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呜呜看到那张背人的背影图没有?前段时间在网上忽然火起来的时候我还以为是p的,但因为真的很嗑,还当了好一段时间的头像呢呜呜呜没想到磕到真的了】
    【虽然但是不会有圈外人不知道那是某黑心导演故意放出来曝光恋情想泼鹿宝一身黑水结果大佬自己承认了还接了恋综吧?】
    【还有鹿鹿拍z集团珠宝的路透,藏总帮他擦头发那张谁懂啊啊啊啊真的好有感觉像小美人鱼上岸呜呜呜】
    【蹭一个上岸热度呢。不过话说回来,那时候鹿宝真的不是在被某佬浅规则吗?】
    【楼上,嗑纯甜恋爱不好吗?怎么多少都要加点强制爱呢?】
    【说一件细思极恐的事,你没有没有发现,每次热搜,全网关于某l的黑子都会被迫消失,不会是资本家的暗箱操作吧?】
    【被迫就用得很妙了,老哥,快说吧,这是你第几个小号】
    【有资本暗箱操作谈个恋爱怎么了?我就问怎么了?!热搜都明码标价的年代,我要是也像大佬一样有钱,高低给小男友买几个男一号,可怜我宝宝还要自己去试镜】
    ……
    鹿嘉渺看着一波刷过一波,盖过商业财经的磕糖合集,一时竟有种恍惚感,是他疯了还是这个世界疯了??
    为什么一本事业文那么喜欢看人谈恋爱啊???
    *
    恋综结束后没多久,工作室就帮鹿嘉渺排开了所有工作,让他进组拍摄《靡靡》。
    这次公平公正公开的选角带来最大的好处就是,所有主角团及其粉丝都很和睦,因为是大家选出来了,而且镜头就在那里,谁都能看到演得怎么样。
    但不是说只能取第一,羌导在试镜过程中也看重了好几个演技很好的演员和几位有可塑力的新生力量。
    所以剧情是以主角安然为线条拉开的一篇百味人间。
    有小巷里的灯红酒绿,也有学校里的干净纯白,主角像是走在两红白交界的中间,忐忑、犹豫、如履薄冰。
    曲曼妮演的是酒吧老板娘,因为是自己喜欢的角色,人设还很突破,所以从进组开始她心情就特好。
    尤其是拍了两天后,因为剧里人物对鹿嘉渺的特殊的感情(像对弟弟,也像个经历风尘后的人看小孩儿),导致她对鹿嘉渺的关切也日益深厚。
    “他家里还有几口人?钱来得都是正道吗?”曲曼妮妆都还没卸呢,顶着个剧里的大红唇,就塞给鹿嘉渺一堆零食,“对你是真好还是假好?他年纪那么大的老油条不会是靠着好脸好身材扮狐狸精勾引你吧?要是他对你不好,就跟妈妈——”
    鹿嘉渺猛然瞪圆眼睛,看向这位就比自己大五岁的妈妈,简直吓呆。
    “啊呸——就跟姐姐说啊,”曲曼妮算是懂了羌笛那种美艳高冷大明星为什么都那么喜欢他,这眼睛瞪圆圆的跟只小鹿犬似的,谁能不喜欢呢,她在心里已经进展到了:呜呜呜好可爱妈妈亲亲呢,表面却还维持着一个知心大姐姐该有的体面,她摸摸鹿嘉渺的小软毛,“他对你不好姐姐就带你走,姐姐有钱,带你出国吃好吃的!带你花天酒地!姐姐就是你的娘家人!”
