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8节
龙澈看了眼邮寄的地址：帝都。原本是想处理完公务再拆，可就是因为这两个字，他拿起了剪刀。
“帝都那么大，还不留电话，逗我玩呢。”龙澈嘟囔着打开了包裹。
相框！龙澈还没拆开相框的外包装就笑了，没猜错的话，这个应该是老婆是送的。
“小胖猪，送礼物都不知道换个样。”龙澈低笑着拆开了外包装，一张卡片从里面飘落在桌面上。
迟到的生日礼物！（红唇）
亲爱的，礼物早早的就为你准备好了，可是最近家里出了点事，连生日都没给你过，就亲手给你煮了碗面，还被你嗷嗷的吼了一通。（哭脸）
知道你最近不忙了，也有心情了，我觉得这个时候是送礼物的最佳时机。快夸我聪明吧！
爱你的老婆。
龙澈笑着把相框翻了过来，这次老婆竟然画的是钢笔画，一张粉红色的画纸上，七双脚，两双大的五双小的，大脚丫挨着小脚丫，围成了一个圈，其中的那双小黑脚肯定代表着兰斯，那双小胖脚一定是小雨点，龙澈把目光落在另外那三个小脚丫上，有翘着的，有圈着的，另一个是胖出了小窝窝的。
这七双脚栩栩如生，把人一下子就带入了画的意境当中。正如画上写的那行文字一样，无需太多的语言，就这样默默的守护着彼此！
公爵大人看了许久，这次虽然没有落泪，但心却比上次看见老婆的画时更暖。
龙澈拿着画框去了卧室，佟瑶正倚在沙发里看书，见他手里拿着画框，抿着嘴笑了。
“喜欢吗？”
“喜欢！” 龙澈扬了下手中的相框，“画了多久？我怎么一点都没发现？”
“上次那个画完这个就开始着手画了，一般都是你出门或者睡觉的时候，我偷偷画几笔的。”佟瑶拉着他坐下，“本来都让梦梦带到拉曼了，可你生日前一天出了事，然后你就开始天天的忙，我都找不到机会送给你。”
龙澈笑道：“是没找到机会送，还是因为我吼你，不让你进厨房不想送给我？”
佟瑶嘟了嘟嘴，“都有啦。”
龙澈低笑着把人抱进怀里，“我吼你是因为我心疼你，挺着那么大的肚子下厨多危险，再说生日年年有，不差这一年。”
“你不差这一年我差，以后即便不能年年的送礼物给你，但长寿面还是必须要有的，而且这面条得我亲自做！”
“好，以后每年我都吃老婆给我做的长寿面。”
“你去忙你的吧，我看会书。”佟瑶笑笑，想推他离开。
“这么急着赶走？”龙澈很是受伤的问道。
“你不是说积压了好多文件吗？赶紧处理吧，再过不到一个月就要过春节了，到时候你一定很忙。”
“不会太忙，我推了所有的外事活动，今天出去签合约的事，我也交给修元杰和啸天去做了。”龙澈并没有走的意思。
“你又要派啸天出去公干？”佟瑶瞪大了眼睛，他也不怕他们家小姑奶奶磨他。
“他主动请缨的，说是自己‘休产假，’的时间太长。”
佟瑶冲着隔壁努了努嘴，“这事你得先过了小姑奶奶那关。”
龙澈笑着刮了下她的鼻子，“我就这么和啸天说的。”
“瑶瑶，你在卧室里吗？”小两口正说着话，佟家奇的声音传了进来。
“爸，您进来吧。”佟瑶推开龙澈，“你快去办你的正事，让我爸陪你就行。”
龙澈起身，晃着了手中的画框，“我的正事就是看看把它挂在哪。”
“瑶瑶，我刚接到医院的电话，他们让我过去一趟，可我又不想去，你帮我出个注意。”佟家奇也没打算瞒着龙澈，把电话内容告诉给了女儿和女婿。
“爸，让于坚送您过去。”佟家奇刚一说完，龙澈便替他做出了决定。
佟瑶诧异的看向龙澈。
佟家奇也是一愣。
龙澈笑笑，“爸，您心里要是一点也没有她的话，您就不会纠结的来找瑶瑶上商量。去吧，毕竟她也喊了您二十几年的爸爸，最后一面，不给彼此留遗憾。”
佟家奇默默的点了点头，“其实我还有一句话没说，她想见见瑶瑶，瑶瑶这我一点也没犹豫就给否了。”
