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舒晴颤抖着身躯,抗拒不语。
    一旁的池名媛,不断鼓吹叫嚣。
    「晴晴,快说啊!之前新闻报导上程子昊的孩子,不就是跟你生的吗?你快承认啊!」
    何舒晴蹙眉低怒。
    「名媛,你起甚么鬨啊?你是从哪里听来的消息啊!」
    何舒晴当然知道池名媛是情急下脱口而出,就是想帮她脱身。
    但用那种无端造谣的事,来污衊自己的清白。这可比要她承认自己是程子昊的老婆,程子昊的女人,还要令人难以啟齿啊!
    这时,压在上方的流哥,提起了力道。
    又一声莫测的嗓音说道:「你帮程子昊生过孩子?」
    何舒晴僵着身躯。
    她担心一个晃动,不小心点了头。
    这下,她也不用想跳黄河洗清甚么冤屈了。
    可以直接跳奈河,一死百了。
    一旁的池名媛不断鼓噪着,连同伊斯顿也点头如捣蒜。
    流哥看着两人的叫嚣,暴戾的动作明显停滞,原本的残暴也在两人的鼓吹下,显得摇晃。
    唯独眼下的何舒晴,打死不认。
    眾人僵持不下。
    这时,一声低沉冷语,从幽暗的后方缓缓响起。
    「她不可能帮程子昊生孩子的。」
    眾人齐刷刷地顺声看去。
    「因为,她是我的女人,放开她!」
    男人站出阴暗处,立体五官在霓虹灯的转动下,更显俊黑。
    「哥哥?」
    「英杰?」
    流哥不怀好意朝后望去,看清池英杰的人影后顿时愤怒冷哼,接着从何舒晴的身上,爬了下去。
    「我还以为是谁,敢破坏老子的好事,这不是池大总裁吗?」
    池英杰朝何舒晴深情一望。
    随后朝流哥面前冷哼一声,气概凛然。
    「不知道我的女人招惹了流哥甚么,池英杰愿意厚礼赔偿。能否请流哥看在我的面子上,让今天的场子好收场。」
    流哥阴冷眼神一扫,笑得得意。
    「好!池大总裁亲自领人,我也不是不通情义,不讲道义之人。只不过,池总裁今天既然要接手这事,日后相见,可就别翻脸不认帐啊!」
    说完,高手一挥。
    「走!收场。」
    眾位小弟齐一跟上,还顺势踢翻了一旁散落的桌椅,连同一旁的音响声,也被扯下电缆。
    一阵慌乱过后,现场恢復寧静。
    凝重的气氛,微剩掛鐘上「滴答滴答」的走动声。
    这时,池英杰主动上前,朝何舒晴的面前落下了一张温暖的大手。
    「晴晴,没事了,不用怕。」
    何舒晴半瘫在吧檯桌上,眸光复杂。
    许久,一声担忧。
    「杰,你这样帮我,不就替自己揽上了麻烦吗?」
    池英杰轻柔淡笑。
    「流氓而已,逞凶斗狠罢了。为了你,赴汤蹈火我都愿意。」
    何舒晴抬眸惊讶。
    这回红眶里转动的泪光,有着激动的感激和感动。
    池英杰真的变了。
    变得如同何舒晴多年等待的那个模样。
    如明天哥哥一样,总在她最危险的时候,英雄出场。
    掛着温柔的笑,帅气地将她从惧怕的情绪里,给保护出来。
    何舒晴抗拒封锁的心,被柔软震动着。
    池英杰仍旧耐着性子伸着手,等待着将何舒晴主动回应。
    何舒晴闪着泪光,害羞地抿着下唇。
    再给他一次机会吧!
    再给自己一次机会吧!
