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卉恍然大悟:“所以叶雨是说的假话?”

    她拍了拍自己的胸口道:“谢天谢地,季影帝还是那个值得让人崇拜的季影帝,我也不用幻灭了。”

    杜沅笑了声,说:“现在你说说,叶雨的话哪里有问题?”

    秦卉仔细思索了片刻,摇头道:“我想不出来。”因为叶雨的话对于她而言,到现在为止还是不可推翻的。

    杜沅收了笑说:“首先可以肯定的是,叶雨说的季岩父母欠下赌债的事情是真的,然后她所分析的我和季岩当初所面临的选择也是真的。这些,是她释放*雾的基础。当初这些事季岩一个人扛了下来,没有泄露给媒体,所以……”

    秦卉立马上道地点点头:“我知道的,我保证今天这件事会留在这件房子里,我不会对任何人提起。”

    杜沅点了点头道:“这很好。现在我们来看叶雨在陈述过当初我和她都知道的事情后所说的话。”

    杜沅学着叶雨的神态和语气复述她说过的话:“男人么,在他意气风发事业有成的时候,他是有魅力的,是从容的,然而一旦他的事业被摧毁他跌落谷底,心理必然会扭曲,还会迁怒于身边的人。这时候他就会想,‘当初要不是因为你,我会像现在这样落魄吗?’最终的结果还是他会离开,而他曾经所珍视的感情和爱人都会被视作绊脚石,他会变得粗暴、不可理喻,甚至会酗酒,成为一个彻彻底底的loser,而这样的人要想东山再起……”

    念道这里,她看向秦卉:“你能看出这段话的问题吗?”

    秦卉仔细地想了想说:“她这么说其实是想引起我们的共鸣?然后引导我说出‘这样的人想要东山再起就会抛弃已经成为阻碍的情感和爱人,做出各种没有底线的事,只为重回巅峰。为了再次成功,他会倾其所有。这样的话,最后的结局就是一个悲剧’?”

    杜沅赞许地颔首道:“不错,只是其中的一方面。这段话其实有一个漏洞。”

    秦卉睁大眼睛看向杜沅:“什么漏洞?”

    第62章 消失的季影帝又出来打酱油了

    秦卉睁大眼睛看向杜沅:“什么漏洞?”

    杜沅姿势优雅地一边用茶具泡茶一边淡笑道:“叶雨在这里说的男人,应该是大多数男人。大多数男人都抽烟,不等同于所有男人都抽烟。大多数男人都很渣,不等同于所有男人都是渣。”

    秦卉恍然大悟:“所以,大多数男人在他意气风发事业有成的时候,他是有魅力的,是从容的,然而一旦他的事业被摧毁他跌落谷底,心理必然会扭曲,还会迁怒于身边的人。这时候他就会想,‘当初要不是因为你,我会像现在这样落魄吗?’最终的结果还是他会离开,而他曾经所珍视的感情和爱人都会被视作绊脚石,他会变得粗暴、不可理喻,甚至会酗酒,成为一个彻彻底底的loser……但并不是所有男人都会这样。”

    杜沅将第一遍的茶倒入旁边的容器中,点头:“孺子可教也。叶雨的这段话里犯的是以偏概全的逻辑错误。当然,能看出叶雨并没有完全说实话的漏洞不止这一个,你可以试着再想想。”

    在秦卉低头思索片刻,举一反三道:“‘如果选择事业就不一样了,曾经为了对方而主动离开的恋人将会成为男人心里的白月光,朱砂痣,一辈子都忘不掉。他想起离开的那个人,所回忆的必然是美好的一面。就算有不美好的地方,也会被他大脑里自带的滤镜美化成电影情节。’这一段,也是犯了以偏概全的逻辑错误。”

    秦卉一遍说着一边接过杜沅随手递来的薯片撕开,眼睛一亮:“所以,她是故意在用这种有漏洞的逻辑误导我们将这种大多数男人会有的行径套在季影帝身上?”

    “就是这样。”杜沅一边将第二遍出了颜色的茶汤倒入瓷杯中一边继续引导她,“事实上,叶雨在她的话中对未发生的事情使用了‘肯定’‘必然’这样的词组,为的就是增强感染力和信服力。但你仔细一想,事情真的会这样吗?她话里的逻辑等同于这样——土豆容易发青,所以你手里拿的这颗土豆肯定会发青。这样想理解起来是不是容易了很多?”

