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听那对夫妻的话就知道酒店也出问题了,现在不换酒店什么时候换?
    她打算在安都县养好伤再回自己家里看看那两个父母。
    安都县真的太小了,基本上只有两三个酒店,其他什么的小宾馆搜都搜不到。
    余清韵先在网上订了离这家酒店最远的一家酒店。
    反正也要离开这家酒店了,余清韵打算今晚逛逛这里的夜市。
    这里是少数民族地区,风俗人情会有些不同,夜晚的街道值得逛一逛,而且因为相应国家发展扶贫旅游业,这里的旅游景区做的不错。
    余清韵当晚背着背包,顺手拿了自己需要换的药装在包里,出门了。
    她今晚打算在外面逛一圈,再在这个酒店里住一晚,第二天天亮再去新的酒店。
    余清韵走出去,看着导航,弄了个共享单车,慢悠悠地骑着单车。
    她来到夜市,夜市上热闹极了,人潮涌动,灯火通明,各种美食的香味在鼻尖萦绕,余清韵口水分泌了。
    她走到一处烧烤摊点了几十串烧烤,又去了其他摊子买了炒粉,煎饺,余清韵不爱喝饮料喝奶茶,又买了几瓶矿泉水。
    最后她拎着一大袋东西在夜市上走着,旁边一家烧烤摊上有一群学生边吃边玩。
    一名女生说:“我跟你们说个鬼故事。”
    “这是我们县里的故事,从前有一个老奶奶,她每晚都听到房子外面有高跟鞋的声音,她问了周围邻居一圈,邻居们也说他们听到了声音,后来他们不堪其扰,决定晚上一起找出那个高跟鞋的主人。”
    “晚上到了,邻居们和奶奶都听到了熟悉的高跟鞋的声音,他们打开了自家的大门,看到了一个黑裙女人。”
    “她穿着格格不入的红色高跟鞋。”
    “后来呢?”
    “后来,下雨了,那位奶奶和她的邻居们都死了。”
    “这是我们县里的鬼故事吗?怎么这么无聊,之前我也没听说过啊。”
    “这我就不知道了,我之前也没听说过,是其他同学告诉我的,据说有人真的在县里失踪了。”
    “行了行了,别说那些事了,慎得慌。我和你们说说隔壁班那对情侣……”
    余清韵坐在旁边摊子上边吃边听,有些无言以对。
    她选择继续吃着自己买来的夜宵,静静的当一个游离在外的边缘人,将大部分人的声音纳入耳中。
    余清韵并不知道自己已经引人注目了。
    黑衣女人面色沉静,身型纤细高挑,却能看出线条流畅,绷带缠绕从胳膊缠绕到手,背着一个大背包,通身淡然遗世,总感觉与整个世界格格不入。
    她就好像小说里那些现代都市里隐世不出的家族子弟,透露着一股神秘的气息。
    那群学生的注意力渐渐集中在她身上,周围或多或少的人也忍不住打量她。
    学生时期更看重外在皮囊。
    “她长得好漂亮,主要还是有气质。”
    “感觉像小说里的人似的。”
    “你说她该不会真的很厉害会武功吧。”
    “我感觉不像,可能就是打扮的特殊了点。”
    打扮?
