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毫不躲闪地迎向她的目光,眼神亮亮的,充满了爱意。
    梁满忽然笑了:“你怎么这么像大福啊?”
    像小狗得到了很喜欢的玩具,舍不得玩,只是抱在怀里,小心翼翼地将它圈占进自己的地盘,留下自己的气味。
    喻即安看着她,笑着问:“我是狗的话,你是什么?”
    梁满一愣,脸孔迅速烧起来,嘴角翕了翕,嘴边的话说不出口。
    喻即安亲她,箍着她细软的腰肢,鼻尖缠绕着属于她的香味,没一会儿,就将人抛到了床上。
    梁满落进床铺的那一刻,他忽然间心急起来,连眼神都变得急不可耐。
    室内的气温节节攀升。
    梁满勾着他的脖子,让他帮自己解睡衣的扣子。
    哪怕之前碍于梁满的生理期没有做完全套,但也确实有过肌肤之亲,此刻是一个有心勾引,另一个满腔爱意无处安放,天雷瞬间勾地火,引起一片烈火燎原。
    到最后喻即安的睡衣都还挂在身上,就迫不及待地与她合二为一。
    喻即安的第一次不太顺利,当他感觉不妙时,还没来得及反应,就已经有另外的什么先出去了。
    他一愣,瞬间大囧,热血霎时间直冲头脸,整个人在震惊和尴尬之间来回切换。
    梁满实在没忍住,抱着他脖子噗嗤一下笑出声来。
    喻即安愈发窘迫,最后叹了口气,卸掉全身力气,毛茸茸的脑袋垂落她肩头,一下就扎进她怀里。
    “……阿满,我是不是很没用?”
    他沮丧极了,声音听起来闷闷的,“做饭做不好,不会哄你高兴,连这件事也做不好,你是不是讨厌我了?”
    梁满觉得这人都快哭了,忙摸了摸他光/裸的脊背,温声哄道:“当然不是,我特别喜欢你。”
    她劝他先冷静:“你是医生,哪怕不是男科的,也应该知道一点吧?男人的第一次,总是……你这样很正常啦,下次就好了。”
    “真的么?”他拱在她怀里,声音还是闷闷的,“那我再试试。”
    梁满一噎,觉得自己被他套路了。
    她还想说什么,但喻即安的背已经随着动作起伏,一下又一下,她被他传染了情绪,不消片刻,便完完全全被他吞噬。
    第二次果然要好很多,喻即安非常顾及她的感受,也很听指挥,梁满让他怎么做,他就怎么做。
    他也不爱说话,梁满只听到他一下接一下的喘,蹭得她整个人直发抖。
    大水漫灌决堤的那一刻,梁满什么声音都听不见,过了许久,才缓缓地回过神,听见他低声呢喃地叫她:“阿满。”
    声音低低的,充满依赖,梁满的心瞬间软塌下去。
    内心的满足感让她情绪波动有点大,声音也变得极为温柔,像浸过泉水一般:“嗯,我在啊。”
    “阿满。”他又叫了一声她的名字。
    梁满抬头,伸手捧住他的脸:“刚才很棒,喻即安,你做得很好,你所有事都做得很好。”
    “你不用与任何人比较,我喜欢你,就是喜欢你现在的样子。”
    她终于发现,喻即安的身体里,藏着另一个自卑的、渴望得到别人认同的他。
    于是他总是遇到事情就先反省自己,从自己身上找原因。
    大约是和他的成长过程中母亲的缺席有关。
    梁满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地告诉他:“你很好,在我身边,你不用一直保持帅气,不用什么都会,不用什么都做得很好,我都会喜欢你。”
    “你想要什么,可以直接告诉我,可以跟我提要求,喻即安,我们是伴侣,是要一直在一起,做一辈子家人的。”
    情到浓时说的话,总是这么动听,开口就许诺了一辈子。
    喻即安不太敢完全相信,但又忍不住感动和高兴。
    他低头蹭蹭她的手心,亲了亲,然后嗯了声。
    梁满见他被自己说得眼睛发亮,忍不住弓起身啄了一下他的嘴角。
    语气轻快:“我当然最喜欢你了。”
    喻即安红着脸低头,和她贴着额头,心里话顺利地脱口而出:“阿满,我爱你,只爱你。”
    他直球式的表白直击梁满心口,她呼吸一顿,觉得很不好意思,有些直愣愣地看着他,觉得心口一阵阵发烫。
    她知道,他说的是认真的。
    他这个人就是这样,做什么事都一板一眼,正经得不得了,说爱她,一定就是他此时此刻的感受。
    但她还是忍不住问:“为什么突然……说这个啊?”
