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再多?说什么,拿着那沓纸,一字一句,口齿清晰地将上面的内容给甄娴玉徐徐念jsg来。
    男人的嗓音本就好听,认真专注的时候,就更加的抓耳。
    甄娴玉一开?始被他的嗓音吸引,过了好一会才去注意他念得是什么。
    然?后,emmm……怎么说呢。
    词藻华丽,韵律和谐,内容极尽雕琢。
    一开?始听到那些夸奖她的话,直听的她小脸兴奋的通红。
    过了没多?久,她就忍不住打了一个哈欠。
    明明是不同夸奖她的话,落入她的耳朵里,不知道怎么就全都变成了阿巴阿巴。
    她突然?抬手按在了傅淮安拿着的那一沓纸上,露出了一个一言难尽的表情,“念得很好,下?次别念了!”
    傅淮安朝她看过来。
    甄娴玉说完这话,她自己都觉得挺作的。
    她轻咳了一声?,假意弥补道:“我觉得夫君第一次为我做的骈文实在是太?珍贵了!我不能一次听完,得私下?里慢慢的细细品味才是。而?且夫君剩下?的不是还没写完,等你全部完成,我要?裱上挂起来!”
    傅淮安:“……”
    倒也不必。
    傅淮安:“夫人若真那么喜欢,便背诵全文吧,我们二人到也算是一段佳话了。”
    甄娴玉:“……”
    她默背个鬼啊!
    出师表她都没背下?来过全文,高考古诗词填空她拿的也是零蛋,他算个屁。
    甄娴玉故意装出了一副为难的样子,“我倒是想过,但?我不认得字。”
    她叹息了一声?,“许是听的多?了,便能记住了吧?”
    傅淮安才不相?信她不认字,一个精心培养的细作不认字,那不是笑话吗?
    不过他也没有拆穿她,而?是温柔道:“我可以?教你。”
    甄娴玉故意装出一脸惊喜,然?后又一脸失落,“不行,我不能耽误夫君正事!”
    傅淮安摇头,眼底极快地闪过什么,露出了一个笑,“不过闺房之乐,耽搁不了多?久。”
    甄娴玉连连摇头,一本正经地说道:“不行,夫君是做大事的人,哪怕就是平日不处理公务的时候,也该多?休息休息。反正我十多?年不认字,也并?无大碍,只要?夫君不要?嫌弃我,不能红袖添香就好。”
    傅淮安闻言轻笑,“怎么会,当初娶夫人前,我便知道夫人是什么样的人,现在又何谈嫌弃?”
    两个人在府里互演的时候,皇宫里的御书房内,明黄的地毯上跪了一地的人。
    明诚帝一身?素衣,坐在龙椅上,手里拿着一张纸再看,另外一只手在龙案上轻轻地叩击。
    因为他脸上的神?色不明,地上跪着的人连大气都不敢出,一个个恨不得在地上挖个坑把自己埋起来,好不被他看见。
    书房里的气压极低。
    他看着底下?一个个跪得跟鹌鹑似的儿子,顿时冷笑了一声?。
    死了老二,伤了老八,如今他的那些成年的儿子,也只剩下?了太?子、老三、老四、老六、老七,还有老九。
    老三生母是个谨小慎微的嫔,她把老三教得一副胸无大志、谨慎少言的木讷性子,自然?无需多?说。
    老四虽然?是良妃张氏所出,但?性格暴躁易怒,脑子一根筋,早些年骑马还伤了腿,走路快了有些跛,平日不爱出门。
    老六的生母乃是贤妃,大约是自幼与贤妃在小佛堂里香灰吃多?了,与他那个母妃一样清清冷冷,一副超脱红尘要?出家的模样,提起来,他就头痛。
    老七与老二一母同胞,但?与老二不同的是,老七玩物丧志,醉心琴棋书画,整天没个正形,不是拉着宫婢侍妾做美人图,就是成天做酸诗。
    老九是个傻子,母亲是个女奴,在他出生没多?久就死了,他的心智虽然?如三岁稚童,但?到底是他的子嗣,宫里养着也就多?张嘴,平日里没什么存在感。
    还有太?子。
    独揽大权,心思叵测。
    他原以?为最先忍不住的人会是太?子。
    但?他怎么都没料到,竟然?会是老四!
    明诚帝深吸了一口气,目光落在了四皇子的头顶,语气淡淡,听不出什么情绪,“弘瑞,你告诉朕,你二哥到底做了什么事,让你狠下?杀手?”
    四皇子姬弘瑞猛地抬起头,一脸愕然?,“什么?儿臣……”
    他的话还没说完,迎头一个茶杯就砸了过来。
    四皇子没来得及躲开?,那个杯子就砸到了他的脑门上,顷刻间血流如注。
    明诚帝黑着脸,手里的一大堆证据天女散花般洒在四皇子的身?上,“看!给朕好好看,看完了想想怎么狡辩!”
