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万人兵马分有「军、刀、独、钱、九」五队,各有所计。
    水军从下令出发那刻起就消失无踪,此时没人知道他在哪里,即「遁之计」。
    恶水独领命潜近敌营四处,在那水源之中放入无色无味剧毒,不下几日此营便可全军覆没,没死也得病上多天不起,然营区中毒之后便由恶水钱率他奸商大队杀入、剥削营区各式钱粮兵器,同时运往刀娘所在之处。
    水军底下所有兵力皆由刀娘接手,由她发号司令照水军的兵法循序渐进,至于兵营之外有那九妹看守,以她观察细微且丧尽天良的个性,必定不会放过任何探子,以致敌方对大恶军况毫不知情。
    「如此,前后约有扎营三地,每营之大你可好应付?」刀娘关切地问起水独。
    「不好,三营得同时毒发才不被发现,前后计算约莫三天后,三营齐毒发,那时便可让水钱率人搜刮营区资粮,我也大功告成,随后援兵接踵而来,你可好生对付。」
    果不其然敌军兵马赶路三天便发现身中奇毒,尚未应战就有此状,大将军唐柳大怒,推断定是有人洩了军情,殊不知军营之中早已让水雾收买眼线多人,此时倒在中毒人群之中,腰间藏着情报换来的解药,适时吞下便可解自身之毒,来日举家无偿迁入大恶城安居,倘若背叛大恶,下场谁都不敢想,大家都是聪明人,自然不为昏君卖命。
    「稟报将军,军医迟迟验不出病因!肯定是那九少恶水独所做!」
    唐柳重拍木桌,地板轻扬阵烟,面对卑鄙手段无计可施,很是恼怒。
    「稟报将军,已有百人失命,尚未查出为何中毒……」
    「怎会查不出!定是水源有毒!」
    「可将军帐里并未中毒……」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怀疑本将是内奸?」唐柳面红耳赤简直气炸了。可眼前人尚未回话,顷刻便吐血倒地身亡,唐柳讶异情绪难以掩饰。
    这回刀娘营里据报,正笑着开心,一罈罈加酒庆贺。
    「你可真用心,只掠过将帅不毒?灭了他,群龙无首不是更好?」刀娘笑说。
    「刀姊有所不知,那是三哥命我如此,怕是唐柳性命得由他人夺取,而非我也。」
    「呵,也是,军儿深谋远虑,我远不及他,我有万马杀敌便是人生一大乐趣。」刀娘抚着怀里大刀,主人本是司马念情,此时却不在她身边叨念,怎感有些落寞。
    「刀姊也别否认了,不见念情你可失魂,见了他又总推离,这是何必呢?」水独悠哉小酌一杯淡酒,他实在不爱喝酒,那总是让他体内积累的多种毒素四窜难耐。
    「别胡说,老娘不过爱这万马大刀,小小念情不过是我徒儿,哪来多话!」刀娘急忙饮下一大碗酒,提刀出外巡视。
    大恶兵马扎营之处十分奇巧,近年水军四处掠夺,对地形甚有研究,发现白尖山竟有地道藏着通往大小岩洞不下百个,洞中尚且水源充足,且白尖山乃常人不经之地,正是大好的藏身之处,便命刀娘率眾悄然入了白尖山洞穴中,甚至画出一张洞穴相连的地图。
    「水钱可在啊?」刀娘对水钱旗下的小商兵询问。
    「钱老爷已啟程前往三营所在,明日便可抵达。」
    「哈哈,可真有效率,一听有肥羊可抓就抢着先锋!」刀娘率性大笑,但洞里传来回音让她赶紧闭上了嘴,就怕声响震落洞顶尖石柱,轻声交代:「要是水钱回来,立马回报。」
    「是。」
    穿越洞中细路,水钱领着平日跟他征战大漠的商团,那商团不过是他为贼的正当名义,各个无不险恶暴力,自然皆由视钱如命的水钱所调教,此时一行人踏着谨慎且速率一致的步伐悄然离开白尖山,准备前往搜刮唐柳所领的军营。
    唐柳军营之中死伤渐多,不过半天便又多出无数尸首,层层叠叠正焚出呛人黑烟,看这黑烟也有剧毒,人人避而远之,唐柳眉心像是被人掐着紧,一面抚着额边穴位,从没想过决心攻打大恶城竟是如此艰难任务。
    都怪这些贼人总有卑鄙险招,出奇不意,纵然皇室再派十万援军也不一定能拿下大恶城,如此信心渐失,只等皇帝真派那十万援军才能见希望。
    「报!」一名看似赶路不停狼狈而来的兵,领着军令密函到此。
    「快!」唐柳坐上位置就催着消息。
    「援军已从京城出发,快马加鞭约莫二日便抵此营,届时还望将军转阵领兵前往大恶城,此营收拾一事皆由将军您的公子唐寒彻接手。」
    「寒彻回来了吗?」唐柳意外的眼神。
    「是,您公子受到皇帝急召立马回宫待命,寻找公主一事暂且搁置。」
    「这样啊……」唐柳似乎挺满意这个结果,嘴角掩不住笑意。
    要不是寒彻以将功赎罪之由请求出宫寻找公主下落,这次战役早让他发光发热,待唐柳退位以后也能让他接手大将军一职,可惜那人执着曇凝一顰一笑、儿女私情怎成大事,这回总算让唐柳放心不少。
    「攻城有望了,让各位兄弟知晓,重振军心!」唐柳一声令下,威风凛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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