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公?,太冷了, 咱们快回去?吧。”
    闻酌撑着皮衣,裹在她身上。
    “老公?。”顾明月学着记忆深处老总娇妻的声音, 黏糊糊的喊他,“你真?好。”
    闻酌低头给她拉上拉链。
    “刷”地一声,拉链拉到顶端。
    他动了动嘴角,无声地叹口气,很快又转开视线。
    从一开始就这样?,拿她是一点儿?办法都没有。
    贺雪就抱着箱子看他们两人?越走越远,远方影子却渐渐缠绕,继而重?叠在一起。
    “雪姐,闻哥真?跟顾姐生气了吗?”帮工的师妹忍不住开口。
    闻哥跟顾姐不是她见?过最恩爱最腻歪的一对,但却是他们所有人?见?过气场最为契合的一堆。
    无论在谁面前?都笑着的顾姐,也?只有在闻哥面前?不仅是笑着。
    闻哥就更明显了。明明是一个?看着那么令人?紧张的人?,在顾姐面前?却总是不自然地柔了神色。
    冰人?都显得有了温度。
    贺雪摇头:“快收拾东西?吧,顾姐的事少?打听。”
    拿人?工资,替人?办事,那些不是他们能八卦的事。
    就算真?有事,那也?没有顾姐哄不好的闻哥。
    顾姐可是她长?这么大见?过最会说话的人?了。
    那一张嘴的本事,可不是谁都有的。
    贺雪收回了心绪,继续往板车上放箱子。
    而强挤到闻酌怀里的顾明月是空有一身本事无处使。
    因为,闻先生有点难哄。
    什么都见?过,那些虚伪的语言套路就显得空洞。
    顾明月也?尝试用过一两个?技巧,但是闻酌都反应平平,态度坚定,像是谈判桌上最难搞的甲方。
    #头秃#
    回家的车上,两人?都没有说话,只余舒适的夜风卷起城市烟火味,争先恐后的从车窗缝隙中涌入进来。
    一天?中难得地安逸时光,顾明月没忍住把窗户开的大了些。
    风灌地更急了。
    闻酌余光瞥见?她放空,不动声色地控制车窗,给她微微往上升了寸。
    “你是不是动我窗户了?”顾明月耳朵尖尖,扭过身子看闻酌,像是抓到了什么把柄般,主动地打破了僵硬。
    眼里却都是狡黠的笑意。
    闻酌不可能不理她,舍不了那个?心。
    沉默了片刻,他又无奈地敲了下方向盘,轻“嗯”了声。
    “好吧,那不跟你计较了。”顾明月抬着按钮,关上了窗户,隔绝了外面的风声。
    车内重?归安静。
    她顺着杆子往上爬,左手轻轻拽了下他衣服,又笑了:“所以,你也?别生我气了。”
    闻酌沉默地看向她,却把窗户开了条缝,踩着刹车,等路口红灯变色。
    “没跟你生气。”
    爷们哪有跟自己媳妇生气的?
    丢价。
    “还没生气呢,”顾明月戳了下他硬邦邦的胳膊,故意控诉,“那谁今天?早上送我的时候不说话,晚上接我的时候还晚到呢?我都以为你今晚不来了呢。”
    “有客户想加塞,临时跑了趟。”
    建筑公?司已经开了有段时间,姿态放得低,只要有活,闻酌都没挑过。
    没活就去?找,小钟跟阿伟也?经常会举个?纸牌到天?桥附近晃悠。
    不闲着。
    真?的盖起来两套房子,他们就相当于多扩宽了两条人?脉。
    生意慢慢就找上来了。
    “真?没生气?”顾明月仔细观察他神情,想要从中窥探些不同。
    “没有,”闻酌打着转向,把车靠边停到家属院门口,一把倒好,拉起手刹。
    而后,看向她,又绕回到正题,不让她插科打诨地混过去?。
    “真?的要去??”
    顾明月点头:“车票都买好了。”
    这周末她就要跟贺雪和高?磊去?温市了,有条件了还想再?去?个?杭市,初步打算要待个?十天?左右。
    她出差闻酌没干涉,更没有不同意。
    月亮本就是自由的。
    虽然时间有点长?,但也?能接受。
    只是,两人?的分歧点在于——
    “还是想自己一个?人?走?”闻酌沉声发问。
    什么叫一个?人?走?
    顾明月再?次强调:“不是一个?人?,是我跟贺雪他们一起。”
    但闻酌明显是不放心。
    “能改到下周二?吗?”
    他今天?挪了下日程安排,但这几天?都是敲好的送煤单子。
    这年头有经验的大车司机都不好找,新人?又都得重?头教。
    闻酌没那个?耐心,都是找的有经验的师傅。
    价格虽然高?点,但效率高?,也?比那些愣头青有经验和安全意识。
    只是能找来的人?不多,有时候还得他自己顶上去?凑数。
    今明休息,后天?就得连着跑几天?车。
    推不了的生意。
    顾明月也?不想让他推:“不太能,贺雪都请好假了。”
    闻酌手指摩擦方向盘,竟不觉得意外。
    自家媳妇的性子不是第一天?知道,但心里多少?是是有些不痛快。
    那么漂亮一媳妇说走就走,还带着他才四个?月的闺女,闻酌要是实打实的放心了,那才是缺心眼。
    最关键的是自家媳妇还不愿意带他。
    啧。
    但他又要脸,也?不会碎着嘴子把一件事翻来覆去?地揪着不放。
    不是那性子。
    问过了,还是不行。
    那就只能自己进行情绪的消化。
    闻酌在外一连几天?都有些低气压。
    阿伟跟他汇报工作的时候都都恨不得身后变出条尾巴耸唧唧地贴在地面,缓解压力紧张。
    “闻哥,这项目我们想试试。”
    这是他跟小钟自己跑关系问出来的情况,临江的一酒店重?建装修。
    算是个?比较大的项目了。
    目前?还没确定好具体地施工队,按理也?不是他们这个?刚成立的小公?司能接下的。
    他怕闻哥觉得他们步子迈的太大。
    但小钟他们还年轻,就是莽着头奔,总想想试试。
    不愿意放过任何一个?的机会。
    闻酌翻了两页文件:“可以试,但计划书重?做,突不出优势和重?点。”
    东一榔头西?一锄头的,也?不知道在写啥。
    阿伟性子大大咧咧,本就是拿过来试闻哥态度的,被说了也?不沮丧,甚至还有些高?兴。
    毕竟是得到了能做的肯定。
    他嘴里叼着笔帽,拿笔写着意见?:“那我回头就让沈因他们帮我改改。”
    闻哥跟嫂子关系好,他们底下一群人?年龄相仿,也?都能玩到一起。
    没几个?爱端架子的。
    正青春,还年轻,不讲学问多高?,也?不说工资几何。
    反正都是兄弟。
    能一起喝酒,也?可一起做事。追着跑着闹着,就并肩长?大了。
    闻酌随意地抬了下手,松了松领口,心情不佳。
    却还是随手把招人?写在了记事本上,小钟跟阿伟都很好,但还缺个?有文化的文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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