哄睡了几个孩子,苏莹莹拉着宋文渊回屋休息,躺在床上,仔细回想昨日的事情,苏莹莹抱着宋文渊的胳膊说道,“若不是我大意,说不定昨晚我能抓住那个采花贼。”
    “黑衣人应该和采花贼认识。”宋文渊突然说道,“否则,这两件事情怎么会这么巧?”
    苏莹莹前脚看到采花贼,后脚就被人打晕带走了,若说这不是巧合,宋文渊不相信。
    苏莹莹闻言,惊讶的坐起身,“你说的对啊,我怎么忘记这一茬了,那个……我们现在就去大牢……不了你去吧,我困了,我先睡了。”
    苏莹莹看到宋文渊变脸后,瞬间怂了。
    宋文渊见状,无奈的摇摇头,“好了,先休息,等休息好了,我带你过去。”
    第三百零二章 赈灾粮下落
    快天亮的时候,衙役来报,黑衣人服毒自尽了。
    宋文渊和萧启赶过去时,慕容风和仵作正在说着什么,见两人过来,立刻上前行礼,“三皇子,人带回来的时候咱们的人搜过身,就连牙缝了咱们的人也撬开他的嘴巴看过的,实在没想到他还是藏了毒。”
    宋文渊蹲下身子,拿起黑衣人的双手仔细查看后,问道,“你们是不是没检查他的指甲缝?”
    慕容风点点头,“这一次确实是我们的疏忽。”
    慕容风之前以为他检查了黑衣人的指甲缝,可现在仵作从指甲缝里找到了残留余毒,他再解释此事,便有了狡辩的意思。
    “以慕容大人多年来的经验,应该能想到指甲缝藏毒这一招吧。”宋文渊放下黑衣人的手,视线继续往上看,余光扫过他的衣角时,发现了一处痕迹。
    慕容风见宋文渊已经猜到后,心中佩服不已,“不错,我之前确实让人检查过他的指甲缝,可是并未检查出任何不对劲。”
    “那是因为,之前毒并不在他的指甲缝里。”
    慕容风顺着宋文渊的视线看过去,很快眼底闪过一抹精光,“宋公子的意思是说,之前的毒在头发里?”
    慕容风蹲下身子,快速扒拉了两下黑衣人的发缝,很快从发缝里发现了残留的毒素。
    萧启见状,皱着眉头蹲下身子,“唯一的线索也断了,此事又回到了原点。”
    早朝上,太子的母妃周贵妃跪在大殿外为太子求情,早朝开始后,有几名官员上折子为太子求情,许久没来上朝的帝师也来了早朝,皇上见状,眼底闪过一抹不满。
    萧启站在一旁,像是没看到殿内的暗潮涌动一般,似笑非笑的看着这一切。
    “皇上,太子乃一国储君,即便之前做错了什么,他也受到了惩罚,还请陛下早日解除太子的禁令。”帝师带头为太子求情,太子一派的官员见状,纷纷跪下附和。
    王太傅见状,眼底闪过一抹不屑,“天子犯法,尚且与庶民同罪,太子不过是个储君,难道他的权利与威严比陛下还大?”
    “再者,兄弟阋墙乃是皇家大忌,太子跟随帝师学习,如此简单的道理,帝师难道没有教过他吗?”
    王太傅这些话可以说毫不留情面,帝师憋的脸色变了又变,许久之后,帝师冷声说道,“人非圣贤,孰能无过,只要太子诚心悔过,依旧是受人敬仰的储君。”
    “哼,帝师怎么知道太子这一次就真的知道错了?”王太傅可不相信这些话,“先前,陛下亲自警告太子,太子都没有收敛分毫。”
    “因此,差点害了三皇子性命,如今帝师说他知道错了,帝师可能保证,太子日后不会再有害人之心?”
    “老夫保证。”帝师被王太傅架在这里,不得不答应。但他心里也是相信太子的,于是再次开口,声音洪亮坚定不少,“陛下,老臣可以担保,太子日后若是再做出伤人的举动,老夫便以辞官谢罪。”
    “你都这把岁数了,还能在朝堂多久?”王太傅对帝师这个答复十分不满意,“太子的秉性又不是一日养成的,若因为帝师的承诺就改了,那他将陛下放在何处?”
