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红基地里面的事情我所知道的都告诉你了，而且如今基地已经被毁，我恐怕也无能为力。”
江城就差把免开尊口写在脸上，他不想和男人接触太深，毕竟他曾经也算是深红中的一员，谁知道最后会不会扯到自己身上。
“邵童这个人你知道吗？”中年男人突然问。
江城稍稍犹豫了一下，毕竟有关邵童的事他从没有和男人提起过，胖子他们也不会，所以这段内容他一定是从别处听来的，这也验证了男人所言非虚，他确实得到了某种来自高层的授权。
短暂思索后江城点了下头，“知道，他是我上一次任务中的队友。”
“根据我的情报，这个叫做邵童的人也是出自深红，也就是不久前被炸毁的那间地下基地。”男人问：“是这样吗？”
“是。”江城没有隐瞒。
不料听到江城的回答后，男人深吸一口气，“江先生，我不得不告诉你，根据我们对资料的整理，那间基地里面从来就没有叫邵童的人。”
第1557章 代号零
“没有？”江城有那么一瞬间的失神，“什么意思？”
中年男人盯着江城的眼睛面不改色，似乎也想从他的那双眼睛中瞧出些什么，“没有就是没有，字面意思，江先生。”
“可我就是从邵童的口中才得知有一座专门培育二代深红的基地，也是受他所托，前来这里救人。”江城忽然紧张起来，在他脑海中的那个邵童的形象开始变得单薄，甚至有些虚幻了。
“你不要激动江先生，我完全相信你，上面也是一样的态度，但毫无疑问，这里肯定出了问题。”中年男人反而安慰起了江城。
“你们是什么时候发现的这件事？”江城问。
中年男人顿了顿，“今天上午，准确时间大概是4个小时前，我们发现问题后也意识到了不对劲，于是再次核对资料，结果还是一样。”
慢慢的，江城也冷静下来，他短暂思考后继续问：“除了邵童，其余深红的身份都可以确认吗？我是说现在这座招待所中的所有人。”
“我们已经核对过了，每一个人都可以追溯，虽然这些资料上的信息不是很详尽，但识别身份没问题。”男人指了指桌上的牛皮纸袋，很认真的说，“包括那位苏安先生，根据资料记载，他被守夜人绑架来的时间最短。”
有苏安的资料，却没有邵童的，这明显有问题，而且最令江城恐惧的是，在他的感觉深处，邵童这个曾经活生生的人貌似正在与他渐行渐远。
江城站起身，“我要去见苏安，我有话要问他。”
“可以，他现在正在3层大厅和其余深红成员在一起。”中年男人强调，“还有你的朋友王富贵，也正在和他们一起。”
江城刚要转身离开，听到男人的后半句话后突然停住了，有些意外，“怎么，你们把这些深红全都集中在一处了？”
男人闻言也露出苦涩的表情，“我们也不想，但没办法，脱离了苏安，这些深红成员变得越来越烦躁，我们担心闹出事来，不过你放心，不是全部深红成员，只有大概三分之一最难控制的那一部分，而且……”男人脸上稍稍有些古怪，“而且他们相处的非常融洽，我是说你的朋友和他们。”
有苏安在，江城倒也不是特别担心胖子的安危，江城在门外女人的带领下快速赶过去，不过千算万算，在推开门的一瞬间，江城还是愣住了。
他已经被告知胖子和这些人相处的很融洽，但他绝没想到是这样程度的融洽，只见胖子穿着一件和眼前这些人一样的病号服，当然是紧绷绷的那一种，此刻胖子被蒙着双眼，在左一下右一下的虚晃突进，而每伴随着胖子的虚晃一枪，以苏安为首的深红们都会发出一阵紧张刺激的惊呼声。
没错，他们在玩游戏，很传统的老鹰抓小鸡，胖子扮演的是老鹰，而苏安则扮演母鸡，其余深红成员一个拉着一个，排成一列在苏安身后，十分快乐的跑来跑去，甚至连江城推门进来都没注意。
眼前这些深红们还哪里有上一次见面时的恐怖感，他们分明都是一些还没有长大的孩子。
“嘿嘿嘿，我看谁会被我抓到？”蒙着眼睛的胖子发出故作吓人的笑声，“被抓到的晚饭要分给我一个汉堡哦！”
