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日落花斑驳,沿街的杏花被风吹散,香气藏在风的褶皱里又消匿于尘土。
    天气渐热起来,今日榨斑斓汁时泼了一些在身上,腰腹往下晕了一大块阴湿的痕迹,恰好今天穿的是一条绿裙子,倒也不会过分明显。
    走出店门,热风吹得她有些犯懒,夏天总是这样,让一切都开始倦怠,不仅仅是身体,还有思考的能力。
    路边的宾利朝她打了个双闪,元满抬眼看去,封疆正透过挡风玻璃在看她。
    上车后,元满被冷热交替的空气刺激得打了个喷嚏,封疆一边将空调风速调低一边问:“会冷?”
    “没有。”两人有段时间未见,元满觉得有点陌生。
    封疆握着方向盘一边倒车一边开口:“裙子湿了。”
    “泼了点斑斓汁。”元满摸了摸那块水痕,其实已经干了,不过斑斓汁的颜色晕在了裙子上,在浅绿的裙子上留下了一大块深绿的痕迹。“干了,颜色染在上面了。”
    封疆瞥了一眼她腰腹下的痕迹,又不动声色地将目光挪开:“你有看过赎罪吗?”
    元满没想到他突然聊这个,开口回答:“我不喜欢这本书,只读了一遍。”
    “嗯,不过我指的是电影。女主在影片里有一条绿色的丝质长裙,很漂亮。”封疆语调放慢。“有一张很经典的剧照,女主坐在石阶上,夏夜光线晦暗,晚风涟漪,那条丝质的绿裙子上就出现了很绝妙光影,深浅交织的绿色。”请记住夲文首髮站:2w 89.com
    明暗的交错,又像极了希望与欲望的交织。
    “看过一遍,不过我映像比较深刻的是后期敦刻尔克大撤退时的长镜头。”元满在记忆里搜索这部电影的画面,这本书她很早就读过,所以看电影时并不认真。“对电影我的感触不多,对于原作我的感受也只有一句话:文学是具有欺骗性的。”
    文学是一种传递思想理念最好的形式,是潜移默化的渗透。作者所表达的感情,理念全部都是以他自己的视角出发,所以往往迷人而深刻,可他们并非真实客观,这也导致了文学有时候具有一叶障目的欺骗性。
    封疆笑了一下:“这证明你不容易被洗脑,怀抱着这样的认知去读书有利有弊。不容易让你误入死胡同,可它同样会让你的认知变得片面,大概你再大一些才会懂吧。人总是在当下做着自我觉得正确的事情,哪怕后期明白了错误也会从各种方面给自己找补。就像赎罪这本书,以布里奥妮的视角出发,哪怕她的自白是忏悔,赎罪,给了男女主一个自认为圆满的结局。可是这样的赎罪有什么意义呢?真实与虚构交错,我们很难透过一切去看到本质。”
    元满微微蹙眉看着封疆,她开口问:“那你会做当下觉得正确的事情,然后发现错了之后再找补吗?”
    封疆直视前方,平静地回答:“人不可能每步路都走在正道上,更不可能每个决定都做得正确。我从不回头看。”
    “你好自负。”元满直接的评价道。
    “我只是敢于承认罢了。”封疆挑眉并未否认元满的话。“宝贝儿,你也应该有这样的觉悟,任何人都可以否认你的过去,可你不该否认曾经的自己。”
    “你这么会讲大道理应该去学校给大学生开讲座。”元满看着来往的车流,思绪放缓,不愿意跟他进行这种无谓的讨论。
    等红绿灯的间隙,封疆伸手捏了一下她的脸:“我最开始只是想借电影来夸你穿绿色很好看,谁知道你扯到文学上去了。”
    “我没感觉到。”元满别开脸,冷淡地敷衍过去。
    “你不知道有句话叫,不要听他说了什么,你应该听他没说什么,也许没说的话才是他真的想表达的呢?”
    元满冷笑一声,阴阳怪气起来:“你说的这话也很贴合蒙太奇手法,说出来的每句话都是真的,但是隐藏关键的人物,时间,模糊交界处,将真相藏在实话里。你应该很擅长吧?”
    封疆知道她在讽刺自己当初用自己和卿月的关系糊弄她的事儿,他并不在意:“因为你总抓不住重点,你总是在真相的周围游走。”
    元满转过头深深地看了一眼封疆,空调的风突然变得凉了起来,她第一次从封疆冷淡的表情里看到了,属于他这个身份年纪应该有的城府和疏离。
    “怎么了?”封疆发觉到她在看自己。
    元满收回视线,心里有些发怵,那种感觉就好像是一个素食主义者突然有一天发现自己这么多年用的油是猪油一样。
    今天的天气很适合骑马,封疆穿着白色的POLO衫站在马场的栏杆边,元满已经可以自己一个人骑了,虽然速度不快。
    元满骑了一圈回来,封疆上前给她拉住了缰绳,在她腿上拍了拍:“你这动作还是有点问题,让你不要贴太紧,踩着镫把屁股抬起来,就这么懒,非得颠?”