    余清韵看着自己的黑色短袖,黑色长裤,再正常不过了。
    可能特殊一点的就是满手臂的绷带了。
    她拿起最后一点烧烤,起身离开。
    学生们的声音隐隐有些听不清了。
    “她吃的好多,还这么瘦。”
    “运动量大的人吃东西肯定多……”
    余清韵走到一处无人的街巷,因为没人,所以这里灯光昏暗,街道狭窄。
    余清韵听不到任何声音了。
    她边吃边走,头顶有点湿,她抬头,下小雨了。
    “你就吃这些东西?”风霁月挑眉,“这些东西难登大雅之堂。”
    余清韵才懒得理他,她走到旁边一户人家的屋檐下躲雨,低着头吃东西。
    “哒哒哒”
    “哒哒哒”
    “哒哒哒”
    余清韵抬眼,一双红色的高跟鞋映入眼帘。
    第33章 神台
    余清韵没有再往上看。
    也许这个女人没有脸,面部就像一个空白的肉团,也许这个女人脸上五官狰狞,保持着死前的状态,也许这个女人面部高度腐烂掉肉,死死盯着她。
    雨点如细丝般慢慢飘落在这条狭窄的路上,房屋和小巷里的路缝之中生出一簇簇细小的杂草。
    那双高跟鞋如血般殷红,黑色的裙摆微微飘动。
    余清韵后退一步,碰到了身后的什么东西,她心脏猛跳了一下,随即感觉到是自己躲雨屋檐的房屋门。
    这扇门被她碰的发出声响,“吱呀”一声开了条缝,门是掩虚的。
    黑裙女人侧转,面对余清韵,没有出声,只是抬脚缓缓向她走去。
    余清韵开始应激,头皮发麻,全身上下叫嚣着危险。
    她咽了咽口水,不再迟疑,钻身进入那扇门内,关上门。
    这扇门是一扇已经有些年头的木门,门内锁门是以前年代的样式,需要用木板拉上。
    余清韵把木板放上去。
    这扇木门关闭的门缝能看到那飘动的黑裙,红如血的高跟鞋就一直静静停在门外。
    余清韵注视着门缝外黑衣女人的动静,慢慢后退,心下思索该如何摆脱它。
    “你在干什么?”一个嘶哑的声音在余清韵身后响起。
    余清韵紧张之下又被吓了一跳,一回头,同时右手伸进背包后面握紧匕首。
    手上的伤还没恢复好,她大力握紧匕首,疼得生理性发抖。
    她身后站着一位身形佝偻的老人,满脸皱纹,眼珠浑浊,眼皮严重耷拉挡住不少眼睛。
    房屋内部没有开灯,只有一道微弱的红光在老奶奶身后幽幽亮着,猩红布满了老奶奶周边全身轮廓,就像是身后一双双沾满血液的手狠狠抓着她。
    黑暗的地面被红光照映,整个黑暗的地面就好像是粘稠的血液沼地,流尽了这个瘦弱干瘪老人的血。
    余清韵一直在发毛,起鸡皮疙瘩。
    “我……”余清韵不知道该说什么。
    老人看着她,然后又伸长脑袋,向她身后张望,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看到了门缝外面的黑衣女人,老人点点头,转身前往一个屋子里,边走边说:“那你今晚就在我这里过夜吧,别出门。你现在坐桌子那里等我,我去给你准备宵夜。”
    余清韵目送她进入大厅后面的厨房,并没有出声告知她自己手上还有着几串烧烤。
    余清韵重新看向那扇木门。
    门缝处空无一物,黑衣女人和它的红色高跟鞋不知何时消失了。
    这个老人真的看到那个黑衣女人了吗?
    余清韵走到大厅处的饭桌椅子上坐下,两三下把烧烤给吃完。
    她思索片刻,最终还是谨慎地选择把烧烤签子放在背包里。
    那名老人一直没有开灯,漆黑一片,只有神台上的红色蜡烛燃烧着,在红色神位图的映照下发着微弱红光。
    整个屋子昏暗又腥红,就像是在看不清的角落里随时会冒出什么邪物。
    余清韵借着红光打量四周。
    这个家的摆设真的很奇怪。
    木门打开就是大厅,大厅有着个空墙,专门摆放神台,墙上贴着红底黑字的神位图,上书四个黑字“列祖列宗”。
    蜡烛不断燃烧着,烛火像是静止一般,只有一缕黑烟直线飘起,蜡烛分别摆放在神台两侧,就像是在依靠着这幅神位图。
    有三副白色碗筷供奉在桌上,余清韵看不清里面放了些什么东西。
    总归都是些普通祭祀供奉用的糯米鸡肉罢了。
    餐桌就在这神台和木门之间,坐在餐桌椅子上的余清韵面对着刺红的神台。
    她就好像在和这神台背后的东西一起共餐。
    余清韵被自己突如其来的想法给惊到了。
    她猛地站起来想要出门离开这间诡异的房屋。
    反正门外的黑衣女人走了,出去碰碰运气也比在这个让她觉得不对劲的地方好。
    “女娃晚上别乱出门。最近外面老有奇怪的动静,出门不安全,你今晚就在我这里睡。”
    那个老人再次出现,站在神台面前,手里端着个盘子。
    余清韵看着老人身后幽幽冒红的神台,她脚尖微动想要转身离开这里。
    一股危险的警告在脑中爆炸开来。
    直觉让她不要轻举妄动。
    不知名的紧张气息在这红光之中流动,一闻,除了蜡烛的香火味,似乎还有着某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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