    秦卉结果杜沅递给她的那杯茶放在自己面前的小几上,了然地点头:“所以,叶雨话里的推测说的都是她想要我们相信的。因为会有这么一种可能,然后听的人就觉得好有道理,跟着她话里的思路走就变成了这种可能一定会成为现实。这女人好阴险!!!但是,她说的季岩一手造成他的父母欠下大额赌债以及曾经生活糜烂的事情,她说这些的时候,有什么漏洞?”

    杜沅轻轻闻着茶香,她身后是水墨的墙纸,越发衬得她姣好的面容雅致无双。秦卉只见她挑了挑眉便听她道:“自己想,想出了答案再告诉我。”

    秦卉琢磨了半晌,吃了好几片薯片才说:“我实在想不出来。她说得有理有据的,没有工作,‘生活的花销不减反增’,‘在季岩的父母欠下赌债前,季岩曾经将五百万经由几个空壳公司的手由第三方交给诱使其父母欠下赌债的人。而在其父母欠下赌债后,他的账面上反而没有大额资金流动’,这些都将矛头指向了季岩。他的资金流向异常,这正好就和叶雨说的季岩一手促成他父母欠下赌债的事实吻合了。”

    “但是,”杜沅饮了一口茶放下,淡声道,“正因为吻合,才说明有问题。叶雨给出了足够的可以被当做论据的话,为的是什么?就是要让听她说话的人相信她要求对方相信的事——季岩一手促是成父母欠下赌债。她说的这些证据,就只是她说的而已,并没有给我们看到。打个比方说,你是我的助理,我的生活基本都是你打理的,我们俩很熟。然后你和第三方说我杀了人,而且账面上的资金流动异常,是因为我付钱给专业人士处理尸体,那你说的这件事别人也很容易相信。首先你和我关系很近,他们不是但又对我的生活感兴趣,这样他们就是下意识地相信你说的话,对我产生不良印象。但我真的杀了人吗?”

    杜沅的比喻很形象,秦卉一下子就明白过来。她拍了一下自己的大腿道:“所以,这就是叶雨在空口白牙地毁谤?”

    “基本是这样,她之所以会这么说,就是利用了一点——我和季岩分开了五年,这五年我们没有联系,不知道彼此的生活状况。只要我稍微不理智一点,就很容易相信她的话。你注意到没有,在我问叶雨‘当初催钱的人为什么会找上季岩在青萝街的家'是,她什么反应?”

    秦卉被这一句问得懵逼起来,回想了好几分钟都没想起来叶雨的反应,只记得:“她说这只是季岩做的一个样子。”

    秦卉的大脑转得有点儿困难。

    杜沅唇角微微勾起:“在你听别人说话时,一定要注意观察对方的表情,注意她的语速和肢体语言。显而易见的是,叶雨不该知道有人去青萝街找过季岩家,就算是她知道,这已经是五年前的事情了,她要回答应该有一个回忆的过程。但她的回答太快,几乎没有思考,这就说明了两个问题。”

    秦卉两眼冒星星般地看着杜沅,很是崇拜地听她说:“第一,她在说谎。第二,她知道她本来不该知道的事情,所以这件事很可能和季岩无关,甚至有可能是她指使的。”

    秦卉的三观又被刷新了一遍:“天了噜!这个叶雨好有心机。”经过杜沅的点拨,秦卉很快地就举一反三,“所以,她之前先是抛出你们俩都知道的事实,然后营造出‘我说的都是真的’这种氛围,再通过她的分析给听她讲话的人洗脑使之相信她说的话,而她抛出季岩一手促成他父母欠下赌债这个事儿实际上就是为了破坏我们对季岩的印象,告诉我们季岩并不是我们看到的那个季岩,使我们做好心理准备,接受后面她说的季岩现在和你在一起就是为了报复你?”

    杜沅赞许地点了点头:“孺子可教也。你可以再想想,叶雨为了让我相信她的说辞使用了什么方法。”

    秦卉又懵逼了:“怎么还有?”

    她苦思而不得,杜沅这才告诉她:“在她和我对话的过程中,全程似乎都是站在我的立场上考虑的,这和她一贯在我面前树立的形象相同,讲道理,有见解,真心为我着想。但事实上这只是她想要我感觉到的,而她只是想要通过这种手段达到她的目的——让我认同她说的话并且跟着她的思路走。”

    只是从前杜沅年纪小,心思又都在学习和季岩身上,所以并没有想太多,五年前才会被叶雨说动。但是,如果她知道事情所有的真相,她一定不会和季岩分手。因为当时她看到的是,如果她和季岩在一起,他们的事情有可能被媒体发现,季岩有可能会过气,但并非一定会被发现,也并非一定会过气。用一个比喻来讲就是:吃鱼有可能被鱼刺噎死,那我们就不吃鱼了吗?

