,段之愿迅速抬眼。
    张昱树却已经看向马路,朝正在驶过来的出租车招手。
    上车才知道,原来他早就已经做足了功课。
    不仅知道音乐节的位置在哪,还托朋友弄了两张前排的票。
    下车直接去就近的超市,说了朋友的名字就拿到手了。
    段之愿还记着帮室友买周边。
    三条黑色蕾丝带包好了放进背包里,自己?的这条则系在?手腕上。
    还买了荧光棒和蓝雾专属手持灯牌。
    音乐节是临岛市每年都会举办的活动,本地?人司空见惯。
    段之愿坐下时才发现他们几乎人手一把雨伞,有的还直接穿着雨衣入场。
    可今天明明晴空万里,段之愿来之前还特意看了天气预报,临岛市这几天都是?晴天。
    她觉得莫名其妙,但同时也看见和他?们一样,什么都没准备两手空空的观众。
    段之愿也就没?多想,坐在?vip席位,静静等待蓝雾的压轴出演。
    开场的是当地学校大学生,低音炮震耳欲聋,很快把情绪扬起。
    段之愿录了几个视频发给室友,四?个人就在?群里讨论哪个更帅,哪个唱得更好听。
    张昱树把她所有的情绪都看在眼里。
    发现她不管做什么都那么专注。
    从前学习时是?这样,刚刚才高铁上看书时也是这样。
    她就像是?一汪清水,无论是?将她撒进大海还是让她流入小溪,她都能投身于其中。
    此时她就像是个在游乐场玩到痴迷的孩子,举起手机不?断拍照,脸上的笑容更是?从未黯淡过半分。
    这种情绪一直延续到那个叫【蓝·雾】的乐队出场。
    段之愿迅速敛了笑容,眼神直直盯着他?们几个,直到为首的主唱和大家打招呼,她这才随着人群一起鼓掌。
    惊喜和期盼多过于一切。
    草!
    张昱树恨铁不成钢叹了口气。
    就这几个人把她稀罕成那样,眼神都移不?开了?
    从前只知道她是?个书呆子,都没?看出来这还是个小花痴啊。
    张昱树故意赶在?蓝雾和大家互动时揽过段之愿的肩膀,打乱了她追星的思?绪。
    语气不善:“看什么呢?”
    “看蓝雾呀。”段之愿说。
    张昱树用食指划了划眉梢,不?耐烦道:“老子想把你眼睛抠下来。”
    段之愿微怔。
    那?么凶,不是他带她来的吗。
    后面为了顾及到他的情绪,段之愿也收敛了些。
    直至蓝雾最后一首歌唱完后,她才重新拿起电话,和室友聊天。
    突然台上的音乐暂停,主唱拿着麦克风开口:“很荣幸受邀参加今年的音乐节,那?现在?到了我们天降福气的时间了——”
    话音刚落,身边人欢呼声响起。
    段之愿注意到有人已经撑开了伞,还有人戴上雨衣帽子。
    没?等她反应过来,主唱压着嗓子再度开口:“跳起来——”
    与?此同时,从天而降无数水气球,先是?落在坐在段之愿身边的女孩头顶,还好女孩打了伞,水气球就在?伞顶炸开,水花溅到段之愿脸上。
    张昱树率先反应过来,迅速脱了t恤罩在段之愿头顶。
    把人紧紧搂紧怀里,赤.裸着后背帮她挡着源源不断袭来的水气球。
    三十秒左右,有几个观众跳上台,因?为落在她身上的水气球里包裹着一张字条,上面写?着参与?奖。
    台上台下都很热闹,本地?观众笑看着没有经验被砸成落汤鸡的人。
    尽管张昱树护的及时,但水气球活动来的突然,段之愿的鞋袜已经湿了,衣领也湿了一大半。
    躲在?他?怀里刚直起腰,这才注意到张昱树全身都湿了。
    他把他的t恤披在她头上,水气球当然没?有放过他?。
    走出活动现场,段之愿懊悔地叹了口气:“怪我了,没?提前做好功课,那?我们现在?怎么办呀?”
    张昱树将湿透的t恤搭在?肩膀上,伸手拦了辆车:“找个地方换衣服去。”
    他?找了家酒店,张昱树本想让段之愿先去洗澡。
    可段之愿先换了睡衣,跟他说:“我只有袜子湿了,你先进去洗吧,你洗得快。”
    段之愿刚脱下袜子,服务生就过来取两个人换下来的衣服。
    同时推来了晚餐,恭敬开口:“女士,等我们把衣服烘干后再给您送回来。”
    道了句谢,段之愿坐在?餐桌前,先给自己剥了一个虾。
    她早就饿了,只是?当时看蓝雾时被喜悦冲昏了头,以至于现在?看见美?味佳肴才重新勾起食欲。
    等张昱树出来时桌上已经放着一堆虾壳了。
    宽大的睡衣穿在段之愿身上能遮住她的脚踝,可张昱树一穿上,膝盖都露在?外面。
    他朝着浴室抬了抬下巴:“先洗澡,洗完了再?吃。”
    段之愿擦着手站起身:“好。”
    热水澡让她全身都舒适不?少?,再?加上酒店的沐浴露很好闻,段之愿记下牌子打算回咸城也买几瓶。
    再?出来时她的碗里已经放上满满的虾仁。
    张昱树给剥的。
    蘸了一层料汁放进嘴里,段之愿满意舔了舔嘴唇。
    问他:“我们怎么回去呀?”
    “没车了怎么办?”张昱树问她。
    段之愿一怔,咀嚼的动作放慢:“你不?是?有办法的吗?”
    张昱树从茶几上拿起烟,点了一颗靠在?沙发上:“只能在这住一晚了。”
    可她明天还有课呀,这才刚开学没几天怎么可以逃课呢。
    而且,明明是他信誓旦旦说有办法的。
    所以她才跟他来的呀。
    “张昱树。”段之愿走过去,坐在?他?身边软软地问:“你没骗人吧?”
    他?偏过头看她。
    浑身带着沐浴后的香气,丝绸般的长发半干不?干,一张脸好像还带着浴室的氤氲,看上去绯红诱人。
    张昱树心里一痒,目光灼灼看着她低声道。
    “骗你的。”
    段之愿刚松了口气,又听他?说:“从一开始就是骗你的,这么晚哪来的车。”
    “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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