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觉到她不适,扬帆远动作缓慢轻柔地撤离。

    看着她微肿的红唇,他的唇稍分开,又盖戳似的印上一吻。

    与她额头抵着额头,鼻尖蹭着鼻尖。

    舟遥遥仍旧处于眩晕中,胸部剧烈起伏。

    扬帆远扳起她下巴,轻笑,“傻瓜,快呼吸,你想把自己憋死吗?”。

    舟遥遥回过神来,一把推开他,贪婪地大口吸气。

    她面颊潮红,清亮的眼眸似嗔非嗔,扬帆远将她此刻娇艳迷人的样子深深地印入脑海。

    呼吸总算喘匀了,舟遥遥斜睨扬帆远,秋后算账,“你刚才说我笨对不对?那当然了,我又不像你,从高中就开始勤加练习,经验能不丰富嘛?”

    扬帆远偷觑她嘟嘴生气的小模样,飞快在她光洁的额头亲了亲,拉住她的手摇了摇,讨饶般说:“如果一早知道你会出现在我的生命里,我谁也不要,我只等你!”

    “切,骗人!”,舟遥遥嗤之以鼻,却又眼睛弯了弯,小狐狸一样。

    梨涡浅笑,宜嗔宜喜。叫他怎么看都看不够。

    一些从未宣之于口的话自然而然地说出来,“我和她……呃,简素怡,几乎不接吻,高中的事也不像你想的那样腻歪,没那么多亲亲我我的时间,我们是重点高中,管理非常严格,大学后确定关系,原本想着不出意外我会跟她结婚,但很快我们出国了,一个去美国一个去意大利,所以你懂我的意思吗?我确实有经验,因此对你格外感到抱歉,可是,经验没你说的那么丰富,我没办法改变我的过去,我能做的是把我的心完整地献给你,余生都为你一个人跳动,希望你不要拒绝!”。

    舟遥遥脸红的快要滴血,小声嘟囔,“你怎么什么话都往外说,肉麻不肉麻?还有,什么几乎不接吻,可能吗,你们可是情侣!”

    扬帆远尴尬地清清嗓子,“我和她的初吻没成功,她的嘴唇凑过来时,我的胃不知道为什么突然犯恶心,然后吐了她一身,从此后形成了条件反射,去医院做过检查,检查结果正常,又去做心理辅导,情况依然没有改善。总之我和她不是那么热衷情*事的恋人,当初我还沾沾自喜,以为找到精神上的伴侣,直到遇见你,我才发现以前错的多么离谱”。

    与舟遥遥的初夜开启了他的*闸门,唤醒他的本能,蛰伏在他身体内的野兽一夜苏醒,不知餍足地渴望与她合二为一,天知道他克制得有多辛苦。

    听着扬帆远点剖白,舟遥遥双颊滚烫,天呐,他真挚起来什么时候是个头啊,说的话多让人难为情。

    她舟遥遥可是coolgirl,对他的过去才不好奇,不在乎呢。

    “谁还没有点值得回味的往事呀,我也有!”

    扬帆远说完害羞的话,正演绎“最是那一低头的温柔”,闻言,猛然抬头,他怀疑自己耳朵听错了,“往事,谁的?”。

    “我的往事啊”,舟遥遥神秘地笑笑,“我的初吻奉献给了银幕恋人”

    “不要说胡说,这种事,没必要我做过,你也照做才算公平”,扬帆远发动车子,开进大宅。

    直到下车,他都认定舟遥遥在胡编乱造,潜意识里不想任何男人和她扯上关系。

    舟遥遥跟在他后面走进家用电梯,直升三楼他们的房间。

    “你别不信啊,我也是有往事可以回味的人,大二那年,有人介绍我去剧组拍戏,那是一部校园青春剧,其中一场戏是配角的初吻戏,和我搭戏的男孩子特别紧张,影响得我也从容不起来,在正式开拍前,我们俩刷了五六遍牙,结果被导演批评了,他说我们小题大做,只用嘴对嘴的碰一下就行,那种激吻戏轮不到我们小角色演”