    元满四处找下马凳,她腰有些吃不消,封疆见她那副模样,只好朝她伸手将人抱了下来:“颠得难受吧?让你偷懒。”
    “为什么你会喜欢骑马?你为什么不打高尔夫?”元满提出疑问,她发自真心地觉得高尔夫是一个有益身心的运动,起码不用这么累,挥一杆就可以歇着。
    “高尔夫其实不全算是一项运动,更是一种交际方式,空旷的场地也更适合谈私事。”封疆不喜欢,除了谈生意他不会主动去打高尔夫。“骑马不但锻炼身体,而且能训练你的平衡感与柔韧度,对塑造小孩的心里自信有很大益处。”
    御马就像御人一样,这是学会俯视与掌控的第一课。
    夜晚,许久不见,封疆一边吻她一边低喃:“城西项目已经步入正轨,我可以放个小长假,带你出去玩好不好?”
    这几个月他全心全意扑在城西那边,见她的次数屈指可数,如今他恨不得时时刻刻将人带在身边。
    手指在腿心揉捻,直到湿漉漉的水声在房间里响起,元满在他嘴唇上咬了一口,没有回答,但两个人都知道这是拒绝。
    封疆不悦地将手指插了进去,里面又湿又热,滑腻的淫水将甬道变得柔软,他含住她的耳垂声音嘶哑:“好多水,宝贝儿……上面的小嘴什么时候可以跟下面一样软?”
    穴口被揉开,手指在内壁上刮蹭,元满闭着嘴不想叫出声,却被男人的手指顶的小腹发酸,她报复似的揪住封疆的头发。
    “嘶……”封疆眉头一压,心想这小王八蛋现在胆子是真大了。“松开!”
    元满不为所动,甚至还更加用力地扯了一下。
    “松不松?”封疆声音有些凶了,手指从穴里抽了出来,在她臀瓣上扇了一下。
    元满像一只被欺负了的小动物,水气立刻浸润了眼球,可是小手依旧死死揪着他的头发不放,封疆庆幸自己头发还算茂密坚韧,不怕被她这样对待。
    她委屈的样子显然是装的,这逾近两年的时光里,封疆对她在床上的反应已经摸透得差不多了。儿童心理学里讲,小孩喜欢装可怜,装委屈的最大原因是希望得到关注与哄慰。
    虽然她已经二十三岁了,可是对于他来说,也确实是个小孩,封疆不与她计较。
    思绪轮转,他不可避免地想到了晏沉那天讽刺他的话:我可不会对着一个小孩发情。
    封疆眉头一蹙,在心里一边否认一边想,对着从小看着长大的妹妹发情难道就很光荣吗?他们俩订婚的时候卿卿貌似连大学都没毕业吧?呸,垃圾。
    阴茎抵在穴口磨蹭,将淫水蹭得腿心到处都是,好几次封疆还故意撞她穴口上充血的阴蒂,激得她小声叫唤,发现了意趣,男人玩性大发,顾不得头上还扯着头发的手,低头就含住她的嘴巴。
    茎身贴着穴口随着喘息的节奏磨蹭,快感虽然不像插入那样激烈,可是柔软湿热的阴唇就像是嘴巴一样裹着他的阴茎,贪吃的小穴渴求的收缩着。
    由于过分激烈的撞击,好几次阴茎都顶了一半进去又被封疆有意抽了出来,元满的手渐渐松了力气,躲开他的嘴,不耐地低哼:“封疆……”
    “嗯?”封疆的看着她因为快感而眯起的眼睛,脖子微微仰起,脖子因为喘息而泛红,不算清晰的下颚线还挂着女孩未褪的婴儿肥,柔软的,年轻的,带着生机勃勃的香气。“怎么了?”
    他的尾音上扬,腰下随着语气节奏而动作。
    “不要……”元满手上又紧了紧力道,像是撒娇又像是恐吓,如果他再继续这样折腾她,她大概会在今晚让他掉一大把头发。
    床笫之间的对抗,在体型差距悬殊的两人中出现更像是一种情趣,封疆托着她的屁股,垂眸看她:“想进去?”
    元满用湿漉漉的眼睛看着他,安静地像一只兔子。
    “说话。”
    封疆突然想起了两个人第一次做爱。
    前年的八月,也是一个很燥热的夏日,他从泳池里将人抱到了自己房间,那一次,她的话好多。
    一直在说些刺激他的荤话,什么爸爸,什么小狗的,让人很难不失控将她操坏。
    他在后来的好长一段时间都会回忆起那个晚上,有时候是在梦里,他甚至因此经历了步入而立之年后的第一次梦遗。
    “想要什么?元满?”封疆的喘息变慢,声音变得冷静起来,他开口。“你应该主动点,对我……会哭的孩子才有糖吃,这个道理你不明白吗?”