“汉堡！”
“晚上吃汉堡！”
听出胖子言语中的暗示，孩子们发出震耳欲聋的欢呼声，江城这一刻才知道，原来这些孩子模样的深红并非完全丧失了语言能力，他们中的一部分是可以说话的，只不过分对谁。
而胖子，显然做到了这一点。
“胖子。”江城突然开口。
听到江城声音的胖子一愣，接着停下来，摘下眼罩，见到江城的一瞬间胖子眼神都跟着亮了起来，“医生，你怎么来了？”
胖子跑的满脑门都是汗，浑身上下散发着热气。
江城挥手把胖子叫过来，随后和他说了邵童的事，胖子也傻眼了，刚想说些什么就被江城打断，江城让他别慌，配合自己就好。
随后江城转身看向那些深红，可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了他一哆嗦，只见所有深红，包括苏安在内全都直勾勾地盯着自己，那种感觉就像是江城抢走了他们晚餐的汉堡，以及他们最珍贵的玩伴。
这时候还是胖子站出来帮江城解了围，在胖子的招呼下，深红们的眼神逐渐放松下来，大家松松垮垮的排成一排，不过模样都很认真，而胖子站在他们面前，就像是一位检阅部队的将军。
“可以了医生，你想问什么？”胖子转过身看向江城。
江城想了想，把自己的问题交给胖子，看这情况明显是胖子来沟通更合适一些，江城自然是要问这些人究竟认不认识邵童。
“你们认识邵童吗？”胖子问。
现场一片茫然，还有一个身体很不协调的男孩用手不停对着伙伴们比划着什么，可他的伙伴看起来比他还懵逼。
江城懂了，这些人中许多只能看懂简单的肢体动作，甚至还有一些听力有问题，于是胖子让苏安替自己问。
神奇的一幕发生了，只见苏安吹了几声哨子，随后眼前这些满脸懵逼的深红们就像是都听懂了似的，一个个的开始晃头。
江城眉头逐渐皱紧，果然，没人认识邵童，一个都没有。
怎么会这样？
那这邵童究竟什么来路，总不会是石头缝里蹦出来的吧。
看着眼前这些茫然的眼神，江城决定再试一次，他换了种方式，从这里的看管人员处要来纸笔，画出了一副邵童的肖像画。
当他举起画的瞬间，眼前的景象突然变了，有几个被侵蚀的很厉害的深红眼睛睁大，表情也精彩了起来，开始对着画指指点点，甚至发出一些断断续续意义不明的声音。
听了一会，江城突然听懂了，这几人说的是零，是零这个字！
江城一把抓来胖子，“快问问他们，那个零……去哪里了？”
片刻后，胖子收到了回复，不过江城胖子都跟着倒吸一口凉气，因为这些深红说的是零早已经死了。
很久前就死在了基地中。
第1558章 禁忌的“零”
“怎么死的？”江城追问。
片刻后，胖子从苏安那里得到了答案，他看向江城犹豫着说道：“他们说……他们说零……不，不对，是邵童，邵童他是病死的。”
“病死的……”
这个答案让江城头皮发麻，心中那股不详的预感正在一点点应验，他知道自己被卷入了一个巨大的阴谋当中。
苏安是在邵童死后才被绑架来基地，所以不认识邵童很正常，而江城判断这些深红也没有理由骗自己。
在接下来的询问中，这些深红们纷纷表示和邵童并不熟悉，毕竟平日里大家都被关在自己的房间，而且基地内死个人很正常，大家都已经司空见惯了。
某种意义上讲，死亡对于他们更像是一种解脱。
看着眼前这些深红们毫无表演痕迹的脸，江城本能的生出一丝戒备，貌似这一切都得来的过于顺理成章了，他敏锐的察觉到一定是哪里出了问题，他一个个的扫过这些人的脸，大脑飞速运转。
氛围变得压抑，空气都在此刻凝固下来，而终于江城意识到了问题所在，“告诉他们，让所有知道零这个人，并且知道他病死消息的人向前一步走。”江城略过胖子，直接对苏安下达指令。
苏安看向胖子，在看到胖子点头后他吹响了哨子，几声短促的哨音后，眼前的一幕令胖子眉头皱了起来，一整排深红们齐齐朝前一步走。
