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怎么能一样,”顾遇道。
    “我也不止想要他们知道,娇娇,你就答应我,好吗?”
    顾遇软着语气,黑眸直直盯着她,要她答应为止。
    陆娇偏偏头看他一眼,片刻,她弯眸:“行吧,我今天心情好,答应你了!”
    “好了,现在高兴了吧?走了,我们去找婶娘,看她那边好了没有,好了我们下山去看舞龙了,等下去晚了没了。”陆娇说完,拉着顾遇的手往解签的地方去了。
    两个人生得好,人群里亮眼的一对儿,再这样旁若无人的亲密,引得不少人侧目,顾遇注意到那些目光,本来就被哄好的心情更好了,他唇角轻勾起由她拉着往前走。
    市心广场的舞龙上午和下午各一场,他们这会儿刚好赶下午一点那场。
    过年哪里都有人,哪里都热闹,街上卖吃的东西的更多,糖葫芦,棉花糖,还有糖人。
    陆娇很喜欢这些东西,他们车子开下山,到市心广场附近停下,陆娇就一路吃,一路买了过去。
    那一天,陆娇说话嘴里都是一股甜味儿,她挨着顾遇的时候,身上更一股甜香,顾遇开车的时候要打起十二分精神,才不至于被那股甜香引得晃神。
    到家的时候快傍晚,常庆芳他们去准备晚饭,顾遇终于按耐不住,把人按在房间门板上狠狠亲了一通。
    大年初一过完,常庆芳带着顾齐去走娘家亲戚,顾遇则留在小院陪陆娇。
    陆娇回来带回来一堆试卷,这几天也就偶尔晚上做了一点儿,她初六开始就要去厂子那边安排商业城那边上货的事。
    这几天是她唯一刷题的时间,她哪里也没去,送完常庆芳她就回了屋打算刷题。
    顾遇跟着她进屋。
    这是他第一次进陆娇的屋子。
    一进去就闻到一股属于她身上的香。
    “你可以去忙自己的,我刷题的时候顾不上你。”陆娇看他跟进来,拿出一套试卷笑看向她。
    顾遇要去做自己的事,那确实很多事,他房间还好几份投标报告没看完了,这是年后工程公司那边要进行的项目。
    但他不愿意走,那些报告晚上回去熬个夜也能看,白天肯定是陪对象,看对象重要。
    “我没有要忙的事。”顾遇认真回一句,拖了张椅子进来,坐陆娇边上了。
    陆娇看他一眼,也不知道信没信,但她没赶他,拿出笔便坐下认真刷题了。
    陆娇做事认真,不管谁在身边,只要她进入状态了,就很难吵到她。
    顾遇安静坐在在边上看着她。
    她在家里,没穿外套,只套了一件白色宽松版圆领毛衣,头发为防写作业垂下来碍事,全部抓起松扎在脑后,露出雪白细腻一节天鹅颈,毛衣领子款,能看见她细巧深凹的锁骨,上面带着他送给她的珠链。
    过十八岁以后,她五官一日比一日长开,越发秀丽,外面光照进来,给她玉白.精致的脸蒙上一层薄光,离得近,他能看见她侧脸颊细小的绒毛。
    她垂着眼写题,一排睫翼浓密卷翘,随着她偶尔凝眸的动作轻轻煽动。
    很细微的轻煽,顾遇看着,那轻煽像落在了心尖儿,痒意阵阵。
    这不是顾遇第一次看陆娇刷题,上次去办公室他就撞见过一回,但那时候已经中午,他没注意停留细看,把花放到了她面前。
    现在看她专注的样子,他才意识到自己错过了什么。
    他看得出神,黑眸灼灼,仿佛能实质的把人烫化,陆娇哪怕专注刷题,都很难不注意到,她落在试卷上的笔尖微顿,才继续写下去。
    一张试卷写完,半个多小时过去,陆娇放下笔,转头笑看向了他:“不无聊吗?”
    “不无聊。”顾遇回神,喉咙滚动一下,回道她。
    陆娇看看他,她眼眸微转,片刻,她离开凳子,跨坐去了他腿上,玉臂攀上他肩头,手圈住了他脖子,含着一汪水的眼眸睇着他,轻轻笑问道他:
    “可我觉得无聊了,怎么办?”
    她笑容清浅,面容却妩媚,一双朦胧含水眼此时更似勾魂的刀,引得人心头躁动。
    她什么目的一目了然。
    偏顾遇吃她这套。
    他舔舔微干的唇:“那做点有趣的事?”
    “什么有趣的事啊?”陆娇还是笑,细白的贝齿轻轻咬了咬下唇。
    两个人在家,孤男寡女,干柴烈火,还能干什么有趣的事,尤其是她这会儿这样的神态。
    这还是她的房间,对他吸引力更大。
    “做点男女该做的事。”
    顾遇盯着她下唇轻轻咬出来的齿痕,眸色微暗,哑声。他手抬起,慢慢捧过她的啄吻了她唇角,开始一点点的轻含轻碰她唇边唇线。
    像在画纸上描绘一般,一下下的触着,碰着,直到把那微微凉的唇瓣打湿,染上他的温度,她也耐不住的微张唇,露出里面的细齿,他才按住她细颈,舌尖扫过抵开齿关,灵活窜进去,用力亲吻起来。
    外面院门关着,房间门却敞开着,放晴的天,屋内光亮明晃。
    要是有人在这时闯进,能看见男人手掌的不老实。
    女人纤手攀着男人的背,渐渐感觉不够。
    他嘴含着她的嘴吻着,滚烫的呼吸渡给她,好像自喉管下去到心上。
    心热烫起来,身体也隐隐躁热。
    她不由更热切的回应他。
    他得到响应,亲吻她更用力,舌头卷着她的,吞吮。
    慢慢的,她腿不觉打直了,脚尖也绷得紧紧的。
    后背脊阵阵酥麻。
    直到她舌根疼得受不了,忍不住躲了,他才微微偏过去含住她耳垂舔.弄,手把她扣紧在怀里,再在她耳边落下一句:
    “娇娇,帮帮我?”
