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此次最快最有?效率的战术就是——速战速决!擒贼先擒王!
    只要抓住沈勋等人,无论是百人埋伏还是千人埋伏,都是废棋。之前和金羽卫对战时的领悟的双手招最是适合,林随安左手剑鞘敲人,右手剑锋劈人,干净利落,事半功倍。
    不得不说,若论武功,靳若的确是净门中的翘楚,起?码能与?她对战十来个回合,这几位长?老的战斗力就有?些悲剧了,八成是继承了净门的传统,只有?嘴炮功夫尚可,真动起?手来,甚至还不如金羽卫的喽啰,林随安三下五除二敲晕四名长?老,刀风劈裂另四名长?老的衣衫,正要去?劈第九个,却见这位长?老“啊呀呀呀”尖叫两声,身体好似蚯蚓扭了两扭,喷出一口血,吧唧扑倒在地。
    林随安:“……”
    莫非她的刀法?已经到了杀人于无形的境界?
    再?定眼一瞅,原来是十长?老丁坤,明明已经晕倒了,眼皮下的眼球还在疯狂转动。好家伙,这人也?太贼了吧,居然装死??
    林随安被此人的精湛演技感?动了,决定暂时放他?一马,旋身去?砍沈勋,沈勋连连后退,手中横刀乱舞,气得两眼赤红,“我们的人呢?人怎么还没上来?!”
    “人都在这儿呢。”靳若远远答道,沈勋扭头一看,好险没吐血,就见靳若和凌芝颜蹲在赏楼楼梯入口处守株待兔,赏楼只有?一个入口,还极为狭窄,净门弟子即便再?争先恐后,一次也?仅能上来两人,靳若和凌芝颜好似打地鼠般一敲一个准,打得不亦悦乎。
    就这一晃神的功夫,林随安的刀风已至,眼看就要将沈勋也?劈成白斩鸡,千钧一发之际,一柄黑色的横刀突刺而?出,架住了千净,正是那个负责压阵的青年?,路上林随安听丁坤叫过他?的名字,好像是“天枢”。
    听名字像个高手,可一交手,林随安立即辨出了深浅,此人功力最多也?就能和靳若打个平手,直接不管不顾将千净狠狠压了下去?,天枢额角爆出青筋,拼尽全力抵挡,沈勋抓住机会?,反手一刀撩回,林随安招式已然用老,不敢托大,足尖一点后撤半步,突觉背后厉风突袭,千净缠头环荡一圈,逼退了数道刀风,身后竟是又多了五名青年?,围在十步之外,目光灼烁,正是今日与?天枢同来的七星。
    赏楼四周护栏上挂着五只黑色的飞爪,想必他?们就是凭借此物攀上了赏楼,林随安一惊,忙转头搜寻花一棠的踪迹,但见那纨绔已经退到了凌芝颜的身边,正在帮忙踢人,暗暗松了口气。
    这纨绔果然逃跑功力一流。
    沈勋:“摇光呢?!”
    “三层的部分兄弟被花氏的仆从?拖住了。”天璇急声回道。
    沈勋咬牙:“我替摇光,起?阵!”
    天枢等人齐声高喝,下一瞬,七人足踏八卦步,身形腾转挪移,团团将林随安围在了中央。
    林随安:喔嚯!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七星阵?!
    沈勋:“林随安,速速将千净交出来,我或许能留你一个全尸!”
    放狠话环节啊,虽然她不熟,但是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嘛!
