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上次虞非晚戾气翻涌的闯入她的房间,她夜里时常做噩梦,也就把虞非晚和空桑席玉归为了一类。
    漂亮男人她的确喜欢,但是这种从上到下都飘着那种不顾他人死活的男人……她还是选择独美吧!
    白温看向垂下弯翘睫羽的虞非晚,虞非晚虽是一向表现出温和乖巧之态,但是美艳的外貌之下好似总有什么东西在蠢蠢欲动。
    “非晚,里面的东西你挑着喜欢的拿。”
    她微微停顿了一下,自从变成鬼僵后,她说话的语速慢了不少,回眸望着穿着差异并不是很大的七曜宗弟子服的几个人,“你们亦可去里面选一选,或者有你们需要的。”
    “谢过小侯爷。”
    霍俊文五官生得略微凶神恶煞并且不近人情了些,但是应该有的情商他还是有的,不像是空桑席玉,一直都要站在白温的身侧,破坏人家“夫妾”俩单独相处的机会。
    里面的东西他们未必会瞧得上眼,但是白温是一片好心,这个情他们得领。
    虞非晚结着霜雪的目光冷冷地扫了过来,最后不着声色的落在了下颚处存留在淡淡烧伤的空桑席玉的身上,似是无意般微微上前,将白温完全护在他的身前。
    白温今日亦是带了一点点“小心机”,她读完那么多话本,自认为是已经学成归来,她需要向虞非晚展现她的身份地位以及雄厚的财力,但是单单只展示给虞非晚看还是不够的,还需要找一群像话本中的炮灰来围观,如此才能算得上天时地利人和。
    “去吧……”
    虞非晚最后看了白温一眼,微微颔首,刚走进藏宝阁就忽感不同波动的灵力围绕在他身侧,有的霸道了一些,像是在规劝他远离,有些则是显得十分亲切,好像是在召唤他过去。
    不只是虞非晚,与他一同进入的霍俊文和程月白几人同样感受到了这些灵力的存在,这些从法器上源源不断涌出来的灵力就是他们进入仙门后也少见。
    “怎会如此……那是剑谱上排名第四十三的莫邪剑,居然会在凡间?”
    “这……”
    方才那两名七曜宗的弟子互相对视了一眼。
    好吧,他们得承认自己方才的声音大了一些,但是眼前的一切的确让人难以置信,一个凡人的府邸上怎会有这么多仙品法器?就不怕被偷吗?
    这些法器虽算不上是最顶尖的仙品,但是出现在一个凡人的府邸中,还是会让人觉得十分诧异。
    这些人当中唯一没有任何情绪上起伏的就属空桑席玉了,他抬手摸着自己下颚的烫伤,眼眸轻闭,但是神识却是落在了白温的身上。
    那日应该是白温出手了,白温当真如此护着虞非晚,恐怕虞非晚自己都不清楚。
    世上没有坚不可摧的感情,白温对虞非晚的感情自然亦是如此。
    白温会来到他的身边。
    霍俊文从震惊中回过神来,下意识的转身看向站在他们身后的黑衣少年,青白的面容上覆着淡淡的死气,眉眼间邪肆横生,肌肤苍惨白,但是唇瓣好似涂抹着鲜血般殷红,正淡淡的望着他们,眸光波澜不惊。
    他赶紧收回视线,语气僵硬,“小侯爷,此处的法器可否卖与七曜宗,我以七曜宗二长老大弟子之名想要买下这些法器。”
    白温黝黑的瞳孔幽幽的盯着霍俊文,她没有说同意,亦没有拒绝,冷飕飕的视线落在霍俊文的身上,他居然觉得周围的空气有些凝滞粘稠,压的他几乎要透不过气来。
    他无意识的将头又低了一节,“小侯爷无需担心,我会用灵石买下它们。”
    这些法器有的虽然算不上是极品,但是胜在数量多,如此众多的法器怕是放在很多仙门亦是少见。
    七曜宗不缺灵石,但是很多时候,就算有灵石亦不一定买得到合适的法器,法器算是千金难求的存在了,大多数的情况下,多一件法器就多一丝死里逃生的可能性。
    霍俊文在面对修为比他高上一阶之人都没有感受过如此强悍的压迫里,这种压迫性是来自于内心的,而并非肉身,说的稍微准确一点,就是来自灵魂上的压制。
    “可……”
    如今白温的声音极为沙哑,就犹如将干枯的树皮缓慢揉碎一般,与她的面容极其不相符。
    她阿爹给她留下了不少法器,还特意找了一件较为独特的法器来镇压其他法器散发出来的灵力,因为他也知道匹夫无罪怀璧其罪的道理,他留下法器是想着或许有一天到了迫不得已的时候,她可以用这些法器来逃命。
    白温阿爹虽是留下了法器,但是并未给白温留下修仙界通用的灵石,似是不想白温与修仙界有太多的接触。