    秦卉抿起了唇:“感觉世界好复杂,人也好复杂。”

    她感动地看向杜沅:“幸好有你告诉我,不然我一个毕业就失业的学渣党不知道还要经受多少生活中凄风苦雨的摧残。我决定要坚定不移地做你的腿部挂件。”

    见自己已经扭过了叶雨的想法以及她对季岩的印象,杜沅如释重负地拍了拍秦卉的头:“我能给你说的都可以给你说,你要学会自己判断要有主见。”

    说这话的同时,杜沅感觉自己真的是中国好女友,为了男票不知不觉地就成为了洗脑小能手。

    而秦卉在理顺这些事实后,蓦地发现她竟然不知不觉地吃完了一包350克的薯片!宝宝心里好方,她几乎是快要哭出来:“杜沅,我说好的要减肥的,这……”

    这无疑是给她的体重雪上加霜么。

    杜沅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的笑意:“事实上刚刚我递给你两样东西,茶和薯片,但你自然而然地放下了茶选择薯片,说明这是你内心的选择。这么馋,你要减肥,难了。”

    秦卉反应过来,就伸手轻轻地拍了杜沅的肩膀两下,睁着水汪汪的双眼说:“杜沅,你太坏了!简直太坏了。”

    杜沅只勾着唇不说话。秦卉心里泪崩,杜沅平时经常以欺负杜沅为乐,比如让原本想减肥的秦卉吃下一包高热量的薯片点出她减肥困难的事实,主要是因为觉得秦卉反应过来后挺萌的,嗯,生活又多了一点乐趣。

    如今离《鸳鸯锦》上映已经过去了二十多天,从杜沅走红那天开始就跟着杜沅的狗仔们发现,这尼玛杜沅有病啊!不去酒吧,也不去夜店,也不滥一下交,连男票都不交一下,更别提什么骂街打架参加商业活动出席饭局啥啥的……他们想跟点儿新闻尼玛好难啊!

    虽然天儿冷的时候杜沅的助理会来给他们每人送两张暖宝宝,偶尔是每人一杯热咖啡加一块儿华生园的蛋糕,甚至还会告诉他们杜沅啥时候出门啥时候不出门,转达杜沅让他们先好好休息的话,有时候甚至还会有行程表给他们。这些事儿让他们都挺感动也对杜沅挺有好感的,但他们要的不是关怀是新闻啊!

    众人挫败,却无一人对杜沅产生恶感。

    这小二十天里,他们得到的关于杜沅的新闻基本都是杜沅规律的作息时间良好的生活作风,以及对狗仔们的关怀,还有她经常去上短期课程完善自己的知识体系,但这一些些都已经发表过了啊摔!其实他们更需要一些有爆点的比较能吸引人眼球的啊新闻啊!好吧,不得不承认的是,大多数狗仔的内心其实已经倾向于杜沅,如果真的有啥对杜沅不利的事情发生,他们也更加愿意事先通知一下杜沅,有杜沅这边不想流传出去的消息,只要杜沅这边能拿出别的消息点替换他们也都觉得ok。就算没有消息点,他们也愿意接受友情价的封口费。

    而在这么些日子里一来,杜沅以及杜沅的助理对狗仔的好态度,无疑是经过和许佑商量的结果。

    许佑曾经这么说:“大多数艺人讨厌狗仔,认为他们侵犯了自己的*,曝光了自己不能曝光的东西,但这只是计较一时的得失。如果你也一样讨厌狗仔,我不得不告诉你,收起这些讨厌。因为现在的我们和狗仔可以说是互惠互利的关系,如果我们运作得好,他们可以为维护你的形象出不少力气,我们的工作会轻松很多。但如果你得罪了他们,他们可以很容易地出一些抹黑你的新闻。比如用镜头拍下你的丑照,并不是说你漂亮就不会有丑照的存在,要知道现在的单反有多种镜头,不同的镜头有不同的功能,要用照片扭曲你的长相可以说是轻而易举。”

    所以,杜沅、秦卉、许佑便商量出了这么些低成本但高情商的做法。

    而受到杜沅的这种小恩惠的狗仔中,一直因为杜沅而遭遇新闻跟踪事业滑铁卢的大黄和李文赫然也在其中。事实上,在秦卉给出杜沅这几天的行程表后,大家都知道晚上杜沅不会出门了,就纷纷打道回酒店休息,准备明天继续再战,而大黄和李文偏偏不信这个邪,仍然在杜沅家所在楼栋下死守。

    两个人无聊得很,便你一根烟我一根烟地抽着,顺便靠在背风处交流起自己从业多年的心得来。因为这天儿冷,两个人都还穿得挺多的,还都戴着帽子,是以看到一个身形臃肿的妇女戴着一顶普通的帽子和口罩怂兮兮地从他们身边走过时,他们完全没给出一点点儿地注意力,只说:“唉,老兄,咱们跟了这么久,北风那个吹,冷啊,还没成果,可老子就是不甘心,他妈的杜沅这是过的尼姑的生活吗?”

