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沥沥脸上的血色在一瞬间被抽走,“一只死猫。”

    她很喜欢猫,也养了几只,当时她吓的扔掉箱子,慌忙打给家里的阿姨,确定猫都没事后,才把提上来的心放回原处。

    施凉拧眉,“问过了?”

    陈沥沥点头,“前台说是一个男的给的,指名给你,还说是你定的。”

    还好看到箱子的是她。

    施凉说,“你爸爸那边我会多排人看着。”

    “我给你的|那|把|枪|,你放好了吗?”

    陈沥沥说,“放好了。”

    姐妹俩四目相视,有一个人从彼此的脑海里窜出来,裹挟着一些事。

    “我就知道她不会善罢甘休。”

    陈沥沥说,“姐,盛馨语会不会已经跟赵齐搭上了线?”俩个疯子疯起来,比一个疯子要麻烦些。

    施凉说,“有可能。”

    陈沥沥的脸上出现一丝厉色,“当初就不该把她交给警|方。”

    “别担心。”

    施凉给萧荀打电话,把陈沥沥收到死猫的事说了,要他去调酒店的监控录像,看能不能发现点什么。

    那头的萧荀说,“去开门。”

    施凉打开门,人站在门口,“你没走?”

    萧荀笑的温柔,“走不动了。”

    一怔过后,施凉把人放进来。

    陈沥沥悄悄对施凉眨眼,“姐,萧大哥,那我就先回房间了。”

    施凉说,“有事叫我。”

    “嗯。”陈沥沥笑笑,“我知道的。”

    带上门,陈沥沥脸上的笑意不见,她这条命也是赚的,盛馨语想玩,她会奉陪到底。

    萧荀联系酒店,很快就调出上午九点半左右的监控画面。

    施凉也在看,那是个陌生男人,不是盛光德的侩子手,也不是赵齐。

    她肯着食指关节,眼睛眯成一条狭窄的缝隙那里头有寒光闪烁。

    萧荀把她的那只手拿开,握在掌心里。

    施凉,“查查。”

    “已经让人去查了,”萧荀柔声说,“丫头,你太紧张了。”

    施凉低头,额头抵着萧荀的手,她不能再失去了。

    萧荀的人给了消息,那男的说是他在街上走路,有个人给了他一百块钱,叫他帮忙把东西送进酒店。

    对方戴着口罩和帽子,长什么样并不知道,只知道是个男的。

    施凉又想咬食指关节,萧荀没准,她难耐的喘口气,“你昨天不是说盛馨语有消息了吗?”

    萧荀淡声说,“一个朋友在b市有一批|军|火|交易,说是对方身边带了个女人,像盛馨语。”

    施凉抬头,“军|火?”

    她幽幽的说,“你不是商人吗?”怎么会跟那种人打交道?

    萧荀笑看她,“我是。”

    施凉对这个男人无语,行吧,你说是就是。

    “如果抓到盛馨语,不能让她再有兴风作浪的机会。”

    萧荀理了一下施凉耳边的发丝,温和道,“我会让她当场毙命。”

    施凉瞥他一眼,“你是个商人。”

    萧荀微笑,“嗯。”

    良久,施凉说,“萧荀,你不要有弱点。”否则就是把三寸暴露出来了,给对手捏住命脉的机会。

    萧荀注视她的目光深邃而温柔,早就有了。

    之后一切都很平静,什么事也没有。

    施凉飞回a市的当天,大雪纷飞。

    接机的是公司总经理姜淮,精明能干已经成了他身上唯一的标签。

    施凉知道姜淮是管理方面的人才,又对公司很熟悉,最重要一点,她知道,姜淮不会背叛自己。

    公司虽然大清洗过,一些能力和人品过关的,都被施凉留下来了。

    譬如张范,他还是财务总监。

    施凉是用人不疑。

    去公司开了个会,天都快黑了,冬天日照短。

    施凉请姜淮跟张范俩人吃饭,去的就是当年姜淮带路的那家餐馆。

    “张范,听说你当爸爸了,恭喜。”

    “别提了,”张范苦不堪言,“那小王八蛋就是上帝派来坑我的。”

    他倒豆子似的说了一大通,什么小孩子屎尿多啊,那味道有多怪啊,还发酸。

    正在吃菜的施凉跟姜淮默默放下了筷子。

    张范嘴巴都干了,“对不住啊二位,我这已经是走火入魔了。”

    话是那么说的,他的嘴角却一直扬着,当了父亲,总归是不一样的。

    饭后,姜淮目送施凉上车离开。

    张范也跟着看,“说起来,你还欠我一套文房四宝。”

    姜淮说,“明天上班带给你。”

    “别了,我怕哪天就被我儿子给丢了,”张范说,“你还不死心啊?”

    姜淮问了别的,“有盛馨语的消息了吗?”

    张范摇头。

    姜淮一脸沉重,时间过得很快,又很慢,五年前的事好像就发生在昨天。

    盛家没了,他怕盛馨语做出伤害施凉的事。

    张范拍拍姜淮的肩膀,“放心吧,不会怎么着的。”

    “施凉身后有那个人,要动她,得做好把命丟了的准备。”

    姜淮推推眼镜,就怕出现不要命的。

    两年前,施凉在a市买下一栋独立别墅,依山傍水,图的就是清净。

    她每年回来的次数不多,曹峰住在里面,还有一些佣人和保镖。

    因为那只死猫,施凉又加了|警|报|器,摄像头是全方位的监|控,别墅前后左右都有人把守,确保万无一失。

    陈沥沥一见到施凉,就匆忙跑上前,“姐,你快去看看萧大哥。”

    施凉一句话没问,就跟上陈沥沥。

    萧荀站在雪地里,不知道站了多久,已经是一头白发。

    施凉学他,仰起头,面朝漫天雪花,密密麻麻的冰凉覆盖上来,视野里都结了冰。

    “a市下这么大的雪,很少见。”

    “我见过更大的。”

    萧荀吐出白气,他说话的时候,神情和往常不同,又难以用具体的词语形容。

    施凉听完他的描述,“是三十年前的雪灾吗?”

    她听妈妈说过,那场雪灾是百年一遇,当时受灾区域很多,重灾区伤亡情况非常严重。

    萧荀,“嗯。”

    施凉没再问下去,“陪我堆个雪人?”

    就在她不抱希望时,耳边响起声音,“好。”

    施凉抬眼,难以抑制的兴奋,“那我们开始吧。”

    萧荀蹲下来捏了个雪团丢给施凉,叫她滚个雪球再回来。

    “要多大的啊?脑袋还是肚子?”

    “肚子。”

    施凉踢着雪团,冲屋里喊,“沥沥,你去拿胡萝卜和黑豆。”

    陈沥沥转头去厨房。

    房里的曹峰听着动静出来,“怎么了?”

    陈沥沥一手是胡萝卜,一手是黑豆,“姐在院子里堆雪人呢。”

    曹峰来了精神,“推我去看看。”

    陈沥沥说,“爸,外头下着雪,风很大。”

    “没事,”曹峰固执道,“爸的身子骨不至于差到那个地步。”

    劝不住他,陈沥沥只好腾出手去推轮椅。

    门一打开,冷风和冰雪就扑面而来,毫不留情。

    陈沥沥把轮椅推在屋檐下,接过佣人递的厚毯子搭在父亲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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