    她这么告诉自己。
    终于,何舒晴缓缓地将手抬起。
    但就在指尖伸去瞬间,突然脑袋一阵闷痛,眼前晕眩一黑。
    「唔。」
    她抵着头,身躯朝下萎软了下去,逐渐模糊的视线里为剩池英杰投来的关怀神情。
    「晴晴。」
    池英杰着急向前,将何舒晴倒下的身躯,接个正着。
    何舒晴模糊的意识里,传来阵阵男人胸膛紧实的温热感。
    「哥哥!你要把晴晴带去哪里?」
    池名媛迅速起身,拉着何舒晴半垂在池英杰胳膊下的手。
    池英杰冰冷停足。
    面对池名媛的质疑他没有任何犹豫,只对一角的伊斯顿,落下一声得意。
    「告诉程子昊,人我带走了。让他别再动我池英杰女人的歪脑筋。」
    伊斯顿起身想要追上,但双脚却萎软地又瘫了下去。
    惨白的下唇紧咬,左臂被酒瓶割伤的血液,流成了一漥血池。
    他冷眸滚动。
    气愤地落在吧檯上,那杯何舒晴轻抿过几口的开水。
    「该死!替别人做了嫁衣。」
    愤怒的手,槌在地面的血瘫上。
    「伊斯顿,你的手!」
    池名媛焦虑跪落在侧,惊恐地压着伊斯顿的伤口。
    「程子昊呢?还不能过来吗?」
    伊斯顿抽了面纸,紧压着,神色懊悔地闪在一旁的手机上。
    「他抽不了身。」
    接着,他抓起池名媛的手,语气侷促谨慎地说道。
    「名媛,你快跟着回去。记住,让小妞多喝水跟牛奶。那药效不强,她应该还有一些意识。」
    池名媛踱步,无奈大叹。
    「你们怎么老爱用这种烂招啊!我早就说晴晴的失眠是心里因素,你们是职业病吗?每天都想着歪脑筋下药!」
    伊斯顿听后,笑得一片尷尬,随后白眼一滚,任性地别过头去。
    池名媛不忍再责备,随后又将焦虑放在伊斯顿的手上。
    「伊斯顿,那你怎么办?你会不会失血过多啊?」
    伊斯顿扯了嘴角,痞笑一哼。
    「你都说我有职业病了,那我是什么身分?这点小伤止个血就好,不碍事的。快去!」
    池名媛委屈嘟嘴,眼眸里有气愤,也有不捨。
    「受不了你们!晴晴要是出事,我回头一定跟你分手!」
    说完,池名媛踱步转头,从何舒晴留下的包包里找出车钥匙。
    丢下一脸错愕,惊讶张嘴的伊斯顿,踩着快车便直奔池英杰的别墅。
    何舒晴在一阵模糊的震动中,被一双坚实的胳膊从车内抱起。
    她的内心,有着感动。
    但也有着抗拒。
    这她曾经嚮往的温柔,如今触碰起来竟让人感到如此揪心讽刺。
    她想反抗。
    可无奈瘫软无力的四肢,还有闷胀的脑袋,根本连说出话的力气都没有。
    她想睁眼。
    可无奈沉重的眼皮,不断将她推进梦乡。
    很想睡。
    她没想到,自己在池英杰的面前也能如此地想睡。
    说到底,她这失眠的习惯,还是遇到池英杰后才与日俱增的。因为她必须常常勉强自己提起精神来,只为了等待池英杰随时可能的「召唤」。
    何舒晴感觉自己被放上一张软床,肩膀顺势瘫在枕头间,双手自然垂放。
    这感觉,很熟悉啊!
    在住进天晴农庄的几天前,她都在这莫名其妙爱睏的感觉里,从模模糊糊的意识中,沉睡过去。
    然后就是被一双熟悉的臂弯拥抱,一觉到天明。
    每每清醒时,「枕边」的人已经悄悄起床。安静沉默地在一旁,做着自己的事。
    微皱的被褥,总是细心地半遮在她的腰间。
    她知道,那是程子昊半夜替她盖上的。
    那份温柔,对何舒晴来说,才是真正的荡漾人心的。
    只可惜。
    她已经不愿意将自己的情意,再给任何的男人。
    但眼前的男人,却在一道柔软的轻吻后,如饿虎扑羊般,撕裂着何舒晴锁骨间的衣领。
    低哑嗓音,诱惑响起。
    「晴晴,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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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话:
    亲爱的你们。
    喜欢温柔的人吗?
    温柔总是最让人难以抗拒,但我们常常忽略了温柔背后的伤害,是不是呢?
    「含情脉脉,寻寻觅觅,我永远都是你的含觅。」
    ──寻爱的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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