    戴着普通帽子和口罩套着臃肿羽绒服走过的杜尼姑嘴角抽了抽,便继续怂兮兮地往地下车库走去。当一辆品相不错的车从大黄和李文二人跟前开过时,这俩还在感慨:“尼玛,真是不同人不同命啊。有些人轻轻松松的,就开玛法拉蒂、奥迪a6、法拉利、奔驰、林肯这样的名车,我们这么在奔波,冬天冷的是我们,夏天热的是我们,女朋友都是网购的,完全缺少个人生活,还尼玛起得比鸡早睡得比狗晚,每年的工资刨开必要花销以及养家的费用,就特么能买一个卫生间而已。开的车也特么是长安大众。卧了个大槽!”

    而此时,他们要盯的目标就在他们的眼皮器低下开着车跑了…

    而刚刚那个气质步态都有些怂兮兮的“中年妇女”,赫然是杜沅假扮的。在叶雨离开后,她是顺利地为秦卉洗脑成功,便打发走了秦卉,将自己拾掇了一番伪装成这妈都不认识的样子出了门。

    晚上八点,当季岩和罗奕出去谈过工作室要投资的项目,因为季岩如今的名气以及大家都知道他的脾气,季岩是被讨好的那个人,所以谈事情的地方倒是很清水,没有鸡也没有鸭,大家知道季岩不喝酒也不喜欢拐弯抹角,都是一边吃饭一边说事情的,是以这清水而健康的饭局很快就结束。季岩因为和罗奕是同一辆车过来的,便由罗奕开车送回家。

    他在车上顺便看了看和杜沅重逢后就启动的计划以及该计划的完成进度,就拿出了手机给杜沅打电话,结果居然无人接听,原本就有些疲惫的季岩蓦地就不开心了,他划开一个相册,点开密码,盯着里边儿杜沅的照片看了半晌,又捏了捏眉心,才发了一条短信过去:“去哪儿了?怎么不接电话?”

    一分钟过去,没有回复。

    两分钟过去,没有回复。

    五分钟过去,没有回复。

    二十分钟过去,季岩已经到了家门口,依然没有回复。

    当季岩用指纹以及密码开锁进入自己家后,刚刚进玄关开坑换了鞋,就看到自己的沙发上坐着一个身形臃肿头戴毛线帽口戴厚口罩的中年妇女怂兮兮地抖着腿看着自己,用一口粗粝的声音道:“喲,季影帝回来了,原来这真是季影帝家啊。俺之前还怕俺找错了呢,原来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给俺在口罩上签个名儿呗,你老有名了,俺可早可早就知道你了,就想着有一天,能亲眼看一看你,让你给合个影儿顺便给张签名照,不多,给个百八十张就成。你放心,俺是老实人,绝不会拿出去买,那、那都是无良商家的行为,我是你真爱粉儿。”

    第63章 岩岩,我饿

    杜沅顶着那张被包裹得妈都不认识的脸,姿势气质还都很猥琐,她点着头重复道:“真不会,拿去卖钱。我是你的真爱粉儿,你就是我的爱豆,俺、俺要签名。”

    季岩将自己的外套挂上,取下遮挡雾霾的口罩和御寒的帽子,看着客厅沙发上的这个怂货,有些无语地扶额,声音倒是一贯的矜淡:“别闹,过来,来我怀里。”

    这声音,听了是要让人耳朵怀孕的节凑。

    杜沅在口罩下舔了舔下唇,故作惊恐地护胸往后缩道:“干、干啥啊?俺、俺就想要个百八十张签名儿,你这是要非礼粉丝啊?是不是我陪你睡了才有签名照拿,要是……这样,俺也、也能勉为其难地牺牲下。”

    季岩将随后带着的包放下,直接像沙发上那个最近欠收拾的人走去,看着越来越逼近的季岩,杜沅装作紧张的模样:“不是,俺说,俺虽然是长得好看点儿,但你是偶像啊,偶像怎么能强行非礼粉丝啊?你可别过来,我可是、可是练家子,跟着我们当地的师傅练过螳螂拳的。李、李小龙你知道吗?就是和李小龙一样厉害的功夫。”