    虽然曲曼妮的用词和情绪,比起娘家人,更像在拐卖,但鹿嘉渺还是觉得心里暖暖的。
    他其实知道大家为什么这样,从昨天那个新闻爆出后,大家都有意无意的和他说一些以后帮他撑腰,他不会是一个人类似的话……
    昨天海上报道出一则打捞到某具遗体,验证后发现是陆家父子联合残害的某位私生子。
    一时网上也是炸开了锅,激烈的讨论和思想斗争后,他们才被迫接受了现在看到这位“鹿嘉渺”不是已经被父兄残害的“陆嘉渺”。
    本以为网上会就真假陆嘉渺来场大战,但出奇,这次都没有。
    大家只是组团去陆氏早已倒闭的公司门口丢大粪和臭鸡蛋,更多的是一起到海边,买上一束菊花,祭奠那位可怜的孩子。
    “陆嘉渺”活着时,总是幻想出现一个人可怜一下自己,或者多得到一点点爱。
    他总幻想着自己活了,不用再缩头缩脑地活着,会有很多人看到他,重视他。
    现在,他有了很多很多的理解和爱。
    鹿嘉渺从前从未承认过自己属于陆家,现在也彻底成为了一个只是自己的自己,把藏在“陆嘉渺”生命之后的委屈和折磨也都陈白后,还他了一个没有被任何人替代和磨灭的终于真正画上句号的人生。
    也是昨天,鹿嘉渺才知道,先生找到了他。
    先生带他去了墓上,这里无人知道,比海边冷清不少,却算是他安息的净土。
    鹿嘉渺带了束小雏菊,他继承的记忆里,这好像是陆嘉渺为数不多喜欢的花。
    平凡、坚强,代表着小小的生命力。
    鹿嘉渺将花放在他墓碑上,墓碑上的图片框空白一片,鹿嘉渺忍着眼里的酸涩对他笑笑道,“就用你上高中那张证件照好不好?我觉得那张你笑得最好看!”
    拍那张照片时,是有人告诉陆嘉渺,他上高中就可以改变一切,赚到很多很多钱,拯救自己和妈妈。
    虽然最后被骗了,但那天是他最充满斗志和希望的一天。
    鹿嘉渺又像和老朋友唠嗑一样说了几句,说他之前签的合约让他赚到了很多很多钱,他都像他曾想过那样,捐出去帮那些和他一样的人。
    “你喜欢吃的小零食,我就带了这些,”鹿嘉渺也放上去,“下次还给你带。”
    “陆陆!”鹿嘉渺还没直起身,就忽然被人拉住了手臂——竟然是曲芳涟。
    “陆陆,你回来啦?想吃这些吗?妈妈带你去买啊。”曲芳涟拉着鹿嘉渺就走。
    鹿嘉渺也没有挣扎。
    因为他知道,就算曲芳涟再不好,他也是陆嘉渺活着时唯一的牵挂,他短暂又窒息的生命里,唯一的妈妈。
    曲芳涟看上去十分开心,捋了捋头发,絮絮叨叨说了很多,“我听他们说找到你啦,专门找过来的,我现在一直在配合医院治疗,妈妈以后再也不打我的宝贝了,再也不……”
    曲芳涟话还没说完,眼泪就不受控制地从眼眶里滚落出来,她拉着鹿嘉渺的手也逐渐松开力道,好半天才不好意思的用手擦了擦眼,“不好意思啊,我认错人了。”
    她又蹒跚着走回去,用手擦擦墓碑,“妈认错人了,妈以后就在这儿守着你,哪儿也不去,什么也不要了……”
    ……
    鹿嘉渺被曲曼妮叫了两声,才从昨天那段记忆里回过神来,曲曼妮道,“等下你‘奶奶’就要来了,去不去接她?”
    这次鹿嘉渺足足愣了好几秒,才缓缓眨了下眼轻轻开口,“奶……奶?”