这下就连胖子也意识到了问题所在，既然大家都说和零不熟悉，那么怎么可能所有人都知道，并且注意到了他的死讯，难不成零死亡的时候大家都在场？
要不就是基地中会定期公布死亡名单？
很显然，这两种情况都不可能。
江城深吸一口气，他的猜测得到了证实，眼前的这些深红们的状态更像是被集体洗脑了，有人在他们的记忆深处种下了零已死，并且是病死的这样的假信息。
江城目前所能想到的，这位凶手极有可能就是已经被他们所击杀的守夜人会长。
而且就目前的情报分析，江城怀疑被修改记忆的恐怕不止是这些深红成员，恐怕就连刘慧这样的研究人员也是一样。
会长这样做的目的也很好猜，是为了彻底抹除“零”，也就是邵童存在过的痕迹，为下一阶段进入任务做准备。
这一切都说得通，可江城疑惑会长此举是否有些过于谨慎了，他总是感觉这其中或许还有不为人知的秘密没有被发掘出来。
门被推开，一个研究员模样的人快步走了进来，脸上明显有些紧张，“江先生，请借一步说话。”
在把江城带到门外后，研究人员取出一个平板电脑，上面有一条条的波浪线，像是心电图那种，“江先生，你不能在这里继续待下去了，据我们监测那些深红成员已经开始变得烦躁，身体的各项指数在迅速激化，已经接近临界点了。”
“什么时候的事？”江城有些吃惊，毕竟苏安一直在这里。
研究人员态度严谨的敲击几下屏幕，片刻后给出准确答案，“就在7分钟前，江先生。”
江城回忆了一下，这个时间刚好就是他询问深红有关“零”死亡细节的时间，在这个禁忌的话题被挑起后，危险也在不知不觉中降临。
“好，谢谢你，我把我朋友叫出来，然后我们就离开。”
在研究人员的监督下，江城叫出胖子，根据胖子反映，苏安也发现了这些深红的情绪不对劲，正在里面帮忙疏导。
很快在一队安保人员的护卫下，几位穿着隔离服的医护人员推着一辆手推车从走廊另一边飞速赶来，手推车上盖着一块白色的布。
江城没理会护卫的警告，掀开白布，下面是一管管密集排列的注射器，里面已经抽满了淡粉色的药剂。
药剂的数量甚至比房间内的深红数量多出一倍有余。
之前端着平板的研究人员担心事态扩大，抓紧解释，“江先生，王先生，你们不要误会，这里面是新研制出的强效镇定剂，专门针对里面那种特殊病例研发的，只是会削弱他们的身体机能，并不致命。”
听到这里心提到嗓子眼的胖子终于放下了心，他已经答应了里面的孩子们，晚餐会给他们带汉堡来，还有冰镇的快乐水，他绝不能食言。
回到房间，尧舜禹和李白已经等候多时了，在听江城介绍了眼下的状况时，他们两个也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
胖子有些心虚问，“会不会……会不会那个会长其实是假的，不过就是个幌子，而这个零，也就是邵童，他才是真的会长。”
“不会。”尧舜禹很果断的摇头，他的理由很简单，如果只是一个假会长就能和黑衣无水老爷打的有来有回，那么真会长的实力只会更加深不可测，要真这样的话，那么完全没意义搞得这样复杂，会长出面直接乱杀。
更重要的一点是，无论是会长还是邵童，他们都已经死了，邵童的尸体是无亲自检查的，不可能出问题。
见到现场气氛很差，胖子不由得站起身安慰，“大家不要急，刚才苏安兄弟已经答应我了，这件事他会帮我们继续追查下去。”
经过了这么一番折腾，江城也没了睡意，一闭上眼，就是邵童的身影在眼前徘徊，还有会长那张与自己一模一样的脸。
尽管林婉儿和无都隐晦的劝过自己，可江城心里清楚，会长才是真的陆渐离，是大河娘娘曾经喜欢过的那个纸片人。
时间在沉默中一分一秒过去，终于，在傍晚时分传来了消息，一位研究人员火急火燎的赶了过来，通知江城去3层19号房间。
这一次江城带上了尧舜禹李白，加上胖子，四个人一起赶了过去，还没走到，就听前方的走廊里传来争执的声音。
负责人带着几个人围住苏安，不停的在解释着什么，可挡在房间门前的苏安压根不理他们，直到远远望见胖子出现。
