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她走?过的一瞬间,段知珩的胸口突如其来的一阵心?悸。
    他皱着眉,沉闷的心?跳却?依旧重重的、跳的愈发快,快到他忍不住重重喘气。
    周围人一时静了下来,都有些不可?置信。
    段知珩眼前有些发黑,过快的心?跳让他有些不适,他不知道这是怎么了。
    他转身,追着那道身影,手?搭上了她的肩膀。
    周围人群下巴险些掉了下来。
    萧枝雪微微转头,眼里同样有些惊诧,但依旧冷淡询问:“殿下何事?”
    段知珩张了张嘴,随后抬起手?,萧枝雪眉眼警惕,他伸到她的耳后。
    “有树叶。”段知珩张开手?让她看。
    萧枝雪什么也没说转身就要?走?。她是真的再也不想?跟他说一句话。
    他有些茫然,觉着萧枝雪好?像有些生气了,她走?他就跟在身后,她停他也停。
    萧枝雪:?
    敢情这男人就是贱?喜欢不理他的?
    她转身:“你做甚要??”
    段知珩想?了想?,收敛起那茫然的神色,居高临下:“孤…觉着前天晚上不应当那么对你,但是你身为世族女子,这般不懂礼数,随意欺负别家姑娘,传出去对你的名声也不好?。”
    声音低沉悦耳,落在萧枝雪耳朵里,就是说教,责怪,她忍下一巴掌呼到他脸上的想?法。
    甩开袖子,行?了一个标准的礼仪:“民女知罪,殿下教训的是。”
    段知珩觉着有些不对,皱了皱眉,“你还在生气?孤说了孤那天晚上确实做的不对…”还未等他说完。
    眼前的女子微微一笑,灿若星辰的笑靥晃了一下他的眼睛。
    她诚恳的问:“殿下恕罪,民女可?以以下犯上吗?”
    在段知珩还在不解的时候,萧枝雪“啪”的一声,一个耳光甩到了他的脸上,声音很?大,也用尽了萧枝雪所有的力气。
    不得不说,确实很?爽。
    萧枝雪从来就不是一个忍气吞声的人,她以前愿意为了段知珩做小伏低,不代表现在就不敢老虎头上撒尿。
    这一耳光,承载了上辈子对他的怨恨和?不甘。
    本姑娘嫁给你,给你作贤妻良母,忍受你小妾们的兴风作浪,还有你母后的刁难,进了宫吃不饱睡不好?,还要?忍受你瞎了眼似的识人不清,使我父兄凭白蒙冤。
    瞎眼龟孙,早晚作死。
    打完他的一瞬间,趁着段知珩还没反应过来萧枝雪就跑了,周围也没人,她特意挑了个无人的地方,届时对方反咬一口也没人知道。
    段知珩顶着鲜红的巴掌印,侧着脸,愣愣的呆在原地,他抬手?摸了摸脸,随即怔怔的看着跑远的萧枝雪。
    打完后,萧枝雪有一瞬的心?虚和?后悔,随即就镇定下来,若是要?治罪,她敢作敢当。
    放学后,她率先钻上马车回了家,把自己关到卧房里奋笔疾书。
    晚饭时,萧枝雪给她爹盛饭,萧闲又随口一问:“做什么亏心?事了,今天这么安静。”
    萧枝雪:……
    她垮下脸,一脸的不满:“难道我在您心?里就是个惹祸精?”
    萧闲大笑:“没事,惹祸精怎么了,有爹给你兜底。”
    萧枝雪想?了想?还是老实交代:“若是我打了太子一巴掌呢?”
    萧闲当即笑容消失,凝重的看向她。
    萧枝雪老实巴交,乖巧啃鱼肉,萧闲忙不迭的要?走?:“这闺女不能要?了,在诛九族之前赶紧把她给打发出去。”
    “唉唉,爹爹,你坐下。”萧靖轩把老爹摁下。
    随即试探的问:“容容,你说的可?是真的?”
    萧枝雪顿时委屈,伸手?给他看:“阿兄瞧,我手?疼。”
    萧靖轩顿时被转移了话题,萧闲皱着眉啪一掌拍在桌子上,吓得萧枝雪一哆嗦。
    半响,二人跪在地上,萧闲在一旁踱步。
    “萧枝雪,你真是越来越胆大包天了,你说,你是不是嫌自己活的太少了,造孽啊,祖宗啊。”萧闲哭嚎着仰头。
    萧闲脱下鞋子举起来作势要?抽她,萧枝雪低下头闭着眼睛,却?听?旁边一声清脆的声响。
    “你这兄长怎么当的,不肖子孙。”啪啪几声落在萧靖轩的背上。
    萧靖轩、萧枝雪:……
    “唉,萧老弟,萧老弟何在?”外?边传来祝茴的唤声,萧闲正在气头上,冲出去就喊:“别喊我萧老弟。”
    祝家三人一看他这架势,视线顿时集中在了他的脚上。
    “哟,乖囡怎么跪在地上了?”祝夫人进门,左右瞧着,看见萧枝雪跪在地上,心?疼的把她给扶起来。
    “干娘我没事,犯了个小错,爹正训我呢。”萧枝雪告状。
    祝夫人怜爱拍拍她的脸:“我们家乖囡怎么会犯错,定是你兄长不教好?。”
    再度中箭的萧靖轩:……
    祝钦饶凑了过来,胳膊肘杵了杵她:“唉,你今日……”
    “你和?太子怎么回事,你知不知道,你俩的事情都在国子监炸了。”祝钦饶夸张的描述。
    萧枝雪淡笑:“这国子监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什么造瓜圣地呢,学子都这么八卦,科考到时刻如何是好?啊。”
    祝钦饶不依不饶的追问,萧枝雪漫不经心?:“腻了,不喜欢了。”
    他瞪大眼睛:“你何时这般喜新厌旧了。”
    萧枝雪嗤笑:“你管我。”
    “谁管你了,本公子就是好?奇而已。”祝钦饶嘟囔,随即又说:“后日不必去国子监,许久未出去跑马了,走?不走??”