    林随安:“我奉劝你速速下跪求饶,否则——那个……吃不了兜着走!”想了想,又加了句“啖狗屎!”聊胜于无烘托了一下气氛。
    那边的花一棠一脚踹空,差点从?楼梯口滚下去?,被凌芝颜和靳若七手八脚拽了回来。
    “欺人太甚!”沈勋着横刀倏然冲了过来。
    林随安不敢怠慢,速度提到极致,先来一招刀腹断肠试水,沈勋身形一侧,整个人仿佛一株被压弯的竹子,贴地滑了出去?,与?靳若的贴地赖皮战术同出一辙,与?此同时,四道刀光从?前后左右四面围击而?至,杀意逼人,林随安只得放弃沈勋,含胸沉腰,故技重施贴地荡出千净,使出一招“待斩若牲畜”挑四人脚筋,岂料被轻松跃身避过,又是三道刀光从?外围刺入,直取林随安右手、左手和右脚,用的竟也?是“待斩若牲畜”的技巧。
    一前一后两波攻击配合得无比丝滑,大大出乎林随安的预料,林随安立刻改换招式,双手施展“高仿版”双龙出海,逼退攻向双手的攻击,可砍向右脚的那一招却是来不及了,情急之下,只能借刀势的惯性凌空飞旋,险险避开,千净仿佛风火轮般狠厉荡开一圈——
    “嗤——”一道血浆在半空转了个漂亮的圆弧,与?林随安同时落地。
    沈勋众人猝然后撤十步之外,震惊地瞪着林随安。
    林随安站得笔直,嘴里啧了一声,刚刚那一击虽然没有?伤到骨头筋脉,但在腿肚子划了道口子,血浆顺着小腿流到了鞋里,湿漉漉的很不舒服。
    这是东晁之后,第一次有?人能伤了她。
    天枢:“刚、刚刚那招是——”
    沈勋:“金羽卫姜尘的成名绝技,双龙出海!”
    天枢:“你为何会?使这招?!”
    林随安晃了晃脖子,漫不经心道,“这招啊,前几日和姜尘打架的时候顺便学来的。”
    对面七人瞳孔剧烈一缩。
    林随安轻笑出声,河风吹了起?来,扬起?鬓角的碎发,显得一双凤眼愈发狭长?凌厉,有?一词可表:表面淡定如老狗,内心慌得一批。
    完球了!这次真撞到了知识盲区,她一个现代社畜,完全不懂古代阵法?啊!
    第83章
    林随安所有关于“阵法”的概念都来自于?二?次元, 诸如游戏、小说?、电影、网剧等等,每每出现类似的设定,定是各种高大玄妙, 神乎乎神,一言以蔽之:看不懂。
    万万没想到, 她竟然有一日要与传说?中的“阵法”面对面实战, 这已经不?是“纸上谈兵”,根本就是“赶鸭子上架,撵母猪上树”了。
    然?而心里慌归慌,表面是断断不能显露半分的,林随安深谙打群架的道理,拼的就是一个气势,气势若输了, 全盘皆输。
    林随安攥紧刀柄,抡臂甩飞刀刃上的血浆,千净发出鬼哭般的嗡鸣,久久不?息, 她斜着眼,以睥睨众生的姿态瞅着沈勋等人,“上一个伤了我的人, 坟头的草已经两尺高了,念在我们同门, 我可?以让你挑个死法。”
    沈勋冷笑:“此七星阵乃是沈某专门为你量身定制的,林娘子可?好好好享受一番啊!”