“嗯，就算您答应了，我也不会让瑶瑶去的。”
佟瑶微蹙下眉头，“龙澈，你给米若拉商场打个电话，问他们一下，你给我买的那条白色的礼服还有货吗？要是没有货，款式差不多的也行，给她买一件让我爸带过去，她惦记了那么久，让她穿着走吧。”
龙澈点了点头，拿着手机出了门。
佟家奇等女婿出了门，有些狐疑的问道：“龙澈这是怎么了？他最恨的就是佟娅，这会儿……”
“要当爸爸了，心胸宽阔了。”佟瑶无奈的笑笑，“跟你说实话吧，他这是害怕了，那天听我婆婆给我妈讲佛经，他说，他这辈子杀戮太重，怕报应在孩子的身上，从现在开始，要多做善事。”
“有个信仰也好，人都变的不一样了。”
佟瑶抚摸着硕大的肚子，思忖了一会儿问道：“爸，您没问问，佟娅在监狱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了吗？”
佟家奇低叹了一声，“医院的电话刚放下，我就给你林叔叔去了电话，他说，自从佟娅她亲生父亲去监狱探监后，佟娅的情绪波动就很大，绝食，打架，抗拒改造。今天上午她和同监舍的几个犯人又打起来了，结果对方拿着牙刷失手捅在她的肾脏上了。”
“肯定是被她爸刺激到了。要不然，她也不能这么作。”佟瑶紧蹙着眉头看向佟家奇，“爸，您去了，看她那样，不会病倒吧？”
“我没事，为了我的几个小外孙我也得坚强点。”佟家奇安慰的拍了拍女儿的手。
龙澈那边联系完了，说是同款的礼服没有，但有类似的，他便让于坚送佟家奇去医院的路上去取一下。
佟家奇带着白色小礼服去了医院，他知道这将是他们父女两人最后一次见面，从此后，这个世界上将不会再有这个叫佟娅的人。
佟娅的病危通知书下达了数次，但肖家却一直没人来，是佟娅在清醒时，提出了要见见佟家奇，其实她也就是说说，并没有奢望佟家奇会来看自己。
佟家奇进病房时，刚刚还处在昏迷状态中的佟娅瞬间睁开了眼睛，“爸，您来了。”
这声爸叫的佟家奇眼睛一红。
“爸，还能看见您，真好！”佟娅艰难挤出一丝笑容。
“佟、肖娅……”佟家奇一时不知道该怎么称呼这个喊了自己二十几年“爸”的女儿。
“爸，叫我佟娅吧，我做了那么多的错事，您还能来看我，如果有来生，我还要做您的女儿。”
佟娅有气无力的说着，“爸，我死后，麻烦您把我埋在我妈墓旁，墓碑上只写‘佟娅’两个字就行，不用您花钱给我买墓地，我已经用我的肾跟肖家人换来了那块墓地。”
“佟娅，你都这样了，少说话，好好休息，你会好的。”佟家奇颤抖着双手握住了佟娅的手。
“爸，我再不说就没机会说了，我自己往死作，怎么可能还活下来。”佟娅惨淡的笑笑，“肖家那个小王八蛋的肾又出毛病了，那个老王八蛋来找我，让我把最后一个肾也给他儿子，他儿子是人，我就不是人吗？他们这是想逼死我，好，我死！但是我死也要拉一个垫背的！”
“畜生！”佟家奇气的满脸通红，天下哪有这样做父母的！
“爸，肖家人包括我都是畜生，我把我最后的一颗肾扎废了，死了也不给他们。哈哈……”佟娅大声的笑着，笑着眼睛顺着眼角落在了枕头上，“咳咳……”一阵剧烈的咳嗽后，佟娅止住了笑声，“如果能够重生，我一定会好好孝顺您……”
“佟娅，不说那些不开心的事了，你看这是什么！”佟娅现在这么亢奋，佟家奇明白，这是回光返照，离她的大限已经不远了，他想让佟娅少带些怨恨离开这个世界，把白色小礼服拿在手里给她看。
“谢谢爸！”佟娅的眼神有些涣散，气若游丝的说道：“我要是您的女儿该有多好。”
“佟娅，这是瑶瑶给你买的，她知道你喜欢这样的衣服。”
佟娅勉强睁开眼睛，“她不恨我了？”
“瑶瑶那孩子不记仇。”
