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以为怀着孩子,我就拿你没办法,我告诉你,你每气噎我一回,我都一笔一笔记着呢,等你生完了孩儿,我再一笔一笔跟你慢慢算账。”姜筠低低哼着,“书留到明天再看,现在,给我躺下来,我拍着你睡,我还不信拍不睡你。”

    逢春只得撑臂躺下,姜筠整好被子后,也躺到枕头上,搂着逢春拍她入眠。

    拍在后背的力度,犹如轻轻的海浪击打着海岸,逢春心中充满一片宁静与祥和,只愿这样的温馨时光,能延续到天长地久。

    三月下旬,董府大办满月酒,宾朋满座,待进入四月中,姜箬带着两个双生儿子回娘家,头一回见两个外曾孙,嘉宁长公主自然封了份厚礼,随着年龄愈来愈大,嘉宁长公主已不再到处游逛,最多往京郊的温泉庄住一阵子散心。

    夏衫轻薄,逢春几乎四个月大的肚子,已经有了明显的凸起,她不大方便去抱小婴儿,只就着两个奶妈的手臂,细细瞧看小哥俩,已经长开的两个奶娃娃,再不是逢春记忆中的两块红肉疙瘩,已是两团粉粉嫩嫩的胖娃娃,两人摆在一块时,看着又喜庆又有趣。

    孟氏几乎看红了眼睛,其实,自打姜篱随夫远行之后,孟氏的眼圈就总是红的。

    望着侄女由夫婿陪着,领着新生的孩子回娘家探亲,那一脸幸福喜悦的模样,孟氏心中彻底悔恨起来,没有爹娘在旁边看护,也不知小女儿以后会过的怎样,大女儿肚子再怎么不争气,薛家也没一个人敢给她脸子瞧,虽说女儿成婚十年了,也没有生出一个儿子,薛家也没敢提过要生庶长子的话,可这事要落在小女儿头上,只怕……

    从颐华堂出来后,众人来到了明萱堂,姜夫人新鲜两个小外孙,坐在炕边一边笑一边逗,婷姐儿和嫤姐儿也趴在旁边瞧着乐,因大房的爷们还没回来,逍哥儿和晏哥儿便向董临瑞讨教学问,至于姜箬……则在和逢春偷偷咬耳朵。

    咬慧柔郡主的事情。

    话说,姜箬当初成婚三年无孕,每逢在宴饮场合上碰见,慧柔郡主总忍不住奚落姜箬几句,那一段时日,可把姜箬气坏了,三年之后,姜箬的小宇宙爆发,一口气生了两个男孩,可算能在慧柔郡主面前扬眉吐气了,慧柔郡主自前些年生下一女后,至今未再有孕。

    然而,姜箬闲闲地抚弄着手指甲,笑道:“我做满月酒那日,给她也下了帖子,谁知,她居然称病没来,呵,她肯定以为我会嘲笑她。”

    逢春一脸气定神闲道:“听阿箬你的意思,倒是慧柔郡主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姜箬红光满面地笑道:“正是,谁有空和她置那些闲气。”

    待到午前,姜大老爷、姜策、姜筠都特意回到府里,知晓姜箬回娘家省亲的韩氏,也专门从侯府过来,当天中午,长公主府热热闹闹地开了两大桌,逢春正怀着身孕,自然正大光明地无需饮酒,男席那桌上,姜筠不可避免的要饮几杯应景。

    当天晚上,逢春闻到姜筠身上未散的酒味,义正言辞地说道:“今晚我们分床睡,我闻不惯你身上的酒味。”

    姜筠挠头苦笑道:“唉,真是倒霉啊。”他又苦挨了一个月,前两天已与逢春商定,今晚就能开荤斋,谁知不巧的很,妹妹与妹夫恰与今日领着孩子回家,这一顿酒饮下来,倒是坏了他的好事,说不得,姜筠只能卷了床铺盖,跑去卧房的墙角睡宽榻了。

    这一拖,就到了三日之后,大商朝的法定休沐日,待吃过晚饭,又一一与三个孩子做过睡前交流后,姜筠神采焕发地把逢春往床上赶,逢春捧着微微隆起的肚皮,蹙眉提醒道:“那……你小心些,你要敢伤着孩子,我跟你没完。”