    顾遇手握过她细白的手指,垂眸紧盯着她泛起水意的眼睛。
    以下省略三百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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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天以后,顾遇缠陆娇愈发紧了。
    她做作业他陪着,她后面去安排人上货,他也跟着,赶都赶不走。
    等她事情忙完,他就拖着她回办公室中场休息。
    陆娇想躲,躲去厕所都没躲过去。
    这男人比上辈子还可怕。
    完全招惹不起。
    当陆娇被男人再一次压在办公室门板上,身上的毛衣又脱线一件的时候,后悔得想回到几天之前。
    她开始盼着边丽芳他们能提前回来,不然她真快守不住阵地了。
    但边丽芳他们没听到她心里的祷告,初七,陆娇忙完商业城那边试营业安排了,边丽芳他们才终于从饶城回来。
    当然,她和顾遇定亲纳礼的时间也到了。
    正月初八,吉时,宜出行,宜婚嫁。
    定亲纳彩礼,只需要双方最亲的人到场就行。
    陆娇这边最亲的人就是叶家一家人,顾遇那边也就二婶顾齐,还有个异父异母兄弟孟舫了。
    两边人员简单,但下聘的声势却浩大。
    常庆芳当初说三大件,三十六条腿的聘礼,实在是往少说的。
    她不但准备了大彩电,冰箱,洗衣机,还买了空调,电饭煲,热水器……凡是和电有关的都买了,再三十六条腿也是,几乎能装修一套房的家具,全部一整套备好。
    这些年顾遇给她拿了多少钱回去,她就拿了多少钱出来办聘礼。
    这天一早,顾遇运输队那边孟舫亲自开车把常庆芳准备的“三大件,三十六条腿”送到了家具街。
    常庆芳也亲自把顾遇找人定做出来的一整套可以传家的翡翠珠宝交到了陆娇手里。
    再顾遇挑了两食盒福橘压着的现钞进了叶家的门,正式改口喊了边丽芳叶军山大姨姨爹,叶岺大哥。
    如果这会儿是二十多年后,顾遇这些聘礼算不得什么。
    毕竟二十多年后,以拆迁暴富的余暨人家,婚嫁聘礼都是扁担箩筐挑礼金,豪车房子做陪嫁。
    但在如今,却是十分厚重了,边丽芳叶军山他们拿到礼单的时候,都吃了一惊。
    也幸好家具街这边开门时间晚,大家都约定好了正月十六以后才开门,不然这会儿整个家具街都该知道巷子里住着两家豪富了。
    在这街上有抢金贼的年代,这并不是什么好事。
    聘礼下完,核对完礼单,再把东西全部搬进边丽芳先前收拾出来的库房,一行人开车去了常庆芳定好的饭店吃饭。
    今天是顾遇定亲的日子,也是顾齐孟舫最后一天休息,可以敞开喝酒。
    孟舫就直接和顾遇说了:“遇子,你生日领证那天十二,我和小齐都得去外面应酬拿项目,只能弟妹陪你,那今天,我们就直接把两顿酒做一顿给喝了!”
    “今天,我把你喝倒......”
    孟舫想说把顾遇干倒为止,但他酒量在顾遇面前实在见不得人,他改口道:“你把我和小齐,再并姨爹,叶家大哥喝倒算完!”
    孟舫说完,担心叶军山边丽芳常庆芳他们不同意,还嘴特别甜的去喊了他们。
    “大姨,姨爹,婶娘,你们觉得怎么样?酒,咱们就今天一次喝了,等遇子他们领证,婚礼那天,我们再适可而止,也不耽误他们事儿。”
    孟舫长着娃娃脸,他接受运输队那边以后,要出去恰接业务,长发剪短了,现在看着让人感觉亲切,心生好感。
    边丽芳和常庆芳对着这样一张清秀的脸,说不出拒绝的话,再加上确实大喜日子,她也不拦他们,摆摆手道:
    “你们喝,这边上有酒店,真喝醉了,也不用担心,给你们送酒店去。”
    常庆芳也道:“难得大喜日子,你们喝吧,反正我们人多,也不怕你们醉了。”
    “大姨,婶娘,大气!”孟舫顿时朝边丽芳常庆芳比了个大拇指,见叶军山叶岺也没意见,又去看顾遇:
    “遇子,怎么样啊,大姨,婶娘她们都同意了。”
    顾遇人逢喜事,神采焕发,闻言他一笑:“行!今天我们喝个痛快!”
    陆娇在边上笑看着,也没拦他。只心想,喝吧,反正结婚后,你就沾不到一滴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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