    话音未落,七星刀光已寒风暴雪般卷了过?来。
    事到如今, 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林随安直接放大招,十?净集第四式群体攻击“迅风振秋叶”, 精髓就是“砍一刀换个地方”,将?蛇形走位控制得风骚至极,手上功夫索性任凭肌肉记忆掌控,随心所欲撩、荡、劈、扫、刺、砍,偶尔加两招出其不?意的高仿“双龙出海”——兵器交接声?不?绝于?耳,刀光交击如电焊火花满眼飞溅——嘁哩喀喳对战十?几招,双方打了个平手,谁也没占到便宜。
    林随安不?禁心生警惕,好家?伙,这阵法有点东西啊,速度再提三成,力量再加四成,鞋底几乎都要在地板上擦出火来,刀法招式愈发精简——不?精简也不?行了,力量加大后惯性也随之增加,对千净的控制精度明显下降,类似“待斩若牲畜”的精细操作完全失控,林随安干脆破罐子破摔,懒得管什么招不?招、式不?式的——双臂齐抡哐哐哐狂劈乱砸,果然?有效果,对方的攻击招式比例明显下降,开始后退防守,林随安大喜,速度再提,力量再加,墨绿刀光在阳光下几乎连成了蛛网,将?沈勋和七星牢牢缠黏在其中——
    与林随安越打越兴奋的状态完全相反,沈勋是越打越是心惊,他这七星阵是根据东都净门的十?净集残卷专门设计的,耗费了大量心血,取“七星相护,攻守交替,你攻我守,我守他歇”之意,说?白了就是阵中七人互援互助,再配合特殊走位形成车轮战围攻,打的就是一个消耗战,千净之主再厉害也只有一个人,他们七人体力加起来定有胜算,再不?济亦可?消耗林随安的体力,待后续百人围攻,定能完胜。
    可?此时战况却是大大不?利,且不?说?援军队伍被拦在了赏楼之外,就连计划中的消耗战也出现了偏差,打了这么久,这个林随安不?但没有半分?疲累征兆,速度反而越来越快,力量更是越来越恐怖,刚开始对招,只觉手臂酥麻,现在手掌和手腕已经被震得失去知?觉,最崩溃的是,她使?用?的招式与十?净集记载的简直大相径庭,根本看不?出原有的招式套路,好似她突然?间顿悟了什么,化繁为简,返璞归真?,每一次攻击都似有千变万化,无法预测。
    沈勋尚且如此,天枢等人的心理压力可?想而知?,虎口已被震裂,几乎握不?住刀柄,只觉那诡绿的刀光犹如来自地狱的勾魂链,明明随时都能勾了他们的命,可?偏偏每次都放他们一马,仿若无声?的嘲讽,他们只能被那刀光缠住,撤也撤不?出,攻也攻不?进,只能拼命防守。
    天枢汗如雨下,他知?道,只需再对战两轮,七星阵法就会崩溃。岂料就在此时,林随安连绵不?绝的刀光突然?断了一瞬,她的注意力似乎被转移了,天枢眸光一亮,迅速移形换位朝林随安的后背补了一刀,林随安犹如背后长了眼睛,反手回荡,天枢大惊,急退三大步,才在师弟的掩护下保住了脑袋,可?待他看清是什么吸引了林随安的注意力后,不?禁大喜。
    数条飞爪高高抛起,勾住了赏楼外栏,飞爪下的锁链哗哗作响,被困在三层的七师弟摇光马上就要率人攻上来了!
    这一幕,天枢看到了,沈勋和七星看到了,林随安也看到了,心中暗呼“我艹”,飞身就去砍那些飞爪的锁链,岂料沈勋一众见到援军将?至,精神大震,战力大增,刀光狂舞罩住了她。
    千钧一发之际,一道黑影环荡而出,齐齐斩断外栏,飞爪失去着力点落了下去,竟是靳若冲过?来解了围,楼梯口处只剩凌芝颜一个人苦苦支撑,花一棠最多只能算个添头。
    下一刻,十?余枚飞爪又高高抛起,这一次,位置十?分?分?散,莫说?是靳若,就算以林随安的速度也无法第一时间尽数斩断,靳若只能斩一根算一根,口中高呼,“林随安,快!”
    她当然?知?道要快!
    形势紧急,必须在五招内结束战斗,否则全体完蛋。
    林随安边战边退,召唤脑细胞飞速撞击关于?“五行八卦”的干瘪知?识树,可?惜除了几片“相生相克”、“水生木,木生火”之类的枯叶外,啥也没有!
    七星阵法的攻击愈发凌厉,飞爪的锁链声?愈发清晰,林随安的心跳愈来愈快,久违的嗜血杀意仿若挥之不?去的影子从心底升腾而起,缠绕着血脉肌肉,钻进了脑仁,林随安倏然?撤刀,刀风反噬刮过?颧骨,血光迸溅,刺痛犹如一根针扎醒了即将?睡去的意识,脑中的知?识树似乎也受到了震动,咚一下掉下半个烂果子。
    【阵眼】
    对!阵眼!凡是破阵,必毁阵眼。
    七星阵的阵眼在哪?!
