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玄卿砸吧砸吧嘴,难道不是你说的,你想要换个仙家,这不是撵我走是什么?
    我一时气结,你!
    我之前明明说的是他要是受不了我,可以换一位弟马,怎么到了他嘴里就变成我要换一位仙家了?
    我知道在口舌上我争辩不过他,与他分辩我也根本讨不到一点便宜,我咬着后槽牙小声说道:赶紧跟我走!
    胡玄卿故作懵懂,走?走去哪?难道现在连这里也不得让我容身了?阿姨都没撵我,你还千里迢迢的跑这来撵我了?
    胡玄卿你怎么这么不要脸呢,谁是你阿姨,你自己多大岁数你心里不清楚吗?
    我知道胡玄卿话里话外的意思,但是我没有心情与他调笑,少废话,你赶紧跟我回去,你看看你一来,我家人都什么样,如坐针毡。
    那你答应我,以后不许见胡九灵,否则我就赖在这不走了,咱妈这小鸡炖蘑菇啊,做的可真叫一绝啊...
    胡玄卿这个死狐狸,这明摆了就是赤裸裸的威胁我,可是我又有什么办法呢?
    只得点头同意,行行行,我答应你,行了吧!真是活祖宗!赶紧走吧!
    胡玄卿一听我这么说,两只狐狸吊梢眼儿瞬间开心的眯成月牙状,直接幻成小狐狸状,跳到我的怀里,用它小脑袋一下一下蹭我。
    它就知道我吃这一套,对着这只呆萌的小狐狸,我心里油然的生出一丝怜爱的心理。
    忍了半天,终于没忍住,抬起手揉了揉小狐狸的脑袋,这小狐狸见我对他亲近,赶忙四脚朝天,露出肚皮给我,示意让我摸。
    我被他憨态可掬的样子逗的嘿嘿笑,伸手一下一下摸着它的小肚子,毛茸茸,温热热的,手感好极了。
    看看时间也不早了,这个点再想找车回市区是万万不可能的了,除非自己想办法能找到电三驴坐到镇上,也许有可能打到车。
    我想了想,还是不折腾了,正好也好久没有回家了,借着这个机会跟我妈住一晚上。
    可是姥姥家一共就只有东西两间屋,现在我和胡玄卿在东屋,她们都去了我妈那个西屋呆着。
    我揉了揉胡玄卿的脑袋,待会儿你回长生山吧,明早咱们一起回市区,今晚我想和我妈睡一晚。
    刚刚还眯着眼睛享受我抚摸的小狐狸一下子龇牙咧嘴,看出来他很不满意。
    我顿时十分无奈,我都好久没回家了,这好不容易回来一趟,我和我妈在一起呆一晚上怎么了?我有点不高兴的说道。
    胡玄卿永远都是这样,永远不会替别人着想,总觉的他想怎么样就得怎么样。
    不过这回他看出我有点不高兴了,可能是想着好不容易缓和的关系,别再又弄僵了,无奈的点点头。
    行吧,那我就把你借给咱妈一晚上。明天一早我来接你。说完揽住我的后脑勺,对着我的额头亲了一下。
    胡玄卿没有胡搅蛮缠,让我十分意外,所以也懒得纠正他这些称呼,我发现自从上次那件事,他尤其的喜欢强调我们的关系。
    动辄喜欢当着别人的面叫我老婆之类的,这回更是过分,竟然管我妈叫咱妈,亲切的好像真是他亲妈一样。
    不过我对这些已经不在意了,我心里十分清楚,这些表面上的功夫最是没用的,他若是真心待我,也不是这些称呼就能体现的。
    现在我对他,不能说做到了心如止水吧,但至少不会像以前那样,随意就能被他牵动情绪。
    胡玄卿走后,我让小舅和小舅妈回到东屋赶紧休息,跟他们寒暄了几句就回了西屋找我妈聊天。
    妈,真是不好意思啊,我也没想到胡玄卿他...
