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灼坚实的手臂活像一条钢筋锻造的铁链,纹丝不动地禁锢在他腰上,“蹭一下不算数,那怎么才算数?”
    “我——”季庭屿脸上烫得可以煮鸡蛋了,伸手抵在他胸口,嘟囔道:“自己想啊!生理卫生常识没人教过你吗……”
    “嗯,没人教,你也知道我是贺世锋那个老王八的儿子,自小疏于管教,自然不懂这些。”
    “?”
    你大爷的你随随便便都能把我搞成那样,你不懂全世界就没人懂了!
    “没人教就去买书看!”季庭屿嗔怒地睨了他一眼,扭头甩开他的手,“烦人。”
    贺灼被这两个字喊得心神荡漾。
    他喜欢极了季庭屿这样从来不会在别人面前表露的情态,这让他意识到这是一只对自己一个人撒娇耍凶的小猫,让他既想无法无天地宠着他,又想恶劣地欺负他。
    贺灼今天又戴了尼龙绑带,抬手卡住季庭屿的下巴,指窝处粗糙的一节不轻不重地磨着他。
    “可我只想问你,怎么才算?”
    季庭屿被磨得脸上滚烫,唇上泛起一层水光,瞬间想起酒吧那天被这条绑带摩挲时的崩溃体验。
    眼见粗糙的绑带又要沿着自己的脖颈向下滑,他避无可避,头脑一热,一把拽住贺灼的衣领猛地拉到自己面前,故作嚣张挑逗地撞上去。
    “蹭一下,不算,最少要咬一口,才算。”
    贺灼眼眸一沉,本就岌岌可危的理智踩着这句话的尾音崩断了。
    他眉心瞬间蹙起,伸长手臂掐住季庭屿的脖子,像要把他吃了似的啃咬上去!
    然而双唇相碰的前一秒,一根冰凉的硬物抵住他眉心。
    季庭屿举着手里的机械棍,脸上露出狡黠的坏笑,“可我说给你咬了吗?”
    将人勾引得理智尽失,欲火沸腾后,又不给他缠磨。
    贺灼呵了一声。
    叉着腰低头呼出一口气,再抬眼冰蓝色的眼眸眯起,一股子如狼似虎的侵略性如有实质般扑面而来。
    “我昨晚说什么了?”他用眉心顶着机械棍的打击头,向前走了一步。
    “……昨晚?”季庭屿正得意,被他冷不丁一句问懵了,懵了两秒后骤然瞪大双眼。
    他想起贺灼昨晚不仅咬了他那个地方,还警告他:以后再磨我,不管你是人形还是小猫,我都要咬。
    “想起来了?”贺灼盯着他,阴恻的目光让人不寒而栗,“你当我是和你说着玩的是吗。”
    “我…不是…你等等……”季庭屿心中猛地一惊,下意识想推开他,可贺灼却一把攥住他手中的机械棍。
    下一秒,他转头吻在了冰凉的机械棍上。
    “轰”地一下,季庭屿脑中僵住了。
    他掌心蓦地一颤,看着贺灼淡粉色的唇从黑色金属机械棍的尾端开始,带着某种只有自己才知道的暗示意味,一点一点缓慢地游移而上,不断靠近自己的手指。
    他绝对是故意的!
    他亲吻的也根本不是凉冰冰的机械棍。
    他只是在帮季庭屿回忆:酒吧那天的地板上,他是如何一边看着他,一边作弄他,一边命令他睁开眼:“我要你清清楚楚地知道,是谁把你弄成了这样。”
    “贺灼……”
    季庭屿的手在颤抖,脑中彻底乱了套。
    眼前的画面和那天的场景完全混淆。
    贺灼的眼神冷漠却又炽热,像燃烧在冰川上的大火,轰轰烈烈地烧到了季庭屿心上。
    他手里仿佛握着一块火炭,再也抓不住。
    “啪”地一声,机械棍重重地落在地上。
    贺灼得逞地勾起唇,一把攥住他细白的手腕,张嘴就咬了下去。
    “唔——”季庭屿难耐地闷哼了一声。
    alpha锋利的齿尖如同蛇的毒牙,猛地刺进皮肤,不给他任何缓冲,滚烫的信息素就强势又霸道地冲刷进血液。
    瞬间奔涌向四肢百骸。
    “不要…贺灼……”他的脸腾一下红了。
    随着alpha信息素的不断涌入,一股几乎要爆炸般的力量在他身体里肆无忌惮地随意流淌,如同被揪起来猛地按进热烫的温泉里,每一个细胞都变得绵软而无力。
    双腿倏地一软,季庭屿昏厥般向下滑去。
    贺灼狠狠扣住他的腰,让他半点都挣脱不得。
    omega的臣服和柔软勾得他愈加兴起,让他深埋心底的暴虐因子疯狂地叫嚣起来。
    贺灼拔出齿尖,隐忍地喘出一口气。
    下一秒,齿尖刺得更深。
    季庭屿抽噎了一声,近乎崩溃地跌进他臂弯里。
    直到这个不伦不类更不正式的标记结束,贺灼才强忍着退出獠牙,omega白嫩的腕骨上留下一个淡粉色的月牙。
    闻着里面慢慢溢出的属于自己的味道,仿佛这个人终于打上了自己的记号。
    贺灼愉悦地低下头,在咬痕上轻吻而过,拭去冒出来的血丝和信息素。大手揉了揉猫咪的发尾,提醒道:“再有下次,我不会只咬你的手腕了。”
    耳边忽然传来一声小鸟似的细弱哭声。
    贺灼抬头一看,季庭屿正像一滩水似的瘫在雪坡上,用没被咬的那只手臂挡着脸,肩膀一颤一颤地发抖,被掐出红痕的下巴上,两行透明的水珠正慢慢向下流淌。
    竟是这样就被弄哭了。
    “怎么敏感成这样。”贺灼抬起手掌,无比珍惜地抚摸他的脸颊,鼻尖顶着他的鼻尖逗他:“咬一下就受不了了,以后可怎么办?”