    “放心,我会一直问你舒不舒服的。”姜筠摸着逢春丰润的脸颊保证道。

    逢春默默偏开头去,默许姜筠干坏事,姜筠放下一层水红色的细纱帐后,再伸手去解逢春的外裳,襟口松开一大半时,已泄出无限春光,姜筠轻轻搂住逢春,一寸一寸掠夺春光,逢春起先还不觉着姜筠之前的话如何,待到他后头一会儿问一句‘舒服么’时,逢春彻底囧了,这个……这个,汉语实在是太博大精深了,之前明明是那种意思,到后头,居然又变成了这种意思。

    “你别再问了。”逢春红着脸蛋,颇有些羞恼不堪。

    姜筠故意装傻:“我不问你怎么知道,你身子舒不舒服呀。”

    逢春:“……”

    待到完了后,姜筠轻抚逢春微凸的肚子,柔声问道:“可有感觉不舒服?”逢春轻轻摇了摇头,“没有。”姜筠再亲亲逢春的脸蛋,“你怀着孩子,到底是有诸多顾忌,咱们也不多试,还跟之前一样,就一旬一回吧。”逢春再轻轻点头,“好。”

    “好了,明天我休沐在家,你若是想逛园子,我陪你一起。”姜筠笑着安排明天的娱乐打算。

    逢春眨了眨眼睛,说道:“我想坐秋千。”

    “行,那我慢慢推你荡会儿。”姜筠一口答应道。

    和逢春渡过一个愉快的周末后,次一日,姜筠继续开始他的上班之旅,这一日,姜筠收到了一封匿名信,打开看罢之后,姜筠目光微凝,过了许久,姜筠把那张薄薄的信纸折好,再原封不动地放回信封,在外头又套了一个新信封,提笔写上几个字后,又拿火漆密封了,方命贴身随从陆平进来,神色平静地将信封递出去,吩咐道:“亲手交到清平侯府韩二爷韩越手上,不得有误。”

    陆平躬身应道:“是,二爷。”

    待姜筠下午回到府里时,逢春正歪在炕头打盹,姜筠轻手轻脚地坐到炕边,目光静静地凝视着逢春,不知过了多久,逢春才缓缓睁开眼睛,见姜筠穿着官服坐在一旁,便问:“二爷,你回来了?回来多久了,怎么连衣裳也没换?”

    姜筠温柔轻笑:“没多久,看你睡的香,就没叫你,你既醒了,那过来帮我挑一件衣裳穿吧。”

    第111章 逢春v

    惠安三十一年四月二十一这日,韩越收到了两封信。

    一封来自御史台的朋友,信封内的信封内的信纸里,写的内容是他宠妾灭妻,另一封来自连襟姜筠,信封内的信封内的信纸里,写的内容是他垂涎已嫁做人妇的五姨子,并纳了一个容貌与其相似的女子为妾,两封信的笔迹完全一模一样,韩越虽见的不多,但也看的出来,这两封信都出自妻子逢瑶之手。

    这个女人真是……

    韩越心如烈火在燃烧,面色却无比冷峻,指节泛白地捏紧两封信,韩越策马回了家里。

    .

    韩越身着宝蓝色绣点团纹案的薄绸夏衫,脚下生风地回了正院主屋,所经之处,院内的丫鬟无不被吓的寒颤若惊,待大步来到门前时,咣当一声,韩越直接踹门而入,屋里,逢瑶安静的坐在炕床上,见丈夫气势汹汹而来,逢瑶也不起身相迎,径直吊起嗓门,言语尖锐带刺道:“哟,这是刮的哪阵风呀,居然把二爷吹来了?”

    立在逢瑶身侧的丫头,脸色惨白地去拉主子:“二奶奶,和二爷好好说话呀……”

    不待丫头声音惊惶地劝说完,逢瑶已霍然站起身来,反手就甩出响亮的一巴掌,竖眉骂道:“你算哪根葱,我怎么说话,需要你来教我?再给我啰嗦废话半句,我就把你卖进窑子里去!”

    劝解逢瑶的丫头,冷不防被甩了重重的一耳光,一个趔趄之下,登时摔坐在地,又听主子语气发狠,说要把自己卖进窑子,当即忍不住滚滚落泪,低低哭了起来。

    韩越脸色阴沉,朝捂脸低泣的丫头喝道:“滚出去,叫所有人都滚到院子外头去!”

