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不再说话,陆黎就当他在反思错误来安慰自己。

    陆黎表示再也不想理辣鸡系统。

    日子在温水中过去,陆黎也逐渐适应了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生活,只是他发现自己懒癌越来越厉害,几乎到了不可救药的地步。

    基本上每天都像一只咸鱼一样的躺在软榻上。

    没有了总是来刺杀他的人,并且季清欢也总是陪在他身边,陆黎心情很爽,所以他也找不到理由杀人。

    虽然国师有可以不去早朝的自由,但是在白汀歌以前的每任国师都很准时的去签到。因为国师有最高的裁决权,往往都渴望手中握有更多的权力,左右整个国家。

    但是白汀歌就不,他对国家大权没有兴趣,倒是对怎么杀人有趣。

    不愧是个变态,陆黎永远搞不懂变态的思维。

    这个国家以蛇作为神在人间的分身,但是除了祭天的那些蛇之外,流落在民间的蛇几近没有,蛇在这是很稀少的物种。

    许多人一辈子都追寻着想要供奉一条蛇,但却总是无疾而终。

    但是让人捶胸顿足的是,白汀歌却养了有一屋子的蛇,而且那些蛇都乖乖的做了他的耳目,控制着王宫里位高权重的大臣们。

    陆黎并不喜欢这种冷血的爬行动物,一想到它们身上光滑的鳞片和金黄的竖瞳,陆黎全身的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

    他头一次庆幸自己看不到。

    三年的时间其实不长不短,但于陆黎来说却是非常的痛苦。虽然被人照顾的很舒服,但陆黎觉得自己现在就像只混吃等死的咸鱼,或许他会被永远困在这个奇葩的世界也不一定。

    因为原剧情的时间也是三年,嵇水和白汀歌相爱相杀了三年,然后两人就两败俱伤而死。

    转眼间就到了冬季,到了过年节的时候。这天乌云遮月,大雪纷飞,怕冷的陆黎哪都不想去,就每天在点着熏香和地龙的屋子里浪。

    他真没想到白汀歌武功那么高,竟然抵挡不了寒气入侵。

    不知道是不是这里的冬天一年比一年冷,陆黎也变得越来越怕冷。

    陆黎正半躺着听季清欢给他念书,就算陆黎看不到也能感受到,这小姑娘每天都向他投来的热切视线,但是她人还是不错的。

    陆黎手里握着一个手炉,张嘴把递过来的一块梨吃下去。

    忽然就听到外面有人敲了敲门,接着道:“大人,王昨日请您去王宫共祝年节,您该为启程做准备了。”

    人一懒脑子也不好使,陆黎昨天特意让人通知他。

    年节其实就是除夕,这天所有的大臣们都要出席,和君主一起举杯欢庆,他作为国师当然不能缺席。

    陆黎不想去也得去。

    季清欢恋恋不舍的看了他一眼,她就是仗着国师看不到,那眼神是特别的奔放火热,像要把清冷的国师扒光再舔光。

    陆黎在更衣的时候拒绝她服侍,季清欢只能放下了书退了出去。

    说起来陆黎已经有些日子没见过嵇水了,看来这小子对他逐渐就不那么上心了。

    在把银月般的长袍披在身上,又把银狐的大麾披上以后,出门的时候就算寒风凛冽,雪花哗啦啦的往下飘,陆黎也没觉得冷。

    等马车到了王宫的大殿,陆黎下了马车,那一片嘈杂之音顷刻间变得鸦雀无声,然后众人就像才反应过来之后,往地上跪了一片。

    自从七星节那天国师召来了七星连珠,不管是谁,尊敬崇拜国师就像崇拜神明一样,他脑残粉的数量更是急剧增长。

    如果是以前的白汀歌,见到这样的景象的话肯定会很满意,因为那就代表他可以更加肆无忌惮的虐杀,而没有人可以诟病他。

    身着黑色华服的君主也迎了上去,向陆黎行了个礼,道:“先生。”

    陆黎示意性的点了点头,随口道:“王。”

    嵇水说:“孤带先生入殿。”又凑近了陆黎,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声音说,“先生今天真好看。”

    陆黎又是忍着才没去扇他的脸。

    那还在跪着的人们都还低着头,默默等待着他们的君主带国师入座。

    陆黎又坐到了久违的座位上,他用手摸着印上繁复花纹的酒樽,在想上面的花纹到底画的是什么。

    这时耳边又传来了嵇水的声音:“酒樽上印的是先生祭祀时候的浮雕。”

    陡然听到这声音陆黎吓了一跳,手里的酒杯差点掉地上。

    不过他还是面沉如水的继续装逼,给人一种深不可测的感觉。

    陆黎装作没听到不搭理他,静静听着弹奏着的流水丝竹般的乐曲。

    酒席过半,又有几个老不修开始推荐自家的女儿,这次面对几个大臣的提议,嵇水却犹豫了一下,踢皮球一样的问陆黎:“先生以为如何?”