    只不过被浅浅地咬了一小口,注入进去那么一丁点信息素,就被弄到眼泪都出来了。
    磨人的功夫那么好,能承受的程度却那么低。
    贺灼都发愁他以后和自己谈恋爱了可怎么好,威风堂堂的季主任怕不是每天都会被欺负到哭出来。
    季庭屿抬手就抽了他一巴掌,“你滚……”
    这软绵绵的一耳光实在没有任何威慑力,贺灼用舌尖顶了顶腮,垂眸望着他:“我滚了谁帮你挡着?”
    “嗡——嗡——”
    季庭屿的对讲机突然响了起来,是沈听在请求和他通讯。
    贺灼弯下腰,先捡起地上的机械棍,再拿出他的对讲机,接通后凑到嘴边。
    “怎么了?”
    沈听说:“灼哥?季主任和你在一起?我把这面山都翻遍了,半个人影也没找到,你们那边怎么样?”
    “知道了,你带人过来吧,我有办法了。”
    说完这句贺灼就关掉了对讲。
    他拿出手帕,慢条斯理地将机械棍擦拭干净,塞进季庭屿的腿包里。
    巴掌大的小腿包被上下两圈细而窄的带子勒在季庭屿稍微有些肉感的大腿上,贺灼的手指沿腰而下,勾住其中一根绷紧的皮带,拉起来,又松开。
    “啪”一下,皮带弹在他圆润的大腿上,传出短暂又暧昧的痛感。
    猫咪轻哼着抖起耳尖,呜咽着躲了一下,但没躲开。
    因为贺灼两只大手一左一右紧紧箍住他的腰,不准他退开一步,故意用那样低沉又充满磁性的惑人嗓音附在他耳边问道:
    “领导,到底什么时候才肯和我谈恋爱?”
    第26章 hello love
    沈听带队赶到山阴时,记者部的人已经全部集结到雪坡后方,分成小组对山脚进行勘探。
    坡底下的红色牧马人车里。
    季庭屿叉着腿,懒洋洋地坐在副驾上,右手撑着下巴,左手搭着贺灼的大腿,牵拉着还有些湿红的眼皮,猫儿似的打了个哈欠。
    贺灼半蹲在车外,握着他那截手腕小心翼翼生怕给人弄碎了似的往上缠纱布,遮住自己咬出来的小月牙。
    蝴蝶结绑好了,他蹭蹭小猫的指尖,“真咬疼了?”
    “废话,你让我咬你一口试试?”
    “你如果愿意随时都能咬,我巴不得。”
    “哈,我凭什么奖励你这个变态?动不动就咬,真该打条链子把你锁起来。”
    “好啊,只是别用链子,用项圈吧。黑色小羊皮,正中间再坠个猫爪铃铛,任谁看了都知道我是你的人了。”
    “黑色软皮?”季庭屿的眼睛倏地亮起,坐直身子问:“你真愿意?”
    一个狼王怎么可能会愿意被别人束缚。
    可贺灼的声音里却透出迫不及待的意味:
    “我当然愿意。但是小屿,你要送我项圈,就必须亲手为我带上它。”
    “我那么想要你,也想你对我产生一些占有欲。”
    如山风一般冰凉的声音从他口中流出。
    季庭屿的胸膛却感觉万分炽热。
    他还没回话,远处就轰隆声响起——
    猴子骑着摩托火急火燎杀过来,抛下一大摞满是血污的装备。
    这是战地猎人的东西,季庭屿获救后特意命人返回防风洞收缴来的。
    “我说贺总,这招真能奏效吗?”猴子从装备里找出一只血味最重的背包,递给贺灼。
    “可以。”贺灼的话自带权威,即便只是一个单字都极具公信力。
    他将背包一个个送到雪狼鼻子下让它嗅闻,问它:“你的狼群有没有遇到过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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