    “明明是……会哭的孩子有……吃……”元满含糊地反驳。
    封疆听见她那声藏在嘴里试图蒙混过去的“奶”,心想在这种时候她竟然有心思跟他去纠错字?这简直是对他的一种侮辱。
    是奶还是糖很重要吗?反正有的吃就行!就算是奶糖也无所谓。主要是那个人想不想,要不要,愿不愿意通过手段来吃。
    “你想吃吗?”封疆停住了动作,试图用成年人的方式来教会她如何吐露自己的欲望,就像他一样。“想要我插进去?”
    “问你自己……”元满将箭头转移,她不明白在这种时候封疆的废话怎么会那么多,多得让人心烦意乱,身体里的欲望在叫嚣,穴口抵着的阴茎又硬又热。
    “我想插进去,想操你,想跟你做爱。”封疆身体力行,目光沉沉地盯着她,以身作则来表现自己的敢说敢干。
    “那你……那你在干嘛?”元满简直要疯了。
    封疆在她上唇亲了一口:“我在征得你的同意,这种事情需要你情我愿吧,如果你也想的话,可以说出来,就像合同需要甲乙方同时签字才能生效一样。”
    “你他妈做不做?”
    元满这句国粹刺激得封疆的瞳孔不可置信地收缩了一下,脑海里开始疯狂闪过两个人认识后的每一句话,元满除了会骂一些“有病”“神经病”“王八蛋”之类小孩才会骂的词之外,平时哪怕再生气都很难从她嘴里听到脏话。
    这还是她第一次爆粗口……
    有点可爱,封疆在震惊之余突然萌生了这种想法,在做爱的时候听元满说点脏话,然后他再用鞭挞教育的方式让她知道说脏话是不对的,逼着她将为说出口的脏话全都咽回肚子里,和欲望一起燃烧殆尽。
    阴茎顶进来的时候,元满刚刚还嚣张至极的气焰就如同被水浇熄的篝火,“哧”的一声就散开了。
    顶得好他妈的重,神经病,刚刚不是还要签字吗?什么甲乙,什么同意……神经病……元满在心中骂到,可嘴巴里却只能溢出一些嗯嗯啊啊的乱叫。
    龟头一次次撞在里面的宫口上,元满被刺激得弓起身子想要躲开,可是男人的手紧紧扣着她的腰,嘴里还在低呵:“别躲,满满……”
    做爱的时候喊小名是很犯规的,不像大名那样生疏,又不像宝贝儿,宝宝那样腻味,有种卡在中间的尴尬感,让人意识到自己此刻在做一件令人含羞的事情。
    元满捂住他的嘴巴,屁股被男人撞得发出沉闷的响声,她哆嗦着翘起双腿呜咽道:“你能不能闭嘴……封疆……你他妈的别说话了……”
    又说脏话。
    封疆撞得更用力了,粗重的鼻息全部喷在她的掌心,他在今晚,意识到自己大概有dirty  talk的性癖,并且是被骂的那一方。
    元满被他翻过来操,刚刚高潮过的小穴绞得很紧,快感迭加的刺激让她浑身泛红,趴在床上无力的呜咽,嗓音随着男人撞击的动作而变尖,一次又一次。
    他的胸口与女孩的脊背贴得很紧,几乎是共享心跳,封疆控制不住低头去咬她的后颈。这种类似于动物交配的姿势很令人兴奋,他想到小时候看动物世界,狮子交配时,公狮子会咬住母狮子的后颈。
    具体原因是因为公狮子的生殖器上长有倒刺,在交配期间会令母狮子感到难受,为了防止母狮暴动回头咬它,公狮子都会在交配时叼住母狮的后颈。
    趋于原始的欲望,这个动作令封疆愉悦,嘴上的力气不受控制的加重了一些。
    元满疼得小声叫唤他才松开。
    “你是狗吗?”
    又在骂他。
    封疆压着她顶了数十下后在她闷闷的喘息声里射了出来。
    高潮时全身的血液都在为生殖器官工作,大脑缺氧后会进入一个快速疲倦期,元满闭着眼睛快要睡着了,封疆托着她翻了个身,让她趴在自己怀里。
    “你说脏话,这不对。”
    封疆声音很低,他揉着元满被撞红的屁股,自己刚刚还那么失控,像只只知道交配的动物,现在就像个长辈一样想要来教育她。
    元满微微蹙眉,困倦让她没有力气反驳。
    “不准说……”封疆小声警告。
    元满的困意被打散,她撑起身子瞪着封疆:“你好他妈的烦。”
    挑衅。
    挑起的是难以掩饰的欲望。
    ——————————
    封疆:骂爽了……
    元满:tmd
    封疆不会后悔自己做的任何决定,哪怕知道真相,他也会这么做。
    关于骑马这个运动,简直太适合上位者了……我的xp
    在复试后的这段时间满满跟笑笑还有封疆都没怎么见面,大概处于一个冷静期。
    本来不愿意详细去写这段,但是我觉得封疆对满满的感情还达不到破防强制爱的地步,所以这几章大概会主要去写封疆的感情线。
    跨越度不会拉得很长,因为笑笑合同八月份就到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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