    羌导在这部剧里设了个奶奶,这两天拍摄的是背景篇,还没到鹿嘉渺的镜头,他骤然听到有这个角色时,一下站起身,零食散落一地,他好不容易就跑了出去。
    却在路口看到那位被人搀扶着的老人时顿住了脚步——
    那是一位很慈祥的老奶奶,和奶奶一样,有着一头花白的头发,她像是也远远就注意到了鹿嘉渺,朝他招了招手。
    她笑得很慈祥,声音不大,但鹿嘉渺还是听得很清楚,她说,“小宝,来奶奶这儿。”
    鹿嘉渺毫不犹豫跑向了她。
    *
    奶奶姓张,是为很老的演员了,一辈子未婚未育,但很喜欢孩子,资助过不少孤儿院。
    她尤其喜欢鹿嘉渺,总说她和这孩子有眼缘,或许是上辈子就结下的祖孙缘分。
    电影拍摄了四个月,从初秋拍到了深冬。
    杀青那天,张奶奶把鹿嘉渺悄悄叫到一边,像往常偷偷给她塞小零食一样,塞给他了一条琥珀项链,“奶奶年轻时候最喜欢的,留给小宝。”
    鹿嘉渺的眼泪大滴大滴掉落在泛红的珠串上……奶奶曾经也最喜欢给他各种漂亮的小石头。
    所以他一直觉得,小石头是这个世界上最好最好的礼物。
    那天鹿嘉渺抱着张奶奶哭了很久。
    但他最后没有挽留,张奶奶说,拍完这部戏她又要继续去环游世界啦,小宝也会继续自己的生活。
    这部戏像给了鹿嘉渺一个补全遗憾的梦。
    梦有始有终,醒来就不遗憾了。
    ……
    电影收工,鹿嘉渺留在这里多住了几天,收拾情绪再去迎接外面的世界。
    客厅插着杀青那天先生送的花,也不知谁给他推销的,一大把红玫瑰,他当时在一众清新脱俗的花束里骤然看到的时候,差点吓了一大跳。
    但好在先生没有大庭广众之下恋爱脑发作,等人都走光后,他才抱着回家的。
    鹿嘉渺想想那天就好笑,放在之前,打死他都想不到那位不近人情的藏先生会捧着捧红玫瑰站在雪地里等他。
    现在……花谢了,他们也该离开了。
    鹿嘉渺简单收拾了一下行李,见鹿嘉渺准备出发,已经长成肥猫的小白利落地从他羽绒服下钻了进去,爪子熟练扒拉扒拉,在把脑袋从领口钻出来,乖乖巧巧地趴着,准备出发。
    那瞬间,很奇怪,就是拎着密码箱准备关门那瞬间,他回头看了一眼,外面是漫天素白的雪地,他却带来很多东西。
    他有了一只猫,有了一份热爱的职业……还有了一个很爱很爱的人。
    鹿嘉渺下楼就遇到了藏矜白,他穿着一身黑色的修身大衣,围着鹿嘉渺前天网购的羊毛围巾,头发和睫毛,肩头和衣服上都落着小雪点。
    “呀,你没还没走呢?”鹿嘉渺惊讶道。
    现在混熟了,也不先生长先生短了,可没有礼貌。
    藏矜白早上出门了,他以为是去订车了,没想到他正准备拖家带口去找人呢,人就给撞上了。
    鹿嘉渺往他身后看看,更疑惑了,“我们车呢?”
    小猫也学着他探头,两人弧度都一致,可爱得不行。
    “先去个地方。”
    “?”
    江律彦适时从不知道哪里走出来,他老板在雪里站着,他倒是西装革履五件套,还打了把打伞,他礼貌地向鹿嘉渺问了声好,并非常职业地解释道,“我来收验房屋。”
    “??”
    *
    鹿嘉渺跟着藏矜白拾级而上,一路上搓搓他手,好奇问道,“看什么呀?看什么?”
    “看雪吗?”鹿嘉渺笨拙套话,“可是前天还看过啊,还在落地窗前……那、那个了。”
    “……”藏矜白一度觉得自家小朋友那本书,很可能是本小黄书。
    “看海吗?可海被——”冻住了几个字还为说出口,鹿嘉渺就骤然止声了。
    ——老屋。
    那片本来空荡荡的地方,建起了一座他记忆里的老屋。
    菩提树上落着雪,树下还有他的小板凳。
    一砖一瓦都是记忆里的模样……建起他的人得多用心。
    鹿嘉渺忽然想起他带藏矜白来这里后的那个晚上,先生在昏暗灯光里画的就是这座老屋吧……
    他没有否定自己的任何一段记忆和过去,他会把它们带来这里。
    雪落在眼睫上,让人觉得眼眶泛痒。
    藏矜白替他理理围巾,这小孩儿爱生病,偏又喜欢雪,总担心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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