    跑马,萧枝雪有些心?动,她已经许久未上马了,连带着蹴鞠、投壶、马球这些,也有些心?痒痒。
    “成。”
    萧闲被祝夫人指责了一通怎么可?以这么对萧枝雪,姑娘家的膝盖珍贵,动不动就跪的,跪坏了可?如何是好?。
    萧闲又没脸说自家好?闺女打了当今的储君一巴掌,叫他老脸往哪里搁。
    第二日风平浪静,段知珩既没找她麻烦,也没有出现在她面前。
    当然是因为萧枝雪故意躲开的因素。
    国子监这个造瓜圣地又开始流言满天飞,谣传萧枝雪爱而不得,一怒之下爱上了别人,太子心?生不满,自觉权威和?占有欲受到了挑战,故而二人由爱生恨,开始相爱相杀,你追我逃的爱情故事。
    这都什么跟什么,谣言越来越离谱了,走?到哪里大家都一副意味深长的表情。
    科考在即,科考在即啊喂。
    她怕是不知道,未来的状元郎正在学堂上摸鱼偷写二人的话本子。
    这状元郎寒门出身,平日里生活拮据,上辈子就是因为他们二人的话本子让他赚足了上学的学费,一路扶摇直上成为大祁状元郎。
    红袍加身后,入了翰林学士院,对萧靖轩颇为敬重,时而与之游山玩水、吟诗作对。
    衣食父母的兄长,可?得打好?关系,状元郎搓手?。
    祝钦饶来叫她去跑马这日,天气晴朗,日头正好?,虽然依旧寒风凛冽,却?是近几日难得的好?天气。
    萧枝雪身着一身浅色窄袖短打,脚踏翘头鹿皮靴,英姿飒爽。
    长发半扎,一根木簪半挽于脑后,鬓角碎发随风浮动,少女意气风发之感迎面扑来。
    迎面乖巧走?来一匹高大骏马,通体黑亮,肌肉紧实。
    祝钦饶随后牵着乌云蹄而来:“你瞧这马养的如何?”
    她摸着探霜枝的鬃毛,心?下涌起阵阵的感慨,探霜枝上辈子一直是祝钦饶帮她养着的,自进宫后再也没机会摸它?。
    “还不错,回来请你吃酒。”萧枝雪抬抬下巴。
    随即萧枝雪脚踏蹬子,利落翻身上马,衣袍甩去漂亮的弧度,乌发飞扬,手?握缰绳,极为艳丽的眉眼散发出锐利的气势。
    她一甩僵绳,双腿一夹马腹,马前蹄高高扬起,一声长嘶过后,撒开四蹄,势如破竹般往城外?疾驰而去,所过之处尘土四溅。
    祝钦饶笑了笑随后翻身追着她去。
    萧枝雪跑过街市,烈烈风声让她感到热泪盈眶,白袍飞扬,令人心?醉沉迷。
    街角一辆马车停在一旁,车帘被一只如玉雕般的手?掌掀开,探出一张清冷俊朗的容颜。
    段知珩默默看向马上意气风发的少年少女,不由攥紧了手?掌。
    第24章 我回来了
    萧枝雪飒沓如流星, 探霜枝仿佛感受到了主人的想法,跑得愈发快。
    祝钦饶追了上来:“喂,可以啊, 许久不跑, 倒是没退步。”
    萧枝雪迎着风:“彼此彼此?。”
    二人好一番疾驰, 随后?好胜心上来,又比试一番,郊外一片荒芜,祝钦饶躺在山坡上, 嘴里叼着一颗草,随意的?躺下, 翘着二郎腿。
    萧枝雪摸着探霜枝, 给?它喂草和野果。
    “你怎么这么稀罕它,前几次可没见你这样, 还说要换我的?乌云缇。”
    萧枝雪手?顿了顿, “说着玩儿的?,你还当真不成, 你能舍得?”她挑眉反问。
    祝钦饶一甩头:“美得你, 我才舍不得。”
    太阳升至头顶,二人?捉了只兔子烤了吃,祝钦饶从怀里掏出一包盐巴,洒在上面, 烤得喷香的?肉冒着滋滋的?油,萧枝雪托腮盯着瞧。
    烤兔子一时半会儿好不了, 她等着等着, 有些困乏,便闭眼眯了一会儿。
    祝钦饶在一旁捏了跟草在她鼻尖扫了扫, 看着她揉鼻子嘿嘿的?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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