“她不记恨我就好，爸，告诉佟瑶，龙……龙铮回来了，他好像找到了一个大靠山，您让她和龙澈小……小心！”佟娅似乎还有话想说，可惜她太累了，没等说完便缓缓的合上了眼帘。
佟老爷子伸手探了下她的颈动脉，发现已经没了脉搏，痛不欲生的喊道：“佟娅！”
佟娅走了，肖家人依旧没有出现，龙澈把佟娅的后事交代给林姜去处理，按她的心愿把她埋在了秦思燕的墓旁。
因为佟娅临死前说龙铮没死，龙澈半信半疑，但还是叫来了罗完，“罗完，你去下监狱，把佟娅所有的探视录像都调出来，看看最近这段时间都有谁去看过她。”
“是！”罗完应声出了门，刚坐在车上，戴婉婷的电话便打了过来，罗完呲着小虎牙笑道：“这会儿不是应该在上班吗？怎么有时间给我打电话。”
“公司突然停电了，没法正常工作，你在干嘛？要是不忙的话，我们中午出去吃饭吧。”
电话里戴婉婷的声音轻柔的像羽毛飘过，听的罗完心里痒痒的，“我要先去下监狱，要不你先找个地等我？我快去快回。”
“去监狱干嘛？”
“去查点东西。”罗完笑笑岔开了话题，“我看你挺爱吃火锅的，要不你先去川王府占个位置？”
“不去，我一个人傻了吧唧的坐在那，不自在。”戴婉婷有些生气的说道。
罗完犹豫了下，“你在哪？我去接你，你陪我一起去趟监狱，回来后，我陪你吃饭。”
“……你办事，我跟着不好吧？”戴婉婷有些犹豫。
“没事，你在车里等我，我自己一个人进去，这样就可以了。”罗完发动了引擎，就等着戴婉婷告诉他方位，他好一脚油飞过去。
“我在公司大门外。”
罗完挂断电话，把车飞一样的开出了别墅的大门。
罗完前脚刚走，沈子产拄着双拐进了书房，“爷，罗完要带戴婉婷去监狱。”
“让她去吧，不给她创造机会，就永远也看不透她这个人。”龙澈放下手中的文件，抬眸看向沈子产，“你的腿最近怎么样？”
“挺好的，我不拄拐都能走路了，是阿碧一天天的总看着我，非让我拄拐。”沈子产作势要丢下双拐。
“你坐下，别逞强。”龙澈指着自己对面的沙发沉声说道。
沈子产不情愿的坐了下来，“爷，我的腿真的没事了，你能不能别让我干这些无聊的事了。”
龙澈低笑道：“无聊么？听阿碧说，你最近在老十那学了不少的甜言蜜语呢，说的她一天天的满身起鸡皮疙瘩，还是不偷听的功劳？”
沈子产挠了挠头，憨笑道：“这傻娘们，啥都说。”
龙澈笑笑，抬眸看着沈子产，“我知道你的现在的心情，偷听自己兄弟的电话，你心里不好受，可我们针对的不是罗完，而是他女朋友戴婉婷，如果她没事，我们欢迎她加入我们这个大家庭，如果她有事，我们还稀里糊涂的把人放在身边，那危险的不是老十一个人而是我们一家人。”
“爷，我懂，不过这个戴婉婷还真听不出事来。”沈子产无比纠结的挠了挠头。
龙澈瞟了眼他的腿，“你腿没好之前，听他们俩电话这事，就是你的任务！”
“保证完成任务！还有，我会让我的腿尽快的好起来的。”沈子产蹭的一下站了起来，“爷，实话跟你说吧，听老十那些肉麻的话，我也起鸡皮疙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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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7章 不仅拎你，还要踢你（一更）
“出息！”龙澈斜睨了他一眼，“让阿碧继续注意下戴婉婷。”
沈子产一脸苦逼的说道：“爷，你还真会安排，这要是让老十知道我们两口子盯他们两口子，将来还不把我们废了。”
龙澈微挑了下眉梢，“你们两口子不说谁会知道？趁着瑶瑶有我保护着，你们俩替我干点活能累死？”
