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窗帘全数拉上的我的房间里,我把玩着那支瑞士刀,想着该做什么好呢?今天才上了电视新闻,所以,最好不要再出门了,可不出门就没有一个温热的目标……我看着自己的肌理纹路发了一下愣。
    不行,再弄伤自己,麦纯纯替我换药的时候会发现,真是……苦恼啊!我好想做些什么!
    转开液晶电视,现在是闔家观赏节目的时间,就算有标榜可怕的旧电影,也是很假!对了!还有「那个」嘛!
    我将电视转到音乐台,流行音乐透过立体喇叭流洩出来,整个房间里充斥着青春跳跃的音符,地板也轻微的震动着,这样的偽装应该可以了。
    我将隐密藏起的那本册子拿出来,既然无法自己亲手体验,那看看熙瑜姐姐的日记解馋也好。
    我翻到前段的部分,眼神专注的看着她写下的字,用温润的嗓音轻轻唸着纸上的内容……「儂今葬花人笑痴,他日葬儂知是谁?……大人们用黛玉葬花的故事来形容我和宇实为昆虫新填的坟。真是可笑了,他们若是知道土坑里的样子,还能不能继续他们得一脸感动?呵呵,今天,我们埋葬的不是昆虫,而是蜘蛛,那种有一个手掌大小的蜘蛛。当我在庭院的角落发现蜘蛛时,我立刻要宇实去抓住牠,牠挣扎着要脱离宇实,宇实怕太用力会捏死牠,倒是让牠咬了几口……有没有毒呢?应该不怎么影响啦!不过,为了让宇实在这期间不痛叫,我拿了母亲修剪眉毛的小剪刀,小心翼翼的剪掉了牠的一对毒牙,牠一直乱动,差点就把牠的头给截了,幸好我的动作够细緻。」
    我面露微笑的回想当时的情景,被蜘蛛的毒牙刺进肌肤里的刺痛感,让我有种微小但确切的幸福感。
    我那比蜘蛛大不了多手少的软嫩的手掌被扎出几滴殷红的血液,熙瑜姐姐担心我的伤里有蜘蛛的毒液,很为我着想的剪掉了牠的毒牙,然后让我把没有了毒牙的蜘蛛放进一旁有盖的玻璃罐中。
    她替我吸走皮肤里可能有的毒液……她的嘴唇贴在我的手掌上的触感,比尖刺的毒牙好上几百万倍。
    她的嘴唇形状饱满,顏色就像盛放的粉嫩香檳玫瑰,贴在我手上的时候,她这朵玫瑰仍不忘她的刺,用她的虎牙轻咬了我一下。
    那亲暱湿热的感觉我真是记忆犹新,当时我还太幼稚了,不然,怎么会忍得住,只傻傻的望着她一脸挑衅的擦掉嘴角沾上的我的血。
    回想那画面让我情不自禁的微笑,真想回到当时,我会……不,不用回到当时,我现在有余希诗啊!真想吻她,我从没有占领过她绽放的唇,垂下双眸,掩盖我突然灿烂的眼色,我的舌尖不由自主的舔了舔下唇,以滋润有些乾燥的嘴唇。
    我继续唸着她的日记,语调变得慵懒,「替宇实吸掉蜘蛛毒液后,我们继续和蜘蛛之间的游戏,牠在玻璃罐里支出了一张透明的网,我不敢触碰蜘蛛,却很喜欢牠吐出的丝线,和蚕宝宝不一样的是,蜘蛛丝有独特的黏性,我让宇实将蜘蛛腹部朝上,要他轻压牠的腹部,我在蜘蛛的尾端抽着充满黏性的丝,手指和牠有着一点距离,我用两隻手指当做转轴,将丝线缠绕在上头,一圈一圈的绵密堆叠,有种近似缠绵的感觉。」
    缠绵啊,闔上日记,我随意的往后躺倒,举起右手,我看着虎口处,被蜘蛛咬过的痕跡已不復见,却残留着熙瑜姐姐当时吸吮的温热。
    我的虎口越来越靠近自己,我亲吻着那一处过去残留的温热,假装我亲吻的是熙瑜姐姐柔软的唇。
    只不过是想像,我还是感觉脸部发胀,呼吸微喘。
    一阵敲门声让我停止动作,我目光涣散的起身,将日记塞进床垫下,然后打开我所居住的套房的大门,眼前出现了一个打扮奇怪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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