    王太傅说完,文武百官同时看向皇帝。
    皇帝的脸色瞬间黑了下来。
    “行了,此事稍后再议,现在咱们还是先说说江南救灾的事情吧。”
    前段时间江南接连大雨,不少地方百姓受了灾,朝廷得知此事后,便立刻派人送去了赈灾粮,原以为此事能控制住,谁知道一段时间过去,江南的灾情没有分毫好转。
    今日皇帝收到密报,说是不到半个月的时间,江南就死了几万人。
    皇帝得知此事,龙颜大怒。
    “周大人,当初可是你派人押送的赈灾粮。如今,你来和朕说说,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周大人在得知此事时,就知道皇帝会询问他。于是早早在心中想好了说辞,眼下听到皇帝的话,立刻恭恭敬敬走上前,“回禀陛下,赈灾粮食离开京都后,便是户部的刘大人在对接,后面的事情,下官真的不清楚。”
    萧启闻言,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周大人这是想撇清楚关系了?
    只可惜,有人不允许,这不,周大人刚说完,刘大人就立刻站出来解释道,“赈灾粮确实是由下官送去江南的,可下官接下粮食的时候,周大人的人不允许下官核对。”
    皇帝皱眉,“周大人,可有此事?”
    周大人脸色微变,扭头看了刘大人一眼后,立刻小心翼翼说道,“回禀陛下,刘大人强词夺理,故意污蔑下官。”
    “周大人,此事当时可是有不少人看到了,下官如何在污蔑你?”刘大人可不想拦下这个责任,见周大人想让她当替罪羊,于是立刻说道,“若是陛下怀疑,下官可以请人证。”
    周大人倒是忘了这一茬了,闻言,脸色又变了变。
    “下官所言句句属实,刘大人,你这是要害死本官啊。”周大人说不过刘大人,就想撒泼耍赖,萧启见状,冷笑着站出来,“既然周大人和刘大人各执一词,都有自己的道理,不如让他们各自理论一番,也让大家伙评评理。”
    这不是朝堂吗?怎么被三皇子这么一说,既然有点菜市场的味道了。
    帝师眉头紧簇,张口准备说什么时,王太傅笑着说道,“三皇子说的对,周大人你既然说自己时被冤枉的,不如也拿出整人来,让咱们帮你说道说道。”
    王太傅和周大人向来不和,这个时候王太傅提周大人,明显是想看笑话。
    周大人见状,气恼不已。
    可又不敢在这个时候得罪王太傅,只能强忍下不满,继续说道,“赈灾粮也不是本官去户部领取的,若这里面真的有什么猫腻,也与本官无关。”
    “仔细说起来,本官也是无辜的。”
    众人闻言,同时看向周大人。
    萧启问他,“谁领的赈灾粮?”
    “太子的人。”
    第三百零三章 警告
    帝师闻言,变了脸色。
    王太傅幸灾乐祸的看向他,“怎么样,你现在还要继续为他求情吗?”
    帝师扭头瞪了王太傅一眼,然后转身不再理会他。
    王太傅见状,更高兴了,“陛下,此事只怕要传太子上殿,才能问清楚。”
    皇帝明白王太傅的意思,不过,他也气恼太子这种眼光狭窄的性子,于是顺着王太傅的话说道,“那就传太子过来问话。”
    太子以为皇帝请他,是想放了他,于是一路笑眼盈盈来了大殿,谁知道一进大殿就被皇帝给训斥了,“逆子,江南赈灾粮的事情,是不是你做的?”
    太子吓的跪下,“父皇,儿臣冤枉啊,此事您不是交给了周大人吗?”