    我妈摆了摆手,打断了我,小宁你说这些干什么,只要你能好,别说是让我给他做点吃食,就是我这条命拿去献祭给他又能怎么样呢。
    我妈说的这话让我心里十分不是滋味,哎呀妈,哪能啊,他虽然是动物仙家,但他对我...对我总是好的。
    我妈点点头,姥姥躺在一旁突然问道:安宁,这胡仙家这么本事,在城里没少帮你赚钱吧。
    我想了想,还行,赚了一些,总能养活我自己,以后的学费什么的倒是不用家里再操心了。
    姥姥兴奋的坐了起来,那安宁,具体能有多少钱啊?你看,你从小在姥姥家长大,眼下你有本事了,是不是也该回馈回馈我们?
    我突然明白了姥姥的意思,有点尴尬的看了看我妈,想来我上次汇给我妈的钱,她并没有跟我姥姥说。
    果然,我妈听见姥姥这么问我,赶紧朝我使了眼色,摇了摇头。
    我心领神会,姥姥,我也没赚多少钱,只是帮人看看虚病,瞧瞧小儿惊吓之类的,也就有个一两万吧。
    本来我已经往少了说了,想着这个数字其实也就勉强能支撑我自己上学和一些生活开销。
    谁知道姥姥一听更兴奋了,有这么多了?安宁那你先给姥姥拿回来两万咋样?
    哎呀,这不是嘛,你小舅妈眼瞅就要生了,你就要有弟弟了,你看咱家这房子,破旧不说,还一共就两间房。
    你妈,你妈她这么多年也不说找个伴,只能在这住着,你小舅他成了家单住一个屋,但以后有了小孩,再住一个屋也不方便啊。
    我就寻思着,把这房子扒了重盖一个,最好能起一个二层小楼,实在不行,盖个三间大瓦房也行啊。
    我点点头,其实姥姥说的也确实是这么回事,有了小孩,这房子确实有点局促。
    于是我询问道:那盖个房子要多少钱啊?
    姥姥见我搭茬,赶紧说道:二层小楼稍微贵点,估摸得十二三万,三间大瓦房的话大概六七万吧。
    第100章 他快死了
    那姥姥你还缺多少钱啊。我这话一问出来,我妈就在我后腰上掐了一把。
    我一时吃痛,意识到自己可能说错了话,我姥姥这些年虽然对我妈不好,但是我妈绝对不是不孝敬的人。
    但是我话都说出来了,想收回也已经晚了。
    我姥姥嘿嘿一笑,我手里哪有闲钱啊,种地的那些钱,年年都在你小舅手里把着,但你小舅也没有啥积蓄,这些年欠着外面不少饥荒到现在还没还太清呢。所以...
    我一听我姥姥这意思,合着盖房子这事完全就指着我给拿钱呢啊?
    虽然我先前赚了一笔钱,但我也不能不为我将来打算啊,以后还要给我妈养老,加上我自己也许还需要在城里落脚,就得买房。
    现在要是就开始这么大手大脚给姥姥拿钱,依着姥姥的性格以后家里油盐酱醋恐怕都得伸手冲我要。
    慢慢的就演变成,我拿钱是应该的,不拿钱我就是白眼狼,忘恩负义,这种事,我从小就在我妈和我姥姥之间见过不少次。
    我有点不知道说什么好,正为难的时候,我妈啪的一下把灯闭了,哎呀,明天再唠吧,我困的都睁不开眼睛了,明天还得起早去给饭店进食材呢,快睡觉吧。
    我赶紧也借坡下驴,嗯,是挺困的,我也得早起回市区上学,是得赶紧睡觉了,姥姥你也早点睡啊。
    哎,哎,哎还没说完呢,怎么就都睡觉了呢?姥姥有点不甘心的说道。
    我和我妈很默契的谁也没有再说一句话,甚至我妈还打起了呼噜,我心里憋笑,这一听就是装的,她睡觉可从来不打呼噜。
    姥姥见状,只能无奈的躺了回去,不过听她唉声叹气的样子,就知道她今天晚上估计是要睡不好觉了。
    第二天胡玄卿早早的就到姥姥家来接我,我俩匆忙的赶回了市区。
    刚消停几天,正要去上课的我接到了周四野的电话。
    仙姑,现在方便说话吗?