    扬帆远往卧室走,装听不见身后喋喋不休的声音。

    后面的人犹不自知地炫耀,“我们俩一条过,厉害吧,可惜太快都忘了初吻的感觉”。

    扬帆远忍无可忍地站住,遽然转身,舟遥遥一头撞上。

    他五指箕张钳住她的双肩,“告诉我,那个小子现在跟哪儿待着?”。

    舟遥遥撩了撩发丝,故作姿态,“我的初吻对象现在是娱乐圈的某当红小生,唉,要是我能咬牙忍住半夜拍跳水戏,没准儿也早混成90后小花了”。

    这倒不是忽悠扬帆远的,由于外形出众,她的确得到不少拍戏的机会,主要是太累,没能坚持下来,离开了短暂奋斗过的娱乐圈,成为了一名电视台编导。

    扬帆远阴沉着脸命令她,“把初吻还有那小子给我从你脑袋里统统删掉,你这辈子的男人是我,除了我,谁也别想,除了我,谁也别看!”。

    “你也太蛮横不讲理了吧?”,舟遥遥挑眉。

    “是啊,我很蛮横无理,你要不要再试一次?”,扬帆远说着俯身靠近她,“你需要激烈的亲吻帮你更新记忆,那种淡而无味的接触不叫亲,充其量跟小狗舔了下差不多!”

    扬帆远的唇落到舟遥遥头顶心,麻酥酥的感觉让她一激灵,拔腿就往浴室跑,那种要把人吃掉的吻经历一次就够了,大脑缺氧真的很难受。

    舟遥遥躺在浴缸里摸着红肿的嘴唇,不自禁回忆车中突然而至的拥吻,心脏怦怦跳动,啊受不了,她使劲蹬腿,水花四溅。

    扬帆远也是,说亲就亲,也不打声招呼。

    毫无准备地被吻……他的舌头滑滑的好像果冻。

    而他的肌肉硬邦邦的,让人有安全感。

    舟遥遥对着手指咬唇回味。

    她洗澡折腾的动静有点大,扬帆远在外面敲磨砂门,“差不多,该出来了,小心晕倒”。

    “好”,舟遥遥跨出浴缸,披上浴巾,向镜子望了一眼,不由惊声尖叫,“我的脖子,我的嘴唇”。

    嘴唇肿胀还破了个口,颈部白皙的肌肤上布满紫红色吻痕。

    “我的天呐,明天怎么见人!?”

    听到她的惊呼,怕她出事,扬帆远直接推门进来。

    舟遥遥猛地转向他,伸脖子给他看,“你瞧瞧,这叫吻吗,这叫撕咬,我看你跟我有仇,电视剧男主角对女主角都是温柔呵护,轻怜蜜意,你呢,整个一饿狼扑食!”。

    扬帆远手指抚上她的脖子,的确有几分触目惊心,“疼吗?”,他问。

    舟遥遥可怜兮兮地点头。

    “走,我给你抹药”,扬帆远拉住她的手往卧室走。

    舟遥遥盘腿坐在床上,感受男人干燥的指腹,挑了药膏,轻轻为她涂在瘢痕处,肌肤相亲带起的余韵犹在,指尖游移带起火花,与薄荷药膏的清凉彼此交融,形成奇妙的体验。

    扬帆远抚摸她细腻的肌肤,流连忘返。

    “好了吗?”,舟遥遥回头。

    忽然脖子后面一热,扬帆远的唇贴上来。

    “我们谈恋爱吧,把顺序导正,一起约会”,他圈住舟遥遥的肩膀,与她脸贴脸,摩挲着,挑动敏感的神经。

    “约会?不带宝宝?”

    “嗯,就我们俩”

    “扬帆远——”,舟遥遥望着他的侧颜,“你真的不爱简素怡了?”

    “嗯”

    “你再也不见她了?”

    “嗯”

    “好,我答应你!”

    ☆、第七十一幕

    扬帆远打开行李箱,堆满了大大小小精美的礼盒。

    舟遥遥从床尾登滑落到羊毛地毯上摆了一个优雅的美人鱼坐姿。

    “这些礼物全部送给我吗?”