江城就差把免开尊口写在脸上，他不想和男人接触太深，毕竟他曾经也算是深红中的一员，谁知道最后会不会扯到自己身上。
“邵童这个人你知道吗？”中年男人突然问。
江城稍稍犹豫了一下，毕竟有关邵童的事他从没有和男人提起过，胖子他们也不会，所以这段内容他一定是从别处听来的，这也验证了男人所言非虚，他确实得到了某种来自高层的授权。
短暂思索后江城点了下头，“知道，他是我上一次任务中的队友。”
“根据我的情报，这个叫做邵童的人也是出自深红，也就是不久前被炸毁的那间地下基地。”男人问：“是这样吗？”
“是。”江城没有隐瞒。
不料听到江城的回答后，男人深吸一口气，“江先生，我不得不告诉你，根据我们对资料的整理，那间基地里面从来就没有叫邵童的人。”
第1557章 代号零
“没有？”江城有那么一瞬间的失神，“什么意思？”
中年男人盯着江城的眼睛面不改色，似乎也想从他的那双眼睛中瞧出些什么，“没有就是没有，字面意思，江先生。”
“可我就是从邵童的口中才得知有一座专门培育二代深红的基地，也是受他所托，前来这里救人。”江城忽然紧张起来，在他脑海中的那个邵童的形象开始变得单薄，甚至有些虚幻了。
“你不要激动江先生，我完全相信你，上面也是一样的态度，但毫无疑问，这里肯定出了问题。”中年男人反而安慰起了江城。
“你们是什么时候发现的这件事？”江城问。
中年男人顿了顿，“今天上午，准确时间大概是4个小时前，我们发现问题后也意识到了不对劲，于是再次核对资料，结果还是一样。”
慢慢的，江城也冷静下来，他短暂思考后继续问：“除了邵童，其余深红的身份都可以确认吗？我是说现在这座招待所中的所有人。”
“我们已经核对过了，每一个人都可以追溯，虽然这些资料上的信息不是很详尽，但识别身份没问题。”男人指了指桌上的牛皮纸袋，很认真的说，“包括那位苏安先生，根据资料记载，他被守夜人绑架来的时间最短。”
有苏安的资料，却没有邵童的，这明显有问题，而且最令江城恐惧的是，在他的感觉深处，邵童这个曾经活生生的人貌似正在与他渐行渐远。
江城站起身，“我要去见苏安，我有话要问他。”
“可以，他现在正在3层大厅和其余深红成员在一起。”中年男人强调，“还有你的朋友王富贵，也正在和他们一起。”
江城刚要转身离开，听到男人的后半句话后突然停住了，有些意外，“怎么，你们把这些深红全都集中在一处了？”
男人闻言也露出苦涩的表情，“我们也不想，但没办法，脱离了苏安，这些深红成员变得越来越烦躁，我们担心闹出事来，不过你放心，不是全部深红成员，只有大概三分之一最难控制的那一部分，而且……”男人脸上稍稍有些古怪，“而且他们相处的非常融洽，我是说你的朋友和他们。”
有苏安在，江城倒也不是特别担心胖子的安危，江城在门外女人的带领下快速赶过去，不过千算万算，在推开门的一瞬间，江城还是愣住了。
他已经被告知胖子和这些人相处的很融洽，但他绝没想到是这样程度的融洽，只见胖子穿着一件和眼前这些人一样的病号服，当然是紧绷绷的那一种，此刻胖子被蒙着双眼，在左一下右一下的虚晃突进，而每伴随着胖子的虚晃一枪，以苏安为首的深红们都会发出一阵紧张刺激的惊呼声。
没错，他们在玩游戏，很传统的老鹰抓小鸡，胖子扮演的是老鹰，而苏安则扮演母鸡，其余深红成员一个拉着一个，排成一列在苏安身后，十分快乐的跑来跑去，甚至连江城推门进来都没注意。
眼前这些深红们还哪里有上一次见面时的恐怖感，他们分明都是一些还没有长大的孩子。
“嘿嘿嘿，我看谁会被我抓到？”蒙着眼睛的胖子发出故作吓人的笑声，“被抓到的晚饭要分给我一个汉堡哦！”
“汉堡！”
“晚上吃汉堡！”
听出胖子言语中的暗示，孩子们发出震耳欲聋的欢呼声，江城这一刻才知道，原来这些孩子模样的深红并非完全丧失了语言能力，他们中的一部分是可以说话的，只不过分对谁。