    嗯,你说吧。我淡淡的回道。
    我这里遇到个棘手的情况,我家老仙儿也看不出个门道,你能带着胡爷来看看吗?
    这一大早,就有人去找周四野看事儿,看起来应该不是普通算算命,批批八字的,肯定是着急的事。
    行,那我放了学就去。
    仙姑,你看你能不能带着胡爷现在来一趟?事主挺着急的,而且人命关天。周四野在电话里说的很急促,想必事情应该很棘手。
    我想了想,今天周五没有什么课,请个假也可以,于是我回道:行,那我半个小时到。
    挂了电话,我就用镯子召唤胡玄卿,刚念了一遍他的名字,他就出现在我面前了,怎么,刚分开一会儿就想我了?
    胡玄卿倚在学校的围栏上,媚眼如丝的看着我笑嘻嘻的。
    我拍了他一下,快别贫了,周四野那边出事了,咱们快去看看。
    胡玄卿点点头,随即招手叫了一辆出租车,和我赶去周四野家。
    周四野在他面前帮忙拿着一个洗脸盆接着,我走近一瞧,这洗脸盆里,已经有了小半盆血了。
    我心里一惊,这,这吐血量怕是要死人啊,我有点着急的询问周四野,这怎么回事?怎么不送医院?
    小男孩身边站着的一位中年女人泪眼婆娑的开口道:医院去过了,要是有用,我还会来这里吗?
    我看了这女人一眼,心想这人怎么说话这么冲?
    周四野放下手中的洗脸盆,他这不是实病,但是刚刚我仙家看过了,虽然能看出是不是实病,但也看不出来原因,他身边甚至连个冤亲债主都没跟着。
    胡玄卿点点头,不错,我看了一下他周身没有被鬼怪侵蚀过的痕迹,而且他浑身也不像招了什么脏东西,因为一点阴气也没有。
    我皱起眉头,连你也看不出因为什么吗?
    胡玄卿上前,抬起手,反手在这男孩额前探了探,喃喃自语道:奇怪,三魂七魄聚在,但是弱的很。
    那说明什么?我着急的追问。
    说明他就快死了。胡玄卿淡淡的回答我道。
    小男孩母亲在旁边一听这话一下子就急了,你说什么呢!我儿子才18岁,从小就是个神童,我们村就出了这么一个金凤凰,刚考上大学,还是复旦大学!
    知道复旦大学吗你们?你去打听打听,有几个孩子能考上这学校?你们就是嫉妒我儿子,在这咒他!
    你们根本就是一群神棍,联合起来在这里琢磨怎么骗钱呢吧?呸,不要脸!
    你们也不去后小屯打听打听,我张彩凤是什么人?我男人死了这么多年,我带大我儿子容易吗我,好不容易他有出息了,你竟然告诉我他快死了?
    呸!你死他都不会死!
    那女人一边哭一边疯骂着我们,这话我和周四野听听也就算了,但是胡玄卿怎么可能听着她骂街。
    手对着那女人一挥,就看她只能张嘴,却说不了话了,嘴巴一张一合好像还在骂着什么,但她自己还没反应过来,自己已经发不出声音了。
    等她意识到的时候,眼神变得惊恐无比,一个劲的指着自己的喉咙,比比划划。
    胡玄卿把她弄失声以后,挖了挖耳朵,没好气的说了一句,聒噪!
    这女的在尝试了几番,发现自己无法说话的时候,又急又怕,终于意识到这是她自己口不择言的后果,赶紧对着周四野和胡玄卿又哭又拜。
    周四野摇了摇手,他的意思其实是,这事求他没用,不过这女人以为是周四野不愿意放过她,又赶紧跪在地上,磕起了响头。
    就在这时,旁边的那个小男孩,又哇的一声吐了一口血,然后就昏迷过去。
    我见状赶紧碰了碰胡玄卿,差不多行了,快点救人吧。
    胡玄卿白了那女人一眼,手一挥,那女的从失声痛哭,一下子变成有声痛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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