    陆黎刚才在走神,被问到的时候一阵懵逼,沉默了一会然后道:“可。”

    王座下的大臣们立刻就激动起来了,纷纷站起来想把自己的女儿嫁出去。

    陆黎这才听明白他们刚刚在讨论什么,心里囧了一下,不知道该不该把自己说的话收回来。

    幸好嵇水说道:“孤今日疲倦,此事再议。”

    陆黎心下才松了口气,他还挺怕嵇水真的娶妻。

    那样he度就更难刷了。

    等到年节的宴席终于散了以后,陆黎前脚就想走,后脚就被嵇水派来的人叫住了。

    “国师大人,王在寝殿等您。”

    陆黎本来是想拒绝的,但又想起那可怜的he度,他还是接受了邀请。

    宫人提着橘黄的纸灯笼在前面带路,陆黎就听着他的脚步声在黑暗中摸索。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陆黎感觉他的听觉在一点点的被削弱,从前他能从人的呼吸中判断出有没有人接近他,而现在却完全察觉不到。

    所幸现在刺杀他的人几乎没有了。

    从前敏锐的感官一下子就变得迟钝起来,陆黎走路的时候一定要认真听着带路人的脚步,才不至于摔倒或者跟不上。

    陆黎问系统,系统却说不知道,不了解,不清楚。

    他想弄死辣鸡系统的心都有了无数回。

    陆黎注意的听着脚步声,直到走到君主的寝殿里才放松下来。

    等待着的嵇水将仆人挥退,将手中的折子放下,向陆黎的方向走去。

    陆黎就站在原地等他,被嵇水惯着惯着,让他都养成了不想自己动手的坏习惯。

    嵇水把他身上的银麾解了下来,放在了一旁,然后自然而然的把陆黎的手握在了手里,用炙热的掌心温暖着他冰凉的手指。

    陆黎也没挣扎,这小子在第一次握他手的时候,好像明白他不会再报复自己,也不会再随便把人彘塞到他房里,所以对陆黎做这些亲昵动作的频率也开始变多。

    陆黎真后悔当初自己竟然没有勃然大怒,要不然还有可能击退死不要脸的嵇水。

    嵇水说:“先生的手好冰。”说着,他把陆黎的手贴到了自己脸上,企图让他温暖的更快些。

    陆黎还有一点不服的是,就是这小子三年里像吃了激素一样的长,原本还只是到他的肩头,现在的身高却变得比他还要高不少。

    陆黎这才想起正事,问道:“王找我来何事?”

    嵇水道:“无事,只是数日未见先生,嵇水甚是想念。”

    陆黎在心里呸了他一声,还是感觉这小子演技巅峰,明明心里对他烦的不行,还能装作很喜欢他的样子。

    陆黎抿着唇不回答。

    嵇水见他不说话,拉着陆黎坐到软榻处,又说:“不知季小姐可好?”

    陆黎说:“很好。”不过他有些纳闷,嵇水是见他一次就问一次季清欢的情况,不会是真的看上她了吧?

    嵇水的声线和三年前的没有变化,只是嗓音稍微变得低沉了一些,还是那么该死的好听。他说:“先生认为季小姐如何?”

    陆黎把手从他手里抽出来,不理他。

    嵇水笑了一声,然后说:“我对季小姐并无不雅之念。”

    管你念不念,真是烦。

    陆黎皱起了眉,说道:“王无事的话,我便回去了。”

    嵇水没回他的话,反而自顾自的问:“不知先生觉得熏香味道是否好闻?”

    陆黎已经很不耐烦了,但他还是压抑着道:“尚可。”

    接着他又听到嵇水像神经病一样笑了一下,他抚掌说道:“甚好甚好。”

    陆黎觉得他的笑有点渗人,眉头皱的更紧了,他站了起来,摸到了立在身旁的权杖。

    还没等他说什么,嵇水却缓缓的说道:“孤今夜命人血洗国师府。”

    这句话就像原子,弹一样,把陆黎本就不清醒的脑子给炸懵了,懵的他都控制不了自己的表情,虽然心里非常震惊,面部的表情却是冰冷的僵硬。

    嵇水又呵呵笑了一声,把陆黎笑的毛骨悚然。

    他的声音里带了几分不甘和疑惑:“孤用三年的时间蛰伏,暗中瓦解了先生的势力,先生难道不伤心,不生气?”

    卧槽!怎么不伤心!怎么不生气! 我和我的小伙伴都惊呆了!

    关键是他还没把嵇水娘亲的头还给他!这小子突然就发大招了!

    没有一点点防备,也没有一丝准备!

    嵇水见男人脸上还是一如既往的云淡风轻,没有丝毫的惊诧和讶异,好像他所有的筹划在他眼里都不值一提,所有讽刺的言语都像击打在棉花上。

    陆黎真想一袖子把他挥出去,可他刚把袖子抬起来,嵇水就一把抓住了他的胳膊,力道大的让陆黎有劲没处使。

    接着,嵇水就像掰鸡翅膀一样咔咔两下把他的胳膊卸了下来,陆黎感觉到肩膀一阵剧痛,一声惨叫就要喊出来,但是被他死死咬住嘴唇,硬是忍住了。

    陆黎在心里狂敲系统,质问他到底是怎么回事。

    系统没吭声。

    陆黎身下是柔软的床,他反抗的力道于对方来说无异于以卵击石。接着他感觉到眼上一松,绑在眼上的布巾被扯了下去。

    嵇水伸手在他的脸上摩挲,低声说道:“就是这个表情,让孤在梦中都想把先生在胯下折辱……”

    去你大爷见鬼的表情!

    第39章 国师的世界一片黑暗

    陆黎疼的出了一身的冷汗,剧烈的疼痛忍得他面容都有些扭曲。心里大骂真是一点金手指都不给开,他的痛觉一点都没减少,这是要让他活活痛死的节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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