“累不死，累不死。”沈子产笑着出了门。
“帝都那么大，还不留电话，逗我玩呢。”龙澈嘟囔着打开了包裹。
相框！龙澈还没拆开相框的外包装就笑了，没猜错的话，这个应该是老婆是送的。
“小胖猪，送礼物都不知道换个样。”龙澈低笑着拆开了外包装，一张卡片从里面飘落在桌面上。
迟到的生日礼物！（红唇）
亲爱的，礼物早早的就为你准备好了，可是最近家里出了点事，连生日都没给你过，就亲手给你煮了碗面，还被你嗷嗷的吼了一通。（哭脸）
知道你最近不忙了，也有心情了，我觉得这个时候是送礼物的最佳时机。快夸我聪明吧！
爱你的老婆。
龙澈笑着把相框翻了过来，这次老婆竟然画的是钢笔画，一张粉红色的画纸上，七双脚，两双大的五双小的，大脚丫挨着小脚丫，围成了一个圈，其中的那双小黑脚肯定代表着兰斯，那双小胖脚一定是小雨点，龙澈把目光落在另外那三个小脚丫上，有翘着的，有圈着的，另一个是胖出了小窝窝的。
这七双脚栩栩如生，把人一下子就带入了画的意境当中。正如画上写的那行文字一样，无需太多的语言，就这样默默的守护着彼此！
公爵大人看了许久，这次虽然没有落泪，但心却比上次看见老婆的画时更暖。
龙澈拿着画框去了卧室，佟瑶正倚在沙发里看书，见他手里拿着画框，抿着嘴笑了。
“喜欢吗？”
“喜欢！” 龙澈扬了下手中的相框，“画了多久？我怎么一点都没发现？”
“上次那个画完这个就开始着手画了，一般都是你出门或者睡觉的时候，我偷偷画几笔的。”佟瑶拉着他坐下，“本来都让梦梦带到拉曼了，可你生日前一天出了事，然后你就开始天天的忙，我都找不到机会送给你。”
龙澈笑道：“是没找到机会送，还是因为我吼你，不让你进厨房不想送给我？”
佟瑶嘟了嘟嘴，“都有啦。”
龙澈低笑着把人抱进怀里，“我吼你是因为我心疼你，挺着那么大的肚子下厨多危险，再说生日年年有，不差这一年。”
“你不差这一年我差，以后即便不能年年的送礼物给你，但长寿面还是必须要有的，而且这面条得我亲自做！”
“好，以后每年我都吃老婆给我做的长寿面。”
“你去忙你的吧，我看会书。”佟瑶笑笑，想推他离开。
“这么急着赶走？”龙澈很是受伤的问道。
“你不是说积压了好多文件吗？赶紧处理吧，再过不到一个月就要过春节了，到时候你一定很忙。”
“不会太忙，我推了所有的外事活动，今天出去签合约的事，我也交给修元杰和啸天去做了。”龙澈并没有走的意思。
“你又要派啸天出去公干？”佟瑶瞪大了眼睛，他也不怕他们家小姑奶奶磨他。
“他主动请缨的，说是自己‘休产假，’的时间太长。”
佟瑶冲着隔壁努了努嘴，“这事你得先过了小姑奶奶那关。”
龙澈笑着刮了下她的鼻子，“我就这么和啸天说的。”
“瑶瑶，你在卧室里吗？”小两口正说着话，佟家奇的声音传了进来。
“爸，您进来吧。”佟瑶推开龙澈，“你快去办你的正事，让我爸陪你就行。”
龙澈起身，晃着了手中的画框，“我的正事就是看看把它挂在哪。”
“瑶瑶，我刚接到医院的电话，他们让我过去一趟，可我又不想去，你帮我出个注意。”佟家奇也没打算瞒着龙澈，把电话内容告诉给了女儿和女婿。
“爸，让于坚送您过去。”佟家奇刚一说完，龙澈便替他做出了决定。
佟瑶诧异的看向龙澈。
佟家奇也是一愣。
龙澈笑笑，“爸，您心里要是一点也没有她的话，您就不会纠结的来找瑶瑶上商量。去吧，毕竟她也喊了您二十几年的爸爸，最后一面，不给彼此留遗憾。”
佟家奇默默的点了点头，“其实我还有一句话没说，她想见见瑶瑶，瑶瑶这我一点也没犹豫就给否了。”
“嗯，就算您答应了，我也不会让瑶瑶去的。”