而胖子，显然做到了这一点。
“胖子。”江城突然开口。
听到江城声音的胖子一愣，接着停下来，摘下眼罩，见到江城的一瞬间胖子眼神都跟着亮了起来，“医生，你怎么来了？”
胖子跑的满脑门都是汗，浑身上下散发着热气。
江城挥手把胖子叫过来，随后和他说了邵童的事，胖子也傻眼了，刚想说些什么就被江城打断，江城让他别慌，配合自己就好。
随后江城转身看向那些深红，可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了他一哆嗦，只见所有深红，包括苏安在内全都直勾勾地盯着自己，那种感觉就像是江城抢走了他们晚餐的汉堡，以及他们最珍贵的玩伴。
这时候还是胖子站出来帮江城解了围，在胖子的招呼下，深红们的眼神逐渐放松下来，大家松松垮垮的排成一排，不过模样都很认真，而胖子站在他们面前，就像是一位检阅部队的将军。
“可以了医生，你想问什么？”胖子转过身看向江城。
江城想了想，把自己的问题交给胖子，看这情况明显是胖子来沟通更合适一些，江城自然是要问这些人究竟认不认识邵童。
“你们认识邵童吗？”胖子问。
现场一片茫然，还有一个身体很不协调的男孩用手不停对着伙伴们比划着什么，可他的伙伴看起来比他还懵逼。
江城懂了，这些人中许多只能看懂简单的肢体动作，甚至还有一些听力有问题，于是胖子让苏安替自己问。
神奇的一幕发生了，只见苏安吹了几声哨子，随后眼前这些满脸懵逼的深红们就像是都听懂了似的，一个个的开始晃头。
江城眉头逐渐皱紧，果然，没人认识邵童，一个都没有。
怎么会这样？
那这邵童究竟什么来路，总不会是石头缝里蹦出来的吧。
看着眼前这些茫然的眼神，江城决定再试一次，他换了种方式，从这里的看管人员处要来纸笔，画出了一副邵童的肖像画。
当他举起画的瞬间，眼前的景象突然变了，有几个被侵蚀的很厉害的深红眼睛睁大，表情也精彩了起来，开始对着画指指点点，甚至发出一些断断续续意义不明的声音。
听了一会，江城突然听懂了，这几人说的是零，是零这个字！
江城一把抓来胖子，“快问问他们，那个零……去哪里了？”
片刻后，胖子收到了回复，不过江城胖子都跟着倒吸一口凉气，因为这些深红说的是零早已经死了。
很久前就死在了基地中。
第1558章 禁忌的“零”
“怎么死的？”江城追问。
片刻后，胖子从苏安那里得到了答案，他看向江城犹豫着说道：“他们说……他们说零……不，不对，是邵童，邵童他是病死的。”
“病死的……”
这个答案让江城头皮发麻，心中那股不详的预感正在一点点应验，他知道自己被卷入了一个巨大的阴谋当中。
苏安是在邵童死后才被绑架来基地，所以不认识邵童很正常，而江城判断这些深红也没有理由骗自己。
在接下来的询问中，这些深红们纷纷表示和邵童并不熟悉，毕竟平日里大家都被关在自己的房间，而且基地内死个人很正常，大家都已经司空见惯了。
某种意义上讲，死亡对于他们更像是一种解脱。
看着眼前这些深红们毫无表演痕迹的脸，江城本能的生出一丝戒备，貌似这一切都得来的过于顺理成章了，他敏锐的察觉到一定是哪里出了问题，他一个个的扫过这些人的脸，大脑飞速运转。
氛围变得压抑，空气都在此刻凝固下来，而终于江城意识到了问题所在，“告诉他们，让所有知道零这个人，并且知道他病死消息的人向前一步走。”江城略过胖子，直接对苏安下达指令。
苏安看向胖子，在看到胖子点头后他吹响了哨子，几声短促的哨音后，眼前的一幕令胖子眉头皱了起来，一整排深红们齐齐朝前一步走。
这下就连胖子也意识到了问题所在，既然大家都说和零不熟悉，那么怎么可能所有人都知道，并且注意到了他的死讯，难不成零死亡的时候大家都在场？
要不就是基地中会定期公布死亡名单？
很显然，这两种情况都不可能。
