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考虑了会,回了好。
    那群人果真没再来?骚扰她,只是她往后总得偶尔跟着周佑天一起去撑场子。
    这次轮渡就是。
    那群流氓混混,喝酒喝高了都在吵着要女人。
    周佑天一向很擅长收买人心,拍了拍手,几个衣着火辣妖娆女人从船舱里出来?。
    章诗寻在旁边冷眼瞧着这一室迷乱,她啃了口青苹果,想?的是,早晚她能用这些证据送他们入狱。
    肩被人撞了一下,她往前?趔趄,回头?看见那个这学期从一中转过来的漂亮转班生。
    跋扈娇纵曾欺负翁星的人。
    妆容浓烈,红唇亮眼影,短裙火辣,她一直很放得开。
    据说是蹲过一次看守所,什么人都见?过了,堕落得不成样子。
    她走到甲板上,撩起裙摆,往上直接一把脱了连衣紧身裙,妩媚得一股风尘模样,主?动走到周佑天面前?,坐下,贴在他怀里。
    天色漆黑,甲板上只有一盏灯是明亮的,赤.裸欲望碰撞,喘息声起伏。
    章诗寻坐在船舱内,短袖和高腰裤,漂亮明媚一张脸,头?发松散地扎起来?,她没怎么喝酒已确保自己清醒。
    行驶到很深的海域里,手机断网只能玩单机游戏,她百无聊赖地玩俄罗斯方块,偶一抬头看见何惜玥盯着自己的眼神,像条毒蛇在吐信子。
    阴冷,怨恨,嫉妒。
    冰啤酒落进?胃里,没来?由有点眩晕,后面她迷迷糊糊听见何惜玥那柔媚发嗲的声音,“可是我不喜欢她。”
    “就让她在这儿历险不好吗?”单手抚摸过周佑天胸膛,“她很不识趣,拒绝过你。”
    而后是颇玩味一声,“好,就留她在这地儿玩玩。”
    醒来?后已?经是正午了,章诗寻躺在一堆枯烂棕榈叶堆成的草堆上,阳光刺眼,椰树上缀上青绿的椰子,身边有丝丝的爬行声,她惊跳起来?,看见三五米远处一条蛇穿行而过。
    淡啤酒里被人加了药,她被人连着衣服一起丢在一座海中央的荒岛上,连带着扔下来?的东西只有一瓶矿泉水和一部快没电的手机。
    荒芜,偏僻,这儿一个人都没有。
    这座岛不过一百来平,只有几颗树,其余的都是沙石堆积,水位线很低,晚上涨潮的时候很有可能这座岛屿会被完全淹没。
    尝试了各种方?法呼救,最后也没看到救援人员。
    章诗寻就那样在那座岛待了一天,手机电量耗尽,她从没有感觉一天那么漫长过。
    傍晚,月球潮汐引力下,海水开始涨潮,一浪一浪淹没礁石。
    她几乎以为自己必死无?疑,冻得发麻,在冰冷的石头?上呼救,最后引来?了附近的巡航舰。
    那人一身笔挺军装,肩徽两杠一星,用传呼机确认,“中国海军军舰巡航,询问岛上是否有人询问岛上是否有人,收到请回复。”
    章诗寻那刻快哭出来了,水漫到脚腕,她沙哑着喊:“确认,这儿有人!”
    水浅触及海礁,他们放了救生筏下来?,用手电筒的灯光照亮。
    眼眶湿润,眼角发红,章诗寻没忍住哭了,军装笔挺的男人缓下声安慰她,说一定会救她出去。
    触及浅礁,涨潮一浪高过一浪,救生筏在海面上颠簸,夕阳坠落进远处的海岸线。
    男人逆着微光,下颌线清晰,眼神坚毅,他一手把栓船的粗木绳绑在自己手上,在还有五米远距离的时候弃了筏子徒步踩着礁石过来?。
    水漫过他胸口,他的眼神八方不动。
    擦了眼泪,章诗寻声音还有点哽咽,牛仔长裤全都湿透了,她问:“哥哥,你叫什么名字?”