    捂脸低哭的丫头,一骨碌爬起身来,勉强行了个礼,然后跑了出去。

    待院内的婆子丫鬟均远远退开后,韩越从袖子里掏出两封信,捏在手里扬了一扬,面色严峻,目光冷冷道:“这两封信,都是你写的罢。”

    望着昨天送出去的两封亲笔信,逢瑶微微一愣,随即高高扬起下巴,敢作敢当地冷笑道:“是我又如何?”逢瑶目露恨意,满面神色中充满孤注一掷的疯狂与毁灭,“我说错了么?!你难道没有宠妾灭妻么?你就差把陈梅香那个小贱|人,挪到这屋里住了?!”

    听逢瑶口出污秽之语,韩越额筋剧烈地跳了一跳。

    逢瑶眼中阴戾之气更盛,口内呵呵冷笑道:“至于另一件,我也有说错么!韩越,韩二爷,韩姐夫,你敢摸着自己的心窝口,说你心里从来没有惦记过陶逢春么?你别以为我不知道,当年我姐姐病重,曾说过要把陶逢春许给你当填房,陶逢春生的好,生的美,你心里早乐开花了吧,没想到后来被长公主府截胡了,呵呵,要不是长公主府横插一杠,陶逢春现在生的丫头小子,以及肚子里又揣上的那一个,就该全是你的种了是吧,你这般惦记姜二傻子的婆娘,还有脸和姜二傻子称兄道弟,你可真够龌龊肮脏的……”

    韩越抽了抽脸皮,神色愈发阴沉的可怕。

    逢瑶却毫不畏惧,愈发笑的肆意癫狂:“被我说中了?恼羞成怒了?哈哈……”

    韩越死死捏着手里的两封信件,咬牙切齿地骂道:“你这个疯女人!”

    “我是疯了!我早就疯了!”逢瑶一把扫落炕桌上的所有东西,茶壶、茶碗纷纷滚裂在地,叮叮当当碎成一片,逢瑶站在一地碎瓷片中,双目通红,脸上明明在笑,却也流了许多泪水,“我娘、我姐姐、我弟弟都死了,我爹也不管我了,你又叫我守活寡,我就只剩下了栋哥儿,如今,连他都离我而去了,我不疯,我还做什么,哈哈,我不好过,你们谁也别想好过!”

    韩越见逢瑶状若疯妇,吼道:“你简直不可理喻!”

    “我不可理喻?”逢瑶哭笑着几乎弯下了腰,“韩越,你这个伪君子,当年逸哥儿死后,你骂我没心肝,说我没良心,今天,我把这话原封不动还给你!栋哥儿才死多久啊,刚满三个月吧,陈梅香那个小贱|人,怎么就怀上两个月的身孕了?莫非那个小贱种不是你的?是她与野汉子偷出来的?”

    韩越不发一言,只阴森着面孔大步上前,重重打下一耳光。

    啪!逢瑶被打趴在炕床上,一时之间,钗落发乱。

    逢瑶红着眼睛扭过头,笑中带泪,句句带刺:“呵,不过是陶逢春的一个替身,你就这么护着她,容不得我说她一句不好,要真是陶逢春嫁给了你,你是不是要把她捧成心肝宝贝呀,要是你娘天天找她茬,逼她站规矩,你早巴巴地护着她去了吧……”

    怒捶几下炕床,逢瑶歇斯底里地吼道:“你既对我没有半分情意,为何要答应娶我!你知不知道,你毁了我一辈子呀!我什么都没有了啊!”

    韩越放下手掌,鼻息急喘,大怒道:“我当初为何答应娶你,你真的不知道原因么?我虽对你没有情意,但你到底是逢珍的妹妹,又是逸哥儿的亲姨母,我也想过好好待你,可你都干了什么?你但凡有点好妻子的模样,何至于会闹到如今的境况!”