    “太子殿下,当初可是你说,是陛下让你来清点赈灾粮的,赈灾粮装车的时候,你还不让下官去看着,当时可是有好多人都看着的。”
    周大人学刘大人,也帮自己找认证。虽然他清楚,那些人不一定会为他作证,可他只要这么说,太子就不能毫无顾忌的让他做替罪羊。
    周大人心里也生气,当初怎么就顺着太子的意思做了,早知道太子如此不中用,当初他就是得罪他,也要好好请点一下赈灾粮。
    眼下这件事情就算他不是主谋,皇帝这边也不会轻易饶了他。
    想到他可能面临的下场,周大人的脸色又沉了几分,说出的话,也越发的坚定起来,“太子,当初你可是带着李大人一块去的,你若是不记得了,咱们可以问一问李大人。”
    李大人就怕牵连到他,躲在人群里,恨不得缩紧衣服里,没想到周大人还是喊了他的名字。
    李大人无奈,只能不情不愿站了出来,“回禀陛下,下官什么都不知道,下官只是去了户部一趟……”
    “够了。”
    皇帝黑脸,这些人你推我,我推你,为的是什么,他在傻也看出来了。
    “退朝,太子留下。”
    文武百官离开后,皇帝拿起手边的砚台朝着太子砸过去。太子见状,下意识躲闪,砚台擦着他的额头闪过,太子见状,重重的松了一口气。
    “你还敢躲?”皇帝气恼的站起身,三两步来到他面前,冷声呵斥道,“你看看你做的好事,你蠢也就算了,你为什么要拿无辜百姓的性命做筹码?”
    “朕当初真的瞎了眼才让你做了储君。”
    “父皇,赈灾粮的事情真的与儿臣无关。”太子狡辩。
    可惜皇帝一句都不相信,“是吗?你敢对着列祖列宗发誓吗?若此事是你做的,你就天打五雷轰,不得好死。”
    太子吓得脸色惨白。
    皇帝嫌弃的扫了他一眼后,又说,“还是你想让老三去调查这件事情,然后一辈子被朕幽禁在东宫……不,到时候,朕一定废了你。”
    “东宫你也住不成。”
    “父皇,儿臣真的知道错了,求你就原谅儿臣这一次吧。”太子被皇帝吓住,他好不容易才坐上这个位置,无论如何,他都不想被废。
    更不想一辈子住在暗无天日的日子。
    可是太子心里也清楚,这件事情他一旦承认,父皇只怕以后也不会再信任他了。
    太子想到什么,眼底闪过一抹恨意。
    萧启,一定是他,要不然父皇为何突然调查此事。
    太子离开御书房后,黑着脸回了东宫,苏莹雪等在门口,见太子回来,立刻笑着跑上前,准备去拉太子时,却被太子反手打了一个耳光。
    苏莹雪被打懵了,好半天才回过神。
    “太子殿下,妾身做错了什么?你为何要如此对待妾身?”
    “闭嘴,本宫现在不想看到你。”太子走了几步,想到什么,转身来到苏莹雪面前,捏着她的下巴,冷声说道,“本宫记得,你的妹妹之前住在三皇子府?”
    “是……”苏莹雪还没说完,太子又说,“你可有办法……”太子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苏莹雪吓得倒吸一口气。
    现在整个京都城的人都知道,皇帝厌弃了太子,太子这个位置怕是要不保了,他这个时候去害三皇子,这不是故意找死吗?
    更何况,苏莹莹夫妻已经离开了齐王府,萧启原本就对她没什么好印象,眼下她过去,萧启肯定会心生怀疑的。
    苏莹雪犹豫之时,太子松开她的下巴,嫌弃的笑到,“没用的东西,罢了,本宫早就知道你是个指望不上的。”
    苏莹雪见太子对她失望,担心太子以后再也不来找她,吓得她赶紧说道,“我可以试试,太子殿下,妾身可以试试。但是太子殿下要答应妾身,若是妾身真的做成了此事,太子殿下要许给妾身太子妃的位置。”
    “你想做本宫的太子妃?”太子扭头,重新来到苏莹雪身边,“胃口倒是不小,可惜,本宫的太子妃只能是帝师的孙女。不过,若你真的能帮本宫做成这件事情,本宫说不定可以给你一个侧妃的位置。”
    苏莹雪根本瞧不起侧妃的位置,不过……眼下不是讨论这些的事情,等她把事情做成,让太子看到了她的真本事,她不怕太子不会改变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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