    林随安眸光飞速扫过?七人的站位、步伐和招式——屁啊,她哪知?道阵眼在哪?!目光又扫过?七人的脸,六张年轻面孔之中唯有沈勋的老脸颇为格格不?入——林随安心一横,管他三七二?十?一,我单方面宣布阵眼就是你了!
    足尖踏裂地板,林随安整个人犹如一只优美的水鸟贴着地面掠入七星阵,直逼沈勋而去,天枢等人立刻发现了她的目的,六道刀光从四面八方疯狂劈了下来,可?这一次,林随安没有任何对招和防守,因为任何停顿都会消减她的速度,迅风振秋叶的步法变成了提升速度的工具,林随安双脚飞速点地,踏裂地板的咔咔声?被甩在身后,她没时间了,不?能守、不?能退、只有攻!
    第一刀擦过?了她的头顶,第二?刀割开了额角,第三第四刀划过?手臂,第五第六刀撕裂了衣袂,林随安闻到了血腥气,她已经分?不?清是自己流出的血还是血腥杀意的味道,她的眼瞳冰凉,头脑异常冷静,视线里的沈勋面容惊恐变形,犹如电影慢动作般双手握刀劈下,千净的刀光迎了上去,墨绿光线犹如激光切断了沈勋的刀——
    断刀落地之时,摇光率着东都净门的兄弟跃上了赏楼,正欲大展身手,却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
    六位师兄围站在一名小娘子十?步之外,目眦欲裂,持刀手臂疯狂抖动,每个人的虎口皆是血肉模糊,天枢的刀啪一声?掉在了地上,刀刃全部砍豁了。
    站在中央的小娘子身姿笔直,额角伤口流下的血染红了半张脸,狭长的凤眼半眯着,一手扛着墨绿色的横刀,一手捏着大长老沈勋的咽喉,手臂和小腿都在滴血,与她相比,沈勋全身上下没有半点伤,只有手里的刀断了,可?看沈勋的脸色,仿佛他才是那个即将?失血过?多阵亡的人。
    林随安身后,九名长老横七竖八躺在地上,其中四人连衣服都没了,也不?知?遭遇了何等惨烈的战斗,摇光等人心生绝望,他们接到命令才过?了不?到一刻钟,十?位长老和七星竟然?全军覆没。
    千净之主林随安到底是何等恐怖的存在。
    沈勋全身冰凉,他甚至以为自己在做梦,苦练多年的七星阵居然?就这么败了,他不?相信!
    “你怎么知?道摇光之位是七星阵的阵眼?!莫非我东都净门有内贼?!”
    林随安这次可?真?惊到了,喔嚯嚯,这样也能瞎猫撞到死耗子?!
    干脆实话实说?,告诉他其余六人都是帅哥,就你最丑——呃……这个答案是不?是有点毁她的形象?
    林随安换了个说?法:“因为你狂妄自大又贪生怕死,若迫于?情势亲自上场,必会将?自己布置在最重要且最安全的位置上。所以阵眼只能是你。”
    沈勋双眼暴突,喷出一口血。
    “区区七星阵,在林娘子眼中,不?过?是孩童玩物罢了。”花一棠摇着扇子走过?来,冷声?道,“若非顾念净门同门的情谊,我们怎会明知?是陷阱,还一而再再而三给你机会,早就踏平东都净门,将?你大卸八块!”