    声音细细的,包含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期待。
    喻即安没听出来,只实话实说:“因为我爱你啊,你不是说么,我想什么,都可以告诉你。”
    “阿满,我爱你的。”顿了顿,他又很严谨地补充,“此时此刻是,你可以相信我的话。”
    梁满噗嗤笑了声,很好很好,这很喻即安。
    她抬起脖子,蜻蜓点水地亲了一下他的喉结。
    喻即安的身子一瞬间紧绷,喉结上下游移,呼吸都停滞了几秒。
    他抓着她的胳膊,低头在她肩膀上蹭来蹭去,不好意思地小声跟她说:“阿满,我还想。”
    梁满这会儿高兴得不得了,对他的纵容度空前地高,闻言立刻亲亲他嘴角,主动抱住他的腰。
    “喻即安,我们周末两天都不用上班哦。”
    是啊,不用上班,就可以放肆一点,可以不用顾虑太多地一直胡闹。
    水乳交融,吐息缱绻,闷在枕头里的呜咽轻/吟声,和梁满身上的味道,把香薰蜡烛发出的栀子花香都比了下去。
    喻即安抱着她,休息了好一会儿,才问:“我们去洗澡,好不好?”
    “你抱我去,我没力气了。”梁满心安理得地跟他提要求。
    喻即安立刻点头应好:“我帮你洗。”
    一起洗澡这种事,是很容易悖离初衷的,梁满以为和喻即安也会这样。
    但万万没想到,喻即安说的帮她洗澡,就真的只是单纯地帮她洗澡。
    明明有反应了,也还是忍着,一丝不苟地把沐浴露涂在她身上,认认真真地帮她洗澡。
    “……真不要啊?”梁满往下觑了眼,有点担心他会不会憋坏了。
    喻即安抿着嘴角摇摇头,“留点给明天。”
    梁满霎时间喷笑,这是什么小朋友行为,好东西留点明天吃?
    不过这样也好,抛开意乱情迷时的滤镜,他们在浴室昏暗的灯光里,观察着对方的身体,也接纳最真实的彼此。
    回到床上,梁满枕着喻即安的胳膊,喻即安把她整个抱在怀里,床头灯亮着,他们还没有困倦,依偎在一起说话。
    话题才开了个头,喻即安就借着灯光发现,梁满的皮肤似乎有点不对劲。
    她的脖颈上有一片淡红色,不像是正常的潮红,反而像麻疹样,喻即安愣了一下。
    “阿满,你有没有哪里不舒服?”他腾地坐起,紧张地问道。
    梁满一愣:“……没有啊,怎么了?”
    “你的脖子怎么……”他说着伸手去摸梁满的脖子,紧接着看见她睡衣撩起来露出的小腹,“……这里怎么也有?阿满,你是过敏了么?”
    他拉起她衣服一看,好家伙,往上到胸口下方都有!
    这个猜测一冒出来,他就吓了一跳,精/液过敏,那可是可能死人的。
    想到梁满此刻就面临这种危险,他的面色就有点发白。
    急急忙忙要下地,“我们去医院,阿满,我们去医院看看,我、我问问皮肤科的李主任……”
    他已经是慌乱起来,梁满从怔愣中回过神,忙劈手夺过他手里的手机。
    “不是不是,我不是过敏。”她解释道,“你先别紧张。”
    “可是……”喻即安不太相信,“怎么会不是……”
    “真的不是,你先别慌,听我解释。”梁满伸手按住他的大腿,语速飞快,“我以前就去皮肤科找医生看过,医生说这种红晕是正常的,叫性红晕,就是、呃……那什么的时候激动了会出现,过会儿自己就没了。”
    她说完拉了一下喻即安的手,安抚道:“放心吧,一会儿就好了,不信你再等等看嘛。”
    性红晕。
    这个名词让喻即安的脑子清醒不少,他定在原地,将信将疑:“真的?”
    “真的真的。”梁满连忙点头,让他赶紧躺下来,“世界那么大,你虽然学医,但也不是每种病都见过,观察观察再下结论嘛。”
    说得很有道理,喻即安冷静下来,坐回床上,盘着腿面对她。
    “真的去看过?”他严肃地问。
    梁满应声是,无奈地提醒道:“你戴了安全套的,怎么可能那个过敏?”
    喻即安一愣,这才想起这茬,瞬间又紧张起来:“会不会是安全套的问题,橡胶过敏?”
    梁满一噎,脸孔拉了下来:“……喻即安你有病是不是,非得我过敏你才高兴是吧?”
    喻即安被她凶了一句,顿时讷讷:“我、我就是担心……”
    话没说完,见梁满翻了个白眼,他立刻问:“以前也出现过吗?过程是什么样的,什么时候发现,大概多久会消退?”
    看来不讲清楚今晚是别想睡了,梁满叹口气:“出现过,每次事后都会出现,第一次见到的时候我也以为是过敏,但没有任何不舒服,过了差不多一个小时就没了。”
    喻即安合计一下时间:“那现在可能快没有了。”
    梁满刚点点头嗯了声,就见他伸手又要掀她衣服,忙问:“你又怎么了?”
    “我看看,我还没见过真的。”这人振振有词,“我只在皮肤科听说过,还没见过,阿满你行行好,让我看看。”
    说完还伸手把床头灯给调亮了一个亮度。
    梁满登时无语,恨不得一脚把他踢下床去,有这么离谱的人么,特么都要睡了,你来了研究兴趣?啊!
    “我在皮肤科轮转的时候,有病人来问过这个问题,主任说,这是因为人体交感神经兴奋,体内肾上腺素和去甲肾上腺素分泌增多,皮肤毛细血管扩张充血引起的。”
    梁满听了:“……”做完以后还要听课,谁有我命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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