佟瑶微蹙下眉头，“龙澈，你给米若拉商场打个电话，问他们一下，你给我买的那条白色的礼服还有货吗？要是没有货，款式差不多的也行，给她买一件让我爸带过去，她惦记了那么久，让她穿着走吧。”
龙澈点了点头，拿着手机出了门。
佟家奇等女婿出了门，有些狐疑的问道：“龙澈这是怎么了？他最恨的就是佟娅，这会儿……”
“要当爸爸了，心胸宽阔了。”佟瑶无奈的笑笑，“跟你说实话吧，他这是害怕了，那天听我婆婆给我妈讲佛经，他说，他这辈子杀戮太重，怕报应在孩子的身上，从现在开始，要多做善事。”
“有个信仰也好，人都变的不一样了。”
佟瑶抚摸着硕大的肚子，思忖了一会儿问道：“爸，您没问问，佟娅在监狱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了吗？”
佟家奇低叹了一声，“医院的电话刚放下，我就给你林叔叔去了电话，他说，自从佟娅她亲生父亲去监狱探监后，佟娅的情绪波动就很大，绝食，打架，抗拒改造。今天上午她和同监舍的几个犯人又打起来了，结果对方拿着牙刷失手捅在她的肾脏上了。”
“肯定是被她爸刺激到了。要不然，她也不能这么作。”佟瑶紧蹙着眉头看向佟家奇，“爸，您去了，看她那样，不会病倒吧？”
“我没事，为了我的几个小外孙我也得坚强点。”佟家奇安慰的拍了拍女儿的手。
龙澈那边联系完了，说是同款的礼服没有，但有类似的，他便让于坚送佟家奇去医院的路上去取一下。
佟家奇带着白色小礼服去了医院，他知道这将是他们父女两人最后一次见面，从此后，这个世界上将不会再有这个叫佟娅的人。
佟娅的病危通知书下达了数次，但肖家却一直没人来，是佟娅在清醒时，提出了要见见佟家奇，其实她也就是说说，并没有奢望佟家奇会来看自己。
佟家奇进病房时，刚刚还处在昏迷状态中的佟娅瞬间睁开了眼睛，“爸，您来了。”
这声爸叫的佟家奇眼睛一红。
“爸，还能看见您，真好！”佟娅艰难挤出一丝笑容。
“佟、肖娅……”佟家奇一时不知道该怎么称呼这个喊了自己二十几年“爸”的女儿。
“爸，叫我佟娅吧，我做了那么多的错事，您还能来看我，如果有来生，我还要做您的女儿。”
佟娅有气无力的说着，“爸，我死后，麻烦您把我埋在我妈墓旁，墓碑上只写‘佟娅’两个字就行，不用您花钱给我买墓地，我已经用我的肾跟肖家人换来了那块墓地。”
“佟娅，你都这样了，少说话，好好休息，你会好的。”佟家奇颤抖着双手握住了佟娅的手。
“爸，我再不说就没机会说了，我自己往死作，怎么可能还活下来。”佟娅惨淡的笑笑，“肖家那个小王八蛋的肾又出毛病了，那个老王八蛋来找我，让我把最后一个肾也给他儿子，他儿子是人，我就不是人吗？他们这是想逼死我，好，我死！但是我死也要拉一个垫背的！”
“畜生！”佟家奇气的满脸通红，天下哪有这样做父母的！
“爸，肖家人包括我都是畜生，我把我最后的一颗肾扎废了，死了也不给他们。哈哈……”佟娅大声的笑着，笑着眼睛顺着眼角落在了枕头上，“咳咳……”一阵剧烈的咳嗽后，佟娅止住了笑声，“如果能够重生，我一定会好好孝顺您……”
“佟娅，不说那些不开心的事了，你看这是什么！”佟娅现在这么亢奋，佟家奇明白，这是回光返照，离她的大限已经不远了，他想让佟娅少带些怨恨离开这个世界，把白色小礼服拿在手里给她看。
“谢谢爸！”佟娅的眼神有些涣散，气若游丝的说道：“我要是您的女儿该有多好。”
“佟娅，这是瑶瑶给你买的，她知道你喜欢这样的衣服。”
佟娅勉强睁开眼睛，“她不恨我了？”
“瑶瑶那孩子不记仇。”
“她不记恨我就好，爸，告诉佟瑶，龙……龙铮回来了，他好像找到了一个大靠山，您让她和龙澈小……小心！”佟娅似乎还有话想说，可惜她太累了，没等说完便缓缓的合上了眼帘。
