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只是?这样,也足够让卫柏傻眼?了。
    卫柏一言难尽,卫柏一脸古怪,卫柏也觉得目瞪口呆。
    门是?被从内拴住的,否则也不需要裴初愠亲自来开门,不等裴初愠说话,卫柏已经自觉地低下?了头,不敢再多看。
    裴初愠闭了闭眼?,裴氏百年世家,祖父教他君子方正,后来裴氏出事?,他也不是?什么君子,但?他这一辈子,即使再落魄时?,也不曾这么离谱过。
    他仿佛没看见卫柏欲言又止的神情,一手?抱着女子,转身回了内室,冷淡自持的声?音才传过来:
    “太医进来。”
    还是?那次给姜姒妗看病的邱太医,他一瞧室内情况,就意识到女子是?怎么了。
    邱太医有点一头雾水。
    这位姜姑娘中药了,裴阁老不是?在这儿么?亲自替她解了就成,如今还一身药效未散,他来了做什么?
    后来想到姜姑娘的身份,邱太医表示了然。
    裴初愠将人护得严实,她内里穿了什么,他心底清楚,即使外衫盖???住了女子全?身,也没叫裴初愠眉眼?舒展,邱太医等了等,一只手?从外衫中被拿出来,落在他面前。
    卫柏压根没进来,邱太医也不敢抬头,伸手?把脉,再想着女子的情况,很快低声?:
    “姑娘是?中了春风散,这种事?一是?药物排解,二是?要泡冷水。”
    他没说让裴阁老亲自替其解药,毕竟,瞧眼?前这情况,就知晓裴阁老没想过那种解决办法。
    邱太医心底摇了摇头,都肌肤相贴至此了,还谈什么清白??
    但?见裴阁老对这位姑娘的看重,他说了一句:“不论?是?喝药还是?泡冷水,对女子其实都有危害,给这位姑娘下?药的人也许是?没想让姑娘受罪,下?的剂量很轻,即使不喝药不泡冷水,熬一会儿也过去了。”
    闻言,裴初愠抬眼?,声?音低沉而平缓:
    “今日一事?,我不想听见有任何风声?。”
    淡淡的一句话,没有任何威胁,邱太医却是?呼吸一紧,立即恭敬地躬身。
    等邱太医离开,室内又只剩下?两个人。
    女子乖顺得不行,有人在时?,她再难受也一声?不吭,如今没了人,她又迷迷蒙蒙地在他怀中呜咽折磨人。
    裴初愠没再碰她。
    让人送了冷水进来,亲自湿了锦帛替她擦了擦脸。
    她今日哭了许久,脸上全?是?泪痕,杏眸也红肿得厉害,如果不消肿,等翌日醒来,她又要难受了。
    渐渐的,锦帛不止擦脸,也替她擦了脖颈,室内安静了许久,她也没了难耐的轻吟声?,她衣裳早褪得一干二净,只有肚兜那点布料松松垮垮地勾在身上,锦帛沾了凉水,他没解她的衣裳,垂目替她擦着后背。
    锦帛沾了水,很凉,尤其她浑身滚热,越发?显得锦帛凉了。
    她不吭声?,浑身打?了个颤,裴初愠好?像没有发?现不对劲,仍是?替她擦拭着,也仿佛没有看见某人浑身轻轻颤抖着。
    不是?意识不清时?的难耐,而是?不安和忍耐。
    许久,裴初愠终于抬眸看了一眼?。
    她背对着他,半趴在枕头上,衣裳半褪到腰间,她的脊柱绷得笔直,蝴蝶骨若隐若现,白?皙细腻的肌肤如今还印着一些未散的绯红,凌乱得想叫人俯身。
    姜姒妗也不知她是?什么时?候恢复意识的,只知道她清醒时?,身上正传来凉意。
    她不是?未经|人|事?的小姑娘,身体如何她自是?知晓,也知晓身后人没有碰她。
    他正在替她擦去那些隐秘灼人的热度,锦帛擦过的地方,他指腹也一点点滑过,姜姒妗咬着唇,忍住不自觉地颤抖,她不知该怎么面对身后人,只好?假装意识还不清醒。
    陡然,有人伸手?碰了碰她腰椎,她此处惯是?敏感,叫她再忍不住轻轻地吸了一口气。
    声?音才发?出,姜姒妗就蓦然闭了闭杏眸,泄气地耷拉下?脑袋。
    背后传来一道冷淡的声?音:
    “不装睡了?”
    这般冷淡,全?然看不出他在眼?前人意识不清时?做的那些混账事?,好?像他是?真的清白?一样。
    姜姒妗仍是?鹌鹑一样,不敢转身,也不敢去见他。
    她早就知道身后人是?裴初愠了,除了裴初愠,没有人会放过她。
    想至此,她眼?神不由得黯淡下?来。
    有人禁锢住她的手?臂,迫使她转过身,声?音有些沉哑:
    “淼淼,转过来。”
    姜姒妗被这一声?叫得回神,她咬住唇,半晌才一点点转过身,这一转身,她终于察觉到裴初愠身上的异样。
    他衣裳也有些凌乱,仿佛是?被谁强扒下?来一样,唇角也被人咬破了一处,只是?他眼?神冷淡,即使这般狼狈,也不敢有人妄自揣测他一分。
    姜姒妗愕然地目瞪口呆,鹌鹑般地僵硬在原处。
    室内只有她和裴初愠,裴初愠身上的痕迹是?谁弄出来的,仿佛不言而喻。
    ……是?她?