    逢瑶撑着炕床站起身来,扑到韩越身前又哭又打:“我不是好妻子,难道你就是好丈夫了么!你就没有一点错么!你个混蛋,你个伪君子,明明就是好色之徒,却装的道貌岸然,我有哪里不好,你告诉我呀,我可以改的呀,偏你对我整日板着冷脸,又爱答不理,我做小伏低了这几年,你却还是不肯亲近我,只顾着和陈梅香卿卿我我,我儿子才死,你就和她睡出了贱种,你个没良心的,分明就没把栋哥儿当儿子看过……”

    韩越被哭缠的烦怒不已,一把将逢瑶再推回炕床上,神色冷冷道:“栋哥儿走了后,我本觉你可怜,已打算等过个小半年后,再与你做回正经夫妻,如今……你这般坏我仕途,毁我名声,那也别怪我无情无义了,待我到你家说清楚,从此以后,你再也不是韩家的媳妇。”

    “你想休了我?!”逢瑶伏在炕床上,披头散发地哭着问,“然后再把陈梅香扶正是不是?你早就想这么做了吧,如今终于等到好时机了……”

    韩越已不想再与逢瑶多言半句,径直摔门离去。

    逢瑶伏在炕床上,捂着半边发热的脸庞哀哀痛哭起来,她也不知到底该怨谁,嫁给嫡姐夫的亲事,是母亲与她牵来的,母亲当时说的千般好万般好,哪个女人不想显贵一世,所以她答应了,明明她才是公府嫡女,为何到了最后,却要沦落到当弃妇的地步。

    她要是被休弃,娘家也不会再容下她,逢瑶缓缓撑身坐起来,眼睛赤红地疯笑道:“陈梅香,你个小贱|人,我不得好过,你也别想安生,想扶正?想当正房?你做梦,呵呵……”

    敛了笑意,逢瑶霍然站起身来,自己到屋里净面梳发。

    待离开院子时,逢瑶已是一幅平静如水的模样,韩家二房新搬迁的府邸,虽与清平侯府没法比,但地段依旧不错,占地也阔阔朗余,逢瑶为正房奶奶,陈梅香乃是妾室,哪怕是贵妾,也依旧是个妾室,所以,她得依附着逢瑶的主屋居住,不然,便是不合规矩。

    见主母突然来了香姨娘的小院,守门的婆子一嘴结巴道:“二奶奶,您怎么来了?”

    逢瑶眸光微转,语气平静:“怎么,我不能过来这里?”

    “不,不是……”守门婆子吞下了嘴里的话,只能硬着头皮道,“二奶奶,里面请。”

    逢瑶轻哼一声,脚步从容地进了陈梅香的小院,才行到小院中间,陈梅香已挑帘而出,恭敬福身行礼道:“不知二奶奶大驾光临,妹妹有失远迎了。”

    “你才怀着身子,太太都免了你的礼节,你又何苦再给我行礼。”逢瑶不咸不淡地撂出几句话后,就迈步进了屋里,神色一切如常。

    陈梅香命一个丫鬟去奉茶,然后领着另一个丫头跟着进到屋内。

    变故就在一瞬之间,陈梅香刚进到屋内,后头的丫鬟还没进来,逢瑶突然发难,她倏得狠推一把陈梅香,陈梅香没有提防,直接摔了个四脚朝天,还不待陈梅香在地上落稳,逢瑶又快步冲上前去,先朝陈梅香的肚子狠狠跺了两脚,然后就着踩她肚子的姿势,从袖子里拿出一块锋利的碎瓷片,面目狰狞地去划陈梅香的脸蛋,又快又狠,毫不犹豫。

    跟在陈梅香身后的丫鬟,被眼前的一幕吓呆了,尖叫着赶紧扑上前去:“二奶奶,你疯了!”

    用力划烂陈梅香脸蛋的逢瑶,豁然站起身来,使劲踹出去一脚,将扑上来的丫鬟狠狠蹬开,然后也不管一脸鲜血的陈梅香如何惨叫,愈发疯狂地猛踢陈梅香的肚子,一边重踹,一边怒骂:“贱人,小贱人,就是我被休了,也轮不到你去当正房……”见陈梅香的裙子下迅速见了红,逢瑶兴奋的哈哈直笑,“你的小贱种没了,叫它去陪我的栋哥儿罢……”

    在屋里发出惨叫声的第一时间,院里所有的丫鬟都赶紧往屋里闯,虽及时制止了逢瑶的疯狂踢打,但陈梅香的两瓣脸颊上,已留下了两道深深的划痕,鲜血殷殷地往外淌着,更让服侍丫鬟心底冒寒气的是,陈梅香五天前才确诊有孕的肚子……

    定国公府,陶家。

    韩越从家里出来后,骑马直奔定国公府,得知陶景就在府中时,韩越冷着脸去寻陶景,见了岳父,韩越也不怎么客套,直接开门见山说明来意,又摔出逢瑶写的那两封亲笔信,陶景看罢,登时又惊又怒,骂道:“这个孽障,竟敢如此胡作非为!”