佟老爷子伸手探了下她的颈动脉，发现已经没了脉搏，痛不欲生的喊道：“佟娅！”
佟娅走了，肖家人依旧没有出现，龙澈把佟娅的后事交代给林姜去处理，按她的心愿把她埋在了秦思燕的墓旁。
因为佟娅临死前说龙铮没死，龙澈半信半疑，但还是叫来了罗完，“罗完，你去下监狱，把佟娅所有的探视录像都调出来，看看最近这段时间都有谁去看过她。”
“是！”罗完应声出了门，刚坐在车上，戴婉婷的电话便打了过来，罗完呲着小虎牙笑道：“这会儿不是应该在上班吗？怎么有时间给我打电话。”
“公司突然停电了，没法正常工作，你在干嘛？要是不忙的话，我们中午出去吃饭吧。”
电话里戴婉婷的声音轻柔的像羽毛飘过，听的罗完心里痒痒的，“我要先去下监狱，要不你先找个地等我？我快去快回。”
“去监狱干嘛？”
“去查点东西。”罗完笑笑岔开了话题，“我看你挺爱吃火锅的，要不你先去川王府占个位置？”
“不去，我一个人傻了吧唧的坐在那，不自在。”戴婉婷有些生气的说道。
罗完犹豫了下，“你在哪？我去接你，你陪我一起去趟监狱，回来后，我陪你吃饭。”
“……你办事，我跟着不好吧？”戴婉婷有些犹豫。
“没事，你在车里等我，我自己一个人进去，这样就可以了。”罗完发动了引擎，就等着戴婉婷告诉他方位，他好一脚油飞过去。
“我在公司大门外。”
罗完挂断电话，把车飞一样的开出了别墅的大门。
罗完前脚刚走，沈子产拄着双拐进了书房，“爷，罗完要带戴婉婷去监狱。”
“让她去吧，不给她创造机会，就永远也看不透她这个人。”龙澈放下手中的文件，抬眸看向沈子产，“你的腿最近怎么样？”
“挺好的，我不拄拐都能走路了，是阿碧一天天的总看着我，非让我拄拐。”沈子产作势要丢下双拐。
“你坐下，别逞强。”龙澈指着自己对面的沙发沉声说道。
沈子产不情愿的坐了下来，“爷，我的腿真的没事了，你能不能别让我干这些无聊的事了。”
龙澈低笑道：“无聊么？听阿碧说，你最近在老十那学了不少的甜言蜜语呢，说的她一天天的满身起鸡皮疙瘩，还是不偷听的功劳？”
沈子产挠了挠头，憨笑道：“这傻娘们，啥都说。”
龙澈笑笑，抬眸看着沈子产，“我知道你的现在的心情，偷听自己兄弟的电话，你心里不好受，可我们针对的不是罗完，而是他女朋友戴婉婷，如果她没事，我们欢迎她加入我们这个大家庭，如果她有事，我们还稀里糊涂的把人放在身边，那危险的不是老十一个人而是我们一家人。”
“爷，我懂，不过这个戴婉婷还真听不出事来。”沈子产无比纠结的挠了挠头。
龙澈瞟了眼他的腿，“你腿没好之前，听他们俩电话这事，就是你的任务！”
“保证完成任务！还有，我会让我的腿尽快的好起来的。”沈子产蹭的一下站了起来，“爷，实话跟你说吧，听老十那些肉麻的话，我也起鸡皮疙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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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7章 不仅拎你，还要踢你（一更）
“出息！”龙澈斜睨了他一眼，“让阿碧继续注意下戴婉婷。”
沈子产一脸苦逼的说道：“爷，你还真会安排，这要是让老十知道我们两口子盯他们两口子，将来还不把我们废了。”
龙澈微挑了下眉梢，“你们两口子不说谁会知道？趁着瑶瑶有我保护着，你们俩替我干点活能累死？”
“累不死，累不死。”沈子产笑着出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