    白温手中握有金银珠宝,但是这些东西到了修仙界就毫无用处了,所以她需要尽可能多的灵石,眼下放在藏宝阁的法器倒是能够排得上用场了。
    法器留在侯府上始终都会像是一个定时炸弹,一旦被心怀不轨的人盯上了,恐怕府中上上下下都要惨遭毒手。
    她知七曜宗缺少法器,亦知霍俊文在见到这么多法器之后定不愿意错过,所以她才会“漏财”给七曜宗的弟子看,就等着霍俊文来问她。
    ————
    虞非晚行走在法器中央,目光却是时不时的落在站在门口处的白温身上,见她与霍俊文“相谈甚欢”,他眉头越皱越紧,葱白的指尖在一架古琴的琴弦上随便拨弄了两下。
    两道幻化成形的音刃以极快的速度射向其中两名七曜宗的弟子,他们原本还沉浸在见到众多法器的惊讶中,一时躲闪不及,被音刃打伤。
    “我去……”
    两人怒气冲冲又狼狈的要去寻罪魁祸首,旦见虞非晚神情淡淡,语气之中更是没有丝毫愧疚之意。
    “抱歉,我不知道这琴的用法。”
    这简直就是要气死个人,偏偏白温那个尸王赢勾还在这里,他们不敢冒然和虞非晚动手,谁都知道虞非晚是尸王赢勾最得宠的小妾,这要是再吹吹枕边风,那还要不要他们几人活命了。
    霍俊文将方才发生的一切看在眼中,刚想要开口对白温说些什么,却见白温走到了虞非晚的身侧。
    “有什么想要的吗?”白温知道每一件法器的用处,但是虞非晚身为气运之子,自然能够挑出最为适合自己的法器。
    虞非晚目光在一众法器上扫过,有些法器的灵力与他亲近,有些法器的灵力则与他排斥,他眸色不动声色的微暗了一下。
    【嘶……】系统见到这么多法器,他固然很馋,毕竟他是气运系统,会本能的被这种天地灵宝所吸引,甚至还想要占为己有,却又觉得事出反常必有妖,【宿主,你多挑几件吧,白温怎么突然和变了一个人一样,原本这些法器你是要偷偷带走的……】
    要是按照小说剧情发展,虞非晚应该是误入藏宝阁,知道白温有这么多法器灵宝却不使用而感到惋惜,想起白温往日欺辱他的种种,一气之下将藏宝阁搬空了,后来白温亦是不知是虞非晚将他的法器偷走了。
    “选好了吗?”
    白温走过来,看到虞非晚手中平平无奇的一把玉华白剑,可以说是在一众法器灵宝中最不起眼的存在了,她倒是觉得也好,越是低调,越是不会被心怀不轨的人盯上,何况不久的将来虞非晚会得到他自己的天命剑。
    “尚可。”她又给虞非晚挑了几件逃命用的法器,日后她未必能够天天护在虞非晚的身边,也在虞非晚没有彻底爱上她之前,在她没有对虞非晚动手之前,虞非晚是绝对不可以死在他人手上。
    “还有这个。”
    虞非晚看着落在白温冷白手上的薄纱,“这是?”
    方才他没有从这薄纱上感受到丝毫的灵力波动,以为就是一块很为普通的布料。
    “金镂玉衣……”
    白温手拿着薄纱,在虞非晚的身上轻轻一搭,那单薄的纱衣便快速的消失在他的皮肤表面,旁人是看不出来他还披着一层薄纱,但是虞非晚可以切切实实感受到薄纱的存在。
    虞非晚还未好好看一下这件金镂玉衣,就听见系统极为震惊的倒吸了一口气。
    【天哪,这也太过变l态了一点吧,我是低估了大反派的邪恶程度。】
    “这件金镂玉衣有什么问题吗?”虞非晚在此之前并没有见过金镂玉衣,但是大概能够猜得出来这是一件可以用作护具的法器。
    系统眉头紧皱,神情开始变得古怪了起来,扭捏之外还有些愤愤不平,【金镂玉衣是可以帮你抵挡一部分的攻击,但是……但是……这衣服谁给你穿上的,就只能由那个人给你脱下来的,你明白我的意思吧,其实这就是一件让人守身如玉的衣服,白温凭什么要让你给她守身如玉呀!明明她自己桃花泛滥的厉害,出去摆摊卖桃花都能赚个盆满钵满。】
    【但这些都不是金镂玉衣的‘正当用途’,它的真正用法其实是非常恶劣,不但让你守身如玉,还会控制你排……】
    后面的内容实在是太过难以启齿了,作为正经系统的他可说不出口,宿主应该能够意会吧。
    咦……
    系统察觉到有些不太对劲:【宿主,你现在不会是在高兴吧?你……不会吧?】
    虞非晚不但意会了,还意会的非常彻底,耳根不知何时晕开了淡淡的樱花粉,纤长的睫羽缓缓落下,身上的金镂玉衣亦变得滚烫起来。
    白温对我的占有欲居然会强到如此,她当真一点都见不到我的身子被其他人瞧了去?