    男人走到她身前?,尝试了会,伸手直接抱住她往救生筏的方?向走,他嗓音略哑,回答:“陈砚之。”
    身前?身后全是海水,呛了口在水里,极咸,章诗寻这生从没有哪一刻如那次心动,温暖,好似怀揣着寒冬里用炭火煨热的小火炉。
    那是她生平第一次登上军舰,船舱里很温暖,舷窗外是广袤无?边的大海,行驶在夜里,边际线被夜色吞没殆尽,舱内灯光明晃晃的。
    她衣服湿透,穿的是陈砚之的私服,一件纯白色的衬衫,大了好几个码,她穿在身上,显得更加瘦弱。
    晚饭是他送来?的,烤鱼肉和米饭,他还带了海上少有的水果来?,一个苹果。
    靠坐着铁窗,章诗寻一直在观察他。
    坐姿笔挺,肩宽腰窄,军装袖扣内的肤色比手背的肤色更白一些,五官硬朗深邃,他没有玩手机,两只手搭放在膝盖上,目不斜视地看着视线正前方挂的一块标语牌匾。
    章诗寻探头?看了眼,轻念出声:“祖宗疆土,当以?死守,不可以?尺寸与?人。”
    毛笔书?法字,笔走龙蛇,遒劲有力,如同面前的男人。
    “哥哥这是你写的吗?”她试探性问。
    听到这声,陈砚之回头?,深邃眼眸柔和很多,有点未名的腼腆,他回:“嗯,是我。”
    章诗寻注意到他耳朵红了,弯唇笑,眼眸弯弯,“很好看,我很崇拜你们这样的军人。”
    长期在海上巡航,与?世隔绝,这些让陈砚之变得沉默寡言,不擅长与?人打?交道,此刻听见她这样夸自己,耳朵更红了点,温声回:“谢谢。”
    “是我要谢谢你,哥哥。”章诗寻声音清脆中夹着一丝甘甜,她觉得很快乐也很幸福,像在茫茫夜空行驶的渔船,终于找到了属于自己的灯塔。
    她拿出手机,递过去,“我可以加你一个联系方式吗哥哥。”
    “你是我的的救命恩人。”
    陈砚之下意识回,“不用这样说。”
    “你有女朋友吗?”章诗寻脱口而出,狡黠的狐狸眼眼底闪烁着亮光,如星星。
    她很美,很漂亮,是一种无?论远观还是静看都无暇的美,利落装扮时可清冷,笑起来?时又很甜,像漫画里走出来?的人物。
    约莫是第一次遇见?这样直白的问话,陈砚之停顿了一会儿才回:“没有。”
    “那你为什么不加我。”章诗寻声音有点无?辜,抓着苹果在这儿眨着眼看他。
    喉结微滚,他回:“有规定。”
    舱外进?来?一个拿着杯子的穿制服的男人,他笑着回:“没这规定,司令都没说过,砚哥你就加吧。”说完这句话他又若无其事出房间。
    船壁冰冷,外面是海水。
    章诗寻轻轻啃着苹果看他,“我二?十一岁,成年,合法,能领证。”
    听完这句话,陈砚之微低头?,耳廓更红了,他留了联系方式给她,用一张白纸写着。
    “你会一直待在这儿吗?”章诗寻抱着腿偏头?看他,袖子长很多,她挽了几层起来?,卷在袖口,黑发和衬衫,清冷而纯欲。
    “等你吃完。”男人嗓音低哑,极为磁性。这也的确是舰长的指令,毕竟一船的大老爷们儿,对安慰女生都没经验。
    “噢”,章诗寻啃了口苹果,一直目不转睛地看他,欣赏他的脸,数他肩章上的金色星星,欣赏他的一切。
    愉悦而勾耳的一声,“那我吃慢点。”
    舰艇平稳行驶,她第一次度过了一个安稳有梦的夜晚,梦里鲸鱼往返游于深海,鲸落,万物生。
    也是从那天起,章诗寻的生命里有了崭新的目标。
    她爱上一个人,想?要嫁给他,成为他的妻子。
    不管遭遇什么,她也从未改变过。
    第33章 得哄
    章诗寻给陈砚之准备的礼物是她惊心挑选的一块男士腕表, 并?不是十分昂贵的价格,八百多,是用?她自己拍摄杂志所结的尾款付的。
    因为她第一次看见陈砚之时,她注意到他的手表表带有磨损, 应该是长期在外执行任务, 无暇更换新的。
    “真好。”翁星弯唇笑起来, 黑白分明的眼眸里如含秋水,微风吹过,拂起?她鬓边一缕刘海,她蹲在花坛边,低下头一张一张地查看章诗寻拍摄的杂志照片。
    长发绑成?马尾, 少女脖颈修长,有些许碎发及颈,穿着米白色开衫, 衣襟处有一朵小向日葵。
    章诗寻的照片很美, 是一种极富灵气的漂亮, 举手投足间都同一幅画般,她在画中, 令人赏心悦目。
    翻看完所有的照片,翁星抬头凝视她眼睛, 过了好一会儿?, 认真开口:“诗寻,你以后一定会成为闪闪发光的大?明星。”
    “我相信。”
    槐树枝叶繁茂,少女们在树下,在诉说关于未来的愿景。
    “那你呢?”章诗寻弯腰, 伸手轻轻摸了下她脸颊,“你以后想成为什么样的人?”
    可以站在他身边的人吧。翁星没说出这句话?, 略过这个问题,只是轻轻笑着,对她开口:“我和我喜欢的人在一起了。”
    “悄悄的。”只有风知道。
    迟疑了一瞬,章诗寻笑着追问:“真的?”
    “但?我刚刚看你好像闷闷不乐的样子。”她回想。
    看到章诗寻手里的礼盒,翁星想到什么站起?身,往旁边公交车站跑。
    停也?不是,不去也?不是,章诗寻提着黄金搭档又无奈地往回跑。
    然后两位少女,像途径一场冒险,绕了半个城市,回到了盛夏台风天前夕那个他们曾去过的乐淘古玩店。
    檀木货架往里,一排排售卖各个品牌打火机的展示柜,亮着led灯,金属机身焕发光泽。
    章诗寻也一直在旁边等着她,耐心陪她寻找。
    找了大?半圈,二十多分钟都没找到那一款,眼睛看得发酸。
    一直在前台摆弄唱片机的老板也?过来了,好奇地问她在找什么东西。
    翁星竭力描绘台风前夕那天的场景,希望老板能记起?他们那次来这家店看上的那款zipper的限量的打火机。
    章诗寻也在一旁描述,“对呀,老板您说了,这个送男朋友,男朋友一定会喜欢。”
    “我朋友现在是回来还愿了,她就是要买了送给男朋友。”
    老板笑起来,显得敦厚,他拍了拍头,“想起?来了,想起?来了,你们俩姑娘,那天雨那么大?,还?来我这快要打烊的店里逛。”
    “那个打火机我自己留放在最里面,前些天有个客人来说要,付了定金了已经。”老板显得有点勉强,但?眼里又透露出精光。
    “那我加钱。”翁星有点着急。
    章诗寻揉了揉眉心,觉得有点被坑了。
    老板从里间里拿出那个打火机,黑色金属质,机底雕刻了品牌logo,往上还?有一个缩小版的不足一厘米的十二生?肖环图案环绕雕刻,精巧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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