    四皇子心里升起了一股不好的预感,连忙抓住了一张纸。
    看了两眼之后,顿时露出了骇然?之色。
    他伏地叩头,声?音里带着愤懑,“父皇,这是陷害,有人陷害儿臣!儿臣虽然?与二哥之间有矛盾,但?从未想过杀害他啊!父皇您明鉴,儿臣是冤枉的啊!”
    明诚帝浑浊的眸子落在他身?上,犀利又冰冷,“你冤枉?那你告诉朕,那日晚上,你不在府中去了哪里?”
    四皇子一僵。
    他的反应根本逃不掉一直盯着他的明诚帝的眼睛。
    明诚帝暴怒:“说啊!你不是说自己冤枉吗?!”
    四皇子那日夜里偷偷去了开?国公府,走密道去了郊外他命人偷铸兵器的作坊。
    但?大周朝,命令禁止皇子豢养私兵,私铸兵器更是死罪。
    他不敢说。
    因为,这些一点说出来,等待他的只有死罪。
    他垂在一侧的手,忍不住握成了拳头,一时间支支吾吾,想不到什么别的借口,只好胡乱道:“我去了外祖的府上。”
    明诚帝冷笑出声?,对他极其的失望。
    “你是不是觉得自己长大了,翅膀硬了,所以?就不把朕这个父皇放在眼里了是吗?一个不满就敢杀了你的兄弟,下?一个是不是就轮到朕了!”
    杀害老二的所有证据全都指向老四。
    虽然?残害手足令他震怒,但?让他更生气的是老四私自接触了给他炼丹的天师。
    他想做什么?是不是弄死了其他兄弟后,就想着毒死他了?
    他也是从皇子走过来的,所以?几个儿子的想法没有人比他更清楚了!
    虽然?几个儿子如今这般也是有他的可以?纵容,手里握着实权,又眼看着离那个位置一步之遥,所以?难免心高起了贪念。
    作为这个王朝的帝王,有些东西,明诚帝可以?给,但?他不给的时候,谁也不能伸手要?!
    四皇子的所作所为实在是触碰到了他的逆鳞。
    他是老了,但?不是糊涂了!
    “不孝不悌,罔顾人伦,残害手足!你的忠孝礼义都学到狗肚子里去了!”
    四皇子:“父皇我真的冤枉啊!”
    他咬了咬牙,看了其他几个兄弟一眼。
    完全不知道到底是谁害他。
    他虽然?恨老二玷污了他的爱妾,但?他一直隐忍,从未想过现在就打草惊蛇把人给杀了。
    现在这一口锅扣在头上,证据确凿,甩了甩不下?来,四皇子气得浑身?发颤。
    他仔细回想那日发生的事情。
    但?怎么都想不到什么异常。
    他苍白?无力?的解释,只是让明诚帝觉得他在狡辩,更加的生气。
    天子的怒意,没有人能够扛得住。
    四皇子残害手足,其生母良妃被申饬,开?国公拿出了丹书铁券,只为了让皇帝饶他一命。
    最后,为了皇家颜面,并?未公开?四皇子的罪行。
    只说他御前失仪,废除王位,圈禁于王府。
    明诚帝的动作非常迅速,处理完四皇子之后,以?太?子无能为由,夺去他的监国权。
    明诚帝自从修道以?来,久不上朝,终于在死了一个儿子后,重新开?始治理朝政。
    他恢复上朝之后,连发好几个政令,都与之前太?子的做法相?悖。
    甚至,他还找机会训斥了太?子一通,然?后把太?子禁了足。
    府内最近所有下?人都小心翼翼的,傅淮安也忙得飞起来,根本不见人影。
    府里所有人的情绪都紧绷着,唯独甄娴玉一个人悠闲的格格不入。
    这一日,甄娴玉正躺着摆烂,忽然?宫里的大太?监传旨,明诚帝宣她入宫觐见。
    甄娴玉有些吃惊,不知道莫名其妙地叫她进宫做什么。
    她也没有耽误,让人通知了傅淮安一声?后,就收拾利索跟着走了。
    不过她进去后发现她根本没见着明诚帝。
    在冷板凳上坐了许久后,太?后那的荣玉嬷嬷寻了过来把她给带去了慈宁宫。
    太?后气色瞧着不太?好,但?看见她之后,还是露出了一个笑脸。
    甄娴玉恭敬地给她请安。
    太?后笑眯眯地让她起身?,“陛下?事忙,之后也没什么时间见你了,倒是害的你担心一场,等下?我让荣玉送你出宫,不必不安了。”
    甄娴玉愣了一下?,她都已经做好了遇到什么不得了的大事的准备了。
    没想到竟然?就这么简简单jsg单的宫中一轮游。
    甚至太?后还特?意给她赏赐了一堆东西,才面露疲惫地让她离开?。
    她却不知道,她走后,荣玉嬷嬷一脸凝重地看向太?后,“娘娘,您便是再喜欢世子夫人,也不该为了她和陛下?生气,若是您母子二人有了隔阂可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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