江城深吸一口气，他的猜测得到了证实，眼前的这些深红们的状态更像是被集体洗脑了，有人在他们的记忆深处种下了零已死，并且是病死的这样的假信息。
江城目前所能想到的，这位凶手极有可能就是已经被他们所击杀的守夜人会长。
而且就目前的情报分析，江城怀疑被修改记忆的恐怕不止是这些深红成员，恐怕就连刘慧这样的研究人员也是一样。
会长这样做的目的也很好猜，是为了彻底抹除“零”，也就是邵童存在过的痕迹，为下一阶段进入任务做准备。
这一切都说得通，可江城疑惑会长此举是否有些过于谨慎了，他总是感觉这其中或许还有不为人知的秘密没有被发掘出来。
门被推开，一个研究员模样的人快步走了进来，脸上明显有些紧张，“江先生，请借一步说话。”
在把江城带到门外后，研究人员取出一个平板电脑，上面有一条条的波浪线，像是心电图那种，“江先生，你不能在这里继续待下去了，据我们监测那些深红成员已经开始变得烦躁，身体的各项指数在迅速激化，已经接近临界点了。”
“什么时候的事？”江城有些吃惊，毕竟苏安一直在这里。
研究人员态度严谨的敲击几下屏幕，片刻后给出准确答案，“就在7分钟前，江先生。”
江城回忆了一下，这个时间刚好就是他询问深红有关“零”死亡细节的时间，在这个禁忌的话题被挑起后，危险也在不知不觉中降临。
“好，谢谢你，我把我朋友叫出来，然后我们就离开。”
在研究人员的监督下，江城叫出胖子，根据胖子反映，苏安也发现了这些深红的情绪不对劲，正在里面帮忙疏导。
很快在一队安保人员的护卫下，几位穿着隔离服的医护人员推着一辆手推车从走廊另一边飞速赶来，手推车上盖着一块白色的布。
江城没理会护卫的警告，掀开白布，下面是一管管密集排列的注射器，里面已经抽满了淡粉色的药剂。
药剂的数量甚至比房间内的深红数量多出一倍有余。
之前端着平板的研究人员担心事态扩大，抓紧解释，“江先生，王先生，你们不要误会，这里面是新研制出的强效镇定剂，专门针对里面那种特殊病例研发的，只是会削弱他们的身体机能，并不致命。”
听到这里心提到嗓子眼的胖子终于放下了心，他已经答应了里面的孩子们，晚餐会给他们带汉堡来，还有冰镇的快乐水，他绝不能食言。
回到房间，尧舜禹和李白已经等候多时了，在听江城介绍了眼下的状况时，他们两个也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
胖子有些心虚问，“会不会……会不会那个会长其实是假的，不过就是个幌子，而这个零，也就是邵童，他才是真的会长。”
“不会。”尧舜禹很果断的摇头，他的理由很简单，如果只是一个假会长就能和黑衣无水老爷打的有来有回，那么真会长的实力只会更加深不可测，要真这样的话，那么完全没意义搞得这样复杂，会长出面直接乱杀。
更重要的一点是，无论是会长还是邵童，他们都已经死了，邵童的尸体是无亲自检查的，不可能出问题。
见到现场气氛很差，胖子不由得站起身安慰，“大家不要急，刚才苏安兄弟已经答应我了，这件事他会帮我们继续追查下去。”
经过了这么一番折腾，江城也没了睡意，一闭上眼，就是邵童的身影在眼前徘徊，还有会长那张与自己一模一样的脸。
尽管林婉儿和无都隐晦的劝过自己，可江城心里清楚，会长才是真的陆渐离，是大河娘娘曾经喜欢过的那个纸片人。
时间在沉默中一分一秒过去，终于，在傍晚时分传来了消息，一位研究人员火急火燎的赶了过来，通知江城去3层19号房间。
这一次江城带上了尧舜禹李白，加上胖子，四个人一起赶了过去，还没走到，就听前方的走廊里传来争执的声音。
负责人带着几个人围住苏安，不停的在解释着什么，可挡在房间门前的苏安压根不理他们，直到远远望见胖子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