    当季岩已经逼近杜沅并伸手扒拉她身上的东西时,杜沅挣扎道:“不是,季岩,好歹你是大众偶像啊,不能一言不合,就睡粉丝啊。”

    她完全用的是几年前热播的电视剧《乡村爱情》里的口音,听上去老搞笑了。季岩看着这装模作样的人儿,唇角微微上翘,幽深的双眸中却是一片炙热,恨不得将她快些揉进自己的怀里,然后“软玉温香抱满怀”,用实际行动唱一曲“阮肇到天台。春至人间花弄色,将柳腰款摆,花心轻拆,露滴牡丹开”,使杜沅“但蘸着些儿麻上来,鱼水得和谐,嫩蕊娇香蝶恣采。半推半就,又惊又爱,檀口揾香腮”。

    这几天确实是素得有点儿狠了。

    杜沅这句话刚说完,头上的帽子和嘴巴上的口罩都已经被季岩扯开,露出她灿烂的笑脸,她刚要张口叫季岩,就被季岩一把拎进怀里,要出口的话都被强势地用温热的唇舌堵住。

    他像是久旱逢甘霖一般在她的口中肆意纠缠着,其力道其气势又如狂风骤雨一般,又如同前来扫荡的敌军,不放过任何一寸地方。当杜沅檀口微张承接着他给的酥麻时,舌头就勾了一下他的,外边儿用来伪装的棉袍被扔掉了。

    她在两条香软的舌纠缠时没忍住用手探进了他的衬衣内,她用来伪装的大棉裤被扒下去了。

    当一吻毕后,杜沅所有的伪装都被季岩扒拉开,只剩下打底的家居服。杜沅低着看着现在的杜沅,心下满意——总算是顺眼了,可以开吃。

    他把杜沅抱了起来一手托着她的臀使她盘着他的腰,一手不住地动作着,上边儿又和她接吻,然后温热的唇顺着她的下巴往下划,杜沅软在季岩怀里仰头望着天花板喘息时,季岩的手也开始没入了她的家居服。

    此时杜沅却突然搂紧了季岩的脖子:“岩岩,我饿。”

    季岩轻笑了一声,说:“你有不饿的时候?这就喂饱你。”

    他的手已经往下到了不可描述的部位,而杜沅因为贴在季岩身上,也感觉到了他不可描述的部位不可描述的反应,故意压着他蹭着他:“我今天还没吃晚饭,从中午开始什么都没吃。”

    季岩低头看着杜沅动了动腰,让杜沅感受他:“我以为你会想先吃这个。”

    “我饿,没力气。”

    “我来动,你不用力。你都咬着我的手指不让我出来,明明是想了。”

    杜沅开始气息不稳起来:“岩岩,我没想到你是这样的岩岩。明明我都饿了,你不给我饭吃,只想满足自己。”

    杜沅矜持了一把,季岩被杜沅这么一控诉,便用幽潭一般的双目直视着她:“真饿了?”

    他的手指勾了一下,杜沅当即被激得整个人都抱紧了季岩,刚想说“先吃你”的时候,季岩已经把她放了下来。

    杜沅幽怨地看着季岩,他真的就这么放下她,然后开了暖气,就洗手从冰箱里找食材准备做饭。杜沅趴在沙发上咬着自己的手指,眼睛从他的宽肩滑到了他的窄腰,然后是他的翘臀……

    季岩感受着杜沅恨不得扒光自己的目光,心里还挺受用的。其实季岩最享受的,就是杜沅被自己迷得找不着北的模样。

    他迅速地把饭蒸好,然后走到杜沅的旁边弯腰,一手托起杜沅的下巴在她唇上亲了亲,杜沅正准备深入一下,他就摸了摸杜沅的头道:“乖,我去做饭。等你吃饱了再来满足你。”

    然后,杜沅就看着季岩这个行走的荷尔蒙又去了厨房。

    这特么是故意来撩她的?

    杜沅气息不稳地看着季岩那诱人的身材,也不怕在沙发上修养生息了,爬起来就往厨房去,走到季岩身后,从他的背后死死环住他的腰:“今晚做什么菜?”

    季岩在切肉丝,杜沅就一边抱着季岩一边歪着头看他的动作:“红烧岩岩?麻辣岩岩?清蒸岩岩?干煸岩岩?”

    季岩被杜沅闹不过,一手把杜沅提起来又亲了下才放开:“不是说饿了?别打扰我,否则我不保证做出来的东西能吃。”

    他说完,就感觉到两团温热贴在自己的后背上,杜沅笑着说:“岩岩出品,必然是有质量保证的,我从不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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