    扬帆远点头,“嗯,你拆开看看”。

    舟遥遥挑了一个小盒子,解开蝴蝶结缎带,“藏着什么呢,让姐姐看一看……哇,这不是fendi字母毛球挂件吗?”,她取出粉色的毛球指着黑色的字母说,“我名字的打头字母y”。

    “考虑到你的审美,我觉得这种幼稚的玩意儿你应该不讨厌,就顺手买了”,扬帆远若无其事地说。

    “真的顺手,不是特意买的?”,舟遥遥朝他飞了一个媚眼,顺带眨了眨。

    被撩到的扬帆远握拳抵唇轻咳,极力把持,“有话说话,别做怪样子!”。

    舟遥遥嘟嘴,“人家这叫明眸善睐,顾盼生辉”。

    扬帆远轻笑,“没见过比你更自恋的人”。

    “什么呀,我这叫自信”,舟遥遥说着又拆了一个盒子,看到盒中盒的logo,睁大眼睛,当礼物显露真容时,她不由屏息,镶满钻石的玫瑰金表在灯光下璀璨夺目。

    看到舟遥遥惊呆的傻样,扬帆远十分满意,他笑着问:“这件礼物你还喜欢吗?”。

    舟遥遥揉揉钻石光芒刺到的眼睛,摇摇头,“你疯了吗,百达翡丽的满钻鹦鹉螺手表高达两百万……我从你那里收过一块劳力士绿水鬼,已经充分足够了,这块表你退了吧!”。

    扬帆远摸摸下巴,“你都开上劳斯莱斯了,区区一块手表,两百万不算贵!”。

    舟遥遥以头抢地,“你不觉得像炫富的暴发户吗?”。

    “手表镶嵌了2328颗钻石,大约9克拉重,的确浮夸了点,不过我觉得你偏好闪瞎眼的东西,手机壳、钥匙链全都是水晶的,所以我买了亮闪闪的表送给你,希望你喜欢”,说着,扬帆远忍不住笑了,“从经济上看,钻石不如黄金保值,你不用把它想得多贵,当成普通的配饰就行”,在心底补充,何况,你的艳光只有钻石配得上。

    舟遥遥发愁,“这种表真能戴出门去?相当于脑门上凿着四个字‘我巨有钱’,岂不是明晃晃的靶子,我可不敢戴,还是送进银行锁起来比较保险”。

    这块手表实在震撼人心,接下来拆开的鞋子、包、高定礼服都没引起她太大的情绪反应。

    她看着扬帆远摊摊手,“你的建筑设计事务所的盈利能力真能负担得起你这种一掷千金的消费方式?”。

    扬帆远老实承认,“如果我只是建筑设计师大抵负担不起,不过买不起蓝血品牌的礼物,我会买更实惠的礼物送给你,比如房子、比如黄金,任何能保值升值的东西,希望无论我在不在,你都可以快乐无忧地生活”。

    舟遥遥双手交握,感动得无以复加,“谢谢你为我打算”。

    “其实你不必太感激我”,扬帆远兴起恶作剧的念头,“买礼物的钱与我名下的财产就比例而言,相当于13亿花出了一块钱,真不值得你感动”

    舟遥遥眨眼,伸手撩头发,歪着脑袋说:“那我去找个身家100块,然后全部给我花的男人好啦,我还蛮喜欢这种煽情方式的”。

    扬帆远失笑,“你不适合过苦日子,那种共吃一碗面的心酸浪漫不要也罢,你是我孩子的妈,是我老婆,我的人都是你的,更何况钱?”。

    舟遥遥脑补了下坐拥金山的画面,觉得委实破坏浪漫情怀。

    扬帆远仿佛看出她心中所想,递给她两张票,“下周末请你到游乐场玩,不知道我有没有这个荣幸?”。

    舟遥遥开心地笑了,抽过一张门票,“你送了我这么多礼物,我怎么会不给你面子呢?”

    两人相视而笑。

    金玲子最近心情奇好,走路带风。

    老公冷言冷语,婆婆挑鼻子挑眼,她全不放在心上。

    因为她在读诗会重新树立了威信,和于太太分庭抗礼。

    当初帆远奉子成婚,她稀里糊涂升级做了奶奶,气势上还被亲家母压了一头,读诗会的太太们,有人嘲她教子无方,有人笑她缩头乌龟,也有人在背后说长道短。

    她被闲言碎语闹得灰头土脸,好一阵子夹起尾巴做人。

    可现在她扬眉吐气,读诗会的太太团也改了口风,齐齐夸她儿子娶的媳妇儿能生养,一年抱俩,龙凤呈祥,别人烧香拜佛求都求不来的天大福气,全给她金玲子碰上了,不是好命是什么?

    而这一切全托了她小孙子扬锦澜的福。

    自打皮皮在读诗会上现学现背了一首外文长诗,神童范儿十足,震住了在场的所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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