    姜姒妗仍有些不敢置信,她怎么会这么大?胆?
    好?像察觉出女子在想什么,裴初愠眯了眯眼?眸,短促且冷谈地笑了声?:
    “敢做不敢认?”
    姜姒妗嘴唇动了动,杏眸倏地泛红,要被他逼哭了:“我……我不知道……”
    她抬眼?,想要争辩,他就朝她压了下?来,唇上印上一抹冰凉,他吻得凶狠急切,她身体深处似乎还有浪潮,忍不住身体轻颤,根本招架不住他这般,只能不断后仰,白?皙的脖颈仰出一道修长的幅度,他将她整个人扣在怀中,搂得很紧,一双手?恰好?地扣在她腰窝处,叫她浑身不自觉软下?来。
    才恢复的理智,就仿佛又要消散,她忍不住地攥住他的衣襟。
    许久,云雨初歇,他亲了亲她的唇角,仿佛温情,但?姜姒妗只觉得心惊肉跳,有种不好?的预感叫她咽了咽口水,她杏眸湿红地看向他,藏了许多紧张。
    裴初愠不理她这套,指腹碾过她唇角,话音很轻,却意味不明地问她:
    “人清醒了,应当不算趁人之危了。”
    似乎是?在问她,话音却是?陈述,叫姜姒妗陡然呼吸一紧。
    第35章
    姜姒妗吓得咬住了唇。
    裴初愠视线直白露骨不地落在她身上?,姜姒妗倏然反应过来什么,她?低头?一看,一片春色陡然印入眼帘,那点松松垮垮的布料根本遮不住什么,叫她?涨红了脸,猛然钻进锦被中?。
    春风被遮住,但室内的旖旎气氛依旧没有减少半分,四目相视时,仍是格外暧昧。
    女子?脸上?的胭脂被擦得?一干二净,黛眉越发姣姣,脸颊白?皙间也?残余了些?许绯红,她?生得?杏眸透彻,如今望向人时,却是有些?勾人的意味,撩人心弦。
    裴初愠靠近她?,近在咫尺,彼此呼吸交缠,姜姒妗忍不住地偏开头?,他的声音陡然响起:“这是第二次了。”
    姜姒妗狼狈咽声。
    他什么都没说,但姜姒妗知道,这是他在告诉她?,这是他第二次救她?了。
    她?是不是应该有回报了。
    姜姒妗的情绪不由自主地顺着他的话起伏,她?抬起一双杏眸望向他,她?不懂:
    “你如果当真想要趁人之危,又什么要等我清醒?”
    她?中?了药,他替她?解药,好顺其自然,等清醒后,她?连责怪他的理由都没有。
    幽暗的室内,她?不着寸缕,只能狼狈地藏在锦被中?,而他也?自然而然地坐在床榻上?,任谁看见这一幕,都不会觉得?二人间是清白?的。
    实际上?,她?们也?的确不清白?。
    室内被他让人点了烛火,一明一暗的摇曳,被床幔隔着,其实瞧不见多少灯光,但姜姒妗还是仰头?望着他,想等一个答案。
    一个她?也?说不清道不明的答案。
    裴初愠垂目,和她?对视,声音平淡轻缓:
    “如果这是一场交易,和我交易的对象只能是你。”
    他和她?的事情,没有第三?个人插手的余地,也?不需要第三?个自作主张。
    她?会不会回应他,愿不愿意和他纠缠,或主动,或被动,但做决定的人只能是她?,不能是任何人。
    姜姒妗陡然转过头?,她?抑制不住地掉下眼泪,很凶很凶。
    她?从未哭得?这么凶过,浑身控制不住地发抖,唯有的数次也?都是在他面前。
    这不是她?期待的答案,却是叫她?鼻尖止不住地泛酸。
    父母疼她?,叫她?嫁给周渝祈,是替她?着想,替她?考虑,但从未问过她?是否愿意。
    她?要从父,也?要从夫,日?后也?许还要从子?。
    她?的想法好像重要,但其实从来不重要,她?只要做世人眼中?的好女儿,好妻子?,日?后的好母亲就足够了。
    裴初愠不好,很不好,他也?欺负她?。
    但也?只有他将她?当做她?。
    姜姒妗想起了周渝祈,也?想起了她?出?现在这里的原因。
    心脏陡然传来一阵阵针扎般的疼意,密密麻麻地叫她?险些?喘不过气来,她?再不喜欢周渝祈,那也?是她?名义?上?的夫君。
    她?以他做借口拒绝了裴初愠不知道多少次。
    但如今,她?却是被周渝祈亲手送到裴初愠面前。
    叫她?往日?做的一切抵触都仿佛是个笑?话。
    她?也?是个笑?话。
    裴初愠没有想到她?会哭得?这么厉害,他皱眉,替她?擦泪,怎么都擦不干净,她?什么话也?不说,只是在哭,将哽咽声都往回咽,浑身都在发抖,怎一个可怜了得?。
    才擦的脸颊又很快被泪水打湿。
    裴初愠冷了脸,他不再替她?擦,攥住她?的手臂,一手扣住她?的后腰,锦被顺势滑落,这些?遮挡其实什么都挡不住,他将她?整个人都按在自己怀中?。
    姜姒妗栽在他怀中????,仰着脸,一双湿红的杏眸一错不错地望着他,她?今日?格外难过。
    被抛弃,被下药,叫她?脆弱得?不像话,仿佛易碎般落在他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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