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锆觉得无趣,突然胸前巨痛。氏娘拔下发簪插进他的胸膛。
    他动手要扇氏娘,身子猛地一麻,动不了。
    很快反应过来氏娘唇上涂了药。
    氏娘拼命将珠钗送进胸膛,珠钗的另一头扎穿了瘦弱的掌心。
    郑锆虽沉迷女色,但毕竟修炼多时,麻药很快失效,而且氏娘准头并不好。
    他提着氏娘的头发砸向柱子。
    氏娘一声不吭,只是静静地望着郑锆,“你说放一个人,说话算话?”
    “当然。”
    “好。”氏娘第一次对拖油瓶氏儿笑了,“砰”地一声撞柱,血浇透了灰色的老木头。
    “啊啊啊啊!!!!”氏儿目眦欲裂,红了眼眶。扭着身子、膝盖拖地而行朝她挪去。
    穹顶阁。
    郑锆感觉到冰封的灵力似有回暖的现象。他多少年没说过这事儿了,真怀念。
    遗憾道,“当时怎么就没问一问那女人姓甚名谁。她是个好女人,我欣赏她,想娶。”
    赵宣说:“她叫赵氏娘,东山赵氏的大小姐。”
    郑锆愣怔一瞬,惊讶地望着赵宣。从他脸上勉强看出几分过去面黄肌瘦的影子。
    “原来是你,氏儿。你跟以前差别很大。”
    “认祖归宗后吃得好了。”几个字儿赵宣几乎从牙缝儿离挤出来。
    “难怪你千方百计制作违禁品、搭上我这条线,想要给你姐姐报仇吗?”
    “非常啊。”恨意在赵宣血液里流淌,叫嚣着冲破灵力上头那片冰封层。并封层被震出细细的裂纹。
    郑锆眼底有一丝诧异。
    ‘大梦不觉’是违禁品,专门针对修仙者,所有修仙者吞服后无一例外都会丧失修为。
    他常年吞服尝药,才有些许抗药性。可赵宣竟然在如此短的时间内就有恢复修为的架势。
    情况有些不妙诶。
    赵宣软着手脚颤颤巍巍地挪过去,跟郑锆扭打在一起。
    “我绝对会撕烂你身上每一寸皮,剜掉你的眼珠,挖出你的肠子,嚼碎你的骨头。”
    “我要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我要你头颅永远在氏娘脚底下。”
    “去死吧,人渣。”
    郑锆面部血肉模糊,脑子飞速计算,“要让你失望了,我的人快来了。”
    殷长衍不再听下去,抬起脚,将大门“吱呀”一声向两边推开,“是的是的,他的人快来了,我数十五下差不多会到。”
    赵宣心沉了下去,“是你。”
    下手一次比一次狠,绝对要郑锆偿命。
    郑锆咧着嘴角,“是你。”
    他知道赵宣多次对付殷长衍,殷长衍绝对会伺机对付赵宣。这可真是天不绝我生路,哈哈哈哈。
    殷长衍走到赵宣身边蹲下来,“放松一些,拳头松开。”
    拆不开,于是薅出一根赵宣手指头,按了手印儿在单子上。有血,连红墨都省了。
    珍而重之地叠起来塞进怀里。赵公子的手印,芸娘一定会认。
    反手关上门,二指并拢在门后画了一个“锁”阵。一个“锁”阵能拖延一秒,殷长衍“唰”“唰”“唰”不停地画。
    “锁”真是最简单、最基本的阵法,但是架不住殷长衍画得多啊。
    竟生生拖到赵宣修为全部恢复。
    殷长衍爬上头顶的老路。
    “赵宣那么对你,为什么帮他!”郑锆眼前阵阵发黑,盯着翻出去的殷长衍。这是个异数。
    “他跟我过不去,我为何帮他。我友善对待邻居,总共三天。”殷长衍摸了摸胸口的单子,嘴角泛起一丝笑意。
    明天十八号,给孩子买个长命锁。
    第20章 第 20 章
    ◎怀孕◎
    郑锆失踪了。
    他很早之前便被逐出肃宁郑氏, 因此这条消息犹如河中水花,虽带起涟漪,但也很快消失不见。
    赵宣送了拜帖, 说明日午时三刻要来拜访殷长衍。
    殷长衍阖上拜帖扔到一边。
    一个字都不认识。
    “你看什么呢。”王唯一抱着蒸红薯啃,面前一堆瓜子壳。
    “没什么。”殷长衍挽起衣袖,继续拆院子里的竹竿。
    吴锁提着兔腿儿推开门,眼前一喜, “呦, 不做了?”
    “嗯。”
    “你早该不做了。挣不到什么钱, 还搞得众人嫌弃。”吴锁把兔腿儿给王唯一, “对着女人那东西,我害臊。这段时间都不好意思来你家。喏, 烤兔腿儿。”
    王唯一狠狠地嗅了一口,咽了咽口水, “师兄, 我正想着这口呐。你简直就是我的神。”
    拆开纸包。
    兔腿儿烤得焦香油亮, 香气扑鼻。
    三下五除二吃掉一个。
    吴锁目瞪口呆, 一脸庆幸, “幸亏你嫁人了。否则就你这胃口,谁敢娶回家。”
    殷长衍:......
    吴锁尴尬地摸了摸鼻子,“我还有事, 肃宁郑氏的人不见了, 宗门忙着调查, 我先去了。有时间再给你们送烤兔腿儿。”
    “师兄慢走, 师兄下次再来。”
    王唯一意犹未尽地舔了舔手指。
    吃剩的骨头、红薯皮、瓜子壳堆在一起都快要冒尖儿。
    她的胃可真了不起, 容得下这么多东西。
    ......是不是胃口过于好了?
    殷长衍递过来一块湿布, “擦干净, 收拾一下,我们出门。”
    “去哪儿?”
    “今十八号,我们跟大夫约好的日子。”
    “!”
    没这个必要吧。
    见过师姐怀孕,吃什么吐什么,一看见肉整个人恨不得把肠子呕出来。只能捧着酸到掉牙的杏干儿猛嗅。
    她就不一样了。吃香的喝辣的,还吃得巨多。不可能怀上。
    去看一看大夫也好,开一些消食的药。
    “行。”
    王唯一在路边随便找了一个医馆,殷长衍死活不进去。坚持要那天的大夫,“我们约好了。”
    “大夫住镇子上,我们要回去就得租一辆牛车。”
    殷长衍眉头松开,脚步轻快,“我这就去。”
    王唯一:......
    殷长衍租了一辆牛车,拉着王唯一晃悠悠地回到镇子上。
    牛车路过一家银铺,殷长衍说,“等我一下。”
    没一会儿,他跑出来。怀里揣了一个红帕子。
    医馆。
    大夫一手捋着白胡子,另一手按在王唯一手腕上。眉头轻蹙,指尖换几个位置继续按。
    王唯一心头跟着突突起来。
    “大夫,要不你说几句话。随便说什么都好。你这样子我有点儿害怕。”
    大夫收回手,朝殷长衍眉开眼笑,“恭喜恭喜,小娘子有了。”
    殷长衍先是一愣,漆黑眸子里一点白光越来越亮。眉头舒展成羞涩的弧度,抿唇轻声道,“真的呀。”
    王唯一差点儿从凳子上跳起来,“你说什么!”
    这对小夫妻真有意思。夫君羞涩得跟个黄花大闺女似的,娘子大开大合半点儿不输给小伙子。
    王唯一如遭雷劈。
    怀、怀孕了?!
    怎么可能!
    “什、什么时候怀上的,我怎么一点儿感觉都没有。”
    “差不多有两个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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