    林随安:“……”
    也不?能这么说?,毕竟她也付出了一丢丢血的代价——行吧,这个解释还挺符合她的逼格的,毕竟现在就靠她的逼格镇场子了。
    凌芝颜已经放弃驻守楼梯口,任凭净门弟子冲了上来,就如林随安预料的一般,当他们看到十?位长老和七星一败涂地之时,都被巨大的心理落差都击懵了,面面相觑,不?知?所措。
    算上用?飞爪冲上来的,此时赏楼上的东都净门弟子大约有三十?来人,只有之前埋伏人数的三分?之一,林随安正纳闷其他人去了何处,又有人登上楼梯,竟是木夏、马掌柜、花氏仆从、白鹭舫的伙计,还有五六个提着菜刀的大厨,零零总总算下来也有近三十?人。
    木夏率众人快步走到花一棠身前,齐齐抱拳。
    木夏:“四郎,剩下的人都料理好了。”
    马掌柜:“净门的人比想象中难缠,多用?了些时间,还望四郎海涵。”
    林随安和凌芝颜万分?诧异对视一眼,靳若表情淡定,显然?早就知?道这步暗棋,沈勋瞬间破防,尖叫道:“老马,你何时成了花氏的走狗?!”
    圆润的马掌柜端着圆润的笑脸,“一个月前,花氏大掌柜说?四郎要来东都玩玩,缺个吃饭的地方,就将?白鹭舫买下了。”
    沈勋气得全身发抖:“你我君子相交多年,我对你推心置腹,将?你当成毕生好友——”
    马掌柜笑容透出阴森:“所谓君子之交淡如水,可?沈长老你的交情也太水了吧,东都净门在白鹭舫打了足足三千五百贯的白条,这哪是将?我当成好友,分?明是将?我当成冤大头!若非怕你欠债不?还,我何苦与你虚与委蛇,日日讨好你?!”
    “你这是为虎作伥,将?我东都净门推入火坑之中——嗷!”沈勋的怒吼以一声?惨叫结束,靳若用?他测量痕迹的小细绳干净利落将?沈勋双臂反绑在身后,那系扣很是讲究,只捆住了他们的两个大拇指,可?沈勋的表情却仿佛被抽了筋一般痛苦,扑通跪地,全身痉挛。
    “让东都净门分?坛陷入水深火热的人,不?是别人,而是你。”靳若居高临下看着沈勋,表情绷得死紧,“沈勋,你可?还记得净门的门规?!”
    喔嚯!来了来了!靳若的主场来了!
    林随安万分?激动,恨不?得手里端盘瓜子,岂料花一棠突然?攥住她的手腕,硬生生将?她拖离了吃瓜第一线。
    以林随安的力气自然?能轻松挣脱,无奈怕弄折了花一棠弱不?禁风的小胳膊,只能任他拽着坐在赏楼“船头”处,眼巴巴瞅着占据vip位看戏的凌芝颜,心里别提多羡慕了。
    花一棠盘膝坐在对面,从袖口掏出碧绿通透的小瓷瓶,里面盛着晶莹剔透的伤膏,将?贴身帕子叠成三角形,用?角尖小心沾好药膏递过?来,“上药。”
    林随安嘴里“嗯嗯嗯”,脖子拔得老长,看着沈勋面容狰狞大吼,“莫要用?你扬都净门的孬种论调来忽悠我们,什么安居乐业,远离江湖,简直是不?知?所谓!堂堂七尺男儿,若不?能做出个功业,岂不?白白来世上走一遭?我们东都净门的兄弟皆是铮铮傲骨,定要做锄强扶弱、泽被百姓的英雄!”
    “哦,锄强扶弱,泽被百姓啊——”靳若冷冷瞥了眼沈勋,转目看向以七星为首的净门众人,“我且问问大家?,东都净门分?坛三百八十?个堂口,这三年来,有哪一个堂口的兄弟吃饱穿暖了?”
    净门众人嘴巴张了张,似乎想反驳,但却无话可?反驳。
    靳若:“吃都吃不?饱怎么锄强,人都饿晕了怎么扶弱,连自己家?人都无法保证温饱,如何能泽被百姓?!有功夫在说?这些冠冕堂皇的屁话,不?如先想法子让自家?兄弟吃好点,住好点,比什么都强!”
    喔嚯!靳若这思路不?错。林随安心道,文艺地讲,这叫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学术的讲,这叫马斯洛需求,先满足低等需求,再谈高等需求;通俗地讲,这叫贴地气,扎根群众。看来靳若这些日子没白混啊,起码学到了花一棠嘴炮功夫的三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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