    “妻贤夫祸少,这般不贤不德的妇人,恕韩家难再相容!”韩越面无表情道,“我回去便会与她休书一封,贵府今天就派人把她接走吧。”说罢,起身离开就走,任凭陶景在后头喊留步,也不驻足停留一下。

    见女婿大步走远,陶景跺了跺脚,然后到福安堂去寻陶老夫人。

    自打出了年,陶老夫人的精力愈发疏懒了,陶景寻去福安堂时,陶老夫人才从睡眠中醒来,听了小儿子的述说,陶老夫人轻拍炕几,骂道:“这个蠢丫头,她是疯了不成?”

    “母亲,这可如何是好,韩姑爷执意要休妻……”陶景一脸烦愁道。

    陶老夫人瞥一眼没点主见的小儿子,心中叹息之余,又口气严厉道:“来人,把四爷给我叫来。”丫鬟们应声而走,去请丁忧在家的逢则,陶老夫人捻着手里的檀木香珠,语气冷漠道,“逢瑶与姑爷闹到这般田地,夫妻是再也没法做了,咱家也不留这种祸害门风的败德姑娘,叫逢则去韩家一趟,逢瑶若是愿意,以后就叫她去清一庵待着,若是不愿意,就给她一碗砒|霜,自我了断。”

    陶景静默不语,算是默认了老娘的主意。

    陶老夫人说完前头一番话后,略顿了一顿,又道:“再叫逢则媳妇明天去一趟长公主府,看看逢春那里如何了。”

    嘉宁长公主府,如意苑内。

    歪在炕头上打盹的逢春,缓缓睁开眼睛,见姜筠穿着官服坐在一旁,便问:“二爷,你回来了?回来多久了,怎么连衣裳也没换?”

    姜筠温柔轻笑:“没多久,看你睡的香,就没叫你,你既醒了,那过来帮我挑一件衣裳穿吧。”

    “好呀。”逢春略揉揉有些模糊的眼睛,然后从迎枕上直起身来,伸脚去穿摆在踏板上的软底鞋,踢上一只软鞋后,逢春忽抬起头,对姜筠笑靥如花地撒娇道,“二爷,我突然有点不想走路哎……”

    姜筠伸胳膊揽住逢春,低眉问道:“你想叫我抱着你走?”

    逢春眼睫轻眨,眸光宛若一汪清泉般潋滟生辉。

    姜筠轻轻一笑,柔声轻语道:“想叫我抱,可以,先拿点好处给我。”逢春甜甜笑问,“那二爷想要什么好处呀。”姜筠挑眉反问,“你说呢?”逢春伸臂勾住姜筠的脖颈,把他拉低一些,然后在他脸颊上啵了一口,姜筠不觉满意,又道,“好处不够。”

    逢春再眨眼睛,然后去亲姜筠的嘴唇,她本打算蜻蜓点水一下就撤,谁知点完水的蜻蜓,还没灵巧的飞走,就被澎湃涌动的湖面吞没下去,嘴唇被牢牢吸噬着,逢春只得攀着姜筠的脖子,承接细细密密的扫荡,姜筠愈吻愈深,揽着逢春腰身的双臂也愈收愈紧。

    “唔,疼……”逢春察觉到有些不对了,不由轻轻支吾一声。

    姜筠意识到失态了,忙松了手臂,神色略紧张地问逢春:“怎么了?是我挤着孩子了么?”

    “孩子没事,我有事。”逢春努了努嘴巴,“你干嘛呢,嘴里都快被你亲烂了。”

    姜筠慢腾腾的‘哦’了一声,依旧笑的满目柔和:“没什么,只是想多讨点好处而已,好了,得够便宜了,我来抱你回屋……”姜筠端起身子愈发柔软丰盈的妻子,抱着她稳稳缓行,口内问道,“你想叫我穿哪件衣裳,我自己去衣柜里拿吧。”

    “嗯……就穿那件豆绿色的,绣竹子纹案的吧。”因已是初夏季节,逢春给姜筠挑了一件清新风的衣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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