    还是说她的真实想法其实就像是系统说的那样……
    白温看着突然娇羞起来的男妾,黑漆漆的瞳孔又向外扩大了一点,“这衣服可以……”
    “夫君你不用说了,我都知晓了。”
    白温:“……”
    你知晓了什么,脸才会这么红?
    第20章
    系统:【宿主你不会是?日后白温可是会杀了你呀,他送你金镂玉衣亦不是为了关心保护你,我看她是在满足她自己的占有欲罢了,她简直就是把你当做玩物!】
    气运男主文一向会有憋屈打脸剧情,可是从绑定虞非晚到现在,他只觉得憋屈了,还从未寻到过打脸的机会。
    不过,这也不能怪虞非晚,而是白温这个反派太过变l态了,虞非晚只是越阶到了筑基,白温就趁这个功夫成为了尸王赢勾,然后想要除掉白温恐怕是难上加难。
    “你也觉得她对我有很强的占有欲?”虞非晚摸着紧贴在肌肤、但是微不可查的金镂玉衣,眉眼间的千年寒霜在主角消融,但也仅仅只是一瞬间的事情,随后扭曲的阴翳与占有欲浸润了他整颗心。
    系统:【……】
    救命啊!你要不要看看自己再说什么!
    我话里的重点是占有欲吗?
    系统被虞非晚无话可说,【你这是受到那个东西的影响,鬼迷心窍了,反正总有一天你会比任何人都想要白温死的。】
    虞非晚眼中的阴鸷越来越重,心口好似扣上了什么东西,压得他喘不过气来,这些日子每当系统说这些奇奇怪怪的话,他的脑海里就会闪回一些模糊不清的片段,他依稀闻到了很重的血腥味,有人的血溅在了他的身上。
    每当他想要看得再真切一点,那些画面就会消失,莫名的一种恐惧感让他不愿继续往下深究。
    站在一边的程月白很不巧的听到这对夫妾的交谈,她隐晦的打量着烟视媚行的虞非晚,心情复杂。
    这是白莲花还是绿茶?
    呵,白温不在时,就阴翳的恨不得身边所有人都得为他凄凉婉转的爱情而死,白温在时,虞非晚就柔弱的像是一只小白兔,挺会装呀!
    就是不知道白温有没有识破虞非晚的伪装,亦或者还被再被虞非晚蒙骗,说不定虞非晚对白温就是另有所图,不然虞非晚一个修仙者,为什么还要留在白温的身边?莫不成就是贪恋白温这一屋子的法器灵宝?
    果然漂亮的男人都留不得!
    ————
    白温与其他人要离开丹城的这天,管家和其他鬼僵都跟出来送行了,他们行走的样子略微诡谲僵硬,又是踏着阴森的鬼气,远远望去,特别的骇人。
    如今的丹城已然变成了鬼城,白天阳光照不进来,阴气肆意,偶尔会有行动诡异的鬼僵在城墙上爬过,城内干涸的血迹已经被白温命令鬼僵清理掉了。
    白温虽然不能够让鬼僵起死回生,重新让他们变成人,但是却可以唤醒他们部分身为人时的记忆,让他们不再被屠戮所支配身体。
    这是白温唯一能够为他们做的了。
    霍俊文与其他七曜宗的弟子原本是想要彻底清除城中鬼僵,因为无论如何鬼僵都是非常可怕的邪物,但是有白温这么一个尸王赢勾在,他们不敢冒然动手,尽管他们有空桑席玉坐镇,但是空桑席玉总有一种不顾他人死活的美,即便是真的动起手来了,也得等到他们彻底死干净了,空桑席玉才愿意出手。
    空桑席玉很喜欢杀念,就连佛子都未能将他感化,恐怕日后他会是第一个以杀证道的人。
    白温将阿爹留给她的纸船放到地上,借着虞非晚的些许灵力,一只可以乘风驾云的浮光船出现在众人的面前,檐上的青铜铃铛微微作响,发出清脆的声音,船身的云纹流光溢彩。
    程月白眼前一亮,“好漂亮!”
    这浮光船虽不是厉害的法器灵宝,但是却可以做代步工具,它能够如同踏剑而飞一般从云中穿行,尽管船的体型较大,大多数时候不算隐蔽,可是胜在它平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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